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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月光下的你好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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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幻渐渐闭上眼,微抬下颚寻着苏如烟的唇,苏如烟也轻轻闭上眼,分不清是酒意还是睡意袭来,让两个身体好想贴近。
“啊!”李幻还没碰到苏如烟的唇,就听苏如烟惨叫出声,苏如烟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只见裙子被烧出了洞。
苏如烟站起来靠近李幻的时候并没有顾及他们两个人之间的炉子,虽无明火,距离尚可,时间长了,炭火温度也是经不起的。
苏如烟这回衣服又破了...
苏如烟坐在地上捂着衣服破的地方突然撒起泼来,“衣服又破了,衣服又破了,你赔我!王夫人刚给我新做的,用的丝绵做的!”
“好好好,赔你赔你,”李幻被苏如烟整得手足无措,脸上的潮红还未褪去,除了哄也不知道做什么。
苏如烟这一摔倒,之前的腿伤更厉害了,站也站不起来。撒的泼更大了...
“你就是坑货,坑我啊!”
说着说着苏如烟的小泪珠啪嗒啪嗒掉了下来。
李幻这赶快蹲下身子,掏出手帕轻轻擦拭着,小声安慰,“赖我赖我。”
酒醉三分醒,苏如烟能感觉到自己在耍无赖,却又控制不住自己,这么久了,自己也憋闷许久,反正李幻对不起自己,刚才也是自己故意调戏他,不如释放一下自己的压力...
李幻一边忍受苏如烟坐在地上又哭又闹,一边简单收拾着炭火,别引起事故,剩下的残羹冷炙,就等他送完苏如烟回房后收拾了。
苏如烟太累了,借着酒意,昏昏欲睡,被李幻扶起靠在柴房的墙边。
这回李幻倒是干了个人事,决定把苏如烟送回去,没把苏如烟扔在柴房里或是田埂上,还脱下自己身上的披风遮住了苏如烟裙子破损的地方。
李幻双手抱起苏如烟,也许是李幻酒劲上来了,也许是苏如烟晚上吃的有点多,李幻起身的时候有些踉跄。
李幻抱着苏如烟往内院走,一路上,月光,虫鸣,清风,云,恰到好处的形成和谐的画卷,一个高大气质清秀的男子,怀里抱着一个面容绝色的佳人,佳人身上还盖着郎君的披风,披风过大,衣角不自觉的顺着苏如烟的身子垂下,随着李幻的步伐有节奏的摆动。
李幻低下头,看着苏如烟已经在自己怀里睡得香甜,更不忍心打扰什么,瞧着苏如烟如蝶翼的眼睫微微抖动,似会飞的蝶,嘟起的唇还在生气的模样,手却紧紧捂着胸口,生怕有人动她的钱,李幻觉得又好气又好笑。
李幻把苏如烟抱到院前,再进去就会被发现了,发现自己无所谓,拿着尊贵的身份,怎么解释都可以,但是苏如烟就不太好说了,正是适龄婚配,女子的名声还是很重要的,这被人说三道四就不好嫁了。
李幻把苏如烟放在院门口的墙上靠着,路边捡起一块石头扔到院里,弄出较大的声响,随后走开了。
今日值守院里的护卫吴畏很快就跑了出来,发现是苏如烟靠坐在那里,瘫软睡着了,身上披着李幻的披风。
吴畏没有叫醒庄主和夫人,夜这么深了,想必会让苏如烟挨一顿斥责,苏如烟平时对他们不薄,好吃好喝都给他们,甚至连吴畏往日素来喜欢斗鸡的爱好都看的出来,还把斗鸡匀给他一只,这么好的姑娘怎么能不帮忙。
吴畏叫来玲珑,两个人半掺半扶就给苏如烟扶回了床上。
“尔为何不陪在小姐身边?这多危险,要是让庄主和夫人发现,那你小姐纵然磨破嘴也不会让踏出家门半步了。”吴畏神情紧张,却语气轻缓,怕吵醒苏如烟。
玲珑也内心自责起来,“是我的不对,可是小姐说什么也不让我陪着,这腿脚还没好...”
玲珑说着说着,眼泪就啪嗒啪嗒的掉了下来,一边用手拭着泪,一边检查苏如烟有没有受伤。
“好了,别哭了,也不都赖尔,往后多注意些吧,小娘子待咱们不薄。”吴畏拍了拍玲珑的肩膀,算是安慰了,“我先走了,这么晚,我一个护卫出现在这里总是会被挑出理的,尔也早些休息吧。”
“吴畏大哥,尔的披风。”吴畏刚转身要走,玲珑就叫住了,一回头,吴畏皱了皱眉,“这哪是我的,我哪会有这么精贵的衣服,我见小姐的时候就看到了,在小姐身上盖着。不说了,我得马上走了。”
玲珑应声点头,手里拿着李幻的那件披风,嘀咕着,“这件真是精贵,淡紫色的披风,这布料...”
玲珑想起了什么,走到衣柜前,拿出之前那件较为厚实一点的披风,对比了材料和针脚,玲珑惊吓到了,用手掩着唇,“这衣服,是同一个人的,而且还是个男人,小姐还未出嫁,这要是和男人有什么关系,该如何是好...”
玲珑急的直跳脚,名声对一个女人比性命更重要,这么晚,还是和一个男人喝的醉醺醺的,这可怎么办才好。
没一会,玲珑的第六感告诉自己,这事没这么容易,因为她意识到了,她手中两件披风的颜色,让她更吃惊,紫色,这颜色,一般人家不会用,哪怕是庄主,哪怕是县令,哪怕是当朝五品官员...
这,何止是达官贵人...
玲珑告诉自己要冷静,苏如烟一定有自己的原因,她相信她,并愿意听她解释。
玲珑索性把披风叠好,藏进柜子最深处,这可不能被别人知道。
玲珑轻手轻脚的把苏如烟头上的银簪子拿下放在桌上,苏如烟在睡梦里笑出了声,手还紧紧捂着胸口,玲珑用手轻拍了苏如烟的肩膀,带着有些怒气,带着有些埋怨,还有些心疼。
玲珑拿开苏如烟放在胸前的手,想帮她被子盖好,苏如烟衣襟中的明晃晃的银两圆滚滚的滚到了地上。
“小姐,你到底要干什么...这又是哪里来的...”玲珑急的坐在地上,手里拿着掉落的银子,竟踹起腿来,和往日苏如烟一不开心就坐地上撒泼的样子一样。
今日立夏。
时至立夏,万物茂盛。
苏如烟被外界的阳光光亮耀醒,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打着哈气伸了一个大懒腰。
懒腰还伸到一半,就被枕头旁边坐着,正恶狠狠盯着她的玲珑吓得缩了回来。
“我的天,你要干什么?!”苏如烟花容失色,玲珑的表情前所未有的可怕。
“你说我要做什么,我今天也没有心情用敬语了,我只想问你,你和这个披风的主人是什么关系,你知道这个衣服的主人身份不简单吗?为什么你喝多了回来被放在院门口,为什么你怀里那么多银子,为什么衣服破了个大洞,为什么每隔几天就去后山,还不让我跟着去?!”玲珑一口气说完了自己对苏如烟的全部问题,深深的呼了一口气,表情依然凝重。
苏如烟完全傻掉了,她从未想过一向柔弱的玲珑,今日会变得如此严肃,更没想到,会因为自己的安危,而失了她自己一直坚持不改的礼法。
苏如烟眼底浅笑,莫名的感动和欣慰。
“你先帮我梳洗,给我一点时间,我想好怎么告诉你。”苏如烟声音轻柔,用坚定的眼神告诉玲珑,我肯定会告诉你真相的意思。
玲珑起身,出去打水,回来给苏如烟打扮,换了一身新衣服。
苏如烟坐在马虎那里定做的木凳,也让玲珑坐在另一个木凳上,平时玲珑是不会在小姐坐着的时候同坐的,贞观年间,垂腿坐本是随意的坐法,除了在闺房内可以,在前厅都是不允许的,规矩最少的家庭也只能坐在榻上垂一条腿,像庄主那样,就算在闺房内,玲珑认为这样也是不尊重自己的主人,但是这次却不管不顾的坐下了。
“你听我说,一个个问题告诉你答案。”苏如烟葱白双手握着对坐的玲珑。
玲珑一言不发,眼眸中清澈,只有苏如烟。
“我昨天晚上是和一个男人一起吃饭喝酒,酒喝多了,好像是衣服被炉子烧了个洞,之后应该是这个人给我背回来的。”
玲珑眼睛瞪得溜圆,“应该?这怎么能应该?”
“你听我说,喝多了,就不记得了,下次你也试试,就是有点头疼,现在头还疼着。”苏如烟撒娇的语气说着,玲珑马上起身,帮苏如烟按摩头。
苏如烟手轻抚着玲珑的手,“那个人是两个月前认识的,就是我研究烤鸡的时候,他冒然走了过来,抢了本是给你留的鸡腿,我便向他要了钱,之后他看上了我的手艺,便给我钱让我给他做好吃的。”
“所以,你那些钱,是这么来的?”
“是,他说他是当朝大将李靖的嫡子,所以才有那赤紫袍和淡紫披肩。”
“小姐,为何不早些告诉奴,是不信任奴么?”玲珑红了眼圈。
“毕竟是官府人家,我和他也只是买卖关系,并无其他,若把你牵连,往后就算有些什么,你也逃脱不了干系,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苏如烟转过身,拿起正在按摩的玲珑的手,用心的握着。
“那现在奴知道了,但是小姐还是要提防,庄主虽然有些门道,但是皇亲国戚咱们那还是惹不起的,何况小姐的身份,庄主想护也护不了。”
“呦,刚才你可没自称奴,怎么现在又讲起规矩了。”苏如烟憋不住笑,用手轻轻捏着玲珑软软的小脸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