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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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书：“老板这样想真的很好。”
李离宋笑笑：“是国家教育得好。”
“因为它给了我最好的教育，在我心里种下了最好的种子，随着我长大生根发芽，回过头才深刻了解到从前的教育，带给了我什么。”
“无论如何，都该感激。”
“我在山里的时候，也遇见过这样的老师，”秘书恍然，“当时，我学习成绩不算很好，我爸我妈都打算不让我读书了，说读了有什么用，要是成绩好，还有点用。”
“那会我心里也动摇了，我在想，我是不是读书没用，还好老师跟我说，她说，王念，你不是学不好，是教你的人没有用上正确的方法，后来老师很耐心替我梳理知识，教我学习方法，我的成绩慢慢提了上去，终于考上了大学，虽然也不是重点大学。”
秘书不好意思笑着，“按照一些爽文套路，我应该直接q大b大才对，再不济也是重本，可惜只有一本。”
“其实我很感激叔叔的资助，像我这样的孩子，叔叔真的资助了很多，因为金钱，我们才能走接下来的人生。”
李离宋想起了原主她爸。
在上个世纪白手起家，慢慢开了几个厂子，年轻的时候光奋斗事业上了，人到了中年才着手结婚的事，通过相看跟一个普通人家的姑娘结婚了。
那家姑娘也是年轻时候走遍了祖国河山，一个人赚钱，一个人出门，还写过几本书，等到过了十几年，在外玩得差不多了，人生也体验够了，就想起了找个人结婚，初衷就是有个扶持的人陪着，恰巧看原主她爸顺眼，打算试试。
原主她爸觉得这姑娘好，大气、敞亮，两个人看对方都不错，也不是奔着爱情去的，结婚以后双方可以有个伴。
处了一段时间，原主出生了。
原主小时候身体不是很好，很多病痛，原主他爸费了不少心，对原主的期待只有她健康长大就够了，不求别的。
还不知道从哪听来的，多做好事，积攒福德，也是替家里孩子积福了。
原主他爸死马当活马医，在原主三岁那年，开始资助困难山区的孩子，还有开设捐款渠道，尽可能帮助该帮助的人。
说起来也很神奇，原主的身体打那以后，慢慢好起来了，少了很多病痛，健康长大了。
原主她爸一看女儿健康长大了，资助一直没停，持续到了现在。
李离宋唏嘘，不管原主她爸做一件事的初衷是什么，至少他真切做了，也许出发点没想那么多。
相比起，只会给子女留债务的父母，已经好很多了。
李离宋一声冷笑，玛德，当初一场大病怎么没让她那对烂人父母死了，她和她哥也不至于高中还没毕业，家里门都要被人砸烂了都拿不出钱。
一边打零工，一边还钱。
她根本怀疑他们俩生儿生女就是为了让他们一起继承债务，一个不够再来一个。
世界上还有这种非人父母，她和她哥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从小开始没吃点好的，大了还要去菜市场捡别人不要的菜。
她没黑化报复社会，得感谢国家的教育。
她哥也是。
家里门被拍得哐哐响，她跟她哥躲在家里柜子里，不敢出去。
她那时候还问她哥：“咱们什么时候能摆脱这种生活？”
她哥沉默了一下，“会的，咱们一起考上大学就好了。”
她哥后来高中毕业了，进厂打工，给她塞了一笔钱，“你念吧，我养你，你知道的，我的成绩一向不好。”
屁！她的眼泪一下差点飙出来了，就差要骂人了，“你小时候还得过三好，一直都是年级前十！”
明明两个人都可以有未来，凭什么要他牺牲？
她哥回答得轻描淡写：“……你也说了，是小时候，这些年我不行了，妹啊，你是我们中里最能出息的人了。”
她哥又笑笑，“我在厂里挣多了些钱，念书来钱太慢了，给你一些，我还能吃点，剩下的钱还了，咱们日子就能好起来了。”
李离宋哽着泪：“哥。”
她什么都做不了。
“女孩子大了，不要随便哭，哭泣会让人觉得你好欺负，也会让异性觉得你好拿捏，你是个坚强的女孩子，哪怕你暴躁、粗鄙，不讲素质，都比脾气好好得多。”
她哥看了她好一会，“我要走了，回来看看你还行就好，厂里加班还能有些钱，我得抓紧回去。”
她拼了命学，也没考上重点，就像是有的人，无论怎么努力，上限都在这里了。
她拼尽努力，也只上了一个一本。
她哥听到她的成绩，在电话里很欣慰：“咱们家也是出了一个大学生了，离离你很争气，别担心我，我在厂里过得很好，有事就跟我说，哥哥天涯海角都会来的。”
她捂着嘴在哭，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毕业后，她很努力赚钱一直在还，可是怎么还都还不完，她想，她哥哥那时候面对一个天文数字，得有多绝望啊。
她想，她可以跟哥哥一起还钱了。
她哥不用那么辛苦了。
这么多年衣服一件没换，她去见他，她还穿着高中初中的衣服，跟所有人格格不入。
李离宋一下哭出来了。
李唐很无措，可又不好跟已经长大的妹妹有太多接触：“唉……唉，你别这样，我真的没有很苦。”
那天，她哥请了个假，陪了她一天，他们兄妹难得过了很久远安宁的一天，后来很少有了。
李离宋永远记得。
“唉，”李离宋叹气，秘书还没明白，她就说，“你的心情我懂，要是我能遇上一个愿意资助我的人，我不知道多感激，你遇上了好的老师，还有好的资助者，挺好的，挺幸运。”
可惜那时候，她既没有遇上好老师，也没遇上好的资助者，她只有一个比她大三岁的哥哥。
班里老师很难关注到中游的学生，他们都不坏，只是精力有限。
秘书：“老板听起来很感慨的样子？”
李离宋故作轻松的哈哈几句：“可不是？听了你的故事有感而发嘛，毕竟，我没过过这种生活。”
不知道，她加班猝死的消息，她哥知不知道？她哥知道了，得有多难过？
李离宋已经不敢想了。
她哥努力了那么久，不就是希望她过得好点，她拼了命的加班，也是希望她哥负担轻点，她根本不敢让她哥知道她加班有时候不要命了，就为了那几十块。
命运真正扼住了穷人的命脉。
秘书感慨万分：“没想到老板你也能感受到我的心情，不过老厂长对老板好太多，后来我一直也很羡慕。”
如果秘书过上了她的生活，也许不会这么想了，可她们俩都惨，只有原主幸福，在金钱和爱上都不缺，能够选择自己喜欢的一切。
李离宋：“是吗，我也觉得。”
她突然想起来，刚穿过来那天，原主将一切都迫不及待交给了她，可真的是迫不及待吗？
那时候太过愤怒，无瑕分辨。
骤然间大喜大悲下，容易分不清，从原主的记忆来看，她是个挺好的姑娘，真的至于到迫不及待跑路的份上了吗？
也许……是逃避和愧疚。
在几个厂子经营不算特别好的情况下，原主想到了改革，可惜改废了，无颜面对父亲，恰好系统到来给了原主一个机会。
也许不能更差了。
可能这就是原主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但让她来，好像也不见得更好。
李离宋也只能努力了，毕竟她已经在这个世界里了。
“……现在算是在慢慢变好了吗？”
秘书：“当然。”
李离宋：“你倒是肯定。”
秘书：“因为咱们开了一个大单。”
李离宋愣住一秒，才笑了一下：“是啊，我都快忘了，我们开单了。”
“希望，这笔大单，能给厂子带来不一样的明天吧。”她出神了一瞬。
有这笔收益吊着，李离宋不免有了一点希望。
接下来的时间里，她仍然在想，要怎么办。
*
货车老司机将重卡驶向了海岸边，通过集装箱，交接了货物。
轮船开往了佛罗萨。
一个个肤色各异的佛罗萨人组成小队，全副武装，背着武器，开着车来了。
“队长，货到了。”
队长一挥手：“带回去。”
队员们装卸着货物，还不忘问：“队长是怎么想到买煤气罐的？”
队长跟着他们一起搬：“我在网上有个朋友，他有一次抱怨说煤气罐老旧，路过差点被炸伤。”
“现在很多枪支武器都被禁止，我们没法买到，那不如试试便宜还有威力的煤气罐。”
佛罗萨打了好长一段时间的仗。
几乎全民武装上了，他们都需要组成一支支小队才能生存。
“该死的战争！”队员啐了一口唾沫，“不是这该死的战争我姐姐我弟弟不会死在这里面，我妈还瞎了一只眼！”
“没人喜欢战争，”同行的人沉默痛骂，“我家里面的人也是，死在了这场战争里，就像是我不明白，为什么这个时代会有战争一样，简直反人类。”
他抹了一把脸。
“希望这该死的战争早点结束！”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 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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