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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第34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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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王于家,梁思沅伤心地坐在院落中。
“阿沅放心,魏家主也是结丹期,会没事的。”陆清容半蹲下来宽慰着她,“你要相信他。”
梁思沅轻轻地颔首,咬着下唇,泪水无声地落下,“我不像陆姐姐那样厉害,我一直是同尘哥哥照顾,都没办法帮到他。”
陆清容看了眼她的手腕,全是斑驳的血痕,她这两天一直忙着照顾魏同尘,都没顾得上自己。
她取出一些治疗外伤的丹药给梁思沅抹上,“你将魏家主从琅环山救回来,已经是很不容易了,你自己也要保重身体,不然魏家主安然回来多伤心。”
梁思沅轻轻地点头,泪水滴落在手背上。
“其实我不是第一次保护同尘哥哥了。”
“但以前的同尘哥哥可凶了,不会像现在,他都受伤了,还会让我不要害怕难过。”
梁思沅说着愈发难过了,手指绞在了一起。
魏同尘给人的印象一向是如沐春风,想不到还有凶狠的少年时候,陆清容忽地想到了之前说到太衡宗,他粗略地提过清河世家的情况,确实不算太好。
她轻轻地拍了拍梁思沅的肩头,“阿沅过去也很勇敢啊。”
梁思沅勉强笑了笑,“我只保护过那一次,后来就去了道观,我在道观养病的时候,同尘哥哥还悄悄地送过我好些好玩意,他还以为我不知道,其实我都猜到了,后面他来找我,还不承认。”
谈到过去,梁思沅的眼睛里都有光。
陆清容陪着她聊了会,开解了她一番,还让王于帮忙熬了一些安神的药汤,她现在的情况在不好好休养,旧疾也会复发。
忙完已经是下午了,晚霞漫天。
她一直等着星森宗的消息,可一直杳无音信。
整理储物袋时发现里面竟然有孙兰轻的日志,那日在石室,他们离开的匆忙,下意识的放在了储物袋内。
她恰好也没事,准备再看看日志里面还有没有关于西苍的线索,都做好了开启禁制的准备,没想到禁制自己没了。
“师姐,你又在看日志?”沈清栩手里还端着水果。
陆清容迟疑地翻了几页,竟然真的可以看了。
“禁制全消失了。”
“孙兰轻身死后,禁制开了?”
沈清栩放下手里的水果,挨着陆清容坐下,随手翻阅,果然都没了禁制,他有了兴趣,“师姐快看看。”
她认真地看过去,内容和影石都差不多,都是记录孙兰轻过去的生活和对罗舒烟的期望。
“看来没什么有用的,我等会给舒烟姑娘送过去。”陆清容放下手里的日志。
一旁的托盘内水果都是她喜欢的,她微微一笑,刚要去选一块,手悬在了半空,脸色微变,“不对。”
她忙重新拿起放在一旁的日志,快速地翻到中间部分,逐字逐句地看过去,神情变幻莫定。
“师姐也发现了?”
“你早就怀疑了?”
沈清栩耸肩一笑,取出腰上的玉轴转了转拍手道:“之前是有过一丝怀疑,不过还是日志的内容让我确定了,走吧。”
合上日志,两人御剑离去。
入夜后的星森宗灯火依次点燃,远远地看去,星星点点错落在各山峰中,一派的宁静祥和。
往来巡夜的弟子还沉浸在前些天魔祸的大变中,骤然看见剑光掠来,倏然拔剑迎了上去。
“原来是两位,有事吗?”那弟子松了口气问道。
陆清容也惊了一下,还以为星森宗又出了何事,竟然上来就要拔剑,她轻声道:“我们求见罗宗主。”
“宗主在清院,不过宗主说了不许人打扰。”那弟子说完,又给他们指引了大概的方向。
清院在主峰的最偏远地方,过去是孙兰轻居住的院落,现在荒弃后,还没来得及处理罗舒烟就先住了进去。
他们一路过去,都没见到几个弟子。
院落大概的休整了一番,还可以看到院中房屋窗纸上透出的烛火光亮,摇曳着一个人影闪烁不定。
“罗宗主我们有事求见。”她踏入院中轻声道。
半晌屋内方传出嘶哑低沉的声音,“我今日着实累了,有什么事,明日再说吧。”
陆清容站着没动,窗纸上拉扯的身影是罗舒烟无疑,无论如何,她今天一定要见到她的。
“我有关于令堂的重要遗物。”她朗声道。
沉默了会,那扇门自动的打开了。
她走了没两步,沈清栩轻轻地摇着头,握住了她的手,微微挡在了她的前面,两人一同走了进去。
这间屋子是书房,铺陈简单,一个大书架上列放着不少的仙卷玉箓,淡淡地幽蓝光焰反而比书桌前的烛火来得明亮。
罗舒烟看上去有些憔悴,她披着衣裳坐在书桌前,桌上还放着几卷仙册,右手撑着前额。
“罗宗主是有哪里不适吗?”陆清容一眼看出了不寻常。
罗舒烟笑了笑嘶哑着声音道:“感染了风寒,修仙之人还会感染风寒,让你们见笑了,对了,你们说有我娘重要的遗物,在哪里?”
陆清容看了眼沈清栩,他心领神会的取出了腰间储物袋内的那本日志,还没走过去,日志先落在了桌上。
“虽说修仙之人不至于传染风寒,不过还是避免一些好。”罗舒烟低哑着声音说着。
那本日志她认认真真地看了,神情凝重的合上了扉页。
“娘.......”罗舒烟右手揉了揉眉心轻叹了口气。
陆清容上前了一些劝道:“想必孙夫人在天上也不想见到你如此神伤,节哀顺变才是。”
“多谢二位深夜前来送还遗物。”罗舒烟轻声地咳嗽着,身子往后倾了倾,半张脸隐匿在阴影处。
书桌前放置的铜炉上袅袅飘绕的紫烟散着过分甜腻香味。
陆清容瞥过书架上的仙卷,轻笑道:“罗宗主原来如此喜欢研究这些晦涩难懂的上古仙卷吗?”
“以后掌管星森宗,都要知道一些的。”
“日志都看完了吗?”
罗舒烟微微坐直了身子,右手扣在日志上,似笑非笑道:“陆道友,你这话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