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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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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几天就到周末了,时初和林贺一大早就出去坐公交,去外公家拿古筝。外公家在郊外,还是挺远的,两口子不愿意在市里,觉得吵闹,便一直在那边不愿和他们一起生活,觉得麻烦。
时初从林贺兜里掏了两颗糖,拿了一颗给他。窗外的银杏树不停的往后退,渐渐的越来越少,取而代之的是一座座山,还有些许荒草、杂树。
林贺听着耳机里的音乐,看着望着窗外的时初,将另一个耳机戴在她耳朵上。时初回头,拿过他的手机,换了一首歌,是张国荣的春夏秋冬,这是一首很老的歌,但她偏爱这首。
两个小时后,车停在了最后一站,终于到外公家了,时初把耳机摘下来递给林贺。林贺关了音乐将手机和耳机放进兜里。
时初走在他前面叫他“林贺,你快点。”
林贺大步追上她:“你这小短腿还怕我追不上你。”
时初瞪了他一眼:“你就是嫌弃我,还觉得我矮,”她觉得自己也不矮啊168的个子,但是跟他比起来的确有点矮了。
林贺一边弯腰一边笑着说“那现在不和你一样高了嘛。”
时初也被他这个样子逗笑了,但她就是憋着不笑,还给了他一拳。
才到外公家门口,他俩就看到在院子里浇花的外婆。
“外婆,”时初叫道。
外婆一听到自己小孙女的声音,连忙抬头去找身影,看到两人的时候都乐坏了,连忙放下浇花壶,还偷偷擦了擦手,给他俩开门。
“怎么这么快呀,你妈才刚给我打电话,一挂电话就来了,快快快进来,小贺也来了,快进去喝水去。”外婆说。
林贺点了点头跟着时初。
时初拉着外婆说了很多,有生活上的,也有学习上的,外婆不管懂不懂都仔细的听她说。这时,时初才想起来自己是来干嘛的“对了,外公呢,怎么没见他。”
“那老头子听你妈说你们过来,去给你买锅饼了,说你很久没吃了,肯定馋了。”
“外公还是了解我啊,”正说着外公就回来了“我不了解你,谁了解你,就那臭小子,”时初不知道为什么外公莫名的不喜欢林贺。
“哎呀,当然还是外公啦,外公最好了,”时初狗腿的给外公捏了个肩膀,顺带提过锅饼“外公这饼有点重,我帮你拿。”
外婆一听这老头子一回来就对林贺阴阳怪气的,对着他说:“小贺你别听他乱说,老头子就是看你比他帅,嫉妒呢!”
“难道我不帅,你咋还帮着别人说呢你,”
“小贺是人家嘛,你就是看他比你好看,”
时初看着像两个孩子一样的外公外婆说道:“好了好了,外公最厉害了,怎么还像小孩子一样呢,在不吃就凉了不好吃了,”说着还提起锅饼晃了晃。
“你们先去吃吧,外婆去准备午饭去。”外婆说完就转身进了厨房。
“我刚刚走累了,看电视歇会,你自己去吃吧,别烦我。”外公说完也去看电视了。
时初怕林贺不自在,拉着林贺到院子里吃,她一打开,香味扑鼻而来,还是那个熟悉的味道,外公知道她喜欢吃肉买的都是肉馅,她发现这饼还很烫,对着林贺说:“等会儿,我去拿双筷子。”
“好,”林贺点了点头说。
时初跑着去厨房,她本只想拿筷子,外婆还让她拿了个盘子,把饼盛出来。
拿到后她有跑着回院子,林贺看着急冲冲的她说:“跑这么快干嘛,到时候别摔了。”
时初开玩笑的说:“还不是怕你偷吃啊,”这是她乱说的,林贺才不会背着她吃好吃的。
时初将饼放到盘里,将筷子递给他“快吃,冷了就不好吃了”,说着夹起一块随意的吹了几口,就放在嘴里,给她烫的,嘴都有点不是自己的了。
林贺倒了杯水给她说“慢点,喝口水,”
时初喝了一大口水,终于好点了,对着他说:“你吃的时候记得多吹会哈,太烫了。”
“知道了,”林贺心疼她,却又觉得好笑,她总是这样不经意的让他感到无措。
吃好后,林贺收拾了一下把碗筷拿到厨房,时初的外婆正好在忙,于是就问“外婆我来帮你吧,”
“哎呀不用,来来来把盘子和筷子给我就行,你和时初待会去,饭一会儿就好了,”外婆回道。
“没事,我给你打下手,学学怎么做饭,学点时初爱吃的菜。”
一听这话外婆就乐了,他们家时初真是找对人了,这小贺懂得照顾人,笑着说“那好那好,你站远点,油别溅到你了。”
“没事的。”
接下来林贺学了如何做红烧排骨,番茄炒蛋,莲藕素汤,最后一道是烧鸡,外婆做的是板栗烧鸡,他清楚的记下了配料以及做法,这对他并不难。
时初叫了几声林贺,他都没答应,进去看到他在和外婆学做菜,便没叫他,去和外公一起看电视了。外公看到时初过来就问“怎么进来了,”
“林贺和外婆学做菜去了,我一个人无聊,陪您看会儿电视,您不乐意啊。”
“也不是不行,就让你陪我看看吧。”
时初笑了笑说“非得嘴硬,想我就直说呗,”她知道他俩很惦记着她,人老了来市里也不方便,她也很少来,虽然之前隔几个周末会来,但是妈妈的琴行开始忙了以后就很少来了。
外公假装的咳了两声后说
“看电视就好好看电视,净说些乱七八糟。”
陪外公看了一会儿电视,时初实在是做不住了,起身去厨房。
厨房里,
时初看着很认真在学习的林贺,有点奇怪,没想到还有比物理竞赛更让他认真的事。林贺过去拿盘子盛菜,恰好与她对视上,这让她有些心虚,不对啊,她心虚什么“有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最后一道菜,盛出来就好了,”林贺回道。
外婆一听时初来了,让她把菜端出去到院外吃,平常只有俩个人时,他俩就在小方桌上吃了,只要有人来就端出去院外面,宽敞。
“好的,外婆”说完时初看着一堆菜,忍不住咽了咽口水,正要她去端菜时,林贺给她递了个小桌布,“垫着这个,烫。”
她乖乖的接过桌边说“喔,好。”
不一会儿菜就上好了,时初摆了碗筷,又进去叫正在看电视的外公,因为没看完,外公不舍的关了电视,这京剧听到一半,不是个滋味。
吃饭时就很少讲话了,她外公很遵循食不语寝不言这个传统,但她还是偷偷给林贺夹了块鸡肉,今天辛苦他给外婆打下手了。
吃好饭后,时初就跟外公上阁楼去拿古筝,他很宝贝他的古筝,都将它们安置在这一层,几乎每天都会擦拭擦拭,生怕灰尘上去。
从最里间把那把古筝小心翼翼的拿出了,那是他给自己女儿做的第一把古筝,他把他的一生似乎都奉献在这上面了。时初接过来把古筝装进包里,下了阁楼,林贺刚好就在楼下等,拿过她手里的包,跟在他们后面,他听的不是很明白,因为他外公正在跟她讲有关古筝的知识点,对于这一点,老爷子很严谨且认真。
又聊了一会,他俩才起身离开,老两口不舍的把他们送到门口,时初向他们保证以后会抽更多的时间来看他们,他俩才满意的说了再见。
走了一段的路才到公交车站,这会儿车还没来,时初坐在椅子上,少年站在一旁,刚好挡住了要照在她身上的烈阳,云市今年的夏天异常的热,时初很不耐热,林贺从小就知道,她老爱站在他影子下躲太阳,以前还总抱怨他个子不高,林贺很庆幸自己现在比她高了两头。
没多久,公交车就来了,他俩上了车,这会儿人比较多,没位子可以坐,林贺怕挤到古筝,只好把它往前背。
车上有好几个年轻的姑娘,他俩一上车,都盯着林贺看,时初不知道为什么,下意识的和林贺保持了距离,没跟着他往里走,一分钟都没到,时初就被埋在人海里了。
还没等时初站稳,车就启动了,她踉跄的往前倒,一下子抓住扶手,幸好没有磕到别人。
林贺感觉不对劲,发现时初没跟上,抬头看到了前面被挤来挤去的她,护着古筝就往她那挪。
时初感觉有人贴她很近,抬头一看原来是林贺,他把古筝和她一起护在怀里。林贺低头问她“有没有事,”车厢人太多太挤了,他怕她热。
他俩离的很近,只隔着一把琴,顿时时初感觉更热了,“我没事的,”时初说。
回到家后,她俩就把古筝拿给姜母了,这把古筝很老了,也修补了好多次,但她就是舍不得把它扔了,这可是姜母遇到姜父的信物。姜申第一次见到许初弹古筝是就钟情于她,且自家父亲与许初父亲是旧时,找到合适的机会就偶遇她,最终娶回了家。
姜母将古筝放到屋内,出来后对着时初说“最近都没见过你弹,不会全部忘了吧?”
“没有啊,前几天不收假嘛,忙,给忘了,”说完拉起一旁坐在沙发上的林贺去了琴房。
时初敢肯定忘了其他都不会忘怎么弹古筝,她的胎教就是古筝,怀她时她妈妈还在琴行教别人怎么弹古筝,她出生后,更是让她天天几乎弹古筝,奇怪的是她从不会对古筝心生厌烦。
琴房里摆的都是时初平时弹的,还有几把外公自己做的,姜母每天也会来擦擦灰,都不舍自己的宝贝落灰,怕盖住了它的尔雅。
林贺坐在一旁看时初抚琴,手指拨动着琴弦,悠远婉转,不禁让他想到高山流水,他终究不是钟子期,听不懂她抚琴的曲意。从小到大,时初抚琴时他都会陪着他,可他就是不会,他终不是她能懂她曲意的人。
时初练好琴时,发现林贺睡着了,她无奈的笑了笑,明明陪她练琴很枯燥乏味,但他一次没落过,只要是她练琴时,总会陪在她身边。
少年靠着窗边闭着眼,窗边的树影照应在脸上,随着风肆意抚摸着他的脸,却迟迟没有落到眼上,怕吵醒他。
时初朝他走去,刚好挡住了光,想唤醒他却又不忍,站了好一会儿,脚都有点麻了,这时林贺才惺忪的睁开眼,看着眼前时初,还没等他看清,就感觉脸上有一点疼。
他没想到时初竟然掐他脸,他一脸疑惑“怎么了,”
“帮你醒醒瞌睡,看你睡的沉,以后不准陪我练琴了,我拉你你也不准来,”
“为什么,”林贺感到很懵。
“你每次陪我练琴都睡着,还不如回去好好睡着呢,凳子还硌人,这都没个靠背,回去床上睡着多舒服啊。”时初感觉拉林贺来陪她练琴就是让他受罪,她心里有点不舒服。
林贺故作委屈的说“这凳子的确是挺硌人的,”说着还拍了拍背了锅的木凳,紧接着又说“那就换把椅子,”
时初发现林贺这人不听重点,她说的是凳子的问题吗?心里不停的说林贺是大笨蛋,却又一边想着明天多给他吃些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