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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猫腻番外】父亲的管教0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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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对待待师长缺乏应有的礼貌,你的父亲应该要好好管教你!”
面对面色沉重的班导,十六岁的温瑞不以为然。
温海林忙得脚不沾地,一年三百六十五天能有六十天在家就是稀罕事。何况就算是回了本市,也不见得能住在家里。市里藏污纳垢的销金窝多了去了,上个月难得回来住一天,西装外套上的香水味浓得令他作呕。小祖宗眉头一皱,狠狠推了一把已经睡着了的家长:“起来!”
温海林应酬了一晚上,好不容易能歇歇,却被少爷味十足的温瑞一把给推醒了,暴虐的情绪立刻从发根炸开,连头皮都发麻。但温瑞的脸令他发不出火,再多的脾气也一秒没。暴君伸手摸了摸小少爷的脸,好脾气地问:“怎么了?”
“去洗洗!你闻闻这味道!臭死了!”小祖宗昂着脖子,骄傲得像只战胜了的小公鸡。
温海林支起身帮他拉好被角:“回来的时候就洗过了。怎么还有味道呢?”
温瑞有些凉的鼻尖毫不避讳地贴着他鼻子,东嗅嗅西嗅嗅,像只确认自己领地的小豹子。两个人的姿势万分亲密,温瑞检查了一会儿,促狭地笑:“再洗一次!我讨厌这个,这是女人的味道。”
家长的心里突突地一跳,面上却是不动声色。他把温瑞拉过来,环住肩膀,顺带去摸他柔软的发顶:“懂的还挺多?”
“你不知道的多着呢!”温瑞一把掸开温海林摸他发顶的手,转过头又皱眉头:“快去洗!脏。”
温海林笑了笑,他松开怀里发号施令的小少爷,下床返工。宠溺的意思不言而喻。
温瑞在温海林面前放肆惯了。
自五岁那年他被温海林收养起,十几年来的作威作福,温海林都照单全收。所以,温小祖宗早就习惯了家长对他没边的宠溺。这些年愈发的不可一世。
实际上,刚被收养的时候,温瑞还是很听话的。他战战兢兢,乖得有些可怜。而那个时候,温海林自己其实也才刚满二十岁,只脸上的表情常年淡漠,像个看透了生死的老人。
温瑞很怕这个年轻、俊美却深不见底的“爸爸”。
温海林起初宠温瑞,是基于感情上的补偿。温海林的父母,年轻的时候都是“叛逆分子”和本家早就不联系了,亲戚之间也很少有走动。自从他们被人挟持撕票后,温海林几乎在一夜之间,就失去了所有的亲情。
而温瑞的出现,恰巧填补了这一份空缺。
当温海林报完仇,不知道接下来的路该怎么走的时候。温瑞的一声“爸爸”,填补了他所有关于情感的缺口,珍贵得不可方物。自那一刻起,温海林几乎出于本能地想要把世上最好的东西,统统都给他。
温海林又洗完一遍澡,打算上床的时候温瑞已经睡着了。到底还是小孩子,一只胳膊横在薄被外头,砸吧着嘴,还小小地打着呼。这个时候倒是一点都没有醒着的时候,那副作威作福的样子。温海林久久地看着他,良久才低头吻了吻他微微张开的嘴唇。反手关灯睡了。
最纯洁不过的吻,却让温海林折腾了半宿。温瑞睡觉黏人,追着温海林满床跑。手勾肩膀不算,连腿都横挂在父亲的腰间,活脱脱就是一只八爪鱼。
温海林被少年大腿内侧细腻的皮肤蹭得难受。他轻轻移开温瑞的手和脚,自己爬了起来。
在洗手间里呆了半个小时,正准备回床上,回头却看见温瑞一脸迷糊地站在门口:“爸爸,好了吗?我要上厕所。”
温海林惊了一跳,却仍是强装出一脸的平静。
“把裤子穿好,别着凉。”
温瑞猫一般地哼着抱怨:“就这么一小会儿,冻不死。”
温海林没有说话,他用尽所有理智才使自己能够面目平静地站在原地。
温瑞等得不耐烦,径直走过去该干嘛干嘛。
温海林站在一旁看着他愈发青春逼人的脸孔,不由暗叹时间的神奇。丁点儿大的小娃娃,才一眨眼的功夫,竟然就窜得这么高了。
温瑞可不管温海林内心是如何感叹万千的。他迷迷糊糊地解决完问题,又迷迷糊糊地爬上床,倒头睡了不到一分钟就又支起身,眼神迷离开始找爸爸:“你还不睡吗?”
温海林望着他裸露在被子外的一大片皮肤,皱了皱眉头。
正值炎热的夏天,室内的温度偏低。温瑞贪凉,睡觉的时候,别说盖被子,就是衣服都恨不得全撩起来,让肚子露在外面。
温海林摸黑上床,手掌不小心按在温瑞光裸的肚子上。
温瑞的美梦被人打搅,不自主地发出了一个“嗯”字。
家长闻声,全身的血都“轰”地一下子涌进了脑子里。他颤抖着移开手,打算下床。却被身后的小八爪鱼扬起手圈住了脖子。
温海林大呼不妙。温瑞丝毫不知地侧卧在他的怀里,短短的刺猬头磨着他的下巴,温热的呼吸平稳地喷吐在家长敞开一片的胸前。就着这样的姿势,温海林觉得自己上辈子造的孽大概是罄竹难书的。要不然,老天怎么会派温瑞下来收拾他?
轻手轻脚地移开自家小孩的胳膊,身体往床框边退,想要离靠在他胸膛上的面孔远一些。在这么下去,非得出大纰漏不可!
温瑞习惯了枕在温海林怀里睡觉。突然失去了宽阔的胸膛做依靠,一下子就惊醒了,猛地坐起来,差点撞到温海林的肩膀。
温海林见温瑞一脸的惊疑,赶紧伸手安抚似地摸他的头:“怎么了?”
温瑞迷迷瞪瞪地揉了揉眼睛,睡下去又翻了个身,舒服地窝在温海林的怀里,模糊地撒着娇:“梦见你不要我了。”
温海林被他软软的语气弄得很是心酸,心软地任由他躺在自己的怀里。轻轻地吻他的眉毛:“乖,梦而已。梦都是反的。”他怎么可能不要他?
温瑞模糊地“嗯”了一声,不一会儿又安心地睡着了。
他的安适和家长的僵直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这一夜,温海林都在和自己作斗争。早上起来的时候,眼睛下面青黑一片。
温瑞倒是神清气爽。早餐的时候“咕咚咕咚”地喝牛奶,像只怕被人抢食的猫。
“慢点喝!”温海林见他空腹喝牛奶,还这么个喝法,放下手里的报纸皱着眉头看他。
温瑞一手抓着面包,另外一只手向上伸了伸,撩起衣袖看时间:“来不及了!来不及了!今天早上班导巡逻,要是迟到要在门口罚站。”
温海林没见温瑞怕过谁,一时间颇有些不习惯:“班导?新来的?”
温瑞点头:“是个新上任的老处女,荷尔蒙失调了才会疯狗似得乱咬人!”他草草啃了两口面包,就要往外面冲。佣人在门口喊:“少爷!少爷!你的鞋!”
温瑞才发现自己脚上还穿着拖鞋。
温海林放下报纸,走到门口,挥退了还提着鞋的佣人,亲自蹲下替毛毛躁躁的小少爷系鞋带。
温瑞焦急地催促他:“快点嘛!要迟到了!”温海林的眉毛一动,又亲自当司机送温瑞上学。这一送,一直送到了教室门口。远远地就看到,一个三十几岁的女人站在门口,带着红框眼镜,严厉得像只母夜叉:“温瑞,这个礼拜第三次了。今天放学让你家长到我办公室里来一趟!”
温瑞倒抽了一口凉气,像只被人踩到了尾巴的猫。要是真让温海林为了这点破事去女老师群集的办公室一趟,接受热情目光的洗礼......温瑞光想着就觉得浑身发麻,心里的酸味儿排山倒海的上来。温海林啼笑皆非地抚摸他僵直的背:“去吧。爸爸在这儿。”
温瑞有了人撑腰,昂首阔步地走到班导面前。口是心非地道歉:“对不起老师,路上塞车了!”
班导被他死不悔改的样子气得头上冒烟。“是真的塞车了。”温海林上前作证。
班导转头看到温海林,狐疑地向后退了一步:“您是?温瑞的......”
“他是我爸。”温瑞探出脑袋,及时地打断了女老师的遐思,并继续补充:“他很大年纪了,只是长得年轻。”
温海林笑着看他维护主权,宠爱的意思十分明显。
全校谁不知道温瑞有个惊为天人的父亲。温海林的名字在整个市里都是响当当的。有钱不说,还年轻,年轻就算了,还长了一张令人忍不住要朝思暮想的脸。这样的温海林很难让人不对他动心。
女老师是新来的,从没和温海林有过正面接触。她微微的有些脸红,但到底是敬业的:“温先生,你好。”温海林客气地与她握手:“这孩子从小就调皮了一些,让你费心了。”女老师正想说客套话,但转念一想温瑞那副“上天入地无难事”的乖张样子,立马改了口风:“现在这个时候,半大不小的,最容易学坏。做家长的也要多用些心思管教。万一这个时候不学好,将来就是一辈子的事。”温海林打量着女老师的脸蛋,老气横生的还戴副毫无品味的红框眼镜,温瑞就是瞎了眼也不可能看上她。
前来侦测敌情的家长终于放下心来。笑容儒雅可亲:“是,还是要老师多操心的。”女老师哪里是他的对手,受宠若惊:“哪里哪里的,您客气了。”
转眼就到了暑假。温瑞考试成绩不错,得意得不得了。回家的时候举着一张“进步学生”的奖状,在温海林面前穷显摆:“看,你没得过吧?拿去多看两眼,也长长见识!”
温海林揉着鼻梁。秘书顾雅刚刚发来一份替他拟好的颁奖词。是这一届全省杰出企业家的颁奖典礼上要用的。温海林作为省内最年轻的成功企业家,被邀去参加这一届的颁奖礼,做颁奖嘉宾。他把重要的文件推到一边,抬头看他的小少爷:“是是是,比我有出息。”
温瑞趾高气扬地“哼”了一声,坐在离温海林不远的地方,神情得意地看着父亲仔细地看他的奖状。家长看了一会儿正要放下。温瑞又扑了上来:“看看这里!背面还有我的名字呢!”温海林敌不过他,只好又放下颁奖词来看他的“进步学生”奖状。反面果然写着“获奖人:温瑞”几个大字。
然而,比起这张破奖状,猫一般伸长脖子邀功的温瑞,更让人看得心里猫抓似得痒。家长索性放下文件、奖状,一把把人带进怀里,放坐在膝盖上。
温瑞面对面捏他的耳朵玩,闹了不一会儿就困了,打着呵欠去洗澡。
温海林这才得以继续看他的文件。
晚上睡觉的时候,小祖宗又不安稳了,他扎在温海林怀里,弓起身子用大腿蹭温海林,嘴里发出暧昧的喘息。
温海林几乎在第一时间就知道温瑞这是怎么了。刚步入少年期的时候谁没做过几场绮梦?他不能自己地去吻少年的脖子。温瑞敏感地瑟缩,鼻息轻轻地撩拨着温海林本来就不坚定的自制力。他忍不住放纵自己伸进被子的手,心想,只这一次。
黑暗里,温海林温柔又渴望的表情,像个不慎把神性撕裂的虔诚的信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