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派不完的傳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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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俞曉蓓死了？！」
吳邪努力的消化着這一大早丟過來的‘早餐’消息。一旁張起靈則是微微眯着眼，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麽。
站在隔壁給他聲音嚇了一跳的阿寧，回手就用拿着的文件夾拍向吳邪的後腦勺。
『啪！』
「不要大驚小怪的！潘子，把情況說清楚。」
「昨天晚上她在監護室時，把兩枚戒指給吞了。然後，」潘子指了指自己喉嚨，「卡在這裡，今天淩晨發現的時候身體已經冷掉了。」
「自殺？」阿寧問。
「不是，鑑証課那邊由死亡狀態分析說應該是意外，她死前有求救的跡象。但是過於微弱，所以沒有人發現。估計她是怕轉到拘留那邊后，要把全部東西上交，所以才會想辦法留下兩枚戒指。可惜，一個不好，讓戒指把命交待了。」
胖子搖了搖頭，這種死法也太無聊戲劇性了點。不過阿寧關心的不是這個。
「呃，上面又要説話了。……潘子，昨天把人送去的時候有沒有其他人在？」如果只有潘子一個人，這鍋又得這邊背了。
「放心，調查組那邊聽到有兇手出現，馬上就派人過來了。我帶俞曉蓓出這個門的時候，就已經有人等門口了。所以真算起來，俞曉蓓是在他們手上出事的，跟我們這邊無關。」潘子一邊說一邊開始研究他新買的練指力的器材。
聼到這話的阿寧才安下心來，給了潘子一個GoodJob的手勢給他。然後扭頭對着吳邪和張起靈說，「你們兩個整理一下資料，待會兒全部交上去。」
說完，那邊張起靈已經準備把桌面上昨天已經整理好的資料，往大信封裏面裝了。可吳邪就生生的愣在那裏，看了看四周就這樣開始各忙各的機動課同事們，好半天才擠出一句話。
「為、爲什麽？這案子不是沒有完嗎？爲什麽要交上去？陳傾傾不是俞曉蓓殺的，不要告訴我，你們都不知道！！而且……」而且兇手就那樣簡單而糊塗的……死了？！
過了好陣子沒人説話，地下室的排氣系統突然停止了運轉似的，讓吳邪有點透不過氣。才揣揣的擡起頭，看向課裏面僅有的四位同事。可是吳邪很奇怪的看到，其他三個人正用一種應該算是責怪的眼神看着他身旁的張起靈。
「小哥，你沒跟他説？」胖子問。
「……我沒有他的mail地址。」張起靈陳述事實。
幾個人聽到他這麽說頓時無力的搖了搖頭，阿寧忍住給張起靈腦門來上那麽一下的衝動，扯着嘴角要笑不笑的。
「你們住在一塊的，就不會直接說明？！難不成你還要讓我逼着你們交換日記，練習交流！？」
「昨晚那邊才確定下來的，你們不也是深夜才收到我的mail。」某人解釋。
唉，算了。
三個人完全不想再跟這個人說下去，反正他單幹，最後再彙報結果也不是頭一回了。他們也練就，只要不出問題就由着他去的無視能力。
不過，你說，就算你張起靈還沒把人吳邪當作搭檔，但也好歹是同住中的可愛單純一小後輩，您大人在人家眼皮底下單幹就算了，干完了還讓人懞鼓裏算啥呢？
「胖子，今天繼續去技術課。潘子，暴力犯罪課那邊今天要出去埋伏，不夠人手，你去那邊幫忙。你、你，」阿寧用力的指了指張起靈跟吳邪，「你們兩個把資料交過去之後，給我去宣傳課，到社區派傳單去！」
「張起靈，」阿寧難得拿全名來叫張起靈，「我把人交給你了，你就好好的給我帶。等會去交資料之前，把案情給吳邪理清楚咯，省得到了那邊亂説話。」
張起靈看了眼阿寧，也不知道是不是表示知道了，就又低下頭去收拾資料。
吳邪也不是個毛躁小子，看眼色讀空氣他還是會的，所以也就沒有揪着問題猛個勁兒問。安靜的同張起靈一起收拾東西，等着那悶葫蘆給他説法。
過了好一會兒，連阿寧都換好一身很禁X的女警服，去了支援總務招待貴賓，地下室就剩他們孤零零兩人的時候，都還不見張起靈開口，吳邪就有點耐不住了。
「小哥，這到底是怎麽……」話才起了個頭，就見張起靈一個文件夾遞到了他面前，看了眼文件夾封面上的手寫logo。吳邪見過這個文件夾，就是前兩天到驗屍房吃中飯后，張起靈出來時手上多出來的就是這份東西。
吳邪接過去，抽出裏面的文件，是陳傾傾的屍檢報告。前幾頁吳邪是看過的，那份copy現在還放他桌面上。所以他跳過前面，直接翻到後面被標示貼貼到的頁面。
被標示的頁面左上角蓋了個『特』字的紅印。吳邪仔細的看了幾頁，可是上面全是手填的德文記錄，他只是本能的認爲肯定有不妥之外，實在是看不懂裏面的内容。不過，雖然吳邪學的是物理建築，但是有個地方他還是能看懂的——『PH：9』。
人體有哪個部位的PH值會呈鹼性？
但他也就只想了一秒鐘而已，就直接把手上的文件伸到張起靈面前。
「我看不懂，你直接跟我說吧。」
張起靈擡頭看了下，被伸到眼皮底下的文件，便指着一個地方——剛好是有PH值内容的部分。吳邪正好奇着張起靈伸過來的手指，心說這人手指咋那麽長啊？就被他接下去的話給愣住了。
「這個是陳傾傾脖子上被咬処殘留物的化驗分析。那個是人類的唾液。」
「不可能！人的唾液是酸性的，哪有唾液是鹼性的啊？」雖然他化學不太好，不過這點常識他還是有的。
「是，正常人類的的確是酸性的。那個的下面是DNA的分析，23對染色體裏面，有近一半呈明顯變異。陳傾傾指甲裏面那藍綠色物質也被證實是人類皮膚。」
「什、什麽意思？」吳邪感覺有點發毛，腦子裏立馬湧現出美國異型片裏面那種怪物，和讓人變異的病菌。
張起靈不緩不慢的把兩個快完成的娃娃塞到背包裏，把整理好的一曡資料放到吳邪手邊。然後踱到小茶室，邊用微波爐溫着牛奶，邊為自己沖了杯黑咖啡。
那邊的吳邪被他溫吞吞的動作弄得燥了起來，沖到張起靈身邊。
「你的意思是有人感染了不知名的病毒？」
「是，也不是。」張起靈把溫好的牛奶塞到吳邪手裏。
吳邪自然的接過，呆了一下，「啊，謝謝……不對。什麽叫做是也不是？你唱歌呢！」
「……我，不太會唱歌。」
……他是在耍我麽？！他是在耍我吧！！
「我們不是在討論這個！」看着面無表情的張起靈，吳邪有點牙癢癢的，恨不得撲上去用他磨牙。
「是感染了病毒，但是不是不知名的病毒。」
「會咬人的……狂犬病？」吳邪的知識面就到知道這種病的等級。
「差不多，只是形成病毒原因比較複雜，所以個案也比較稀少。這次是給碰上了。」張起靈拿着咖啡杯，把杯口湊近，嗅着黑咖啡濃郁的香味。
「……然後？」這人説話怎麽斷斷續續的啊？急死個人。
「用中文簡單俗稱是狂異症，病患是傷口感染了變異了的屍體身上的體液后，三天之内身體會產生變異，到了最終階段，病患會異常嗜血，外貌也相對會改變皮膚變成藍綠色，獠牙會稍微長長。但是這個嗜血階段僅會維持1到2個小時，再兩天后病患便會暴斃。不過，屍體產生變異，跟埋葬地區的周圍環境有比較複雜的直接影響的。比如核電站附近，或者化工廠交匯的地區之類。但是具體是如何變異，暫時未有定論。」
聼完張起靈難得說的一大段話，吳邪懵懵懂懂的只能冒出一句話，「呃，這是真實版的茅山後裔？」
「不完全屬於道朮，雖然茅山裏面確實有活僵屍一説法，但是這種並不類同。所以這次是我跟他們一起行動的。」
吳邪認真的盯着張起靈的眼睛，這傢伙不是在説笑？！
「等等！！現在是科學世界，不是在看盜墓筆記。這太扯了吧？」作爲一名社會主義好青年，他是絕……不太相信這些的。
張起靈停了一下，淡淡的睇了吳邪一眼，接着說。
「不要把未知當作不存在。而且真要解釋，只能算是未解開的醫學謎而已。你不需要太深究，只要知道結果就行了。昨天深夜找到那患病的人，已經氣絕。所以這次案件結局就是兩名兇手都死了，加上無辜的被害者一共是四個人。」
聼完還是有點接受不來，吳邪縂覺得這正經的刑事案件怎麽就突然變了個味？就在他還在持續消化着張起靈說的話的時候，張起靈放下一口未碰的咖啡，轉身去拿起剛才收拾好的背包跟資料。
「以後如果去特搜課支援，你會踫到更多這類案件。」
吳邪心裏納悶着局裏什麽時候又多了個特搜課，正想開口問，就看到張起靈踏上木樓梯，想要離開的樣子，便連忙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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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把資料送到，正在清理中的作爲臨時的調查組辦公室的會議室。調查組的組長不冷不熱的接過張起靈交過去的東西，翻看了兩次。便示意他們可以離開了，吳邪感覺那個組長是非常不爽的。本來麽一個這麽好的大展拳腳的機會，就這樣莫名其妙的沒有了，卻偏還撞上兇手死在自己手下，沒有好臉色也是自然的。
說起來，吳邪覺得自從他調到機動課后就沒看到過什麽好臉色的。啊，不對，好歹鑒証課吳老四沖着阿寧的面子上還是對他不錯的。這樣的話，那那變態法醫對自己也不錯，算是看在小哥的份上？
不知道潘子跟胖子會不會也有奇怪的愛慕（？）者？如果也有的話，那他自己會不會什麽時候也跟上一個？儘管這樣想的確很有自作多情的嫌疑，但是一想到可能性，吳邪不自覺地打了個寒顫，甩了甩頭。這種愛慕（？）者還是不要的好。
等到個半小時后，吳邪和張起靈已經穿好制服，人手捧一曡警訊傳單，陪着上次那小白兔師妹到小區派發去了。
吳邪機器的派着傳單，腦子裏面仍舊想着那件案子，突然好像想到了什麽，就走到張起靈身邊。
「小哥，這幾個晚上你都沒回來睡，是不是就因爲那個？」
吳邪說這話的聲音不大不小，剛好能讓接過張起靈手中的兩大媽聽到，於是他就立馬收到四束探視的目光。等視線對上的時候，吳邪才發現剛才那句話似乎有些什麽地方讓人誤會的，連忙接下去「咳，雖然我們宿舍沒有門禁啦。」
張起靈倒是對吳邪這前言不搭后語的話沒什麽反應，仍自干自的繼續派單。
然後吳邪不知道是今天第幾次心裏喊到，這人怎麽這樣啊！！
就準備再接再厲繼續問的時候，卻被人一把給揪住。
「丹丹！丹丹！」
吳邪被嚇着一個後退，撞到張起靈身上。定睛一看，是一位風華正茂的少婦。那婦人一臉焦急，連原先盤好的頭髮都被她的動作給掙亂了幾縷下來，她死死抓住吳邪的雙臂，嘴裏不停的重復着那名字。
「太太，您先放開我，有話慢慢說……」那少婦力氣極大，抓得吳邪兩胳膊生痛，心裏直想，夏季的警裝就是薄啊！
正這麽想着的時候，旁邊一雙手輕柔的蓋上了少婦的雙腕。那少婦居然就這麽放開了吳邪，吳邪連忙揉了揉被抓痛的地方。就見張起靈兩大手，握着那少婦的手腕，開口說道，「太太，您冷靜一下，告訴我們發生了什麽事？我們會幫助您的。」
張起靈的聲音溫柔而厚實，讓人升起一種莫名的安心感，不過聼慣了他一向冷冷的説話，就算以前見識過這變臉場景的吳邪，還是忍不住起了幾顆雞皮疙瘩。
在張起靈的安撫下，總算是稍微冷靜了一點的少婦，帶着哭聲說，「我家丹丹不見了。」
待續。。。
作者有话说第13章 派不完的傳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