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63、第 63 章 ...
-
百惠琉加每次都跑得太快，咒力特性又让五条悟追踪不到他。
但五条悟到底不是一点收获都没有。
好比，被诅咒包围空隙反推的身量可并不算高，以及一点从司机口中套话出的“重要情报”。
这之外，加上两次咒力残秽匹配术式的结果……
——诶，现在的少年，都一个比一个还能搞出大动静啊~
白发男人勾唇落在加茂家，半点没反思自己青春期到现在，都挑起过怎样的波澜壮阔。
……
加茂家。
五条悟极为随意地在加茂族地扔下了新的雷。
对于赤血操术，在两高专姐妹校交流会时，加茂宪纪可是光明正大地使用过。
而五条悟哪怕不去在意，六眼也会被动将当时在场的所有咒术残秽，通通都塞进五条悟的大脑。
加茂家也知道这点，所以他们并没追究五条悟如何知道家族术式的残秽表现。
他们唯一在意的是……难道这一辈的加茂家，居然能出现两名有赤血操术的血脉？！
现场所有加茂族人的脸上，都出现了恍惚又惊喜的神色。
即使加茂家再不愿意承认，他们一族祖传的赤血操术，确实有些比不上禅院家的十影法，和五条家开了六眼的无下限。
但好在赤血操术的后代继承出现得比较频繁，不像另外两家不仅隔几百年才出一个，无下限术式甚至还要搭配六眼才能用到完美。
质量不够数量来凑。
加茂家代代都这么安慰自己，只要这一代里五条和禅院没有抽出ssr，那么这一世纪就是加茂的天下了！
看，江户末期他们又抽到了赤血操术。
只是后来，备受加茂家看重的那个男人，加茂宪伦，不仅没有带领加茂家走向御三家顶点，反而成了史上最邪恶的术师、御三家抹不去的浓重污点。
但加茂宪伦后来行踪不明，哪怕御三家出动了大批精英也依然没能找到人。
是以，加茂家不得不被动承受了，来自另外两家和其他咒术师家族的压力，以至于那段时间里，整个加茂家从上到下都倍感焦虑和难堪。
他们迫切需要一个新的赤血操术，来洗刷污点的同时将家族重新带上巅-峰。
一如往常，加茂家在新的世纪里稳定抽出了赤血操术。
可遗憾的是，五条家不仅有五条悟带着六眼提早生了十几年，禅院家还突破性地出现了十影法……
瞬时，加茂上下都有些如鲠在喉。
但在今天，有人告诉他们疑似出现了第二个赤血操术……
一下子，齐齐扭头的加茂族人，像是要把悠然自得的白发男人盯出个洞。
当然，唯一有些心情复杂的加茂宪纪，不免暗了暗眼神，只时常闭目持重的他，并没在面上表现出多少变化。
收势，请上座。
加茂家宽敞的待客广间外站满了家族精英，而内里，满不在意的五条悟几乎是被加茂长老包了个严严实实。
去取族谱的大长老很快回来了，一直死死黏在五条悟身上的视线，这才终于被分担出去了些。
接过长老递来的厚重族谱与手记，加茂家主面色严肃地翻阅了起来。
身为当家族长，加茂家主对于近代主支成员的增减，自然多少都有点印象，但这其中不包括其他身份较次的旁支、以及一些无术式血脉和不受看重的女孩。
当然，因为家族术式的特性，加茂家除了传统的家族族谱外，还有一份统计所有加茂成员的手记，以防止血脉外流而不自知。
加茂家主一页页地翻阅着厚重记录的手记，特别是着重停留在一些记录较为模糊的族人名字上……
落针可闻的安静持续了好一会儿，尔后，不苟言笑的中年男人终于抬起头。
“五条家主，加茂家近百年减少的血脉只有死亡，没有失踪或出走的族人，至于除名……”
说到这，加茂家主顿了顿，接着才以有些艰涩的语气开口：“近五百年，加茂家只除名过一个人……”
未尽的话也不用继续，在场所有人都知道那唯一被除名之人是谁，大广间内的气氛一时有些凝重。
若真如五条悟见闻，那么这名疑似有赤血操术的血脉，假设不是更早模糊记录的缺漏传承，大概率会和那男人扯上关系……
从大喜到大悲只是一瞬间，在场的加茂族人都知道加茂不见外的密辛。
——谁知道加茂宪伦在咒胎九相图之外，是不是还做过什么血脉研究，毕竟后来人消失时可还活得好好的。
听完加茂家主话的白发青年沉吟了一会儿。
不同于悲观二选一的加茂家，五条悟倒是有着不同的看法。
回忆现场。
驳杂气息的，只有充斥满满负面情绪的诅咒，带着点点血腥颜色的咒力，却是散发出了清冽的淡香。
这还是五条悟第一次见到咒力会有这种异常。
毕竟作为咒术师从情感中提炼出的力量，咒力绝大多数时都是无色无味，只是在释放时可能会因术式特性而出现一点改变。
纯正、平和、抚慰……
要不是细微的残秽确实与赤血操术有些像，五条悟都不会特意来加茂家走一趟。
只是没想到线索却断了。
站起身，五条悟一步跨越所有阻隔，轻而易举地就从加茂家主的手上抢到了手记。
加茂家主：？！
“五条悟！你干什么！！”惊怒交加的声音当即炸响。
“诶，别那么小气，让我也看看嘛~”
五条悟一边随意堵着加茂家主，一边以量子阅读的速度飞快翻着手记——
【加茂智明，男，旁支……死于器官衰竭……】
【加茂珑树，男，旁支……死于一级祓除任务……】
【加茂穗里，女，旁支……死于生育难产……】
【……】
立体化为平面，黑字书写的手记上，冰冷冷地记着一句句简短的个人生平，像是只为证明这人曾经存在过，除此之外没有更多了。
而当回神的加茂将术式纷纷朝五条悟攻去时，他也正好看完了厚度颇为可观的手记。
唇角拉平又翘起。
恶劣笑着的青年，将手记直接抛向了上空：“那就还给你们吧。”
本就是勉强整合到一起的纸页历经时间，可受不得这种“高度刺-激”。
眼见着脆弱的手记就要在空中碎散开，加茂家主和长老们当即顾不得五条悟，赶忙抢救对他们来说更重要的手记。
只有加茂宪纪，眼睁睁看着五条悟手势一搭，干脆瞬移离开了加茂家。
抢救完手记的其他人，这才发现了五条悟早已离开的事实。
家主和长老们都被气了个怒不可遏。
睁开长久闭着的眼睛，加茂宪纪看向首座的家主，说话的语气是一如既往的恭敬沉稳。
“家主，需要派人去调查下吗，关于新的疑似血脉……”
被加茂宪纪的话语牵回神，反应过来的加茂家主和长老们却陷入了沉默……
“少主大人。”
门外守候的加茂精英见加茂宪纪推开门，纷纷恭敬朝他弯腰问好，只是，他们这次等对方的回应却等得有些漫长了。
将家主和长老们商量出来的找人计划交代下去，看着族人们领命离开的背影，加茂宪纪出神片刻。
——少主啊，也不知道他还能当多久呢……
*
警察厅。
平面化成立体，这是百惠琉加第一次以平和的心态，不闪不避地和别人聊起已经死去的父母。
房间内的另外一人三团子，都无声倾听着。
“从我有记忆开始，爸爸妈妈就时常忙碌得我一天只能见一个，等我再大点可以照顾自己后，家里剩我一人的时间就变长了。”
“一开始，我也会埋怨他们为什么老是把我抛下……孤单睡去独自醒来，摸着身旁只留一点点余温的床面，我很丢脸地抱着被子哭过好几次。”
“然后在下楼打开冰箱，看见里面有碗盆大的两个饭团，垃圾桶还有一堆焦黑物时，我又老是会被逗笑。”
“妈妈她虽然抓犯人很厉害，却是一个十足十的厨房杀手，爸爸只有这时候，才会经常绷不住时常挂着的笑脸，无奈撸袖子，一边嫌弃一边在厨房里热火朝天地干了起来。”
“当然，珑树爸爸他的厨艺，也仅是堪堪能入口……”
说到这，百惠琉加稍稍弯起了嘴角，像是沉浸在温馨美好的记忆当中。
“爸爸其实是个很传统的人，但是妈妈老是看不惯他那些坏毛病，所以每次到最后，退一步的永远是爸爸。”
“得以休憩的少量空闲里，爸爸会教我许多和歌俳句，他说这是男人的必修课。妈妈则是在晚间哄我入睡时，给我讲许许多多的童话故事。”
“我好奇问过妈妈，她和爸爸是怎么认识的。”
“我清楚记得妈妈当时在愣了一下后笑得很开心，但她最后也没告诉我，只是讲着《匹诺曹》的故事哄我。”
“……”
百惠琉加讲述的，都是一些不太连贯的日常片段，或许这也是百惠父母不经常陪在他身边的原因。
“虽然爸爸妈妈很忙，但是每年，他们都会抽出一段时间陪我去出游——只有我们三个人的、没有突然响起的电话和不得不离开的抱歉。”
“今年，我选定的目的地是横滨，比较近的往返，可以节约出更长更久的相处时间。”
“但最后，今年我只在横滨看到了一场有点冷的飘雪。”
百惠琉加眼神放空，轻声淡淡说着话。
时至今日再提起这件事时，百惠琉加的心头难免还是会有些刺痛。
但或许是因为他在松田阵平面前已经哭过一次的原因，少年现在心中倒是没那么沉甸甸堵得慌了。
安室透和三个团子都没开口，安静等着百惠琉加将情绪释放完全。
把最后这点残存的毒素都排干净，少年才算是彻底地走出来。
松田阵平想错了，百惠琉加虽然仍有心结，但他被团子们牵绊心神，疗愈所有人的同时也在治愈自己。
“咚咚——”
安室透暗灭手机，门外适时地响起了敲门声。
而在得到进入许可后，一位身着白衣的成熟医生便走了进来。
放心将团子们托管给安室透，百惠琉加起身跟着医生离开了……
门一关，松田阵平当即跳触安室透的手机，果然在通话记录中翻出了刚刚挂断的长联系。
安室透立刻收到了三双豆豆眼的无声凝视。
“毕竟‘身体检查’时的聊天，可不会涉及到这种程度的故事会啊。”金发青年冲卷毛团子笑得理直气壮。
不过，他倒是没忘记补充道：“放心，长野医生口风极严，这件事不会再有其他人知道的。”
说完，安室透趁松田阵平不备，飞快抽回手机就是一通鼓捣。
“滴、滴……”
接收到指令的打印机，愉快地吐着白纸黑字。
拿过打印材料的安室透和松田阵平对视一眼，便将目光落到了夏油杰和织田作之助的身上。
“那么现在，可以请两位先生配合我做一份笔录吗？”
*
五条家。
五条悟回来了，这对于五条家的大部分人来说，算得上是一件既开心又难过的事。
开心的当然是家主回本家——五条家终于也是有家主坐镇的咒术家族了。
而难过的当然是……
“悟大人，这是高专那边报过来的维修赔偿费用……”
“悟大人，加茂家刚刚传讯过来说是要找您讨个说法……”
“悟大人，咒术总监部那边……”
瞬移才落脚没一会，五条悟非常痛快地把话扔完，就又闪身走人了。
——“帮我查下加茂家的死亡族人，看看有无没死透的，我回头有空过来拿~”
伴随话音从空中掉下的，是一张密密麻麻的长名单。
五条家所有人：！！！
要不悟大人您还是别回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没想到卡完之后我居然爆了字数xx
父母爱情故事大概类似于，我只是路过，可这个阿飘的脸却有些过于好看了，于是刚躺热乎的地下就伸出了一只手xxx
ooc小剧场：
悟：自己找好麻烦，当然是扔给别人去干
于是，五条家主回家了
嗯，只回家看一眼并留下了新的一大堆麻烦事xx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