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梦—海上明月生》李乐凝

31、一夜

　　天阶夜色凉如水，卧看牛郎织女星。
　　楚云端静静的站在那里，明晃晃的白色月光透过窗子洒在他的衬衣上，斑斑驳驳的装饰着，他的身影绰绰，有说不清的感觉。
　　我有些恍惚了，那个身影是我一直想躲避的。我看着那道身影，不敢出声。小心翼翼的呼吸，生怕自己下一秒拔腿就跑。
　　我努力的平复自己的心情，我要镇静，我要镇静。就这样，我看着映在玻璃上他那风霜俊逸的脸，我知道他的疲累，最近军中食物繁忙，我也不让他省心，突然间我很想去抚平那份连我自己也不忍的疲惫。
　　慢慢的我的手伸到了窗前，当指尖刚刚触上玻璃，一道冰凉从指尖直抵心底，瞬间被凉意劈醒的我，慌忙收回自己的手，想要躲避那刻骨的冰冷。我迷茫了，我不是想要逃吗？
　　我懊恼着自己，大概是发出了什么动静，楚云端转过身：“你来书房干什么，这么晚还不休息吗？”
　　“那个，我……”我支支唔唔的说不出来。
　　“怎么了？”他笑着靠近我“你又在打什么主意，今天见到姐姐高兴吗？”
　　“还好，就是那样了？”我悄悄的避开他“那个，现在也很晚了，你也早点休息吧。”我脸红红的说。
　　“好，既然你都这么的诚心相邀了，我也不是柳下惠，能坐怀不乱呐。”他笑着拥住我“好吧，我们休息吧。”
　　我尽量使自己表现的不太僵硬，由着他把我拉在他的胸前，另一只手还在我的腰际游荡，我侧卧着看着，斜着看也很英俊，只是他眉头紧锁，不知道想什么。
　　“那个……”我不知道怎么的开口。
　　“哦，怎么，你有什么话要和我说吗？”
　　“云端，我有些事情想要问你？”我支起身子，看着他，我的一声“云端”让他欣喜若狂，他眼中满是笑意。“好，你问吧。”
　　“那夜的事情是你的主意吗？”我问到。
　　“哪夜？”他一脸的疑惑。
　　“就是云裳出嫁的那夜。”我不得不提醒他。
　　“哦，那天啊……”他突然听了下来，笑着拥住我，凑在我的耳边，热热的湿气一阵一阵的，“你说呢？”
　　“我怎么知道？”我没好气的问他。
　　“怎么，你生气了，好好好，告诉你，那夜我真的是不知情的！”他回道。
　　“真的？”可是我总是觉的有点不对劲。
　　“真的，那不是我的主意。”他停了一下“不过……”
　　“不过什么？”我望着他。
　　“我虽然喝多了，但是我一抱就知道不是丹青。”他笑的很贼。
　　“什么，你？”我诧异的说不出话。
　　“丹青的腰很细，但是你的腰可不怎么的细啊。”他说着，还在我的腰上掐了一把。
　　“你……小人呐，那你怎么还能睡着，还那么的心安理得。”我愤愤不平，这个人，真是无耻！
　　“因为……”他笑着吻了吻我发髻，“因为我知道睡在床上的是你。”
　　“你怎么知道是我，不是别人？”我郁闷的问，原来还是一早就被他设计了。
　　“你的味道，你头发的味道……”他又嗅了嗅“和特别的味道。”
　　“头发哪有什么味道，你是狗吧，鼻子那么的灵！”我拿起自己的一缕头发闻了闻，没有什么味道。“哎，真是败给你了。”
　　他的心情大好“怎么，知道自己无路可走了吧。”
　　“知道！”我把头附在他的胸前，低低的说道：“我愿意留在汀花小筑，你能不能放了萧北辰。”
　　他搂住我胳膊一硬，口气也变的冷了下来“你今天这么的柔顺，就是为了求我放过萧北辰吗？”
　　“求你放过他吧，你关着他不就是因为我吗？我现在愿意留下来了，你不如放了他吧。”我恳求到，没有了牵制我的萧北辰，我才好行动。
　　“你真的觉得你有那么大的价值？”他斜了过去不再看我。
　　我心一沉，虽然知道是这样的结果，但我还要试一试“云端，不管因为什么，其实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不是吗？”
　　他回头看着我，问道“你究竟想说什么？”
　　“我不知道萧北辰还有什么值得你利用的地方，但是利用我这个诱饵把他引来是不明智的，你或许应该和他摊在桌面上交易，哪怕我是你的筹码。”我看着他，毫无隐瞒的说。
　　“你都知道了什么？”他目光狠狠的看着我。
　　“我什么也不知道，我只知道你想要萧北辰和你合作，或是想要一些他的东西，难道我说的不对吗？”我无畏的迎着他的目光“请你放了他，这样对谁都好！”
　　“你说的很对，我是想要别的，但是你，我也要！”他捏住我，死死的盯着。
　　“鱼和熊掌不可兼得，我是那条鱼吧。”我顺势躺在他的怀里“你还是会选我的，不是吗？”我在赌，我在赌我在楚云端心里的位置。
　　他的气息急促起来，“你愿意？你怎么说明你愿意，你以前不是跑了那么多回吗？”他冷冷的看着我“你要我怎么相信你。”
　　“是不是你证实我是真的愿意留下来，你就会放了萧北辰？”我盯着他，牢牢的看着。
　　“那我肯定了再说！”他撇开，没有看我。
　　我狠下心，双手攀住他的脖子就吻了上去，他的唇很凉，也很硬，他愕然的看着我，也没有回应，失败了，我手一松，想退下来，他却一把的拉住我，狠狠的吻了下来，我原只是想轻触一下的，但真的碰到了，却遭到了这么强烈的反映，他仿佛是横穿大沙漠时那濒临渴毙的人，像是遇上第一眼甘泉，急切的的索取了起来，毫无顾及，我害怕了，想要推开他，却被他牢牢固定住了，我左右的推他，他却纹丝不动，手也顺着滑到我的衣服里。
　　房内那灯，亮的已经不能明了，却又荡开了光晕，夜风一吹，越来越晕；那光晕层层叠叠的交错，像是一朵一朵的的花，像是荡漾在波心的水波，一波一波的散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