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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卷六 蚁钳 ...


  •   在其它女使的指点下,她轻易而举的找到了制寝房。其实,这里离制医房并不远,应该同属于一个宫门内。

      到了制寝房让女使通报后,巫马愔绿才进得制寝房大堂,其它女使也都好奇,这个可以去制医房的女使干嘛主动要求来制寝房,看她的眼神中有点是好奇,有的是了然。当然,了然中充满鄙视,好像她是天生的贱骨头一般。

      总之,这里看上去比制医房更多一股说不出的华丽与压力。

      进了大堂,看着垂落的幔纱纹丝不动,香炉里升起的白烟浓香扑鼻却不腻人。这里无不透出一种奇异的妩媚,其中又透露出超乎常人能够看到的严厉。

      对就是严厉,严厉得让人不寒而栗。不同于制寝房的石台暗室,这里更加恐怖。

      就在她出神的发愣时,制寝房突然灯火通明,一大群女使跟着以为女官出现在大堂之上。

      大堂之首,巫马愔绿不敢抬头直视,只瞄到她穿的女官服是紫红色,花样质地与木制医差不多,可即使不从穿着打扮来分别,巫马愔绿也已经猜到这就是传闻中很凶残可怕的乌制寝,制寝房的高级女官。

      :“怪事天天有,宫中特别多啊。”乌制寝高高在上,旁边的女使马上奉上好茶。其它女使都规规矩矩的站在两旁,眼观鼻,鼻观心。

      :“奴婢愔绿参见乌制寝。”巫马愔绿福了个身,这是她穿越后第一次这么乖巧的行礼。

      :“嗯。”乌制寝鼻子里哼出的声音,算是知道她在下边了:“听说,你是自己要求调到我侍寝房来的?”

      :“是的。”巫马愔绿小心对答。

      :“你抬起头看看,我左右的女使样貌如何?”乌制寝靠在椅子上气若游丝的问。

      :“明眸善睐,清丽脱俗。”巫马愔绿目不斜视的回答。

      :“那我呢?” 浅笑轻颦中声音如涓涓细流,在大自然中毫无生息的流淌。

      巫马愔绿第一次认真的看着大堂上位高权重的那人:“齿如编贝,眉如翠羽,手如柔荑,语笑嫣然,丰标不凡,端丽冠绝。”

      其实她看到的是那冰肌玉骨脖子在寒冷中显摆,玲珑剔透的眼睛暗自注视着每个人的一举一动,娇艳欲滴的双唇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能说出要人命的话语,含苞待放的身体不知道在某个无人的黑夜在春光外泄。

      风华绝代只是一种筹码,豆蔻华年也是输掉的那一部分筹码,得到的只是一些浮名乱心。

      可她不敢说,她只能把她可以想到的成语都用上。真话,女人都不太爱听。

      :“哈哈哈……哈哈哈……果然是文采出众呀。”乌制寝笑得灿如春华,但接下来却声如厉鬼:“你一个在宫中长大的低级女使,是从哪里学来的呢?”

      巫马愔绿心中发憷,她忘了这个身体以前的主人只是一个打字不识的宫女:“奴婢只是经常听闻女官们如此形容娘娘们的美貌,就学着了。”

      女人都爱听好听的,这是千古不变的真理:“哈哈哈,好好好,既然你如此蕙质兰心,那想必你也知道,要如我制寝房的女使不说沉鱼落雁,也的而是春半桃花,可是你……呵呵,比起你姐姐来,就太没资格了。”乌制寝刚说完,左右女使都不免讥笑的看着巫马愔绿。

      她被笑得心里一阵巨寒,她比那个丑八怪还不如的话,该是长成什么歪瓜裂枣的摸样了?还不如那只丑东西?她不仅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脸。自从到这里后,也没照过镜子,因为这里根本就没有镜子,铜镜也是上等女使们才有的,所以她每天只晓得洗脸收拾干净便可。

      不过,她在穿前也没在意样貌,穿后自然也不会在乎,不是都说心态决定命运嘛,现在留在制寝房才是关键。

      :“奴婢自知样貌丑陋,但奴婢也知道乌制寝宅心仁厚,所以特别要求木制医调奴婢过来,希望得到乌制寝的谆谆教诲。”

      :“好啊,既然你这么乖巧懂事,我就留了你。”乌制寝也乐得多个使唤丫头,她心里清楚,就巫马愔绿这摸样别吓坏了皇子们。

      巫马愔绿暗松口气。

      这时一个女使进来,站在她右侧恭敬的行了个礼说:“乌制寝,新来的女使已经醒了。”

      一定是徵羽,她醒了。

      :“带上来吧。”乌制寝眼中闪过一丝捉住小白兔的快意。

      巫马愔绿知道,这肯定就是木制医说的‘后宫的女人很疯狂‘的理由。她也不想徵羽拖着病残的身体还要受折磨。

      :“乌制寝,奴婢有个不情之请,妄望乌制寝答应。”

      :“说吧。”乌制寝闲意阑珊的靠着,永远像条冷艳的蛇。

      巫马愔绿还没问,背上就开始冒着冷汗:“我希望,可由奴婢为新来的女使破身。”顶着头破血流的危险还是一鼓作气的说完了。

      左右女使互望一眼,目瞪口呆。

      乌制寝立起身子,侧目专注的盯着这个自动要求调来制寝房的低级女使,仿佛她有不可高人的秘密,或者隐藏了卧薪尝胆的魄力:“为什么要让你来?”

      :“因为,新来女使徵羽是奴婢的姐姐,她近染风寒,重病在身,我怕会感染到其它人,所以才恳求乌制寝答应。”巫马愔绿当然不能说,是因为怕你们这群魔女会折磨死徵羽。

      乌制寝盯着她很久都不说话,眼神中有不容敷衍的探究,连同她周围的气场都变得冷峻,左右女使也脸色严谨不敢松懈,当巫马愔绿以为自己会受罚、被拒绝的时候,乌制寝开口说话——

      :“我们制寝房一向公平严明,秉公持正,如由你来为新进女使破身似乎有违法规,不过……”乌制寝灵犀的盯着她,眼中不断衍生出很多让巫马愔绿心寒的东西:“也是可以恋在你姐妹情深的份上,格外开恩的。”

      :“多谢乌制寝体恤下属。”巫马愔绿心里兴奋的叫嚣着,终于可以还那个弱者一份情了,不过乌制寝的眼色并不是那么轻易就摆脱的海藻,还牢牢的缠在她身上。

      :“不过,你首先要先成为我制寝房的人,才能让你完成制寝房的事。”乌制寝笑意深重。

      巫马愔绿头一下就翁的炸开花了,难道……

      乌制寝手指敲打着檀木椅的扶手:“想必木制医已经告诉过你我们御制局的规矩了吧。”

      :“木制医已经亲自为愔绿破身了。”要在敌人最感兴趣的地方扼杀敌人的兴趣。

      乌制寝身体明显的不自在的的僵硬了3秒,不过很快就恢复了,但露出的笑容似乎是更明显的残忍笑容:“那是她制医房的事,和我制寝房没有关系,到哪里都是规矩。”

      啪啪啪!

      清脆三声拍手声在大堂中响起,乌制寝的左右女使便提裙走下阶梯,一人从侧门走开,一个人关上大堂大门。

      巫马愔绿侧目感应着两人的行动,心里七上八下的。她抬眼悄悄的看了一眼乌制寝,还是风流蕴藉的喝着茶,看不出心思。

      而门的女使现在在她身后,不知道在等着什么。刚才从侧门走开的女使也回来了,还带来3个女使,手上都捧着木质雕花托盘,因为有锦帕遮住了,也看不见,不过她感觉不会是什么好东西。

      :“你刚才破身是要进制医房,可现在你你要进的是我制寝房,但是我制寝房的规矩是不收不贞不洁的女子,既然你现在已非处子之身,那么就要按照制寝房的规矩,小以惩戒。”

      说道惩戒二字,乌制寝丰神冶丽的容颜中点染阴辣之色,而巫马愔绿也心惊胆战的静候者下一刻将是如何的折磨。

      对,就是折磨,木制医曾经说过的,后宫女子多是心理变态。这时她更加担心的暗自想着那精美的木质托盘上会是什么东西。

      :“奴婢愿意受罚。”

      走到这一步,已经无法退缩。输的是皮肉之痛,赢的可以精神气场,报恩果然不是个好差事,以后不能再欠那个丑东西什么人情了。

      :“那么,按照制寝房规矩,对待已经失去贞洁的女子应罚以杖刑。”

      巫马愔绿头一下就大了,惊惧的同时也觉得这个古代人太没创意了。

      :“不过,你失去贞洁并非因为那些卑劣之事,也算是情有可原。所以,就罚你裸邢好了。”乌制寝说的漫不经心,巫马愔绿却听得提心吊胆。

      她话音刚落,身后突然多出两个女使,看起来孔武有力的样子把她轻易而举的就架起来,还没搞懂怎么了,一个女使从另外一个女使的托盘中拿着一个木质小盒子走上前。

      巫马愔绿不解,以为又是朝露膏,难道还要被‘破身’?她不敢挣扎,但却身体僵硬着,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愤怒,她想挣脱这两个看上起孔武有力的女使,然后打得那个高高在上的乌制寝鼻青脸肿的跪地求饶。

      不过她不敢。这里是后宫,打得赢两个女使,也打不过一大群宫中侍卫,人一定要学会审时度势。见机行事吧,只要这群女疯子不太过分,也没什么不能忍耐的。

      可是那个女使走到她面前只是打开盒子,里面突然散发出一阵比玫瑰还甜蜜的花香,巫马愔绿觉得全身通体清爽,人变得很轻松起来。

      那味道闻起来就像让人联想到•保罗•戈蒂埃创造的第一款香水,诱人的香水瓶身是一段穿了胸衣的女人躯干,像氏贺丫太的漫画中那被华丽肢解的女体,还绽放着最后夺目的姿态。香水瓶装在一个圆桶状的锡皮盒子里,那么惊世骇俗,将开膛、肢解、穿刺的视觉刺激都通过遐想而变得温柔。

      脑袋涣散如同吸食鸦片,尽管味道使人欲罢不能,但巫马愔绿还是提醒自己,不要多吸,起码不要那么贪婪的吸。

      感到自己不能使上力气,巫马愔绿立刻清楚了这是一种类似蒙汗药的东西,架着她的两个女使能明显的感觉出她四肢松软无力的摊在她们手中。

      当人失去反抗的能力,而又要面对未知的恐惧时,心理的慌乱非同一般,即使经历过许多的巫马愔绿也不免皱眉,但她知道如果此刻害怕了,将会给这群疯掉的女人带来更多的快乐,让她们延长自己恐惧的时间。

      于是,她尽量显得临危不乱的看着乌制寝的双眼,不是说,擒贼先擒王吗?果然,乌制寝被她眼中无所谓的淡定扰乱得有些不舒坦,她还期待着一只白兔瑟瑟发抖,哀哀乞求的样子,可不是这一副镇定的摸样。

      :“行刑。”她在高处指颐气使,所有女使见机行事。

      突然大堂们被打开,巫马愔绿看到原来大堂的门并非只有两扇,每一扇她以为是窗户的木门都被打开,而是可以将前厅大大敞开,如同在室外一般。

      前前后后进来了20多个女使,同时将大堂中的烛台点亮。冬天白雪皑皑,影射室内苍白明亮,是一种惨淡的纯白,空气冷冷的,有点哀伤的像在哭泣。

      巫马愔绿被拉置大堂前方,比起刚才她更接近乌制寝的眼神范围。

      她意识清晰的感觉到有人在解开她身上的衣服,一层一层,熟练而敏捷。此刻她也没有力气挣扎,只是望着那20多个风姿各异的女使脸上有着不同的欲望,她不知道接下来将会发生什么。

      寒冷的气流像灵蛇般缠绕着她,透过一层层如断墙斑驳后的衣衫更加贴近身体。她想起乌制寝说的‘裸邢’,难道就是要在大庭广众下被剥光衣服吗?

      这,不算什么惩罚吧。巫马愔绿有些嘲讽的看着乌制寝,眼神是美丽而柔和的。

      何必浪费那如罂粟般的迷魂药,她根本不会反抗的,被剥光在一群同性面前就如同在学校澡堂洗澡般,只是大家先洗好,先穿好衣服的区别而已。

      浑然如出身婴儿,只是没有那滑嫩的一身嫩骨。虽然那一双一双阴森的眼神盯着她,但巫马愔绿任然很镇定的回视着众女使,反而盯得她们心慌意乱的烦躁着。

      看吧,无所谓的,我会让你们知道我有多么强大。

      巫马愔绿的眼神开始放肆,她甚至敢直视着上方的乌制寝,眼中有些得意之色。但乌制寝却一丝冷笑相报,弄得她有些莫名其妙。

      :“愔绿……”

      因为巫马愔绿是背对着门,所以她不知道徵羽已被带到大堂之上。但那声孱弱的惊呼,还是让她心跳失衡,有种莫名的耻辱感在的乱蹦乱跳着。

      可她没有力气回头,她知道乌制寝正在好好的欣赏着她的慌乱。她无声的抵御,让架着她的两个女使觉得城墙不过如此坚固。

      咯吱一声,她感觉头顶上方有什么庞大的东西在缓慢的降落,她此刻全身毫无力气,和乌制寝相视较量已经很花费心神了,所以她只能慢慢感觉到那个庞然大物缓缓的落在她身后。

      :“愔绿,不要,放开她……咳……咳……放开她……”

      徵羽微弱得可怜的求饶声听起来像一把利剑,在巫马愔绿的骨头上狠狠的刮过。

      :“闭嘴,蒙着眼睛。”巫马愔绿大声喝叱住身后那会让她觉得自己可怜的声音,她不需要同情,更不想让自己觉得自己应该被同情。

      徵羽用力的捂住嘴,甚至不敢咳嗽。堂上安静得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所有的女使都被那一声给震住,那么有力的声音,不是在嘶嚷着求饶,而是在袒护着什么。

      巫马愔绿心软一角:“想咳就咳,不要憋断气了。”

      徵羽的抽泣断断续续的传来,像柔软剂,在溶解一些坚固气泡;像护发素,在攻克一些纠缠的发丝。总之,巫马愔绿觉得这不会是什么好事、好兆头。

      :“吊起来。”乌制寝暗暗的使劲,握住扶手。如果她会武功,她有内力,这椅子扶手早已经灰飞烟灭。

      架着她的那两个女使其中一个放开她,另一个即刻从前方抱过巫马愔绿,她也随带看了一眼,是一个高挑的女子,浮翠流丹,冷清自然。

      身后叮叮哐啷作响,听得她寒毛直立,鸡皮疙瘩一直冒着,但她不愿泄露内心的对未知的恐惧,她将头靠在女使肩上,贝齿轻颤装着很冷的样子,从乌制寝失望的脸上,她得到一种前所未有的骄傲。

      可是抱着她女使清楚,她胸中急促跳动的心脏正在叫着害怕二字。抱着她的女使极力侧目想一睹她此刻的容颜,可惜只能看到冻红的耳朵,和几根散落的发丝。

      但她还是不知为何,想目不转睛的看着属于这个女人身体的任何一部分,仿佛可以获得一股强大的力量,一种她说不清是要坚持什么的力量。

      身后的女使拉过巫马愔绿的身子,轻轻松松的就将她绑在一个大木架上,双手双脚被冰冷的锈铁牢牢困止住,身体呈现出一个狂草般书写的大字,手脚如狷狂的笔画,身后的木架只是练习毛笔字的格子。

      失去怀中人的女使冷战一下,她好像在刚才得到了什么力量,然后又失去了一种叫骄傲的尊严。她有些莫名的顶着那个在慢慢上升的女子,她像飞天一般,在与天空接近,在与凡尘告别。

      随着架子慢慢的上升,巫马愔绿光洁的身子才真正毫无保留的展露人前,这应该是一种令人觉得羞耻的姿态吧,在隐秘的一隅也不在神秘,下面的女使都极尽鄙夷的斜视着上方的巫马愔绿,她们在嘲讽她此刻的无助吗?

      巫马愔绿占据高处,俯视下面众人,眼中只看着徵羽捂住双眼的样子,仿佛其他人荆棘在刺的眼神都只是一种磨炼。

      这就是所谓的裸邢吗?眼神扫过刚才抱着她的女使,她正用一种非人类的崇拜凝视着她。巫马愔绿觉得自己像被剥光的耶稣,正在为徵羽那只丑家伙带来福音,带来圣洁的光晕照护着她。

      似乎这样并未给这群变态的疯女人带来类似复仇的快感,乌制寝右手一挥,架着巫马愔绿的大木架子慢慢的从半空中降落。

      天使堕落人间,是为了受更多的苦,流更多的眼泪,来换得使人懂得相互爱惜的道理。不过,人在疯狂后,也许会教坏天使。

      所以,现在降落下来的,只有一颗拥有极为猛烈报复心的凡间女子。她同下面的女使没有不同,一样的仇恨人世,怒迁众人,她不在无辜而孤零。不同的只是,她有缜密的心思和坚强的心脏,来凌驾众人之上。

      :“知道什么叫裸邢吗?”乌制寝丝媚的声音在安静的大堂中响起,她曼妙的身姿站起来更见风韵无暇,渡着信步靠近巫马愔绿耳边低声轻语,在别人眼中乌制寝还是那般顾盼流连,摇曳生姿,但那丝毒辣只有她一个人感受到:“裸只是一种状态,邢才是重点,这才是个开始而已。”

      巫马愔绿还是温顺又隐藏着叛逆的看着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不管表面强装镇定,内心的耻辱感是无人可以侵犯的禁地,外表越骄傲,内心越悲惨。

      巫马愔绿轻愁淡扫蛾眉,她以为裸邢已经结束,但这才是开始吗?她心里开始没底了。

      女使卑微的奉上托盘,乌制寝揭开锦帕,从一个瓶子里倒出黏稠的液体,滴了一滴在葱葱指尖上:“这是肉桂粉调和牡丹花蜂蜜而成的,没有什么特别,只是宫中女使用来调息身体的普通蜂蜜。”

      说完,就将那肉桂粉调和牡丹花蜂蜜的黏稠东西涂在巫马愔绿胸前不同与那一身皎白的粉色之上, 然后擦干净手指,另一个女使马上奉上托盘:“不过这却是‘刺珠逆蚁’最爱的食物。”

      托盘上是一个玉净瓶大小的瓷瓶,菩萨曾说‘瓶子不用来装水,不装东西就不染尘垢,是本来。是无,是佛。

      但乌制寝揭玉净瓶口的锦布,出来的是几十只通体血红的蚂蚁,透明的身体仿佛觉得它们的生命是脆弱的,但无法掩盖的事实是,它们也是残忍的。

      看到几十只蚂蚁同时从托盘上爬出来,然后顺着女使的身体爬向地面,手持托盘的女使紧闭双目,全身颤抖,即使她晓得这些蚂蚁不会咬她,但她任然害怕,害怕自己的身体像阶梯一般,任由这些恶心的东西穿上传下。

      一只,两只,三四只,都无所谓,可同时涌出几十只长相丑陋的蚂蚁,还是让巫马愔绿惊颤不已。这些叫做‘刺珠逆蚁’的东西,似乎有嗅觉般,闻到她身上蜂蜜的香气,正汹涌喷薄的朝她的方向拥去。

      第一次,莫名的巫马愔绿感到害怕。是真的害怕。

      她看着自己娇柔的粉蕾上那一滴肉桂粉调和的牡丹花蜂蜜,觉得它比毒药更可怕,那些蚂蚁应该没有牙齿吧,它们如此大群,会因为抢夺两滴蜂蜜做出什么可怕的事吗?没有抢到蜂蜜的刺珠逆蚁不会像人类一样疯掉吧?

      一群红似鲜血的动物,它们群居,它们有系统,有规矩的像人类一样活在这个世界上。但它们没有人性,它们只有食物和生存。

      当第一只刺珠逆蚁爬上巫马愔绿光滑的脚指时,鸡皮疙瘩就抑制不住的萌发,这些东西的速度很快,它们大面积的涌上她的身体,她能感觉它们的脚步是那么铿锵。

      当第一只刺珠逆蚁攀上她那还未成熟的粉圆时,它机警的看了看正瞪着它的巫马愔绿,眼中审视着前行还是后退,后面一群刺珠逆蚁都焦急的等待着。

      巫马愔绿看到这个不足1厘米的家伙正在看着自己的眼睛。越稀有的生物越懂得保护自己,越懂得狩猎的技巧,它这是在看自己是否威胁到它脆弱的小生命。

      这一只并不可怕,让她难受的是下身大腿上,整密密麻麻潜伏着几十只蚂蚁,它们急不可耐的在咆哮着,在她娇嫩、滑腻的肌肤上喷着粗气。

      几十秒后,它头上的触角仿佛可以感受到敌人的内心,有勇有谋的放慢速度攀上那尖端,越临近蜂蜜越无法控制速度,畜生永远是畜生,第一只刺珠逆蚁冲的上去,攀登上那颤抖着的粉尖,挥舞着胸前超过自身体积一倍的前钳,向着它的食物、自己的最脆弱处挥去。

      : “啊……”这绝对比小时候在学校除草时被蚂蚁咬到要痛上100倍。她甚至有被无尘用长针刺穿□□的感觉,除了铺天盖地的痛感,还弥漫着如烟雾不肯散去的兴奋。

      这个丑陋的东西虽然没有牙齿,但那巨钳的破坏力绝对不弱于利齿。像丰收的秋农挥舞着镰刀,巨钳上是胜利的果实,它得到了。

      其它的刺珠逆蚁在也忍受不了蜂蜜的诱惑,全部冲了上去。

      巫马愔绿疯狂的控制住自己的脖子和嘴巴,不要摇头,不要求饶。她不用看都知道大堂上所有的人,都在嗜血的等待着她的惨叫和哭声,她不能示弱,否则她将永无翻身之日。

      如果怕高,就不要往下看,如果害怕,就不要去看。

      巫马愔绿咬着下唇,蔑视着那群面带绯色、有着奇异欲望的人,她知道收割后的嫩田,将再无食物,而是沁出无数的泪珠……

      即使那伤痕比人类肆意破坏森林还不堪入目,即使是无法再愈合的融化掉的冰川,她都不会去多看一眼。

      她不会去看,她只会怒视着这群羞辱她的人,好让仇恨变作强心剂坚持着骄傲不被打败。

      她要让所有人无法从她身上得到扭曲的快乐,还要让所有人得到她此刻惧怕刺珠逆蚁的心理,看到她就如同看到刺珠逆蚁来索命般,逃避散落。

      ……

      当刺珠逆蚁如蝗虫施虐过后,当血侵湿胸膛,那颗仇恨的心正在滋养,正在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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