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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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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小藤换了个新家,夏望眼睛一转,左右望了望,放在月季旁边?还是算了,那个东北大碴子可别影响小藤了。绿萝旁边?不不不,它妒忌心太强了,小藤可不能跟个后宫妃子一样。那株文竹虽然只淡淡开口几句,却每一句直切要点暗含挑拨,逗的月季绿萝大闹,它搁一旁看戏。
微不可察的摇了摇头,夏望目光一顿,犹豫了片刻,把小藤轻轻的放在自己的办公桌上,给它拧正位置,站起来欣赏了一把——嗯,还是在这里最合适了。
夏望好似有种感应,他的小藤也会说话,不知从哪来的断定,就想是人膝盖疼就感觉会下雨一样,他心里有某块地方告诉他,他的小藤很特别。也许是它还太小吧,夏望的心不自觉的软了软,不禁思维发散的想——它的声音是一个萌萌的正太还是脆脆的萝莉音呢。
用手抚摸了一下小藤给它浇了水,藤尖微微的蜷缩了下,真好喝真好喝我还要:好似在这么说似的。夏望把藤蔓种下,也种下了自己对萌物的期待。
清晨的阳光从密密层层的植物中透射下来,地上印满铜钱大小的粼粼微光。
“昨晚的蚊子可真难吃”
“嘿呀,店主浇的水可太好喝了。”
“早上好哥哥~快来给我浇水。”
“嘿,你咋个那么不要脸勒,今个哥哥可是先给我浇的”
“唉,月季啊我也是羡慕绿萝,虽然今早店主给你先浇水了,但是我们还是比不过它在店主心里的份量,毕竟是店主弟弟送的,不是么。”
月季气极又忍不住和绿萝对骂起来。
夏望在给富贵竹浇水,它还在轻微打着呼噜,像是还没睡醒一样。闻言抬起漆黑的眼眸淡淡的看了上方的文竹一眼,这一眼看得文竹猛地一顿,原本看戏兴奋的心情像是骤然被人泼下一盘冰水:店主这一眼看得它怪怕怕的…就像是听懂了它的话一样…
不过片刻,夏望又把眼睛挪开了,就像是刚刚什么都没发生似的。
文竹盯住夏望看了许久,终是没发现什么异样,若非说有什么奇怪的地方…那就是今早店长给它浇的水少了好多!!店长你是忘记了大明湖畔的小文竹吗!店长你是不爱我了吗!文竹很桑心,并且决定在跟它争宠的绿萝月季之间搞事。
绿萝月季:你礼貌吗你?
对它这一番激烈的心理活动夏望不得而知,夏望早上面对植物们闹挺的对话声已经能安之若素的给它们浇水了。
夏望将小藤挪到桌上阳光照射到的地方,暖暖的阳光让它胖胖的身子更加舒展,像一个乖巧的小宠。
“夏望哥哥,我来了!”玻璃门发出哐铃的轻响,一个带红帽子运动装的小男孩大跨步地走进来蹲到一盆郁金香前,扭过头眨巴着大眼睛撅着嘴巴看向夏望“夏望哥哥你都不知道这个星期我们可多作业了,现在做完妈妈才给我下来玩,不然我周六就来了。”边说小脑袋边往下一点一点,像个振振有词的小大人一样“不过没关系我努力做完作业下来玩的时间我觉得更难得可贵。”
夏望不禁失笑,上前摸了摸他的小脑袋,给他搬了个小板凳,又往他袋里装了几个小饼干就让他自己玩了,现在的小孩“成熟”的可真可爱。
张常寿这孩子是隔壁的住户,他刚搬来不久的时候就看到这孩子哭唧唧送别他的郁金香,听说是班上发的种子分别学生们回家种,结果小张这孩子给人家直接种死了,小孩走后夏望鬼使神差地镀步过去把那朵焉了吧唧的花给带回来了——也许是看他哭的太可怜了吧,夏望无声的叹了口气。
谁知后来还真给他种活了,虽然他一直知道自己在种这些花花草草方面上可以说得上是“天赋异禀”,也没成想原本那样焉了吧唧死像一片的花会被他种成现在这副样子——花苞似火般绽开,颜色由深入浅,团团簇簇的赤色耀眼得叫人睁不开眼睛。
后来又在路上看到小张的时候夏望叫住他示意他进来带他看了那株郁金香,那时小孩眼里骤然迸发的喜悦,小心翼翼慌张捧着花瓶的小手,亮晶晶的眼睛让他很高兴,原本只是觉得世间多纷扰他才躲进这么一个小店,现在他想:如果这个花店的存在能给像小张这样的人一点快乐,那也很不错。
平凡又微小的快乐,就像边角不易发现的星星,平日里不曾察觉,但一旦发现了便会为它的耀眼和夺目所惊觉。
谁知小张这小子就算红着眼眶依依不舍的回家也没把花带走,谢过他之后还得寸进尺硬要跟他拉勾:不要把花卖出去,以后允许他偶尔来看看。
‘嗯,反正养多一盆也是养,就勉强答应他吧’夏望这样想,低头就看见帆布帽下圆圆的小脑袋,一手局促的绞动一角,一手高高举起深处小尾指跟他拉勾,夏望嘴角咧开——小孩真可爱。
张常寿在给郁金香小心修剪着多余的枝叶,余光看见精致的店长哥哥一手端着茶对他傻笑,不禁打了个激灵:店长哥哥长的好看待人也和善,就是有点怪怪的。
张常寿可惜似的小心叹了口气 ,摇了摇头继续认真的修剪:算了,不管店长哥哥变成什么样子他都不嫌弃。
盯着可爱的小孩看了好一会夏望才躺到办公桌旁的躺椅上,隔壁的纱窗透过些许阳光,让人懒洋洋暖烘烘的,夏望慢慢闭上眼竹椅轻微摇晃带人进梦。
方寸小店,阳光、小孩和花,暖阳照过渐渐停止摇晃的竹椅,旁边尚未喝完的茶袅袅生气一丝热气,满室茶香夹杂植物各有的清爽,安逸、平静。
余乘殊在这样宁静的气息中神思回笼,缓缓睁开看向四周。
就像有种名为命运的东西牵连住他的视线,让他眼睛毫无顿滞的直直看向摇椅上静静躺着的那个人,硕长清瘦的身子和半隐在光下精致的脸。胸口涨涨的麻麻的,耳根不受控制的发热,脑海里像是飞快的闪过什么,又像是什么也没有。
最后 一切褪下, 脑海里只有清晰的一句——啊,他是夏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