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往生录#6.练宴&孟演（5）【情人节快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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练宴年纪轻轻，就能够以凰君的位份，同帝级的丹羽鸣和凰羽霓一样，代表栖梧山凤凰一族被上界派驻到下界世间当值，负责的还是各世界中最为特殊和重要的人间界，自然不是一句“在栖梧山受宠”或是“是凤皇凤瑞一手带出来的”可以解释原因的。
年轻归年轻，调皮归调皮，练宴的天赋和能力也和她的脸一样，足以在栖梧山凤凰一族名列前茅。又因为相对封重他们更年轻的缘故，可以说是他们同辈之中“进步空间最大”且最“前途无量”的。
从小便表现出众的天分，多少给了练宴些许拼尽全力搏一搏的信心。
栖梧山这么多年，只成功了一个“离经叛道”的归冥，但这并不代表着，她练宴不能够成为第二个。甚至从很多角度上来说，她是当今栖梧山凤凰一族中最接近小叔叔丹沉烬修成冥凤前境况条件的那一个。
练宴做出了决定。
为了让孟演潜心好好修复神魂，不要为她担心，她没有将自己打算尝试修成冥凰的事情告诉孟衍，更是向自家知情的老凤凰和哥哥姐姐们再三强调，不许他们向孟演那边的亲友团泄露她的决定和计划。
练宴尝试心切，刚刚修复好凰体，就跑到凤瑞面前撒娇卖萌打滚，未达目的，不择手段。
凤瑞拿她没有办法，只好一边对练宴不许泄露的警告和请求满口答应，一边无可奈何地为她如愿请来了唯二对此有经验可言的鬼艳和归冥。
在鬼艳和归冥的帮助下，练宴试了一次又一次，屡试屡败，屡败屡试，就是不肯放弃。
到后来，连一向最爱“欺负”她的丹羽鸣都心疼了——纵使他作为坏心眼的隔壁二哥哥，自小就很喜欢看他们练宴妹妹失败后灰头土脸兀自生闷气的可爱样子，可他眼里的练宴妹妹无论如何，都到底是理所应该的天之娇女，又哪里会接连受挫过这么多次。
于是，定期休假回栖梧山看看的丹家二哥回家回得更频繁了。
若不是前头有成熟稳重的大哥封重不动声色地拦着他，丹羽鸣怕是早就忍不住冲进练宴闭关所在的阵法禁地里，把自家那个不省心的、为了更靠近喜欢的家伙一些而把自己折腾得不轻的练宴妹妹给小心翼翼地抱出来了。
凤瑞和封重当然也心疼，但却由着练宴一试再试。
唯一的底线是，在经历了一次失败过后，练宴必须好好休养调整，不可急于求成，必须确保自己的状态无虞之后，才能开始再一次的尝试。否则，凤瑞直接把孟衍给请来看着她了。
整片阵法禁地都在凤瑞的感应范围里，练宴的身边又有归冥始终默默地在一旁监督，她自然是不敢忤逆她家老凤凰的这一重意思的。
更何况，她实在是已经在魇帝哥哥面前丢够鸟了。
又是一次无疾而终的失败。
练宴呆呆地跌坐在阵法中央，不禁有些暗自伤神。
看着练宴一脸茫然而又疲惫的样子，自始至终都在一旁看着的鬼艳不由得轻叹了一口气，安慰她道：“练宴，天命如此，我们都且看天意好了——不要孩子也挺好的。”
“更何况，我们又不是寻常人类。你和孟演要是实在想要的话，大不了和我一样，自己分化个孩子出来养养好了。”
“师傅。”同样自始至终都在一旁看着的归冥也跟着无奈地长叹了一口气，不过他不是因为阵法中央屡试屡败的小可怜侄女，而是为了眼前这位不靠谱的师傅，“话说起来，如今阿火已经成功修成纯鬼，您和她说过她的身世吗？”
“当然没有。”鬼艳理所当然地答他道。
关于尹火身世的秘密，知情者很少，她也无意让更多的人知道，尤其是她的丈夫石惊风。如今因果了结，这些事情自然是能够不提及就不提及，方才能够安稳无虞地永远沉埋在过去，不会被后来者发觉醒悟。
归冥微微皱了皱眉：“可是……”
阿火聪慧，如今又已经修成纯鬼，开始接手更多他们师门和非人类界的事务，即便归冥自认为行事周密，也不敢保证他们能够在这件事情上从一而终地瞒骗过她。
而秘密被埋藏得久了，有可能会演变为潜伏的忧患。
精明通透如鬼艳，她自然是明白归冥的顾忌所在的。
“归冥，你是不是对阿火和你师傅我都太没有信心了。”鬼火之神漫不经心地轻笑了声，悠悠地向他解释道，“我是从来都没有和她说过，但是我想，阿火她已经自己察觉到了。”
“我们保持着一种彼此心知肚明的默契，只是从始至终都没有说破而已。”
这样，方才愈加显得分明——
她鬼艳和宝贝幺徒尹火，确实是名副其实的亲“母女”。
原来如此。
归冥暗自松了一口气，惭愧道：“是我多虑了。”
他顿了顿，转过头看向阵法中央一动也不动、似是对他们的对话置若罔闻的练宴，神色柔和地语重心长道：“练宴，你莫要强求。”
“常言道，天无绝人之路。兴许你和孟演的路，并不在此处。”他说，“我当时也是阴差阳错，在成功之前，我也从未曾料到，我会逆转属性修成冥凤——如今看来，比起我自身的条件，更多仰仗的还是天意。”
很多时候，再多的挣扎与努力，也终究赖不过命数天定。
练宴仍然失了魂似的呆坐在原地，没有反应，仿佛彻底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里。
鬼艳和归冥师徒俩默默地对视了一眼，再次默契地选择了由着她任性。
练宴就这么傻呆呆地关了自己好几天的“禁闭”。
直到有一天，前些日子故意对她的任性表现不管不理的凤瑞一袭金红色的长袍出现在了呆坐在阵法中央的练宴面前。
而英姿卓绝的凤皇大人身侧，还伫立着一个丝毫不逊色于他的、一身月白色长袍的身影。
若是定睛细看，不难发现其眉目如画，气质斐然，容貌虽不及身侧的凤皇大人凌厉昳丽，却也生得极其英俊潇洒，还从头到脚都透着一种难能可贵的温柔从容。
——赫然是来自梦荒的某位孟姓魇帝本尊。
“练宴，我早就和你说过的。这很难，毋庸置疑。”
“否则，我们栖梧山良才辈出，也不会这么多年只出了一个归冥。”
华服披身的凤瑞款款而至，驻步在练宴跟前，高高在上地垂眸俯视她，语气间是纯然的冷静，竟是没有半分的宽慰与疼惜。
倒是孟衍神色温柔地缓缓在练宴跟前蹲下身，主动伸出手去扶她，温声低语地安慰她道：“练宴，没事的。”
“阿演他未必想要孩子，更不可能舍得让你因此受苦。若是你真的想要，也大可等阿演恢复了，再和他一同想办法——你们下来能够在一起的时间很长，在这方面不必操之过急。”
听到孟衍的声音，原本低垂着眼眸的练宴眼睫不由自主地轻颤了颤。
“……魇帝哥哥？”她抬起眸，神情有些恍惚地注视着孟衍。
尽管她在情感上很希望现在出现在她面前向她伸手的人是她男朋友孟演，但是她的理智足以让她分辨清楚，此时此刻的眼前人不是她男朋友，而是她男朋友的孪生兄长。
触及孟演温柔包容的目光，练宴不禁没来由地鼻子一酸。
这仿佛在刹那间解除了她近期以来无知无觉、没有反应的封印。
练宴抬头望向伫立一旁的凤瑞，红着眼睛委屈巴巴地控诉道：“老凤凰你又骗我！明明说好了，只要我不勉强身体尝试，就不会把事情透露给魇帝哥哥他们那边的！”
“不是我骗你，是你自己记错了。”事不关己的凤皇大人冷酷道，“我给你的底线条件是‘不可急于求成’，不是你口中的‘不勉强身体’。”
“你现在这副求而不得、失神落魄的丢脸样子，不就是因为你想要急于求成却一再失败，试到现在无计可施却又不甘心放弃吗？”
练宴瞳孔轻颤，发现自己根本没有办法反驳凤瑞一针见血的精准判断。
她不由得在心底苦笑了一声。
不愧是她家老凤凰，果然足够了解她。
没错，是她不愿意甘心，非想要一试再试，却又怎么也没有办法成功。
“既然是要做一家人的，有事自然应当一同商议、共同面对。练宴，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孟衍抬手轻点了点练宴的额头，语气温和地批评她道，“我有心把你当作亲弟妹，怕你担心阿演的情况，有什么事都记得告知你一声，你就是这样回报我这个大哥的吗？”
练宴羞愧不已地耷拉着脑袋，乖乖认错并接受批评：“对不起，魇帝哥哥，是我做错了，我下次不会了。”
“那就一言为定。”听到练宴这般向他保证，孟衍向她报以认可的微笑。
好大哥魇帝大人对自家不务正业的孪生弟弟宠爱有加，对弟妹练宴自然也是爱屋及乌。见她乖巧点头应允，便无意与她深究责任，还很是宽宏大量地转而告知了她一个关于孟演的好消息：“前不久梦司府为我们家送来了厚礼，凭此厚礼，阿演的休养恢复事半功倍。根据我的推算，不日便能彻底修复神魂，回归躯体了。”
“弟妹你且好好待在栖梧山本家休养，等阿演醒了，我就带着他来栖梧山上门提亲。”
“若是下次我们来时，又正巧碰上了你在犯傻，你可得自己负责哄好久别重逢的男朋友，我是不会再帮你说话的。”丰神俊逸的魇帝大人腹黑一笑道。
练宴：“……”
——真是羞死个鸟了！
作者有话说
第32章 往生录#6.练宴&孟演（5）【情人节快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