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墨者黑》忘忧止轩

9、李海

　　第九章
　　“方子清，上车。”顾墨拉开车门坐上了驾驶位。
　　“别催了，来了来了。”方子清微蹙着眉头，拉开车门，坐进了副驾驶。“走吧顾少，回家。”
　　“不着急，夜生活才刚刚开始。”顾墨拉开手刹，单手握方向盘启动，汽车疾驰出去。
　　“你敢不敢再开快点，老娘的大好青春还没过完呢，我不想死你车上。”方子清双手紧紧抓着车门上的把手，怒目圆睁，瞪着顾墨。
　　“还没习惯?”顾墨扫了一眼全面戒备的方子清，“到地方了，撒开手吧。”
　　方子清拍拍衣服，大力合上车门，高跟鞋踩在地上发出咚咚的响声。突然感觉有阴影盖住了自己的影子“怎么了?”
　　“帮你合上扣子，一会儿自己喝一杯，帮我把后面俩人甩掉。”顾墨拽过她的领子，在她耳边附道，又把上面的扣子系整齐。
　　“嗯。”方子清假装不经意扫了一下周围，大概两个人，试探性，应该不是杀手。
　　顾墨身后跟着方子清一前一后走进地下酒吧，两人也紧跟着走进，“该死，怎么少了一个人。”
　　“先跟着这个，在酒吧里就跑不了。”
　　昏暗的光线，红绿色的人群嬉闹在一起，桌上摆的都是酒水。
　　顾墨带上黑色鸭舌帽，从侧边的黑色暗门进入酒吧的真正大厅。白色的欧式装修中间放置着真皮沙发，白金色的旋转楼梯旁边很长的壁画
　　“先生，来一杯什么酒?”穿着黑色西装的服务生恭敬地问道。
　　“酒嘛，蓝色海洋怎么样?”顾墨看着服务生笑笑。
　　“先生里间有请。”服务生一听知道来人不简单，抬手指向里间。
　　顾墨拐了三四个弯，在一道布满花纹装饰的门前停下，门口站着两人，手上有茧，肩宽厚，鼻子有些扁平，一看就是练拳多年。抬手拦下顾墨。
　　“放她进来。”一声慵懒倦怠的女音从房内传来，尖利又性感。顾墨推门进去，房间里摆着各种各样天价藏品，女人正躺在沙发上，黑色的短裙，裸露到胸口，轻轻抬手涂着红色的指甲油。
　　“想知道什么？”女人始终专注地涂着指甲油，头也没抬。
　　“王刚亲信海子。”顾墨随意地在侧边沙发坐下，翘起二郎腿。
　　“诚意呢?”
　　“新到的货，纯度嘛，必然保障。”
　　女人这才抬眼看着顾墨，黑色鸭舌帽在她脸上撒下黑色的阴影，只能看见她白皙的下巴，棱角分明的下颚。
　　“海子，原名李海，王刚的小跟班，人谨慎冷血，不好财不好色，早年王刚碰巧顺带救了他一回，跟着王刚做事，身手不差。”
　　“红娘这就不够意思了啊。”顾墨起身走到女人跟前，俯身，低头在她耳边轻轻说道“纯度百分之九十五，蓝色海洋。”
　　热气打着耳垂，红娘把指甲油放下，摘下了顾墨的帽子，双手环住顾墨的脖颈，贴着脸也在她耳边“李海早年生了个女儿，心疼的要紧，藏得很严实。”
　　“是吗？在哪?”顾墨抬起她的下巴，看着她的眼睛。
　　“孤儿院。”红娘稍用力把顾墨的脸拉近，几乎要亲住了，“妹妹越发标志了，要不陪姐姐玩会儿?”
　　顾墨稍向右扭头，两个胳膊推住她的肩膀，拉开距离“那就算了，我怕姐姐受不住。”
　　“呦，你是第一个拒绝我的，还是个女人。”红娘明显加重了后两个字。
　　“是吗?那我很荣幸又作了第一名。”顾墨重新戴上鸭舌帽。
　　“迟早得陪我玩玩，嗯?顾少。”女人独有的妩媚尽显。
　　“货会到时派人送来。”顾墨说着转身推门，快速回到酒吧。
　　“去了下洗手间你就喝这么多，真不给我省钱啊。”顾墨过去拍了下方子清肩膀。
　　“离我远点，你身上那香水味道真难闻。”方子清皱了皱眉头退了顾墨一把。
　　“呦呵，还嫌弃起我了，鼻子咋这么灵光了。”顾墨也拿起一杯酒，放在鼻子下闻了闻，又放回了桌面上。
　　“牲口不是挺猛的，还知道有伤忌酒啊。”方子清不抬眼调侃顾墨。
　　“回家。”顾墨拿出一根糖扯开包装放进嘴里。方子清也放下酒杯跟在她身后。“两个人没什么动作，估计就是单纯的跟踪。”
　　“小心点。”顾墨给方子清打开车门。坐上驾驶位。“你喜欢孩子吗?”
　　“你问我什么?”方子清愣了一下，不敢置信地看顾墨。
　　“那就当你喜欢了，过两天安排一下，带你看孩子。”顾墨轻飘飘说了一句。
　　“你他妈脑子出什么问题了?要不要今天晚上给你开个颅检查一下。”方子清严重的诧异更明显了。
　　“没事，我反正讨厌孩子，话多，和你一样。”顾墨向右看了看方子清。
　　方子清意识到这是顾墨有些生气了，扭头看向窗外噤声不敢再继续说话。点上一根烟，看着烟圈飘出窗外。
　　把方子清送回去，顾墨开车回了云山别墅。房子外面很简单的黑白色风格，里面也很简单，没有什么多余的东西，黑色沙发，黑色的茶几，简单样式的吊灯，铺着灰色的地毯，白色的墙面没有一点装饰，就像顾墨这个人一样。
　　走进厨房倒了一杯冷水，冷水入喉，冰冰凉凉的，刚换上黑色睡衣的顾墨，若隐若现的腹肌，白皙的长腿，英气的长相，雌雄莫辨，绷带让她更加诱惑。偌大的别墅，空荡荡的，顾墨走进最小的里间，不到五平方米，蓝色壁纸，星空灯亮了，把整个房间弄得亮闪闪的，与整个房子显得格格不入。坐在满是星空图案的地毯上，顾墨靠着墙，看着星空灯撒下的一个，又一个星星。“数了三年星星了，到底，哪颗是你啊。”顾墨想呐喊，却发不出声音，想哭，泪早就流干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