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十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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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川栀子坐直身体努力向前倾，终于在灰蒙蒙的天色下确定两个高的身影确实是她的两个同窗。
她看得吃力而模糊，可身为咒术师的两个少年的实力却远非常人能比。
夏油杰看着高墙之上的白川栀子，眼眶莫名其妙的竟然有些发热。
少女坐在躺椅上，身体向前倾着，眼睛细细眯起，灰色的头发散落在毯子胸前，衣服挂在她身上空荡荡的。
瘦，太瘦了，瘦到病态，瘦到夏油杰的心都被抓紧。
目光又触及白川栀子怀里的兔子，夏油杰像是被烫了一下似的收回了目光。
“嗨，”夏油杰压下喉头的梗塞，“你还好吗？”
“……挺不错的，先上来吧，”白川栀子脸上的表情有些一言难尽，她停顿了几秒又说道，“走正门进来。”
随后转身示意站在门口的管家下去开门。
少年脚程很快，白川栀子很快就听到了两阵急匆匆的脚步声，来人伸手推开门：“栀子！”
“嗯，”白川栀子抱着兔子转过身，神情疏离，“你们是怎么过来的？”
五条悟自来熟的坐到露台的桌子上，眼睛被下拉露出湛蓝漂亮的眼睛，他笑着说：“还能怎么过来的，走过来的呗。”
“走过来的？”白川栀子似笑非笑，从桌上的果盘里捡起一颗葡萄递给五条悟，“输入咒力。”
五条悟依言往葡萄中输入咒力，然后乖乖递给白川栀子，白川栀子接过葡萄向五条悟和夏油杰刚刚在楼下时站的地方用力一弹——葡萄随着“轰”的一声被炸开，同时黑暗里还闪过一道闪电，亮的刺眼。
“……”
五条悟和夏油杰沉默了，白川栀子摸摸兔子，看着两个几乎已经凝固了的少年露出一个微笑：“所以下次记得先递帖子，要不然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被帐拦住呢。”
“所以，你们来是有什么事吗？”
面前的两个少年你推推我我推推你，最后夏油杰站了出来，他右手握拳咳嗽了一声：“白川。”
“嗯。”
“我们想带你去看今天晚上的烟花大会。”
“不去。”白川栀子拒绝的干净利落，开玩笑，人多就意味着诅咒多，她如今看不见咒灵，去就是自己找死。
而且，“……我们不是同窗了，你们要是因为同窗的情谊来找我想安慰我，大可不必这样做。”
“我也不需要。”
今晚的月光很亮，云被风推动着不断的略过月亮，光线忽明忽暗，连带着人脸上的表情也晦暗不明。
“……哈！”五条悟发出意味不明的声音，但听上去仍然欠揍，“你真的觉得我们是来征求你的意见的吗？”
五条悟直接走到白川栀子面前把兔子从她怀里提溜出来拉开书桌的抽屉塞了进去，动作行云流水，像是预演过几十遍。
“杰！”
夏油杰神情犹豫，五条悟转过头看着低着头的同窗，意味不明的说了句：“如果不做的话，就不只是最近见不到这么简单的哦。”
……不要，夏油杰从心底生出一股抗拒，不要再也见不到白川。
白川栀子看着夏油杰的表情逐渐坚定，像是下定了决心和五条悟同流合污，直觉事情不对，按响了桌上的陪护铃，但直到夏油杰放出咒灵把她裹挟起来离开大宅都没有人露面。
……别以为她没有发现躲在墙角的管家，她发誓等她回来要把这群躲着看戏的全部开了。
白川栀子坐在咒灵背上俯视着东京，她如今看不见咒灵，整个人感觉像是悬浮在空中。
“夏油杰。”
夏油杰打了个寒颤：这是这么久以来她第一次喊我的全名。
“怎么了吗？”
“我看不见咒灵了，”白川栀子没理会夏油杰脸上的震惊，“所以你真的就让我这么悬空在东京上空吗？”
坦白来说晚风很凉，高空更是如此，风呼呼而吹，宽松的衣服被风吹得鼓起，显得穿着衣服的人瘦小而虚弱。
夏油杰点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
他收回束缚着白川栀子的咒灵，然后抱起白川栀子放到自己怀里，身躯相贴，少年的大手拢住少女纤细的小手：“确实挺冷的。”
“没有……我的意思是……”
轻轻的握着白川栀子的手，无视少女聊胜于无的挣扎：“这样也还是很冷吗？请再忍耐一下，达到目的地后悟应该准备了毯子。”
五条悟并没有选择和他们一起坐咒灵，他直接瞬移去了烟花大会的地点，意外的心细说要提前去准备一下。
这才有了白川栀子和夏油杰单独相处的时间。
白川栀子的反抗被镇压了。
默默估量了一下现在残血的自己和夏油杰的实力差距，白川栀子最后选择了沉默。
而且，真的很暖和啊，白川栀子似乎要睡去，迷迷糊糊的感觉自己像是回到了七八岁时躺在地毯上和邻家的男孩儿一起喝着热茶裹着毯子窝在沙发里的日子，但是只是像啊。
白川栀子心知肚明，回不去的。
咒灵赶路很稳，夏油杰根本无需顾及是否会迷失，他只需稍稍控制一点行走的路线，甚至还有闲心通过呼吸来判断怀里小只的少女有没有睡着。
起先呼吸是平稳的，听起来并没有和自己生气的意思，夏油杰松了口气。
后来呼吸变得悠长，像是意识已经模糊，处于要睡却没有睡的时候，夏油杰觉得小小的呼吸声有点可爱。
再后来呼吸有些不顺，夏油杰低头看着怀里的人，发现她的眉头皱起，脸色也很难看，做噩梦了吗？还是想起了不好的事？
不自觉的伸手抚平像小山一样的眉心，夏油杰思索片刻小心翼翼的调整了一下姿势，让少女半坐半躺在自己怀里，学着年幼时母亲哄自己睡觉时的动作，轻轻拍着白川栀子的肩膀，哼着从英国古老的魔法使和白川仓介的对话中学来的歌谣：
“一朵，两朵，绽放在何方，绽放在熟睡孩子旁的窗户下，月夜薄纱下的小白花……”
“三朵，四朵，绽放在何方，妈妈的镜子旁，一朵小花静静的绽放……”
“一起数一数，一起数一数，找到那些花……”
“一起数一数，一起数一数，找到那些花……”
“数到七，数到八，孩子沉睡在美梦里就让妈妈给你一束花，就让妈妈给你一束花……”
白川栀子抓紧了夏油杰的衣服，紧紧贴在他的身旁，眼角不自觉的涌出一滴泪滴到了夏油杰手上，灼烧了他。
夏油杰摸摸白川栀子的头，看着少女光洁的额头犹豫几许，叹了口气，只是拍怕少女的收：
“好好睡一觉吧，小栀子花。”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第十三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