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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2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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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向来敬业的丁一突然跟赵导演请假,一定要回A城。邹姐在电话里将他痛骂一通。丁一知道自己这时候离开剧组,意味着他很可能失去这个得来不易的角色。可仍然执意返回A城——Leo得了急性阑尾炎。
病床上的卡片上写着:邓泽,男,20岁。丁一在心里默念着小狮子的中文名字,竟莫名地感到甜蜜。
刚做完手术的Leo格外爱撒娇,丁一原本就是个温和的好脾气,又长了一张面善的发面馒头脸,很快和小护士们打成一片。
有个小护士绰号叫“小豆芽儿”,很喜欢与丁一聊天,说丁一面善,羡慕邓泽有个好哥哥。
丁一笑笑说,天底下哪个做哥哥的不疼弟弟?
“小豆芽儿”笑着问丁一想不想要个妹妹。丁一憨笑说自己还真有个小妹妹。
Leo板起脸来,冷冷地说:“护士小姐可以安静一点儿吗?病人需要休息!”
小豆芽儿悻悻地离开。
Leo翻身背对着丁一,小声说:“几百年没见过男人?见天儿犯花痴!”
丁一嘿嘿一笑,小狮子是在吃醋吧。
后来丁一再去病房,听其他护士说,“小豆芽儿”被调到妇产科。
这天早上,丁一一手提着Leo的换洗衣物,一手提着保温桶匆忙赶到医院。
房门虚掩,Leo用慵懒的声调撒娇:“胖子,你这段时间去哪儿了?我想死你啦!”
“胖子,我头疼。”
“胖子,我想吃苹果,你喂我吃!”
丁一有些喘不过气,难道最近又胖了?
“阿嚏——”丁一没忍住打了个喷嚏,索性推开门,大步走进病房,只见邓泽大半个身子靠在一个男人身上,一对桃花眼含情脉脉地看着对方。再看那个男人,呵,还真是个胖子,眼睛比丁一大,皮肤比丁一白。丁一暗搓搓地比较自己与“情敌”的优劣,忽然想起邓泽与他缠绵时的耳语:“胖子,我喜欢你,最喜欢你!”
邓泽身旁的胖子看见丁一,顿时两眼放光:“你是丁一?你是演《吃货总动员》的丁一?丁一!啊——”白胖子几步走到丁一面前,搓了搓手,面露羞涩道,“我是你的粉丝!我非常非常喜欢你!”
丁一迅速摆出招牌笑容,对眼前这位情绪激动的“大号”粉丝说了声:“你好!”
白胖子名叫邱慕一,在数码商城卖手机。
“朋友都叫我胖子。你演的《L城少年》我不太喜欢,”邱慕一不好意思地笑笑,“就看了三十遍而已!”
《L城少年》正是丁一的“处女作”。
随后邱慕一又问丁一有没有收到过一只毛绒玩具。
“辛巴?”
邱慕一兴奋地点头:“对!一百二十五厘米!那只‘辛巴’你还留着吗?我和朋友逛遍A城才挑中的。”
“谢谢你送的礼物。”丁一的目光落在邓泽身上,温柔一笑,“我一直很喜欢辛巴!”
邱慕一掏出手机递给Leo,催Leo帮忙拍合影,抱怨道:“邓泽,你可真不够意思,明知道我是丁一的脑残粉……”
Leo笑嘻嘻地说,他要把丁一藏起来,不给别人看。
一时间,“邱慕一,我有两张《末日狂欢》首映礼的票,你愿意去看吗?”丁一笑着问。
邱慕一高兴得快要跳起来,连忙道:“愿意!愿意!我愿意!”
丁一被邱慕一夸张的样子逗笑,瞥见邓泽充满醋意的脸,丁一笑容随即僵住。
访客离开,丁一轻轻关上房门,打开病房里置物柜,把外衣服一件件挂起,内衣收进白色的塑料盒里。他背对着邓泽默默整理柜子里的衣服,满脑子都是与邓泽在一起时的甜蜜回忆。
他的小狮子,心里装着另一个人。
8
王导那部戏,丁一前脚离开剧组,第二天王导就安排了新人接替他的角色。邹姐为了挽回丁一的口碑,替他接了周导演的新戏,入组前,千叮咛万嘱咐,这回可不能刚开拍就尥蹶子,再来这么一出,丁一这辈子都甭想翻身了。
丁一满口答应。
Leo年轻,身体康复得快。他出院的第三天,丁一奔赴C城影视基地
丁一戏份不多,半空的水下的雨天的,每一条都要NG十来次,不是丁一表情不到位,就是摄像机没开。三个月下来,丁一瘦一大圈。
杀青宴上,很多人喝高了。剧务搂着丁一的脖子,小声说:你竟然敢得罪了赵大导演,你知不知道咱们副导演赵小宝是赵大宝的亲弟弟。
丁一装醉,卷着大舌头唱歌。他又不傻,早就发现自己被人整。得罪名导总要付出些代价,他不后悔当初的决定。那天夜里,丁一梦见自己嗓子又坏了要做手术,做完手术不能发声,父母吵着要离婚,弟弟妹妹生病需要很多钱,Leo和邱慕抱在一起。
A城正下着大雪。
丁一进门时,邓泽正坐在沙发上吃泡面、看电视。
“真相只有一个!”
不等电视里的小男孩说完真相,Leo“啪”地关掉电视。
“你躲我?”
丁一摇头:“我在拍戏,手机……”
“我问过,你的戏份十天前就拍完了。”Leo站起身,脸上阴晴不定。
“我很累,想洗个澡睡一觉。”丁一换了拖鞋走向浴室。
Leo一手支在浴室门框,语气颇不耐烦:“说,怎么回事?”
沉默许久,丁一叹了口气:“邓泽。”
冷不丁地听见丁一喊他中文名字,Leo怔了怔,旋即满脸委屈道:”胖子,你为什么躲着辛巴?你不知道辛巴有多想你!”
丁一,慕一,相似的名字,相似的体型,如此恶俗的替身桥段,狗血写小说都不爱用了吧。
“你笑什么?”Leo问。
“我啊,运气太好了,应该买一张彩票……别闹,我还没洗澡……”
“我帮你舔干净!”
同居大半年,两个人没少玩强制PLAY,可丁一到底是个一米八五的大胖子,稍微用些力气很快便挣脱了邓泽的桎梏。
“我要洗澡!”丁一大叫。
“好!”Leo迅速脱掉了T恤和牛仔裤,“我们一起洗!”
“邓泽!邓泽!邓泽!”丁一反复模仿邱慕一的语气,喊小狮子的名字。
狭小的浴室里,丁一被Leo逗弄得双腿发软。
“不行,好脏……辛巴,慢一点……小狮子,别停!”
9
朋友给丁一打来电话,通知他下个月去新剧组报道。这部戏要在深山里取景拍摄,拍摄条件十分艰苦,朋友一再劝他不要去,可他却笑着说:“没吃过苦的人生不完整。”
进山前,丁一在电影《末日狂欢》的首映礼上看见了邱慕一。坐在邱慕一旁边的青年,一副成熟干练的精英模样。
影片放映结束,公司举办了小型Party。
“丁一!”邱慕一热情地向丁一招手。
丁一笑着走过去:“慕一。”
邱慕一嘿嘿一笑:“你还是叫我‘邱胖子’吧!”
“那你得叫我‘丁胖子’,哈哈!”
一直站在邱慕一身旁的青年笑着朝丁一伸出右手:“彭森,幸会!”
“你好,我是丁一。”
短短几秒,两只手松开,丁一悄悄揉捏刚才承受到莫名敌意的右手。
邱慕一去洗手间。
在洗手间门口,丁一看见衣着暴露的少女双手手搭在彭森肩上。
少女娇滴滴地说:“星期五晚上我在老地方等你。”说完朝彭森抛了个媚眼,扭着水蛇腰走开。
等邱慕一从洗手间回来,彭森又恢复了之前那副深情款款的模样,陪在他左右。
丁一脑子里灵光一闪,他与邓泽相遇的那场宴会的主角便是本城望族彭家的分支——彭森是彭氏的小太子! 邓泽的“情敌”不是个简单的角色。
进山拍戏前,丁一跟经人通完电话,给邓泽发了一条短信:“彭森星期五晚上可能会和XS的主唱约会。”
丁一关掉手机,换了张临时买来的电话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