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怨》雨萌

49、第 49 章

　　这一觉睡得很长，醒来却见湘雨焦急的问到：“醒了？觉得怎么样？”
　　“我，咳咳……”这才发现自己胸口憋痛，脑袋晕沉沉的，“我怎么了？”
　　“你有点发热而已。”湘雨宽慰我说到，但是眼睛却告诉我他在撒谎。
　　“我的病是不是又重了？”我看着窗外，天空一抹晚霞，不，在院子东面，该是朝霞了，我竟睡了一晚了。
　　湘雨犹豫到：“嗯，不是。你是不是觉得胸口痛？”
　　我点点头。
　　“没事，只是风寒，正常的，休息几天就没事了。”湘雨为了使我相信，硬是挤出了一丝笑容来，在我看来，却比他严肃的时候更让人担心。我心知问不出来什么了，便也不再劳神。
　　吃过药，湘雨突然抓住我的手说到：“千蘅，嫁给我吧。”
　　我一愣：“你说什么？”
　　湘雨立即满脸懊悔，窘迫的说到：“对，对不起，就当我没说。”
　　“你，让我嫁给你？”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我又怎能装作听不到？
　　湘雨顿了一下，低声说到：“千蘅，其实我……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就喜欢上你了。我觉得我们很有缘……”
　　虽然是老套的话，我却很受用，可是理智却克制住了我的冲动：“对不起……”
　　“不，不要紧，就当我没说。”湘雨立刻打断我的话。
　　我看他如此紧张，一下笑到：“我想说的是，我要考虑一下。”
　　“好，好，你慢慢考虑，不急。”湘雨听我转了话锋，即使我没答应也觉轻松了许多，我见他如此，也舒了口气，心下却回味起刚才的梦境，却不知这梦如此漫长——我又梦到了煜昶，在十几年前的除夕晚会上。那年，七岁的我以一支“三羊开泰”的独舞博了个满堂彩，更赢得了先帝的喜爱。煜昶为此还给我填了首《醉花阴》，如今我却想不起一字半句来了。多年后，我才知道，那是父亲特意为我安排的，希望我能夺取煜昶的欢心。我却一直不懂父亲的良苦用心，直到我成年后日夜在凤翔宫等着心爱的人的身影，才知，爱人，是如此劳心。如今，离开了，却也丝毫不得解脱，思念总是在不经意间钻入梦中重又打开即将闭合的心扉。梦境，总是如此真实。煜昶的一笑一颦，再次扣响我的心门。当此时，我又如何去接受湘雨呢？我一想，胸口突然生出一团东西以排山倒海之势涌了出来，亏得湘雨眼明手快拿了便盆接住了，不等我看立刻拿走了。
　　我好奇他的脸色大变，问到：“怎么了？”
　　“没什么，擦擦嘴吧。”湘雨递了块毛巾给我。我趁他不备快速的看了眼——雪白的毛巾上赫然一块鲜红。心中一惊，却还是强装笑容把毛巾还给了湘雨：“吐出来了，我觉得好多了。”
　　我为什么会吐血？
　　自从湘雨帮邻家大妈看好了病，左邻右舍的人有了头痛闹热的便来找湘雨。我们便靠着湘雨微薄的诊金和病人偶尔送来的吃食过活，终究还是捉襟见肘，尤其我每日还需要喝大量的药。我不知道自己终究得了什么病，每每问起，湘雨总是顾左右而言他。积蓄还是见了底，每日的菜色越来越少，这日我终于忍不住问了湘雨是否没钱了。湘雨见瞒不住，便点了点头。我拿出了煜昶的扳指递给他：“你帮我当掉吧。”
　　“这扳指……”湘雨一见到扳指便很吃惊，继而断然拒绝：“这是你的定情信物，不能当！”
　　“可是……咳咳……”
　　“嗯，钱的事，你不用操心了。”湘雨说得斩钉截铁，不容我反驳。我见此行不通干脆耍赖：“你不帮我当掉，我就不吃药了！”这招确实管用，湘雨见我一脸不容置疑，只得服了软，收起了扳指。
　　日子过得飞快。当院中的梧桐叶遮蔽了天空时，宫中传来了喜讯：庆妃生了个皇子！煜昶必定是高兴的，第二天便诏告天下，小皇子取名弘睿，封太子。普天同庆，我却高兴不起来，想起弘晔，只有潸然泪下，只是面对湘雨，我不得不克制住。他什么都不知道。庆妃，该封后了吧？我的位置终究会被人替代。想到此，便整日郁郁寡欢，日渐好转的身体又随着秋风每况愈下。而湘雨，看得出来，已经束手无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