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世别过》琼莓

5、篡位

　　苍穹边镶嵌着虹霓，红霞晕染了整块云，红得血腥。
　　好几年没看到这种情景了，上一次看到还是百年前吧，老人们常说这是不详的预兆，晨光四漏，红霞争光，红日初升，红晕满天，不详之兆也！
　　“娘娘，微臣夜观星象，若是今日篡位，便会有不祥之兆也！”老人颤抖的声音徘徊在庆妃的耳畔。
　　“废物，怎么会有不祥之兆，你瞧这天儿红得是那么可爱，这定是篡位成功的好兆头”庆妃微言道。
　　“娘娘说话三思啊，这红不是可爱，这红是大难临头的预兆啊！”老人沧桑的脸上带满了恐惧。
　　“我看你这厮，你也不用混了，这天明明就是可爱，哪来“大难临头的预兆”之说？”庆妃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微臣，所言都是真的，若有虚言，娘娘大可斩首。”
　　“我管你真的假的，反正今日给我安排好，容不得一点差错！”庆妃拂袖而走。
　　再回头冷冷丢过一句，：“若出了差错，你当诛九族。”
　　听的是给他吓得一哆嗦，随即便吩咐下去。
　　身旁服侍他的家奴，看他脸色苍白，询问道：“先生怎么了？”
　　“看到那天没？”老人微微指着天。
　　“看到了”家奴回道。
　　“你觉得那天怎么样？”
　　“很红。”
　　“是啊，很红，但是红儿却不是“红的可爱”，这是大难临头的预兆，办好这次篡位典礼，我们就赶快逃亡吧！”
　　家奴愣住了。
　　“我总算明白后宫为什么不能干政了，一旦干政起来便是大难临头啊！”老人叹息道。
　　“吩咐下去，把这次典礼办好，这可能是最后一次了。”
　　“是。”

　　太监站在三千台阶上的高台，极力喊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按先皇遗嘱，本是太子继位，但太子私通敌国，不知去处，依皇法而言，由王爷继位，钦此。”
　　三千台阶下，人头涌涌，平民百姓极为不悦。
　　“凭什么啊？太子殿下根本就没有私通敌国！”
　　“这是无端污蔑，九王爷性情暴躁，我们怎可放心让他坐帝王之位？”
　　“太子殿下是死是活都不知道，就这么把位让给九王爷啦？”
　　“私通敌国，这说出来有辱皇家颜面，自然是不可说的，传位给九王爷也是好意。”
　　“就是就是，谁知道他太子殿下到底有没有私通敌国呢？”
　　霎时，纷议声四起。
　　“诸位，现在我是新皇，而你们却支持太子殿下，这是寒了我的帝王心啊！”一道高冷的声音响起，似乎带点不悦。
　　“朕无端污蔑他吗？”九王爷不再以“我”相称，而是以“朕”为称。
　　“是吗？空口无凭，可有证据？”这是一个极为好听的少年音，似乎带点高冷，跟九王爷的声音差不多，但好像里面夹含着一丝温和，这，这是太子殿下呀！
　　甄悯挑眉看他，“怎么皇弟三千台阶还未上，怎么就敢称“朕”了？这不是目中无法，反而反咬一口，篡位么？”
　　他一字一字咬着道：“皇弟可有证据，这么无端污蔑我，倒是让哥哥我寒了心。”
　　“早就会料到太子殿下会这么讲，来人把人带上来。”九王爷把手往后一挥。
　　“是。”
　　好半响，带来了一个穿着暴露，脸上抹着胭脂的青楼女子。
　　九王爷对那青楼女子说：“你那日听到了什么？尽管说。”
　　“回王爷，那天我本该去服侍客人时，瞧见了莲香房里有动静，我凑近一听，居然听见了太子殿下的声音，太子殿下说您心有诡计，他要去私通敌国打上门来，然后再来个英雄救美，让百姓都令他为尊，把您赶下台来。”
　　“甄悯，你还有所可狡辩？”
　　甄悯笑了，“我为何要私通呢？我本就是太子，明明可以顺当地登上这皇位，何必要将这皇位送给你再去英雄救美呢？”
　　“我哪知道皇兄打的是何等主意呢？”
　　甄悯轻轻“啧”了一声，“我当日可没去青楼。”
　　“可是那明明就是太子殿下的声音。”那青楼女子插嘴道。
　　“谁知你是不是被人收买了？”
　　“你有亲眼看见是我吗？”
　　那青楼女子低下头，“没。”
　　“空口无凭，我何必信你这小人。”
　　“难不成那声音，还能是谁的？”
　　他顿了顿，又补道：“皇兄，你就认了吧，我还能从轻发落。”
　　“我不认，欲加之罪，何患之有？”
　　台阶下的百姓更是议论纷纷，有的支持九王爷，有的支持太子殿下。
　　“难不成这天底之下还能有第二个与皇兄相同声音的人？”九王爷挤出笑容盯着他。
　　“多说不用，我当时正在秦岑府内与他一齐下棋。”
　　“皇兄。这话可真是搞笑了，他是疯子全天下都知道，皇兄何必信口雌黄？”
　　突然冒出个头来，面带怒气：“谁告诉你我是疯子啊？”
　　此人正是秦岑。
　　九王爷狠狠地盯了他一眼，：“秦岑兄，难不成你之前一直是装的？”
　　百姓纷纷把目光投向了秦岑。
　　“前几日，家父寻来了一神医，为我治好了脑子。”秦岑缓缓说道。
　　甄悯笑道：“那么皇弟你污蔑，我篡夺皇位又有何居心？”
　　百姓们的目光又纷纷投向九王爷。
　　“我这不是为皇兄着急吗？这都是那些太监说的，而且也有证据，在这我以为皇兄真的私通敌国了呢。”
　　甄悯假笑道：“那么皇弟，你把这皇位还给我好不好？”
　　“也是，皇弟定会不肯还我皇位，那么不如我们来比试一场，谁赢了谁就拿这个皇位？这也好服众如何？”
　　甄悯这句话可狠了。一，这可以让民众服众。二，这也不避讳，三，九王爷也没理由拒绝。
　　果然，九王爷也只好硬着头皮答应了。
　　“比什么？”
　　“现在有这么多百姓作证，现下秋琴城大乱，你我倒是比一下谁能先将秋琴城平定？谁就来坐这个皇位，若你我双赴皇城，那么，这皇位就任由你们定夺，如何？”
　　“好。”
　　雨渐渐的下了起来，可能是天上的红晕发作，那雨看起来就好像血雨彩，美丽，绚丽，此等佳景，令人不由得抬起眼帘去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