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攻》皖皖

16、囧死你！

　　派对开到了深夜，一开始大家还战战兢兢，一个个动作拘谨客气，笑不漏齿。可到了半夜后，这群衣冠禽兽们全都放开了，平时一脸斯斯文文样的男女生都化身为猛男猛女。尤其是喝醉了的人，拎着一杯红酒跌跌撞撞地到处闲晃，见到人就调戏。

　　十二点时蛋糕被推到了大厅中央，所有神志尚为清醒的人此刻都聚集在大厅，仰望着那恐怖的生日蛋糕。那蛋糕是我有生以来，见过的最大的蛋糕。它一共十九层。每一层奶油的颜色都不一样。第一层是白色的奶油，第二层是绿色的（据说那是绿茶味的），第三成是黄色的（我认为那是香蕉味的）……反正这个蛋糕估计是我十九年吃过的蛋糕数目加在一起的总和。

　　头上戴着生日皇冠的莉莉小姐踩着小梯子，爬到了蛋糕的顶端，做了一个许愿的姿势，之后吹了好几次才把那该死的十九根蜡烛给吹灭。周围响起一片欢呼声。其中划拳的声音也不算小，于是我左耳一边听着‘祝你生日快乐’这首催人泪下的老歌，右耳一边忍受着‘谁YD啊你YD，啊哈哈你YD你YD，输了该你喝了’的哄叫声。

　　随后她开始切蛋糕，戚墨则在一边很体贴地帮她拿着盘子。莉莉小姐切了一块蛋糕尝了尝，然后扑倒戚墨的怀里撒娇，“啊，讨厌，居然切到了榴莲味的。人家不想吃了啦。”

　　哼哼，如果自动忽略莉莉的那张浓妆艳抹的脸……其实她和戚墨站在一起，还挺般配的。我想表达的意思是，她的身材很棒，但是这个想法让我莫名其妙的火大，所以我决定以后要一边夸她一边损她。虽然拼命地告诉自己，不要再去看戚墨和她相亲相爱的图象，但我还是忍不住……斜着眼看着他们。人之初，性本贱。我就是走这个调调的。

　　“榴莲味吗，嗯，我记得XX同学很喜欢吃这个口味，那我把这个送给他吃吧。”

　　“诶？！可是我已经咬了一口了。”莉莉桑脸上马上露出扫兴的表情，“扔了扔了，我才不想和谁间接接吻呢……不过如果是戚墨你的话……”她说着说着，脸颊上就烧起了一片大火，双眼更是很期待地看着戚墨。

　　我心里一紧，手中的塑料叉子被捏得几乎变形。戚墨你不会就这样吻上去了吧？你……应该不会意志力这么薄弱吧？

　　“扔了？这可不好，我有个哥们跟我说过，不能随便浪费食物。莉莉，就算你不想吃了，也不能随便的给扔了啊。不管怎么样还是吃一点吧。”戚墨很诚恳地将装着榴莲蛋糕的碟子递回到莉莉的手上。

　　干得漂亮，戚墨！你脱线的本质终于发挥了它的正确用场！他口中那个，不能随便浪费食物的哥们，估计就是在说我吧。好在我眼光放得远，早早的就对戚墨施行英才式教育，才使得今日他能将莉莉给制的服服帖帖。

　　“……”莉莉嘴角轻抽，回头看了看她父母和戚墨父母所在的包间，在一系列丰富的心理活动下，她最后还是压制住想掀桌走人的想法。她勉强扬起了嘴角，将叉子递到戚墨的手里，“好吧，我知道了，我努力把它吃完……那戚墨喂我吧？你喂我的话，就算是毒药我也会吃下去的。”

　　这台词……太他妈恶心了。尤其还是由莉莉那么有渲染力的嗓音说出来的。实在是太矫情了。我只感觉：多少琼瑶和小言，不及莉莉一句话。

　　这种五雷轰顶般的感觉一瞬间吞噬掉了我的理智。我愤愤地拿起桌子上的高脚杯，喝了口酒。酒红色的液体，刚入口时有些酸涩，可马上就被醇厚的香甜说所代替。一杯被我一饮而尽，却让我感觉意犹未尽。心情舒坦了点，我又扭过头，看莉莉小姐和戚墨的正面交锋。

　　我本以为戚墨这时候应该已经拿着把大叉子，一边说着‘啊’一边往莉莉小姐的嘴里面送了。没想到他这次居然也成功地推脱掉了。只见他对莉莉笑了笑，满脸温柔地伸手将莉莉前额遮住眼睛的刘海揽到她耳后，“莉莉，你怎么像个小孩子似的。”

　　莉莉满面红光，扭捏了半天才说道，“我，我也只在你面前这样……”

　　“啊，已经凌晨一点了，我该和简寿回寝室了。”戚墨只注意看着自己的电动手表，完全没去听莉莉在说些什么，“那就这样了。生日快乐，莉莉。我去找简寿了。”

　　我心里那个乐啊。戚墨他可真是一点女孩子的情怀都不懂，笨得跟什么似的……但是，啊哈哈哈，我欣赏，我就欣赏他这迟钝的性格！

　　“那你给我一个晚安吻吧！”莉莉仍旧不依不饶，她细长白嫩的手臂环上了戚墨的腰际，涂着蜜色唇膏的嘴唇一点点地向满脸无辜的戚墨靠去。

　　靠，光天化夜之下，强亲民男啊？我心里顿时腾升了一股邪火，她怎么胆子就这么大？她怎么就这么不注意风化，影响市容？她……就算是未婚妻也太主动了点吧？

　　“莉莉，爸妈都看着你呢。”戚墨皱了皱眉，伸手抓住莉莉的手腕。莉莉身子微晃了一下，然后干干的一笑，“怎么了，在外国不都是用亲吻来打招呼的吗。我爹地每晚后会亲我的。”

　　“那好吧，你先闭眼。”戚墨终于妥协了。莉莉兴奋地闭上了眼，嘴巴不着痕迹地嘟了起来。我右手捂着眼睛，不想看的同时又些不甘心。就好像古代行刑一样，我总是期盼在犯罪份子人头落地的前一秒，忽然出现什么‘刀下留人’的奇迹。

　　可戚墨还是吻上去了。不过他吻得是莉莉的额头，而不是嘴唇。

　　那时的画面是这样的。莉莉微微地翘着脚，银色的高跟鞋和她的小腿连成了一条线，那条鱼尾状的晚礼服紧紧地将她包裹了起来。莉莉的眼睛紧闭着，假可乱真的长睫毛轻颤着，脸红红的，金属大耳环在她卷曲的长发下时隐时现。戚墨的手埋在她的长发里，把莉莉拉到自己的对面，我只能看到他侧脸的流畅的条线。他们叠交在一起身身影，透过了水晶杯，那么完美又地呈现出来。

　　头上吊灯洒落下的昏黄光点将他们的发丝染成温柔的琥珀色，周围的吵嚷声和微醺的酒气混合在空气中交汇，那一刻我觉得这世上没有比这个更唯美的画面了……如果戚墨此时吻得人是我的话。

　　可是我没有那么长的波浪卷发能温柔地滑落在肩边。我不用踮脚也不用穿银色高跟鞋就能和戚墨平视。让我穿紧身晚礼服这个想法更是令人惊秫。我放下了手中的高脚玻璃杯，正想悲从中来感叹两句时，身子却忽然间僵住了。刚刚还冷静地不停吃醋的大脑，此刻变得晕眩起来。好像整个世界都在转着圈子。我伸手扶住了桌面，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向着自己的头涌了上来。

　　我的第一个反映是：糟了糟了，受太大刺激了。这应该是中风的前期症状……吾命休已！

　　我的第二个反应是：不对啊，我的承受能力是从小就苦练下来的，什么大风大浪没经过，怎么会在今天阴沟里翻船了呢？不就是亲个额头吗，这么纯情的剧本难道也能把我给撂倒？

　　我的第三个反应是：完了完了。这一切都是一个阴谋，和戚墨莉莉压根根本就没有关系。我太他妈白痴了，太大意了。刚才看戏看得过于认真，居然不知不觉地把那杯渣攻给我的红酒给喝了下去！

　　这把，吾命……真的休已。

作者有话说

　　= =……囧吗？囧不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