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命契水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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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起来像是装的吗？”我苦笑。
司鸩的眉头终于锁紧了，脸色有些凝重地将手上托着的水晶球递给我。
我莫名其妙地接过，水晶球在经我触碰后光芒大盛，接着在其中便浮现出了一些仿若走马灯般的影像。
我看到年少的我与司鸩恣意玩耍；看到我们因为一点小事大打出手，最后被各自的父母拎回去一顿责罚；我看到了司鸩为我进行的大大小小的占卜仪式；看到我们一起修炼，学习使用妖力......看到妖王的传位大典上我华服加身的同时他也从父亲手中接过了象征着族长之位的桃木权杖......
鸦族是世代为我王族效力的最忠心的亲信，而司鸩，就是鸦族前任族长专门为我的出生而培养的，我的占卜师。
——司鸩大人是主人可以完全信任的人。
司鸩确实是我可以永远信任的心腹，怪不得祈瑜会跟我说那句话。
司鸩一直安静地站在我身边，直至水晶球的光芒恢复了原样，才将其接过放在了一旁的水晶支架上。
接着他撩起长袍下摆单膝跪地，握着桃木杖的手贴在胸口，“当年疏于防备，让王上遭人算计，是我的过失，请王上降罚。”
我听着这有些耳熟的情罚的话，有些哭笑不得，“你是和祈瑜对过台词了？怎么说的话都这么像。我已经成这样了，罚你们我的身体就能恢复吗？”
边说着我便伸手要去扶他，谁知司鸩却躲开了我的手自己站起来了，脸色明显比方才阴沉了些，语气也冷了下去，“请王上不要跟我提那位白眼狼。”
我反应了半天才发现他口中的白眼狼好像是......祈瑜？
再联想到方才祈瑜站在门口不肯随我一同上来的样子，我心中的疑问脱口而出，“你们俩有过节？”
“不是我和他有过节。”司鸩将“我”字咬的很重，大约是发现自己情绪有些失控，深吸了一口气，“我与左护使不和，整个妖界都知道。”
我有些茫然地重复了一遍他的话，“左护使？”
司鸩一愣，眼神中流露出几分困惑，“你没想起来？刚刚在水晶球里没看到之前的记忆吗？”
我也意识到了不对，下意识地皱了一下眉，“我只看到了和你有关的记忆。”
司鸩瞳孔一缩，十分惊讶的样子，随即神色便凝重了起来，喃喃道：“不应该是这样的......除非......”
“除非什么？”我不由地追问。
司鸩垂眸沉思了一会儿，抬眼望向我，神色比方才还要凝重几分。
“这个水晶球，是与王上结过命契的，它只能被用来占卜与你有关的事，却也因此能记录你的过往，所以我才尝试让你通过触碰水晶球的方式，恢复一些记忆。”
他停顿了一下，确认我完全听清了他的每一句话，才继续开口道：“你触碰水晶球后，看到了很多与我有关的记忆，却一点也没看到那个白......咳，左护使的？”
我点了点头，也发觉了事情不是那么简单。
司鸩深吸了一口气，像是在压抑着某种情绪，神色晦暗不明，“王上听没听说过......如果一个人因为某种‘原因’失忆，那么与这个‘原因’关系越小的记忆，就越容易恢复。相反的，与这个‘原因’关系越大的记忆，就越难以想起。所以......”
“所以你是说——我的失忆与祈瑜有关？”我皱起眉头。
“可能性很大。”司鸩神情严肃地看着我。
我觉得又头开始疼了。
好不容易理顺一点的记忆又变成了一团乱麻。
这种感觉糟透了。
我烦躁地扯了一下头发，“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让我现在就恢复记忆的？”
“有。”
司鸩回答的很平静，仿佛恢复我的记忆对他而言十分容易。
“什么办法？”我立刻追问。
司鸩却没有马上回答我，而是转身拿起了刚刚放在架子上的那颗与我结过命契的水晶球。
他将水晶球托举在我眼前，我这才发现球身上居然布满了细小的裂痕。
“看到了吗？水晶球上的裂痕。”司鸩的语气放轻了些，像是在叹息，“命契水晶，本应该是伴随王上一生的灵物，但因为那场变故，你就像凭空消失了一样音信全无，水晶球的光芒从那天起就骤然黯了下去，黯淡到几乎看不见。”
司鸩将水晶球收回怀中，轻轻地抚摸着，“但它还亮着，就意味着你还活着，即使......可能情况不是那么好。”
我不由在心里苦笑，我这三百年活得情况确实不好，昏昏沉沉简直和死了没什么区别。
司鸩闭了闭眼，“也是从那天起，我发现水晶球开始出现裂痕，如果水晶球完全碎裂，我就再也没有办法感知你了。所以我拼命地找你，动用我所能驱使的全部势力.....但是找不到，你就好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没有留下一点痕迹。直到三天前，水晶球才重新感知到了你的存在，不过左护使抢先我了一步，去把你带回来了。”
司鸩望向掌心上的水晶球，水晶球的倒影映在他瞳孔上，折射出破碎的光，“这些年水晶球得不到你的气息的滋养，能量已经濒临枯竭了。”
“那我现在回来了，水晶球能恢复吗？”
司鸩轻轻摇了摇头，“水晶球的破碎是不可逆的，它现在所剩的能量，只够我再为你进行最后一次具体的占卜。可以预知未来，也可以回首过去，具体怎样选择，看你。”
我沉默了。
机会只有一次，可谁也没有办法保证，今后不会发生更需要司鸩来占卜的事情。
我深吸了一口气，“我要再想一想。”
司鸩点了下头表示理解，将水晶球放回架子上用一块丝绸盖好，话锋一转，“你刚刚听说那位是左护使的时候怎么这么惊讶？他没告诉过你他的身份？”
我回想了一下我苏醒后我们第一次见面的场景，“祈瑜说......他是我的妖侍。”
我听到司鸩冷嗤一声，“妖侍？他不是早就不是你的妖侍了？左护使这个职位还是你当年亲自封给他的，我还为这事儿找你打过架呢。”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命契水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