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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为伤少侠将计使 反遭计伤负气去 ...

  •   「非是沈浪不通情理,只是小菩萨已应允为在下朋友治伤,自然不能随夫人去,请夫人体谅。」
      「沈庄主,小女子一家大小的命全系在这位小菩萨身上,求求您高抬贵手。」花夫人竟跪了下去,扑簌簌的直掉眼泪。
      「夫人快快请起。」沈浪正要去扶,黄宇扬却拉住沈浪,微微的摇了摇头。

      「既然沈庄主不肯成全,小女子不如先行一步,也免得看其他家人受苦。」花夫人抽出袖中匕首,猛然向胸口刺去,鲜血染红了胸口煞是吓人。

      沈浪立时挥开黄宇扬,飞向花夫人倒地处,伸手扶起花夫人,欲点住她几个大穴止血,却不想怀中花夫人左手扬起洒出一把粉末,右手拔出刺在胸前的匕首往沈浪刺去。

      沈浪右手变招,制止花夫人的匕首,左手用上五分内力推开花夫人身躯。花夫人借力掠出,右肩上仍是受了沈浪一掌,体内气血翻腾,脸上却灿出娇笑。

      「都说沈庄主仁义过人,想来必定肯成全小女子了。」花夫人放出一支响箭,布置在十尺外的暗桩立时奔进,其中一人即是野店中的少妇。
      「那可不能,沈某说过,绝对会护得黄兄的安全。」沈浪暗自凝力,却发现胸口一窒。

      「那就不要怪小女子不客气了。」花夫人拔出少妇手中捧的双刀,刀体呈月牙状,刀锋利可断金,刀身揉入青铜,却隐隐透着一层黑雾。
      「修罗双刀?沈公子小心,刀上喂有奇毒。」黄宇扬出言提醒。

      「小菩萨见识真广,如果现在肯与小女子一同离去,小女子还可以放过沈庄主。」花夫人双刀虚劈,脸上还是漾着笑容。
      「夫人既不愿意罢休,沈浪只得拼一拼了。」沈浪担心时间一长,内力无法凝聚,黄宇扬定会落入对方手中,一出剑便用上杀招,力求突围而去。

      花夫人舞起双刀迎战,修罗刀刀法凌厉诡异,虽不及天绝剑法精妙,但刀上喂毒,使沈浪有所顾忌,守多攻少;幸得花夫人内力不及,虽沈浪中毒气力窒行,却只能与他战成平手。
      花夫人带来之人向黄宇扬走进,沈浪无瑕顾及,却不知黄宇扬使了什么手段,听得连声惨叫,刚才那野店少妇及一名男子二人在地上左翻右滚,状似凌迟,声若兽哭,在七月天内竟透出点点寒意。剩下之人见到地上二人惨状,想起花夫人曾讲述过黄宇扬的来历,皆不敢再靠近于他。

      时刻一久,沈浪内力越行微弱,身上被修罗刀划开数个伤口,刀痕不深却泛着墨色。花夫人格格一笑,正要一刀制住沈浪,却被一阵银光逼退。原来黄宇扬射出毒针,直逼花夫人门面,花夫人倾出全力收招直退,背脊布满冷汗。

      沈浪身中二毒,激战后气力不继,退至黄宇扬身前暗道「黄兄,快骑上旋风离开,沈浪随后就到。」沈浪正要用尽最后气力将黄宇扬扶上马,却一阵昏眩晕倒在地。
      「现下沈浪动弹不得,小菩萨还不死心,真要等小女子动手吗?」

      花夫人却不知,沈浪不支倒地,非是中毒之故,而是黄宇扬出手点了沈浪的穴道。黄宇扬冷冷一笑,抽出马上宝剑,是他在沁园中使过的‘虹影’。黄宇扬望着花夫人的目光,如冰似的凛冽中又闪动着丝丝怒意。
      「花夫人,黄某自问并无得罪忘忧谷,妳率谷中弟子苦苦相逼所为何来?」

      花夫人听黄宇扬道破自己来历,心想无谓再瞒,便淡淡的开口。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原来是石定聪请妳来的,」黄宇扬剑尖指向花夫人「若妳愿意现在离去,黄某就不再计较。」
      「黄宇扬,你当真以为你挡的住修罗刀吗?」花夫人轻蔑一笑,刀招瞬息而至。

      黄宇扬使出沁园中的剑招,这是诛仙传授的‘追月剑法’剑招以灵动飘逸见长,若配合轻功更是威力倍增。但黄宇扬却剑招生疏,来来去去只有四五招,几次差点被修罗刀带伤,都靠身法躲过。花夫人胜券在握,竟像猫戏老鼠一般,将黄宇扬攻的手忙脚乱。

      花夫人见黄宇扬又使出同一招‘冰轮半缺’,不等招式用老,花夫人即刺向黄宇扬右腿的空隙。原以为势在必得,却不想黄宇扬突地剑法转动,内力陡长,以一招‘星落满地’震开修罗刀,左手一扬,已将二枚毒针打进花夫人右臂。

      花夫人连退三步,望了一眼臂上毒针,登时气窒。「好个小菩萨,我倒小觑你了。」
      「现下夫人也中了毒,何不将解药交出,也好让在下为夫人解毒。」
      「哼,普天之下并非只有诛仙才会用毒,就看是小女子命长还是沈浪命短。」花夫人自恃忘忧谷中留有不少医籍,自己研读十多年,还未遇到什么自己无法解的毒药,竟不肯与黄宇扬交换,立时离去。

      黄宇扬等到花夫人一众离去,立即将沈浪扶上马车,凌尘而去。

      ※※※※※※※※※※※※※※※※※※※※※※※※※※※

      急急将沈浪扶到最近的一家客栈,黄宇扬连忙要了一间上房。修罗刀上涂有毒药,黄宇扬立刻开了药方请小二去抓药。安置沈浪后,他褪下沈浪的上衣,修罗刀在沈浪身上撕开的伤口让他心急如焚。黄宇扬先为沈浪细心清洗伤口,再涂上诛仙亲制金创药,对于伤口收合能有奇效。黄宇扬为沈浪包扎好,轻轻的叫了沈浪二声。

      「沈公子,沈公子。」黄宇扬见沈浪没有反应,咬住了下唇似在沈思,又似在忍耐。
      黄宇扬下手点穴时,因沈浪已经受伤,故只用上二分内力,穴道早已解开。在床上的沈浪听见黄宇扬的声音,原要开口应答,却发现黄宇扬拉起自己的手。沈浪此时只好噤声,他感觉到黄宇扬将脸埋在自己的手掌中,许久都不开口。

      突地,沈浪的手指感觉一滴温热,那滴温热落到了自己的心中,激起一阵涟漪。耳边传来低低的啜泣声,他自然知道这是躲在面具后面,那个不愿以真实相见的女子,对自己的伤势的忧心。沈浪有些感动,却又有些讶异。一路上对自己总是冷言冷语的她,怎会对自己有如此深的关心?

      聪明如沈浪,又怎会不了解,这个自己尚还一无所知的女子,竟似已对他芳心暗托。沈浪更是定气凝神,他不愿让这个女子发现自己醒着,他不希望自己的任何动作给了这个女子希望,他今生,是不能再辜负一人了。

      门外传来小二的脚步声,黄宇扬放下沈浪的手,拭了拭脸上泪痕等待小二叫门。
      「公子,您的药已经抓好了。」小二推门走入,将药包及药方放在桌上。
      「多谢小二哥,我还得借个地方煎药。」黄宇扬拿起药包,不放心的看了沈浪一眼,还是下楼去煎药了。有了忘忧谷这样的敌人,黄宇扬不放心让别人为他煎药。

      待得黄宇扬下楼,沈浪自床上坐起,轻轻叹了口气。他望向左手掌中那温热的痕迹,曾经,有个女子也将一生的泪水洒在这只手中,而他却掬不住那片温柔,只能让它们从手中流泄,化成点点哀愁。

      沈浪下床走向窗边,他望见了在后院煎药的黄宇扬。手中抓着竹扇使力的搧着,另一只手还不止的用袖子擦拭着额上的汗水。沈浪心中不解,方才自己分明是因为黄宇扬出手才会晕去,可黄宇扬又为何非要点住自己穴道,才肯出手击退来人?他是怕自己认出什么吗?沈浪如堕五里雾中,只能再叹了口气,踱向桌子。

      瞥见桌上那张药方,沈浪像是被重重击了一掌无法动弹,他拿起药方,眼光像要把药方穿透似的来回直看。这笔迹他怎会不认识,怎会不熟悉?那是白飞飞的笔迹,当初他曾怀疑过白飞飞,使计逼她写字核对笔迹,那是沈浪第一次抛下白飞飞。

      此时小二推门走入,手上还端着一盆刚打的热水,显是黄宇扬吩咐。

      「客官,您醒啦,和您一道来的那位公子爷正在楼下煎药呢。」小二放下热水。
      「小兄弟,这药方是那来的?」沈浪努力让自己的声调持平。
      「这不,是和您一道来的那位公子爷开的,笔墨是刚才小的送上来的,还搁在案上未收呢。」小二指指右方,回身带上房门。

      沈浪抬头,房内书案上果真放着笔墨,砚上的墨渍未干。沈浪将与黄宇扬的相处思前想后的重温一次,眼中闪动的神色既害怕又期盼,既忧虑又眷恋。难怪他总觉得黄宇扬行为虽是古怪冷漠,却总是对他有难以言喻的信任。可是…白飞飞是自己亲手埋葬,又怎会有错?

      沈浪心中反复思量,却听见楼板响声,他放下药方躺回床上,决意不动声色试探于他。
      黄宇扬推门而入,右手仔细的端着药碗放在桌上,他行至床前,又为沈浪把了一次脉。沈浪平稳的呼吸让黄宇扬的眉头总算展开了些。

      想起桌上的药方,黄宇扬走回桌旁,呆呆的注视了药方久久,像是忆起什么事来,静静的沉默着,直到床上的人儿轻声咳嗽才惊醒他,将药方收入怀中。

      「沈公子好些了吗?」黄宇扬将沈浪扶起。
      「花夫人的手段倒是厉害。」沈浪留神黄宇扬的双眼,心中更是讶异。
      「看来花夫人是应金银门之邀而来。」黄宇扬端过药碗,「先别说这些,你先喝药吧。」
      沈浪接过药碗呡了一口,脸色苦了半晌。

      「真苦,要我喝这药,倒不如忍受这些刀伤,反正不久也会痊愈。」沈浪竟要将药碗还回给黄宇扬。
      「修罗刀上喂有怪毒,幸得家师曾传我解方,你若不喝,再过二个时辰,毒走任督,饶是你一身功夫也会被废的干干净净。」黄宇扬不明白沈浪怎么这时和他闹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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