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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晏家 ...

  •   “你最近……做了什么?”
      晏柏兆狐疑地看向好友,眼里充满了打量。

      付云归还在回味方才入耳的那句“是付云归不要脸”,脸上表情乏善可陈,瞧不出什么名堂。

      晏柏兆胳膊肘捅捅他,“我五妹妹这么单纯的人都说你不要脸,你究竟在她面前做了何事?”

      做了何事?

      付云归想起那日在林子里对小姑娘的威胁,不确定她是否还记得。
      就冲今日对他这义愤填膺的情绪来看,多半是没忘。

      可他面上沉静如水,眉间微蹙,“我能在你妹妹面前做什么?”

      “那日我妹妹落水,就是你发现的吧?”晏柏兆眯了眼睛,煞有其事地盯着他,“你可别说,是……”

      他话里意思未尽,付云归笑了笑,直接替他挑明了,“晏大公子这话,是我救人反倒成了害人的?照你这个想法,往后有谁再碰见这种事,可不敢再轻易救人了。”

      “哎,我不过虚虚一提,你扯这些做什么。”晏柏兆摆摆手,“是我想多了,我五妹妹的情况你也知道,那是半分马虎不得,稍有差池,那就是我爹娘的半条命。”

      “我自然知道,莫说那是你妹妹,我也是从小看着阿九长大的,她也算我半个妹妹,我又如何会去害她?”

      晏柏兆听着听着又连连叹息,“你瞧你,又说回这个事,是我不对是我不对,我不该猜,你救了阿九,我们全家都该谢谢你才是。”

      “不敢当,只求阿九好好与我当面说道说道,我究竟是如何的不要脸,又是做了何等坏事,叫她如此待我。”

      付云归一派云淡风轻,目光不经意扫过敞开的屋门,里头沉香阵阵飘散,伴着院里暮夏花草盛开的芳香,本该别有一番清静,可屋里少女们啼哭咒骂的声响却硬生生将其打破。

      “敏敏不哭,不哭了好不好?”晏久初不知道傻子该怎么安慰人,只能尽量动作展现地粗笨些,一下一下拍着晏敏初的小脑袋瓜子,跟打地鼠似的玩闹。

      晏敏初是真的伤心了,小脸哭的一抽一抽的,屋里晏久初的四个丫鬟并她的两个丫鬟,整整齐齐排在屏风前头,全都不知该怎么办。

      “小姐,大公子来了。”
      还是屋外头洒扫的丫鬟吱了声,屋里的哭闹才终于结束。

      “嗝~”
      晏敏初哭到打了个嗝,眼睛鼻子红彤彤的难受,撒着气道:“不见不见我们不见,叫大哥哥走,叫大哥哥带着那个坏人走。”

      “敏敏!”晏柏兆在门外略严肃地唤了一声。

      “呜呜呜五姐姐,我不要见人,我现在这个样子,才不要见人。”晏敏初知道自己虎不过晏柏兆,便冲着晏久初撒娇。

      晏柏兆对晏久初素来疼爱,几乎是有求必应,有言必行。

      晏久初知道女孩子都是爱美的,如今晏敏初脸都哭花了,自然是不愿意见这些臭男人,她便如晏敏初的意,呆呆道:“大哥哥,我和敏敏在玩哭花猫的游戏,看谁哭的厉害,我们俩现在都是小花猫,不能见你!”

      这是什么游戏?
      晏柏兆不解。

      可这是阿九说的话,也是阿九的屋子,阿九不想他进去,他还真不能随便进去。

      于是他想说,他带了她们最崇拜的世子哥哥来。

      可是他又转念一想,这世子哥哥似乎已经不遭她们崇拜了,方才他两个妹妹的嘴里,骂他可是骂的欢。

      思及此处,晏柏兆深深地看了眼付云归,朗声回道:“既如此,我们就不进去了,你们俩好好玩。阿九,你刚醒来,记得要时常休息,不能太贪玩。”

      “哥哥,我知道了。”

      晏久初端的是听话懂事。

      不过他刚刚那话里头说,他们?难道晏柏兆不是一个人来的吗?
      对了,晏敏初刚刚说过,付云归去了晏柏兆屋里!

      所以他们俩现在其实都在她屋外?

      晏久初心脏怦怦跳动起来,虽然,虽然她对付云归已经粉转黑了,可是,好没出息啊,她居然还挺想亲眼看一看他。

      即便那人的样子她已经在原主的记忆里见过无数次了,可是,她还是想亲眼看一看他,真实的,活灵活现的付云归。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又爱又恨?

      晏久初真想狠狠扇自己两巴掌,臭德行,不就一个男人,有什么好看的?不看不看,眼不见为净。

      她拍拍自己的脸颊,试图让自己清醒一点,这人搁现代就是妥妥的杀人犯和恐吓罪,就算长的再帅也不能三观跟着五官跑,她有原则,对,她有原则!

      这种人就应该送去监狱,对,现在这个朝代,监狱叫什么来着?她记得是大理寺或者是刑部?

      等等,大理寺?

      晏久初倒吸一口冷气,昨天晚上那本小说,她记得清清楚楚,付云归,是大理寺少卿来着!

      ***

      “听说留郎中的案子要翻案了?”

      回去的路上,晏柏兆跟付云归自然而然地聊起了近来京中最热的一桩案子,是几年前一户部郎中的冤假错案。

      当年,说是那郎中被告贪污,数量足有千两黄金之多,还涉嫌买卖下头地方各县的官位,打压贤能之人,皇帝一气之下赐了死罪。

      可那郎中之女是个有血性的,相信自己父亲的为人,几年来一直不服官家的决断,不停地查找证据上述,却无奈总是被衙门拒理。

      也是上天眷顾可怜之人,叫她好不容易,终于寻得一次上大理寺申诉的机会,而那次在大理寺,她就碰到了她一生的贵人,付照。

      付照是付云归的弟弟,那日在大理寺,本是来寻兄长商量事情,却不料撞见了郎中之女申冤,一时好奇,便掺和了进来。

      有了王府公子相助,原本困难的一切都瞬间变得容易了许多。郎中之女跟着付照,一路为父鸣冤,继续查找人证物证,查到如今,这其中一个关键人物,便是御史中丞左春生。

      此案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晏家和御史中丞没什么往来联系,晏柏兆本不至于关心。但巧的是,这回晏久初林中遭劫,脱难后无意落入水中,昏迷数日,这劫走她的人,就是御史中丞左春生的左膀右臂。

      他爹娘膝下三个儿子,只阿九一个女儿,从小在掌心里呵护着长大,此番宝贝女儿被人劫走还落了水,又加昏迷数日,自是气到不行。

      自阿九被救回来之后,他爹娘就明确给他们三兄弟下了令,这回御史中丞的事,他们晏家说什么也要在背后推波助澜一把,叫他永无翻身之日。

      付云归知道他们家打的什么算盘,托付照的福,留郎中那案子现在就在他手上,他们两家于此事上,可以说是同仇敌忾。

      于是他敛了眉峰,道:“是,左春生那两个手下都已经由刑部带走,现在正是他最薄弱的时候。”

      晏柏兆果然道:“有什么需要你只管提,这回不把他弄下去,我可是对不起爹娘和妹妹。”

      “我知道。”付云归也不跟他客气,该应的应下,应的漫不经心,应的理所应当。

      ***

      晏久初自那日起,在这个破地方已经过了五天了。

      这五天里,没有手机没有电脑,她百无聊赖,只能自己跟着原主的记忆,在这座占了半条街的侯府里东窜西跳,一边摸索一边找乐子。

      这里是大渊朝,而她穿过来的这一户人家,是大渊朝的忠义侯府,勉勉强强也算是京里排得上号的富户并权贵。

      现住在这侯府里头的,有两房人家。她那便宜爹袭了忠义侯爵位,是大房,二房是他一母同胞的亲弟弟。两房人家相处和谐,没有什么大的勾心斗角,家里子嗣众多,平日里还挺热闹,倒也称的上是相亲相爱一家人。

      值得一提的是,在这种封建气息浓厚的时代,她那便宜爹和便宜娘感情甚笃,结婚二十几年没有小妾不说,还一共生了三个儿子和一个女儿,虽然女儿是傻的,但也被捧成了掌中娇雀,好不珍惜。

      而且她爹是武将出身,对自己严格的同时,对自己弟弟也是同样的严格,所以二房也没有小妾。二房下面有一儿一女,儿子比她长一岁,是府里的四少爷,女儿比她小两岁,称六姑娘。
      而她,是五姑娘。

      人称,晏五姑娘晏久初,晏家傻子。

      顶着个傻子的头衔,晏久初表示日子其实挺好过。不管平日里遇到什么问题,只要往地上一坐,放声一哭,所有人都会来哄她,让着她,就连她小两岁的堂妹晏敏初,其实也对她颇为照顾忍让。

      所谓团宠,想来就是这样的人生。

      晏久初美美地从榻上起来,由冬藤伺候着更衣洗漱,刚穿好衣裳没多久,她那小堂妹又屁颠屁颠地跑过来。

      “五姐姐,快走快走,今日皇后娘娘的荷花宴,咱们万不能迟了。”

      “荷花宴?”
      晏久初一顿,这名字挺耳熟。

      稍稍一回顾书里的剧情,她想起来了,这荷花宴是原书里的一个名场面。

      在这场宴上,爱慕男主多年的女配不满男主和女主出双入对,和和美美,将女主单独约了出去,一气之下将人推入了荷花池中,毁了皇后娘娘的荷花宴。

      而她晏久初,就是那个被恶毒女配栽赃陷害、用以脱身的倒霉鬼。

  • 作者有话要说:  付云归(正经笑):嗯,你说的对,是他派人推的你妹妹,没有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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