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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0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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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北言回到书房静坐,手中拿着一卷书,却也没怎么看,手指不停摩挲着腰间的玉玦。
“大哥,我回来了。”唐北淇还未见人,声音就先传进了书房。
唐北淇大步走进书房,身后还跟着一人,一身玄色衣衫,手中折扇摇个不停。
一进书房,来人倒也不客气,直接坐在了唐北言身边的榻上,随手给自己斟了一杯茶,喝了起来。
唐北言也不看他,只问唐北淇道:“柳正夏肯收你为徒了?”
“有我出马,自然是能成的。”江天昊抿了一口茶,放下茶杯道。
唐北淇有些得意道:“柳先生说会选个好日子收我为徒的。”
唐北言微微直起了腰背,眉头微蹙道:“既然如此,有些东西早些去做准备,告知父亲一声。”
“知道了,大哥。”唐北淇看自家大哥好像不太高兴的样子,立马收敛了自己方才那得意的模样,乖乖道。
江天昊敲了敲小桌案,有些不解道:“凭你的身份,何须这么麻烦,直接去找柳正夏,他还会不收北淇吗?”
“我去,他是不得不收,收了怕也不会对阿淇倾囊相授。”唐北言道。
“好吧,一天天到晚那么多弯弯绕。”江天昊表示无奈。
沈砚夕安顿好自己父亲,记挂着唐北言的伤,来到静尘院。静尘院连个丫鬟都没有,沈砚夕就这样一路走进了书房。
刚进书房,就发现唐北言好像在跟别人谈话,沈砚夕就想退出去。
唐北言在沈砚夕进书房的时候就发现了她,见她要走,出声道:“夕儿,过来。”
沈砚夕只好乖乖过去唐北言那边,说了一句:“你有事,我先出去,等会再来。”
唐北言朝着沈砚夕招招手道:“没有什么事,你坐到这来。”
唐北淇瞬间明白沈砚夕的身份,立马起身朝沈砚夕行礼,喊了一身:“砚夕姐姐。”
沈砚夕顺着唐北言的手,坐在了他身侧,听到唐北淇的称呼,朝唐北淇点了点头。
唐北言:“这个是北淇,这个是江天昊,算是我的好友,他的武功不错,可以与他切磋切磋。”
江天昊一脸惊异道:“这个就是你那小未婚妻啊!果然百闻不如一见。”
沈砚夕对着不熟悉的人有些不太自在,也只是朝着江天昊点了点头。
江天昊无意间就瞥见了这两人腰间的玉玦,打趣道:“哟,这玉玦可算是用上了。沈小姐你可不知道,这玉玦可是准备了好久了。”
沈砚夕看向唐北言道:“嗯,我知道的。”
唐北言笑意难掩,看着江天昊颇有几分嘲笑的意味。
江天昊又喝了口茶,抱怨道:“果真重色轻友。”
唐北言:“既然如此,你没什么事,就走吧。”
“不可能,我帮你这么大个忙,你的回报呢,就这么给我打发走了!”江天昊一脸的愤愤不平。
“阿淇,去那儿随便挑幅画给他。”唐北言抬手指了指书桌旁的卷缸。
唐北淇立马跑去了书桌旁,随手从卷缸中抽了一副小的递给了江天昊,还问道:“大哥,送他一幅画是不是太贵重了!”
江天昊接过画卷,作势要打唐北淇道:“臭小子,今天要不是我,你能拜柳正夏为师!”
唐北淇立即一闪道:“我那是自己通过先生考验的,你也只是引荐一下而已。”
唐北言咳嗽了一声道:“好了,别闹了。”
江天昊毫不避讳地展开画卷,细瞧了一番,啧啧赞道:“不得不说,你这画的意境,真不是一般人能比的,说到底还是我赚了。”
唐北淇立马回道:“那当然,上次大哥一幅画卖了十万两呢!”
沈砚夕一脸不可置信地看向唐北言道:“那么多钱吗?”
唐北言笑道:“确实,不过日后都是你的。以后足够银子能带你吃遍全天下美食的。”
沈砚夕听到这话,有些害羞地点了点头,天大地大美食最大。
江天昊道:“怎么小嫂子喜欢吃好吃的,那明天我请客,到天香阁吃一顿。”
唐北言看向沈砚夕问道:“想去吗?”
沈砚夕先是点点头,又摇了摇头,低声道:“你还有伤,我们还是不要出门了。”
唐北言揉了揉沈砚夕的发顶道:“傻丫头,没事的,出门无碍。”
江天昊:“哟,你受伤了,怎么受的伤啊!”
唐北言看了一眼江天昊道:“不劳你关心,你可以走了。”
“关心你还不好,得了,我走了,明天中午在天香阁等你们。”江天昊说着,一手抱着画,一手拿着扇子,潇洒出门。
唐北淇看了看江天昊的背影,深觉自己待在这里不太妥当,立马以准备拜师事宜走了。
书房里就只剩下沈砚夕和唐北言。
沈砚夕:“今天我爹拍的那一下是不是很疼,你脱衣服让我看看。”
唐北言握住沈砚夕想到解衣服的手道:“真的没事。夕儿,以后白日里还是不要这般了。”
被唐北言如此一说,沈砚夕立即缩回了手,觉得自己好像老扒别人的衣服不太好。
唐北言牵起沈砚夕的手道:“带你去清芷轩瞧瞧,那是给你准备的地方。”
虽然静尘院和清芷轩一个在外院,一个在内院,但是相隔并不远,闯过花园便是。这一路,本是唐北言牵着沈砚夕的,后面就变成了沈砚夕扶着唐北言。
进到清芷轩,前庭里栽了不少腊梅花,一进去便是清香袭人,院墙边还设了一架秋千。
看到了秋千,沈砚夕立马兴奋道:“有秋千!”
唐北言:“嗯,去试试。”
沈砚夕奔着秋千去了,坐上去晃了晃,找了个适中的位置,开始晃荡起来,迎着风,迎着花香,笑意满怀。
唐北言站在边上瞧着沈砚夕,冬日午后阳光极好,洒在沈砚夕身上,沈砚夕穿了一身淡黄色的衣裳,衣角随着秋千飘来荡去,十分欢乐,一切都是美好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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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半日,沈将军带着女儿回京述职的事,就已经传入了两位皇子耳中,两方都开始了筹谋。
大皇子景煦进宫见了母亲德妃。
德妃端坐在椅子上,抱着心爱的猫儿,轻轻逗弄,听着景煦的禀告。
“母妃,这个时候,沈将军带着女儿回京,怕也有心思,儿臣觉得完全可以去争取一番。”景煦道。
德妃放下心爱的猫儿,道:“听说你父皇下朝后传召了沈路元,可知说了些什么?”
景煦:“这个,御书房口风不透,儿臣不知,不过应该是边关之事。”
“你父皇鲜少单独召见大臣,怕不仅是边关事宜,你且不要操之过急,先派人去盯着沈路元和他的女儿,留意些老二的动向。”德妃如是道。
景煦点头应道:“儿臣已经派人过去了,只是怕老二那边早登一步。”
德妃笑了起来道:“老二这人疑心过甚,只要稍微给些苗头,他自己便会有想法,你可明白?”
“儿臣明白了,还是母妃睿智。”景煦赞道。
德妃又是不放心叮嘱道:“已是年下,你还是要管束下属,这时候不能犯错。有什么事定要多与你舅舅商量商量。”
景煦一揖道:“母妃放心,那儿臣先出宫去找舅舅商讨一番。”
德妃抬手道:“好。”
景煦走了,德妃坐在椅子上想着:虽然景煦权谋不足,但到底是个听话的孩子。只要听话,就不愁无路可走。
二皇子景澜没有进宫找自家母妃,倒是暗中去见了右丞相岳峰。
“老臣参加二皇子殿下。”岳峰躬身行礼道。
“舅父快起,我此番前来是有要事与舅父商量。”景澜扶起岳峰道。
岳峰:“殿下是为了沈路元而来吧。”
景澜:“确实如此,舅父也知道,沈路元手中的30万大军,是何等的重要,就算我不能争取,也绝不能让景煦得到。”
岳峰摸了摸自己的胡子,略微思考道:“那我们不仅要先与沈路元接触,还要想办法拦一拦大皇子。”
景澜眉头一挑,看着岳峰道:“不知舅父有何妙计?”
岳峰道:“据老臣所知,沈路元与唐文骞的关系甚好,如今沈路元的女儿就在唐府。若是这位沈姑娘在唐府被劫了,还是大皇子的人做的,而殿下无意间发现了,救下了沈姑娘,殿下以为如何?”
景澜突然笑了起来道:“舅父果然老谋神算,我这就命人去安排。”
岳峰:“殿下莫急,大皇子那边恐怕也有些想法,我们先打探一番。”
唐北言派出去的暗中监视的人,进不了宫,但是在丞相府来往倒是轻而易举,将二皇子的计谋听得一字不差。
天色已晚,唐北言站在窗口,听着寒江的汇报,尤其是听到二皇子的打算的时候,一声嗤笑道:“他倒是想的美。”
唐北言转过身来,对着寒江吩咐道:“去好好翻翻这位右丞相的老底,我倒要看看是个什么老谋神算的人物。”
唐北言又摩挲了两下腰间的玉玦道:“派人暗中守护砚夕,挑几个拳脚好的姑娘,明日带到府上来。”
寒江立马领命道:“是,公子。”
唐北言又是一声冷笑,眸光冰冷,心里暗道:打了夕儿的主意,少个皇子也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