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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后篇 ...

  •   第二天醒來時侯,發現那個阿坤還坐在那裏,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就這樣發了一個晚上的呆。我沒理他,他這樣反倒省了我費心看着,今天還有很多事情要做。

      我隨便找了個夥計,交待讓看着阿坤一天都做了什麽。另外又找了個常駐這邊的人去附近翻翻那傢伙的底看看能不能查出點什麽。雖然按理說上了道的人都不會去挖過去,道上的人誰沒個不乾淨的底不是。不過那是在‘官’道上,老怪物這道上又是其他説法了。進這道,按例全得向‘上’交待清楚,而且就算被交待的那些人也不知道老怪物手上拽着什麽就是了。

      接着下來的一天我都在處理着這次事情剩下的手尾。越南人那邊要分點過去,畢竟是人家找的道,不過沒本事搗騰,就別怪我們給得少就是了。還要安排渠道把明器運回長沙,這次弄出來的好東西太多要怎麽分批弄回去費了我不少勁。

      就這樣一連過了三天,全部事情都安排好了。長沙那邊來消息說出了點事,老怪物自從那天進了山也不見回來,沒辦法,只好我先回去處理了。就讓□□去買火車票,儘快的趕回長沙。

      □□問我要買多少張,我瞪了他一眼說他娘的這種情況不是都我帶着他兩人走的嗎。然後他卻問,那個啞巴怎麽辦,留在這裡?

      啞巴?

      □□就說,就是那個做人餌的阿坤。我這才想起來還有那麽一號人的存在,本來剛回來時侯還說一定要自己親自看牢了。這好,完全忘了還有這麽一回事,晚上回去睡覺也太累了什麽都沒有留意。

      我忙問他這幾天有什麽不尋常的舉動沒有。□□就說他整天就在發呆,除了去茅坑就沒出過屋,連吃的都是當初我派着看他的那夥計送去的。

      他是啞的?是了,我好像從來沒有聼過他說話,連一點聲都沒開過。大概是啞的吧,所以那些越南人抓他時侯也不能喊人幫吧。

      過了很久,我偶爾想起來的時侯,還會奇怪爲什麽當時我會認爲他是啞的就一定會被抓呢?明明身手那麽好,他不反過來做了那些越南人乖乖被抓才比較奇怪吧。不過那也是後來的事情了。

      無論怎樣,啞巴就啞巴吧。身手好就行,又不需要他去跟粽子外交。總之,老怪物還沒回來,放他一個人又不行,就只能帶着他回去了。

      當晚我帶着□□和阿坤就上了開往長沙的火車。候車的時侯我瞥了一下阿坤,我嫌他那吊管褲加破布鞋,難看就算了,居然佩着那身高那模樣還挺顯眼。我們是干啥的?能那麽顯眼嗎?

      沒辦法就只能在車站附近隨便幫他買了套衣服換上。可是換上了我就鬱悶了。操,更顯眼了。

      普通的帆布鞋,普通的牛仔褲,普通的T恤,單走路上就是個普通市民。不過這個普通市民站在我跟□□兩個一看就不是什麽正經好鳥的旁邊。整個就跟我們綁架了一名普通大學生一樣,引來不少注目禮。

      我們小心翼翼的避開那些懷疑的目光,回到了長沙。

      我住在城南的老城區,都是老得要拆遷的平房,這種地方龍蛇混雜,很多私下交易都在這一區,我住這一來圖個方便,二來也可以鎮個場子。我幫跟回來的阿坤找了個我隔壁一個小閣樓給他住,這段時間就先跟着我學點東西。他沒回答也沒表示,不過反正他是啞又不是聾,我就當他知道了。

      之後,他就開始跟在我身後進出進入的了。説是讓他熟悉一下環境,其實也算是就近看着他,另外還得防着不能讓他知道太多的東西。畢竟那邊派去調查他過去的人到現在還沒有消息回來。

      就這樣過了幾個星期,那個消失的老怪物終于回來。我以爲他會讓我們再去一次那個附近,可是他卻什麽都沒有說。

      又過了一段時間,老怪物就說有個熟人夹喇叭問他借人,讓我帶着啞巴去,算個實習什麽的。這樣一來阿坤也就算是正式入道了。

      要出去就要幫他弄張身份證,也方便行事。想當初他真是實打實光溜溜的來這裡的。當下我就交代□□去辦,□□就問站我身後的阿坤要個啥名字。

      阿坤也一如往昔的沒理他,我難得有良心的提議說反正是跟着老怪物的,就讓他跟着老怪物姓陳就行了。□□哦的一聲,那麽就是陳坤咯。

      我愣了一下,這個名字咋聼着那麽耳熟啊?

      「張起靈。」

      啊?我望了一下□□。□□搖了搖頭表示不是他在說話。

      「弓長張,起來的起,靈驗的靈。」

      靠!這小子不是啞巴啊?!他那張嘴巴真是夠尊貴的了。

      就這樣,身份證弄好后,我帶着他轉了一個圈回來,基本上道上的人都知道老怪物手下有個倒斗高手啞巴張,從尋穴定位到機關陷阱無一不精,而且身手還一流。

      幾次我都忍不住好奇打聽他的師出門派,都跟以前一樣像丟個小石頭到湖裏似的,個字都掰不出來。不過聼其他人因爲他不怎麽說話,叫他啞巴張,我就想笑,好歹他現在會說話,他們都還沒見過阿坤真做啞巴時侯的樣子。

      跟啞巴張一起下了幾次地,雖然他還是不怎麽說話,不過也到算是漸漸熟悉了起來。斗外跟個睡貓一樣,斗下跟執行任務一樣。人家去搶明器,他就努力翻那些沒人要的文字圖籍。知道的人知道他倒斗,不知道的還以爲他在考古。

      他這人算是淡水到一定程度,像是跟其他人隔了一個世界似的。那些搶明器在那打得頭破血流,他還能若無其事的研究棺材上的彩繪。不過倒總是在有人遇險的時侯順手救一把。

      一來二去,這個啞巴張就成了道上夾喇叭時炙手可熱的辣子雞了。老怪物也不客氣,每次借人抽成抽得跟他自己下斗差不多。

      沒多就他就脫離‘實習’身份獨立‘作業’。想來那時候開始我也就很少見到他了,雖然他也算住我隔壁,但是後來沒多久就見有個油光滿面的禿子時不時出入他那屋,也不知道什麽關係。□□還跟我開玩笑說那啞巴長的不錯,該不會給那禿子‘承包’了吧。我也就笑了笑沒去理會,啞巴張只要不在下地開天窗,我是不會去管閒事的。

      就這樣過了幾年,可是不知道什麽時侯老怪物對啞巴張的態度就變了。

      剛開始老怪物就把啞巴張當作一般身手比較好的夥計看待,跟我這類差不多。像塊小紅磗一樣,哪斗需要哪斗搬。基本上,這種情況我們踫到危險的斗比例還是蠻低的,畢竟嘛,哪來那麽多陰險的斗呢。

      但是後來,漸漸的,我發現啞巴張每次去下的地,不是他帶傷回來,就是肯定去的人有人折裏面。先前的時侯,我也沒怎麽留意,只當他倒黴,再不然就是身手好當然要去些大斗嘛,看看帶回來的好東西就知道。不過,慢慢地我察覺,那個老怪物似乎是有意把哪些有一半幾率以上是兇斗的,拿來指派給他。道上的人都說老怪物相當器重啞巴張,但我卻感覺那老怪物有那麽幾分想他也乾脆折在裏面的味道。

      如果真要說什麽時侯開始的話,倒有點像是我帶啞巴張‘實習’的最後一次,那斗有點蹊蹺,老怪物也去了。誰知道一群人被那鬼地方弄得個個狼狽不堪,還舍了幾個人。就連啞巴張也好不了哪去,手上身上被怪籐蔓的刺劃破不知道多少個口子,都是血。而透過那被扯破的衣服,居然看到他左肩膀上有一幅麒麟圖騰的紋身。

      當時我就直想着,喲喝,這個啞巴張啥時侯去弄了個怎麽個紋身啊?沒想到他還挺時髦的。剛好無意的眼角掃到身邊的老怪物,發現他臉色變了一變,但卻也沒說什麽。

      好像就是從那次以後,啞巴張下地的目標就都是老怪物指派的了。於是乎,這也直接導致他下地的次數大大減少,本來麽,他每次去得的都可以抵人家一年功夫。

      前兩年我難得又碰着跟啞巴張下了一次地,記得是個戰國秦墓,墓主是個人物,也不知道是不是機關始祖把機關用盡了在墓裏頭。等進到了主墓室,我見一直開路的啞巴張有點虛脫的樣子就順手扶着他,那群跟下來的傢伙,也毫不客氣的開始翻東西。

      沒想到還真有好東西,主棺旁邊放着一個蓋子都腐掉的樟木盒子,露出了裏面的東西。一個夥計小心的掰開蓋子,裏面放着個布包得很嚴實的好像兵器一樣的東西,布也腐了許多。那人把布也撕開,就看到包着的果然是兵器。僅看到露出的一部分就看得出來是把上好的古刀,過了上千年竟然還能發出烏色的金屬光澤。

      那群人一看到就像瘋了似的狂喜,就想把那刀拿起來。可是沒想到那刀居然兩個人才好不容易擡起來。

      搬東西什麽的苦力用不着我們,出來后我就順道抓着啞巴張去診所。之後處理那些明器的事我也沒怎麽管了,倒是聽説那刀邪乎得很,當初帶刀出來摸過那刀的人都突然死了,也不知道原因。老怪物聼說這事后,說大概是包着刀的那布上被墓主動了手腳。

      沒想到,在跟老怪物去長白山的那群人裏,看到許久不見的啞巴張的時侯,才發現那把刀居然到了他的手上。

      不過最讓我好奇的是跟着啞巴張一起的那三個人。認識啞巴張幾年,第一次發現還有人敢跟啞巴張親近的,就下意識的還觀察了一下,還挺有意思。

      那個啞巴張啊……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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