《死水》莱绪爱理

7、杀谁

　　男生企图反抗，但一切都发生在转瞬之间，一切已成定局。李西松开手，看着男生倒在地上，她伸手，捂住了脸，温热的液体被按在脸上，让人清醒。
　　眼前掠过重重默片，一束光照在她脸上，不远处男生跟猫打逗的声音传来，手上的血流地缓慢，散在地上，与橘红的街道融为一体，她在杀她自己。
　　李西怔然四顾，而后捂住手上的伤口，低着头慌不择路的逃回了出租屋。关上门，她已瘫坐在地上，血像止不住一样，她拿纱布缠了一圈又一圈，眼泪落在上面，像是灰色的小雨点。她抱住自己，把头埋在膝盖里，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一直以来自持的理智和冷静在此刻全面崩盘。天空喊来灰云，用夏风吹满这个城市，大雨开始滴落，她的哭泣是没有声音的，也哭不出声音，轻易就被掩盖掉。
　　李西抬起头，静静地看着窗外，雨水哗啦哗啦，把窗户蒙上一层水雾。过了很久很久，雨开始变小，雨停了，窗户上的水雾在散却，透过它，可以清晰的看到外面的街道。那个红格子男生在对面的楼道下躲雨，他手里还揽着那只流浪猫，他准备走了。
　　她收回目光，找出手机在备忘录上打了几行字，然后在社交软件上发了两条信息后关掉。她嘴唇发白，失血过多，已经有点头脑昏胀了，起身去洗了个脸后，把身上带血的衣服换下，再把伤口掩好。
　　天气凉了，李西穿了件深灰薄外套，靠在楼下的槐树上，神情淡漠，眼睛没有焦距的盯着。陈町赶来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
　　他有些怔住，随即拖着一堆东西，笑着上前，"李西！你这么急匆匆叫我来干嘛，还让我帮你买这么多东西，这又是哪啊这么偏僻……"
　　叽叽喳喳的，光影下，冷淡的女生在前面带路，在她身后跟着一位高大明朗的男生上楼梯，这栋破旧小楼，看起来好像终于有了一点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