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今生的爱》裘庄小柠檬

8、第 8 章

　　有李宁玉的陪伴，这一周时间过得也是很快，转眼就到了两人都要回到工作岗位的时候了。看着眼前准备出门上班的李宁玉，顾晓梦的心里，五味杂陈。
　　“玉姐，你能不能不要上夜班了啊，我都习惯晚上你陪着我睡了。突然间你不陪我，我晚上还怎么睡得着啊。”
　　“那可为难了，我要是不去上班，难道，你要养我吗？”李宁玉看着顾晓梦的眼睛，调侃地说道。
　　“好啊，我养你。现在你可是我老婆，我不养你，难不成，要别人养你啊。”顾晓梦没有被这调侃给噎住。倒是李宁玉，听到这话之后，耳根子就红了起来。
　　“胡说什么，谁是你老婆。我走了，你自己一个人在家待着吧。”说罢，转身离开，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看着离开的李宁玉，顾晓梦的表情，又恢复了往日的冷峻。看了看桌上的资料，金若娴得大名，映入眼帘。
　　“这是，金生火的女儿？”顾晓梦自言自语道。心里的疑问，似乎得到了解答。
　　金生火确实没有出卖公安系统，可金若娴，却是他龙川肥原的姘头。那么，救龙川出狱的人，是不是她？可她若是顾民章的意思呢？顾晓梦的脑光闪现出这样一个念头，此刻，她急需验证自己的想法。
　　到家的时候，已经是11点了，顾民章似乎也在等着顾晓梦，并没有休息。站在窗边，看着出现在自家门口的车。这一刻，终究还是来了。
　　“爸爸。”顾晓梦朝着亮着灯的书房走去，轻扣了门，等待屋里人的回应。
　　“进来吧。”顾民章看着风尘仆仆的女儿，坐在了书桌前。
　　“你发现了？比我预想当中的，要早。”顾民章端起桌上的茶杯，抿了一口说道。
　　“爸爸，金若娴和金生火，到底是什么身份？”
　　“你知道，金生火为什么会把吴志国带到你的面前吗？在裘庄见到你的前三天，我发现了这个事情。金生火的女儿，是毒枭头目的情人。这件事情，对于他来说，就是一颗定时炸弹。但是，他一直没有对外说，自己还有个女儿，晓梦，你是怎么知道的？”
　　顾晓梦默不作声，她不能告诉顾民章，自己有着常人没有的记忆，不能告诉顾民章，她曾亲眼看到龙川肥原在自己面前枪杀金若娴，更不能告诉顾民章，自己曾妄想着陷害金生火。即便说了，顾民章也不会相信。就如当时的李宁玉一样，留下‘荒唐至极’这四个字。
　　“爸爸，我，是我猜的。”顾晓梦看着顾民章的眼睛，毫无底气地说着。可她也明白，这样一个答案，顾民章是不会相信的。好在，此刻的顾民章并没有过问其他。
　　“在我知道这件事情之后，我找到了金生火，希望他能够劝说自己的女儿弃暗投明。好在，龙川肥原对这个女人，是绝对的信任，将交易的所有细节全都告诉了金若娴。也是金生火，最终转达给了我。希望以此来交换我保守这个秘密，于是，我将吴志国带到他的面前，告诉他，要全程保证你的安全。可没想到，我的出现，把你送进了手术室。”
　　顾晓梦看着眼前的人，不敢相信，自己的父亲竟瞒着自己做了这么多。
　　“龙川越狱的那天，金生火打电话告诉我说，是金若娴伙同‘刘宗林’，将龙川放了出来。于是，我找到了吴志国，希望他能够帮助你，重新抓回龙川。而当我从金生火口中听到王田香手中的那份资料时，我就知道，这些事情，也瞒不过你了。晓梦啊，这些年，你的成长，我看在眼里。我能够发现的事情，你也一定会发现。从你拿到资料的那一天，我就一直在等你来。”
　　顾晓梦听完，倒吸了一口冷气。庆幸龙川并不知道这份资料的存在。如果知道金若娴是金生火的女儿，那此刻的金若娴，怕是早已成为一具尸体了。
　　顾民章看着面色凝重的女儿，继续说道“晓梦，现在事情的发展，超出了为父的预期，为了你的安全，我还是希望你能够，搬回来住。这样，爸爸也好保护你。”
　　顾晓梦点点头，开口说，“所以，爸爸你要尽快安排人打扫一下房间，等明天一早玉姐下班之后，我们就会收拾东西回来了。”是要搬回来的，就算不是为了自己，为了李宁玉，她也要搬回来住。
　　顾民章愣了愣，李宁玉到底是能够劝得动自己的这个女儿，点点头，同意了她的话。随即给佣人说着，要收拾一间客房出来。顾晓梦一听，急忙对顾民章说，“那还用得着客房啊，把我的房间收拾好就行了。”
　　龙川肥原在金若娴和‘刘宗林’的帮助下，从监狱里出来之后，就一直在裘庄东楼住着，仔细地看了看眼前的这两个人，又想起已经被抓的手下，心里，已经是疑点重重了。他不知道，是不是王田香有意将他自己的部署告诉警方，好争取宽大处理，还是说，内鬼并不是王田香，他只是命背，让人知道了所有事情，最终被警察抓住。此刻的他，都实在经不起折腾了。“我亲手打造的帝国，就这么被人给消灭了。”
　　‘刘宗林’看出了龙川内心的不平静，小心翼翼地走到龙川的身边，看着面颊潮红的龙川肥原，明白此刻的他内心已经燃起了熊熊烈火，如果再不做些什么，自己将成为他的枪下亡魂。“老板，顾晓梦已经出院了，现在已经住回了她自己的家。要不要，我去帮你，把她抓来，替您出出气？”
　　龙川看着眼前的‘刘宗林’，已经没有了刚才那歇斯底里的模样，平淡地说道。“如果你觉得，可以抓到她，你就去。”
　　话刚说出口，‘刘宗林’便消失在了这房间之中。
　　“对了，爸爸，之前听吴志国说，刘宗林不会再来打扰我了，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为什么会这么问呢？”
　　顾晓梦抱着双手，在房间里踱着步，将自己的疑惑说给了顾民章。“爸爸，你刚才说，刘宗林和金若娴一起帮龙川越狱的，那么，他肯定成了龙川的人，这个人，之前在我身边，我总觉得他目的不纯，就和他吃了一顿饭，还是跟赵小曼一起去的，他就和局里的人说，我是她的女朋友。而且，他还一直在不停地窥探我们的行动计划。所以，我已经很久都没有理他了，他来找我，我都是谎称出任务。现在，听到这件事情，我才明白过来。但是，之前吴志国来找我，说刘宗林不会再来找我，现在，他又跑去帮龙川越狱，我总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晓梦啊，这件事情，不管你相不相信，我没有干预，至于吴志国说的话，你就要找他问清楚了。”
　　顾晓梦听得出来顾民章话里的意思，他不希望自己过多地干预顾民章的所作所为便不再追问。
　　“那既然这样，我就先回去了，爸爸，你记得让Miss赵帮我收拾房间啊，一间就好了。”顾晓梦说得诚恳，顾民章也没有了反驳，看着消失在夜色中的女儿，心里，五味杂陈。
　　刘宗林的存在，确实威胁着顾晓梦的安危，于是顾民章便让吴志国秘密解决了这个人，至于吴志国怎样去处理的，顾民章并没有过问。他相信吴志国，不会为女儿带来生命威胁。而当顾民章听到金生火说，是金若娴和刘宗林两个人一同将龙川放了出来，顾民章便清楚了。龙川肥原，已经掉进了他的陷阱之中。
　　从顾家大宅出来的顾晓梦，没有第一时间回家，从爸爸的口中听得出来，对于刘宗林的存在，他是知道的。但是，他确实也不知道是刘宗林放的龙川，如果，逃出来的龙川是在刘宗林的帮助下藏身，那么，此刻回家，就是最愚蠢的决定。因此，她必须找到一个让自己足够安全的地方，等待着李宁玉下班之后，回到顾家，那么便也相对安全了。
　　顾晓梦毫无目的的开着车，却不自觉地来到了医院，看了看后视镜，并没有人尾随，索性下车锁上了车门，朝急诊室走去了。
　　梁辰看着从门口进来的顾晓梦，心里一阵欢喜，笑着朝来人打着招呼。“顾小姐，是身体不舒服了吗？怎么来急诊室了。”
　　顾晓梦看着梁辰，这个在她住院期间照顾自己的人，也很是欢喜，笑着回应道。“梁辰啊，没事，我身体好着呢。我是来找玉姐的，她的办公室在哪啊，能带我过去吗？”
　　梁辰看着顾晓梦，眼前的人，为什么心里装着的只有李宁玉，却也没有多问，只有心里那一丝丝的难过。
　　办公室里没有人，顾晓梦却准确地找到了李宁玉的办公桌，看着桌上放着的，正是自己交给她的那幅画，笑了笑，抱着相框，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出什么事了吗？”李宁玉从手术室出来，就看见梁辰站在门口，有些担忧。这几天自己经手的病人，并没有交给梁辰照看的。
　　“主任，那个，之前的一个病人，来找你了，让我把她带到你的办公室，我带过去了。”
　　“之前的病人？”李宁玉在心里想了想，恐怕也只有顾晓梦会做出这样的事情了。笑了笑回应了梁辰。
　　“好，我知道了。你去忙吧。”
　　李宁玉并没有直接回到办公室，而是去了更衣室。刚刚做完手术，身上还残留着一些血腥味。她知道，这个味道，顾晓梦是闻不得的，怕是会想到之前的日子。
　　她记得，裘庄后山那场突如其来的大火，让顾晓梦第一次进裘庄西楼的审讯室，血腥味充满鼻腔。从顾晓梦的回忆中也知道，她不止一次地进入过那间审讯室，只有一次，是为了三井寿一的任务，去抓军统特务‘孤舟。’可余下的两次，那是顾晓梦记忆深处恐惧又无法磨灭的存在。就在日本人投降之后，开始了长达4年的中共内战。戴笠不知从哪里得来的消息，说顾晓梦是共产党安排在中统的高级间谍。于是戴笠将顾晓梦囚于西楼，希望她能够写下以中共特务‘老枪’为首的整条情报线。顾晓梦原本只是戴笠亲自发展的军统特务‘蝴蝶’，可后来，李宁玉的离开，‘老鬼’便成了顾晓梦的另一重身份。此刻的顾晓梦深知，戴笠不再信任自己，也不再信任顾民章，可若将整条情报线写出来，她的父亲，便成了戴笠的阶下囚。好在顾晓梦被带走的当晚，顾民章在□□掩护下，转战延安。否则，顾晓梦是绝对没有命能再次活着走出裘庄。
　　李宁玉收起思绪，看着眼前这个趴在自己办公桌前熟睡的顾晓梦，心里五味杂陈。她的光，她的太阳，是那样的明媚耀眼，可现在，就连睡觉都皱着眉头地顾晓梦，心里满是心疼。伸手去抚摸那皱起地眉毛，希望能够用手，替她抚平她内心的不安。
　　“我希望以后每年的生日，玉姐都能陪我一起过。”顾晓梦睡梦中喃喃地说着。李宁玉看了看日子，是28号了，明天，就是她的生日。难怪，她会做梦，一定又是梦到了那晚过生日的场景。李宁玉笑了，脖颈也红了起来。“以后，每年的生日，我都陪你一起过。”抚摸着顾晓梦的头发，笑着说道。
　　感受到发丝的触感，让顾晓梦从梦乡里清醒过来，揉揉眼睛，坐了起来。看到眼前的李宁玉，那暧昧的眼神，让人既羞涩又无法逃避。
　　“玉姐，你忙完了。我今天回家了，跟爸爸说，等你明天一早下班，我们就搬回家住。爸爸说，要给你收拾一间客房出来，叫我给阻止了。玉姐，你跟我睡吧。我能保护你。”
　　李宁玉听着面前人的话，本来已经恢复颜色的耳朵，又红了起来。
　　“跟你睡，就你那不安分的手，我能睡好吗？再说了，我这周都是夜班，你白天要上班，不在家，还怎么保护我？”
　　顾晓梦转念一想，却也是这样的情况，清了清嗓子说道。“那，玉姐，我去跟金生火说，我也上夜班吧，我陪着你。”
　　李宁玉摇摇头，戳了下顾晓梦的脑袋，满是温柔。“真不知道你这个小脑袋瓜里都在想些什么。”
　　有爱人的陪伴，时间总是过得很快，抬手看了眼时间，已经临近下班了。转头看向了还在熟睡中的顾晓梦，这个昨夜非要睡在值班宿舍的人，此刻还在梦中。许是李宁玉留下的些许气味，让顾晓梦能够安眠。李宁玉笑了笑，她顾晓梦的气息，不也是能够让自己安眠的吗。轻手轻脚的关上门，李宁玉转身向急诊大厅走去。
　　29号了，今天是顾晓梦的生日，其实，生日礼物已经备好了，放在了自己家里，昨天夜里，托自己的哥哥李明诚从家里拿来，现在已经到了。
　　李明诚看着走出来的李宁玉，还是忍不住吐槽了几句。“我说你，有了喜欢的人，连家都不回了。一个生日礼物，还要我这个哥哥给你拿来。”李宁玉听着自己哥哥的吐槽声，没有说话，吐了吐舌头，转身便消失了。
　　醒来的顾晓梦，环顾四周并未发现李宁玉的身影。想来，是急诊科来了新的病人，便从宿舍走了出来。却发现了李明诚的背影。这个背影，是在家里见过的。那是，除了吴志国之外的另一个人。
　　李明诚似乎感觉到背后的目光，突然转过身来，顾晓梦猛地将身影像墙角隐去。却不料撞见了迎面走来的李宁玉。
　　“你怎么跑到这里了？”
　　“玉姐，我在家，见过那个人。准确地说，是见过那个人的背影。”顾晓梦指了指背后的那个人，向李宁玉说着。
　　“顾小姐，说的可是我？”李明诚出现在李宁玉的面前，背着顾晓梦问道。
　　顾晓梦听着来人的声音，心里一惊，他怎么会知道我呢？转过身来，那熟悉的面容再次出现在眼前，只是那时候，他的名字，唤做潘汉卿。
　　明白了，此时的顾晓梦恍然大悟，潘汉卿，王田香，顾民章，加上自己，这是曾经给龙川肥原安上‘老鬼’和‘孤舟’身份的四个人。所以，李明诚的出现，也定是顾民章安排的。
　　顾晓梦并未回答，李明诚也清楚，她是洞悉了自己的身份。转头向李宁玉说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妹妹你收拾好东西之后，回到顾家，我在向你们说明现在的情况。”
　　李宁玉没有耽搁，向接班的医生做好交接工作之后，便收拾好东西，朝顾晓梦的车走去。李明诚向她招手，示意让她过来，却不曾想被顾晓梦的一个眼神，瞪了回去，那眼神，像是在说‘玉姐是我的，你可不要有什么歪心思。’李明诚摇摇头，坐上了自己的车。
　　回到家，Miss赵已经将房间收拾好了，看着回来的三个人，笑脸相迎。“晓梦，你们回来了，早饭已经做好了，快去吃吧。只是一些家常菜，不知道李小姐吃不吃的惯。”Miss赵接过顾晓梦手上属于李宁玉的背包，转而向李明诚说道。“李先生，吃过饭之后还请移步书房，先生在等你。”
　　顾晓梦没有停留，想来是顾民章有新的安排交代给李明诚，吃过饭之后，拉着李宁玉回了自己的房间。
　　“玉姐，昨天累了一晚上，你先去洗个澡，好好睡一觉吧。”顾晓梦从衣柜里取出李宁玉的睡衣，笑着对她说。
　　“这又是哪里来的衣服？”李宁玉已经一周都没有回家了，身上的衣服都是洗了穿，穿了洗的，压根没有其他的衣服，本想着今天下班回去好好收拾一下，再跟晓梦回来，哪知道，这人昨晚就跑去了，生怕她反悔不来一样。
　　“嘿嘿。这还是照着你记忆中的模样定做的。但是时间有点久，不知道还合不合身，如果不合身的话，玉姐，你只能……”
　　“只能什么？”
　　顾晓梦咽了咽口水，将那句不穿憋了回去，换成了另外一句话。“只能穿我的衣服了。”
　　李宁玉没有回答，瞪了顾晓梦一眼，转身向房间里的洗手间走去。
　　站在镜子前，看着顾晓梦放在自己手里的那件睡衣，脸又红了起来。“这哪里是睡衣啊……”李宁玉喃喃道。这明明就是那人心里最露骨的存在。摇摇头，心里却在笑着，盯着衣服看了好久，不知这小丫头心中又在想些什么，还是换上了这衣服。
　　李宁玉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顾晓梦就在门口站着，看着眼前这出水芙蓉般的人，心里就犹如千万只蚂蚁在爬一样，赶忙走了进去。
　　站在花洒之下，凉水浇灌着全身，也浇灭不了顾晓梦心中的火，脑里全是李宁玉刚才的样子，顾晓梦摇摇头，不停地拍打着自己的脑袋“顾晓梦，你别再想了。”可越是阻止，那画面，越是清晰。
　　李宁玉在卧室倒也没闲着，从背包里取出了准备好的礼物。她清晰地记得，在裘庄的那晚，将手帕叠成礼服的样子当作礼物送给了心爱的人，岂料那却成了顾晓梦唯一的思念，往后的每一天，都抱着那礼物入睡。看着手上的挂坠，那是一周前偷偷订做的，李宁玉似乎已经想到，顾晓梦看到这挂坠时的表情了。
　　许久未见顾晓梦出来，李宁玉还是担心的叩响了洗手间的门。
　　“晓梦，你还好吗？”
　　顾晓梦听着李宁玉的声音，脑子里又浮现出刚才在门口看到她的样子，本就□□难忍，这声音听着愈加地燥热。死活开不了口说那句没事。
　　水流声不绝于耳，李宁玉半天也没有听到里面传来的声音，最终还是开门走了进去。
　　眼前的顾晓梦，站在水底，身段也是那般让人挪不开眼，李宁玉就这样，站在门口，看着眼前的人，感觉自己的身体，逐渐地发烫起来。
　　“晓梦，你当心着凉。”李宁玉担忧的对顾晓梦说着，伸手想把人拉出来，可顾晓梦到底是警察，浑身都是充满力量的肌肉，李宁玉一个趔趄，竟朝着顾晓梦的怀里扑了来。
　　“玉姐，你，真的很美。”
　　顾晓梦抱着怀里的人，从嘴里挤出这样的一句话，可就是这样的话，这一次却让两人之间的温度渐渐升高。就算这冷水，也无法让顾晓梦清醒过来，迷离的眼神，看着面前的李宁玉，顾晓梦终是败给了心里的那团火，朝那嘴唇吻了上去。
　　而李宁玉的拼命地抵抗，却也无法挣脱那人的双手，终是迎合着怀里的人。此刻的顾晓梦，只觉得，李宁玉的唇是那样的美好。
　　关上水闸，顾晓梦将李宁玉抱了起来，朝卧室走去。
　　小心地将李宁玉放在床上，生怕将人磕坏，全然不顾那湿漉漉的人会沾湿床单，将李宁玉压在了身下。
　　顾晓梦重新躺回床上，大口喘着粗气，李宁玉的手，却覆了上来。“会疼吗？”李宁玉看着胸口上的伤疤，那是她亲手取的子弹，亲手缝合的伤口。
　　“比这再疼的，都经历过。”顾晓梦拉着胸前的手，喃喃道。“就在你离开之后，这里，就死了。行尸走肉，又有什么痛可言。”顾晓梦说的平淡，可李宁玉却流下了泪。“我从没想过，我的离开，会让你这般痛苦，如果我知道是这样的结果，我一定会想办法，活着走出裘庄，断不会让你体会这样的痛。过去的自己，把性命交给了国家，如今的自己，一定会陪着你走到最后。”李宁玉顿了顿，继续说道。“晓梦，我知道，你今天为何这样。”
　　顾晓梦并没有说话，只是这样搂着，单纯的希望时间能够停住在此刻。李宁玉不再说话，她知道，她都懂。她们都懂当初那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顾晓梦也在心里无数次地复盘着，结论都是没有办法两个人一起活着出来。
　　挣脱了顾晓梦的怀抱，李宁玉走到了梳妆台前，小心翼翼地拿起了那对吊坠。
　　“晓梦，生日快乐。”
　　顾晓梦看着眼前的挂坠，一个‘玉’一个‘梦’，就象征她们二人。乱世下的黄金与和平年代的玉，像是在诉说着她们二人，从乱世便开始的刻骨爱情。
　　“玉姐，谢谢你。这是我最开心的生日了。”顾晓梦看着眼前的挂坠说道。脑海中，却再次浮现出了那晚的场景。
　　‘生日愿望不该说出来，否则会不灵验的。’那时的顾晓梦，以往后每年的生日都有李宁玉的陪伴做愿望。可她却永远留在了裘庄。从那以后，顾晓梦再没有过过一次生日。而此生的顾晓梦，却从未许过一次愿望。可是现在，她看着眼前的李宁玉，床上还残留着刚刚温存过的痕迹，这一次，她终于可以再一次向她的玉姐许愿了。
　　“我来帮你带上吧。”
　　“为什么是玉字？不应该是梦吗？”顾晓梦看着身上的挂坠喃喃道。
　　“因为，在我心上的人，是你啊。”李宁玉摸了摸自己身上的挂坠，那个梦，不就是她心里的柔软吗？
　　都说，李宁玉并不浪漫，可她们哪里明白，李宁玉所有的浪漫都留给了一个叫做顾晓梦的人。而顾晓梦的脉脉含情，也始终属于这一个人。
　　到底上了一夜的班，又经过刚才的折腾，李宁玉早已是疲惫不堪，躺在了顾晓梦的怀里，沉沉地睡了过去。顾晓梦看着熟睡的李宁玉，最终还是起身了，穿好了衣服，开门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