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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一章 ...

  •   001
      许南乔醒来时眼前是昏暗的,没有光亮,没有风,甚至听不见一点声音。
      南乔周遭糜烂的腐臭味蔓延,她极力控制了才没作呕,而脖颈上的疼痛也还未褪去,这使她的心情低到了极点。
      她的面色极不好。
      过了一会,周围响起了脚踩高跟鞋的“噔噔噔”声。
      声音,由远及近。
      “吱——呀。”一声,门被打开,一束亮光射进。
      “啪——”原本还一片漆黑的房屋,一下亮了。
      也许是在黑暗里待的太久,突然的光亮叫南乔有些许不适应,忙把眼闭上,先缓解了刺激。
      再睁眼,门口已站着一女人。
      女人的手把在开关处。
      南乔先观察了所处环境,长方形的屋子,整个墙面刷成了雾蓝色,她处在正中央,左侧有面极大的镜子,右侧左上角躺了个尸体,尸体被白布遮盖。
      许是被放置了很久,尸体早已腐烂,上面还有蛆虫在蠕动。
      刚才的恶臭便是这具尸体散发的了。
      南乔面无表情移开视线。
      这屋子没有其他东西了。
      南乔望向女人,女人也正好望着她。
      女人先开了口:“许小姐,冒犯了您,还望您海涵。我叫朱函。”
      南乔漠然开口:“我要见你老板。”
      朱函不予置否:“抱歉了,这个我没法答应您。您需要什么,我可以……”
      “我没在和你讲条件。”南乔打断她,眼神直视朱函一旁的开关:“花繁觉,出来。”

      002
      紧挨着关着南乔的隔壁房间里坐着一位年轻男子,精致的东方脸,一双剑眉下却是一对细长的桃花眼,充满了多情。
      花繁觉望着显示器上的南乔,眼神里没有任何情绪,倒是他身旁的黑框眼镜男笑说:“你好像招了个难弄的主。花老板,这还是第一次啊。”
      花繁觉不会不明白他口中的第一次。
      只是……她是第一个恐也是最后一个。
      他淡淡一笑,说:“去会会吧。”
      黑框眼镜男蹙眉,说:“人叫的是你,不是我。”
      对方不怒反笑:“不想去。简易,这女的很合你。”
      “……”
      “简易,这女的长得也不赖,你怎么就看不上呢?”花繁觉左手扶额,很是替简易遗憾。
      简易满脸黑线:“我有女朋友了。”
      “我知道。”花繁觉抬眸,原本妩媚的桃花眼此刻竟变得凛冽:“我在思考时别打扰我。”
      “……”简易暗自腹诽,就你这智商,能思考出什么。
      “真这么为难?”他问。
      简易翻了个白眼:“她认识我。苏瑶不知道我还在为你做事,要是她知道了,我——”
      “老相识怎么不早说?”

      003
      “吱——呀。”门再次被打开。
      南乔和朱函同时望向简易。
      见到简易,朱函有一瞬的不解,但转瞬即逝,南乔却仍是一脸平静。
      简易是个耐不住好奇的性子,问:“南乔,你知道是我?”
      南乔不答。
      简易挠挠头,走向朱函身旁:“朱函,怎么样了?”
      朱函睨了他一眼,语气不耐:“你眼瞎?没看见?”
      简易欲想爆粗,“花繁觉呢?”南乔问。
      简易很是积极:“我来不也是一样的吗?”
      南乔冷笑:“我要见的是花繁觉,不是你简易。”
      花繁觉看着显示器里的三人,嘴角不自觉上扬,眼神却是漠然。
      感觉到身后有人靠近,南乔不紧不慢开口道:“我们已经两清了。”
      身后的人身子顿了顿,他仅站在离南乔一米远的位置,他笑:“我知道。”
      “放了我,就当什么也没发生。”
      “不可能。”他答得很快,近乎是下意识的。
      他正好走到南乔身旁,俯身在她耳旁低语:“我若放了你,你还能活?”
      南乔抬眸:“太过自负,很容易一败涂地。”
      “我的确很自负,但比你好。”不料,他却并不生气。
      “南乔,其实我们都是一样的。”花繁觉忽然变得感伤,“我们都不愿意承认,因为我们的私心,才造成了那样不可挽回的结果。所以不管过去多久,我们都得带着这份亏欠活下去。”
      花繁觉的话,无疑刺到了她。
      是吗?因为她的私心,她就要带着这份亏欠活下去,直到去见他吗?
      可是不对啊,她的私心是为了让他好好的活下去啊,她不是为了自己的啊。
      难道就只是因为是她间接的害死他的吗?
      啊,好不喜欢这样的自己啊。原来,不论过去多久,轻易被人提起,便像小丑一样突然没了面具,任人宰割。

      004
      南乔将眼闭上,毫不避讳地露出疲态:“花繁觉,我与你也算是同窗,放了我。再说,我还是乔琛的人,不论你想让我为你做任何事,都是不可能的。”
      “错。”花繁觉漫不经心的把玩着右手无名指上的戒指,“苏戏走后,我知道你做了什么。”他故意把“我知道”那三个字咬得很重,看似不羁的眼此刻却如一把锋利的剑盯着南乔,不愿放过她一丝一毫变化。
      果然,如他所愿,南乔本就无血色的脸更苍白了。
      他继续道:“你该庆幸,因为有乔琛,你才能这样出现在我面前。可我觉得,你也挺恨他的吧,与其说救你不如说是囚禁。”
      南乔冷不丁地开口:“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才是许南乔。”
      花繁觉不理她,仍自顾自地说着:“你费尽心机的逃出,消失五年。五年了,他从未想过找你,不是吗?他那样的人,会允许你平白离开?而他的不在意却让你更加笃定了你所有的猜想。其实,你和他都明白,你们重逢之日便是摊牌之时,所以,你根本不敢去找他。他也同样,甚至比你还后怕。”
      “你不了解他。”
      他笑:“可我了解你啊,因为我们有共同的经历。譬如,我最初所说。”
      南乔心里最后的防线被击溃了。
      她的过往,被他的几句话轻描淡写地带过,可他却不知,他口中的曾经,是她穷尽心力想要封锁在记忆深处,永不触碰的。
      一旦触碰,便不可收拾。
      时光是个残忍的东西,它只知向前,从不愿后退,那些被时光凝固在过去的往事,成了一道刻在心上的永不可愈合的伤口。它没有因为时光的飞逝而消散,反而堆积起来,让你不可忽视,不能逃避,却又无可奈何。
      也许,她不得不承认了。
      承认花繁觉的话,承认她隐约知道真相却不愿面对,整日麻痹自己。承认她曾经疯狂的行为将她一日一日折磨成疯,承认她无法忘记曾让自己乏味,枯燥的生活增添了一抹亮彩的苏戏。
      她说:“不论在时光还是梦里,他都是我最想见也最亏欠的人。”
      她的声音很轻,像是呓语。
      可也逃不过他的耳,他妩媚的眼闪过一丝欣喜:“既然这样我们互助不是更好吗?”
      “可我不乐意。”她笑起来。
      他眼里燃起的微弱希冀一点一点殆尽:“许南乔,我能知道你做过那样的事,就不会不知道那五年里你背着乔琛又做了什么?许南乔,即使你以前是乔琛的左膀右臂,可你对他所做的一切,让我一个旁观者都心寒,更何况是他呢?”
      “许南乔,一个背叛了自己的狗,乔琛还会要吗?”
      “你想怎样?”
      他一字一句:“许南乔,我要你当警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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