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做妖王好多年》云疏子

27、27

　　我迈着轻快地步子走回内殿推门而入，先是望了一眼床上的祈瑜，而后走到柜子边去拿雪翊放在那里的药剂，假装注意不到祈瑜正小心翼翼地偏头看着我的动作。
　　我将药剂瓶打开，用妖力化了一根吸管插进去送到祈瑜嘴边，“喝了。”
　　祈瑜顺从地喝着药，因为姿势的缘故喝得很慢很艰难，我也不催他，耐心地帮他拿着玻璃瓶。
　　雪翊的壮举算是为我和祈瑜争取了难得的平心静气地相处时间。
　　我不想这么快就破坏这种来之不易的平静。在开始克制之前，彻底放纵一下也不错。
　　等祈瑜的情况好转一些，我再把我的态度和他说清楚。
　　至于现在......
　　天色已经晚了，我不太放心把祈瑜交给别人照顾，而且我也并不想将照顾祈瑜的事情假手他人。
　　所以我决定今晚守在这儿了。
　　我耐心地看着祈瑜将药液吮尽，随手将空的药剂瓶放在一边，拿起了先前的那半罐药膏，重新在床边坐下继续给祈瑜身后的伤上药。
　　我从进门到在床边坐下的整个过程我都没说一句话，于我是在思考当下和日后如何对待祈瑜这件事，在祈瑜眼里，大概是我余怒未消。
　　于是我不说话，白狼也不敢先说话，空气中的沉默将床上的人忍着痛颤抖克制的呼吸声无限放大。
　　我没话找话道：“很疼？”
　　天地良心，本座这一句话确实含了十成十的对下属由衷的关怀，可惜语气没软下来，话说出口在我自己听来都像是一句冷嘲。
　　祈瑜呼吸一窒，“......没有。”
　　我本是随口一问，听到祈瑜又在逞能，脸色不由沉了下来，手上的动作加重了一点，手下的人登时疼得发抖。
　　“主人......”祈瑜的声音有点哑，“阿瑜知错了。”
　　我于是又心软了，认真地反思了一下自己不应该对伤患发脾气，上药的动作愈发轻缓起来。
　　有几道鞭痕的末尾没入腰际，我就自然而然地把祈瑜的裤子也褪下去了一点。
　　手指顺着伤痕划下去，鬼使神差的，在鞭痕末端挺翘的臀峰上停了停。
　　啊......好翘，捏一捏的话手感一定很好。以前应该捏过吧？可惜怎么一点细节也记不住了......
　　“主人想要吗？”祈瑜突然出声。
　　“什么？”我脑子没跟上。
　　“您如果想要的话，阿瑜可以......唔。”
　　我终于反应过来了，老脸一红，一时说不出话，恼羞成怒地在祈瑜臀上没有伤的地方拍了一巴掌打断了他的话。
　　虽是恼羞成怒，但我那一巴掌没使多大力，由力的相互作用，我的手不疼，祈瑜应该也不疼，但怎奈何声音嘹亮，“啪”地一声过后，祈瑜的耳后染上一抹肉眼可见的红。
　　我也后知后觉地尴尬起来，脚趾快能抠出一座司鸩的城堡了，只能掩饰着佯装生气道：“你烧坏脑子了？说什么胡话呢！”
　　祈瑜还愣着，没接上话。
　　气氛还是很尴尬，我不自然地咳嗽了两声，僵硬地转移了话题。
　　“那个云榭到底是怎么回事儿？”虽说是紧急转移话题，但我先前就对云榭临死前那声少主很在意，只是当时人多眼杂，我也不好把祈瑜叫到身边直接询问。
　　现在倒是方便了，内殿只有我们两个，我想问什么便问什么了。
　　祈瑜想了一会儿才开口，“他确实是祈瑜的族人，也是亲信。”
　　“当初......是您让云榭跟着阿瑜做事的。”他顿了顿，观察着我的表情，像是期待着我能想起来什么。
　　我很无情地打破他的希冀，“和你有关的一切本座都不记得，别看我，你接着说。”
　　“您说，他和阿瑜同族，阿瑜用起来可以少一些顾忌，他也会愿意听阿瑜的话。”
　　我摸了摸下巴，“本座倒是很会为你着想啊。”
　　“您对阿瑜很好。”祈瑜垂眸笑了一下，眼角却带着点湿意，抿唇忍了许久才平复下来，继续轻声道：“云榭感受到阿瑜的血脉气息可以压制他，就自降了一层身份开始叫阿瑜少主。”
　　我想起和司鸩在城堡高塔上的对话，心脏漏掉一拍，“你当真是狼王遗孤？”
　　祈瑜看上去很想回避这个问题，“也许只是阿瑜的血脉比他的强大一点点。”
　　“只是强大一点点可不至于直接认主子吧？”我摆明了要问到底的态度。
　　回应我的是一阵长久的沉默。
　　我把药罐放在一旁，很不理解祈瑜的反应，又好气又好笑道：“回答一句是或者不是有这么难？”
　　祈瑜抿了一下唇，“......祈瑜也不知道。”
　　我皱了皱眉，“那是什么意思？”
　　祈瑜抬起头，“主人，阿瑜没有遇见您之前的记忆。”
　　我盯着他，想判断他是不是又在说谎，却被他湿漉漉的眼睛打败了。
　　“阿瑜是被您捡回夕城的，之前的一切都是空白，阿瑜的记忆是从七百年前，冰天雪地里您向阿瑜伸出手，把阿瑜拉上了雪白的独角兽开始的。”
　　我推算了一下年份，“狼族覆灭的那年？”
　　“......是。”
　　狼族覆灭那年彼时身为万妖殿少主的我为何会带着万妖殿的妖族大军出现在北地冰原？
　　我眉头紧锁，拼命回想，却头痛欲裂，什么也想不起来。
　　祈瑜发觉我神色有异，担忧道：“主人？您怎么了？”
　　我感受到自己的声音有些发涩，“阿瑜，本座是你的灭族仇人吗？”
　　“不是。“祈瑜缓慢却坚定地摇了摇头，“您是阿瑜的救命恩人。”
　　“您教祈瑜修炼妖力，练习法术，训练体能，管理部下......主人，您是阿瑜的恩人。”
　　“阿瑜没有遇见主人之前的记忆 ，您就是阿瑜童年全部的回忆，是阿瑜所有的一切。”
　　祈瑜的语气真诚、温柔又坚定，配上他灼灼的目光，简直是一句满分的情话。
　　我盯着他看了半晌，然后毫无征兆地，倾身对着他的唇吻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