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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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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算是夏天的高潮,热浪来势汹汹,教室里不仅开着空调,天花板上的几个吊扇也跟着一起吱呀吱呀的转着。
江遇被不绝于耳的说话声吵醒,她脸埋在臂弯里,睁开眼睛往后靠了些,进入视线的是桌子底下几张散落在地上的试卷。
——明鸢中学,初二英语试卷(三)
江遇懵了。
她用力咬了一下舌尖,不是做梦?
她都大学了!哪来的初二英语试卷,还有,明鸢中学是什么中学?
她往试卷姓名那一栏看过去,艰难的认出了那两个狗爬字:江遇。
江遇,“......”名字虽然符合,但这个字!江遇的字体常年都是标准的楷体,记忆里从来没写过丑得如此惨绝人寰的字!
她想起昨晚舍友在睡觉之前在给自己分享的一本言情文,就是因为里面有一个女配跟江遇同名,舍友非让江遇看。
书里的江遇算是天之骄子,爷爷是拆迁户,分了二十几个亿,江遇顺理成章的成为了拆三代。江遇上面那一辈都颇会做生意,二十几亿滚雪球似的越滚越多,虽然骨子里还是暴发户那个德性,但是他们力求要让江家在江遇这一辈改换门庭,造出一个世家出来。
江遇作为女配,拥有配角的标配,一张碾压主角的脸,拥有优渥的家境,还看上了男主看上的人,偏偏她是个花瓶,不仅得罪了男主,江遇喜欢的人也非常厌恶她。
最后书里的江遇作大死给男主白月光下药,男主对江家下了手,江家分崩离析,顷刻倒了,原身也因为车祸死在了手术台。
江遇在想自己当时是怎么说的,她说,“要是我,这本小说的男主都得换人。”
现在江遇明白了,人生不要随便立flag,是要还的。
现在还能怎么办?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说不定等她真的把原身的命运改变了,她就可以回去了。
无奈的接受了现实的江遇,从桌子上抬起了头,习惯性的靠在了椅子上,看似淡定实则慌得一批的环视了教室一周。
跟他以前初中相差不大,准确来说,所有初中都是这样,桌子上堆着看不见人的书,地上也堆着一摞,黑板上写着课后作业。
现在应该是下课时间,有的座位是空的,还有女生聚堆在聊天,笑得开怀。
江遇看见这一幕有些恍然,她其实已经大三,正为了是参与工作还是考研而头疼,刷不完的学分,做不完的课题,麻烦的人际关系,江遇都快忘了那段纯粹的时光了。
江遇发着呆,旁边的人都绕着这位小霸王走,毕竟这位纨绔哥一个不开心打破人家的头是常事。
江遇靠在后边的墙上,闭着眼睛,想道,书里原身是因为一直往那位白月光跟前凑才落得那样凄惨的下场,还害得家里人跟着一起遭殃。
那么现在,远离男主和白月光就好了。
凭她江遇的能力,原身以后势必前途无量啊......
少女脸上带着笑,跟以前那仿佛要整人了的坏笑不一样,江遇本身就有着一张极为干净的脸,如果靠着这张脸卖乖骗人那真的是一骗一个准。
太阳被走过来的人挡住,江遇被笼罩在了来人制造的阴影下。
“交作业。”来的人敲了敲江遇的桌子角,眼里闪过一丝不耐。
江遇睁开眼睛,下意识问,“什么作业?”
她同桌是江遇初中最好的哥们儿,拍了拍江遇的肩膀,用着十分怜悯的语气说道,“姐姐,就是你脚底下那几张卷子。”
江遇用极快的速度瞄到了同桌的名字:宋渊。
这个人,在书里对江遇还算是仗义,对江遇对于白月光飞蛾扑火般的追求他也阻止过。宋渊是自己人,江遇得出结论。
也不用急这一时。
想到这儿,江遇仰起脸,冲面前这位女生笑了笑,“不好意思,我没做。”
温浔的视线从江遇的眼睛掠过,嗤笑一声,“我会告诉老师的。”
虽然江遇心里也震惊于这位收作业的女生的颜值,她的五官精致,组合到一起简直可以用漂亮来形容。但又丝毫不女气,甚至带着隐隐的寒意,让人不敢生出亵渎之意。
但是她为什么对自己这么大的恶意?
温浔本来就没指望着江遇真的会做作业,她只是履行自己作为班长的职责,转身,把收到的一摞试卷放在了自己桌子,出了教室。
在洗手间用流水仔仔细细的洗着手,刚才,碰过那人的桌子了。
江遇从走出教室的女生的背影收回视线,就被宋渊把脸掰了过去。
宋渊啧啧两声,不可思议的说,“我没看错吧,你还是我认识的遇遇吗?”
江遇心里“咯噔”一声,随即打掉了宋渊的手,揉了揉被宋渊捏得发酸的腮,“我不是你是?”
“果然还是这死样,”宋渊摇摇头,“要不是你刚才对温浔这么冷漠我还以为你鬼上身了。”
温浔?
温浔!
江遇在心里倒吸一口凉气,刚才过来收作业的竟然是温浔,那个男主的白月光,看起来清风明月实际心狠手辣的女生!
想到此,江遇扭头十分严肃的看着宋渊,道,“我刚才看起来很冷漠?”
宋渊一愣,以为江遇是担心他刚才的态度会伤到温浔,皱着眉,犹豫道,“遇遇,说真的,不是我打击你,你跟温浔真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你看你送她那么多情书礼物她哪一回不是丢了?你说,凭你这条件,找什么样的找不到,何必吊死在她温浔身上?”
她不能答应得太快,那样肯定会被宋渊看出来,江遇故意迟疑了几秒,才点了点头,用着十分伤感的语气说道,“我考虑考虑,毕竟......”
宋渊闻言激动的把江遇搂进怀里,欣慰的说,“都是兄弟,你不用说了,我懂,我明白!”
江遇,“......”你真的懂了吗?
从洗手间回来的温浔在后门站了一会儿,眼里的嘲讽被碎发挡住,说到要做到才可以,江遇这么说也不是一次两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