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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马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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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多事情,自己一开始很有决心、有想法、有明确目标,可……后来不知怎么就被绕进去了。
路敬祺最终说服了我和他统一战线。腊月二十,考虑到既要将消息封锁在最小范围又要达到理想效果,我们在济州岛的私人别墅,当着凌家众人的面拥吻订婚——呃,期间经历了多少挣扎,自是不言而喻。
是夜的宴席上,风浪迭起。起先,路敬祺硬性宣布将自己名下曾加赌春季企划的5%公司股份转入我名下,引来一阵唏嘘;随即,凌蓝摆出一副殷殷期许的神情郑重邀请路敬祺担任公司副会长,职权仅次于凌父,比社长高出一级。路敬祺笑着举杯,无视凌家派系集体跌破眼镜的表情,欣然接受邀请。
身着玫红色晚装的我闲适地捧着热果汁,冷眼旁观一堆人各怀鬼胎的拉开闹剧序幕。
晨晨得知我和她父亲的“事”后,一直处于抵制状态,没有出席订婚宴会。在我再三强调保密措施的情况下,筱艺、沁凡、车煦野、王太太一群被列为重点保密对象,完全没有知会。当时的想法就是:不过逢场作戏而已,何必自毁清誉?
“记住,你答应过的,我是我,你是你,彼此的生活照旧,”半边身子陷入豪华的复古金丝绒床垫里,我将手指上的钻戒取下扔回给某人,“我能帮你的,已经做到了。”
“谢谢,”路敬祺接住戒指,瞥了一眼,放面前的茶几上,“不过,这戒指还得放你那里时常做做样子。”
“时常?”我翻身坐直,“我没答应过‘时常’。”
“呵呵,那就偶尔吧。”
他起身,随意将黑色礼服褪去挂墙角衣架上,露出底下白色蕾丝滚边的丝质衬衣。衬衣十分烫贴,清晰地包裹着他线条紧实的肩背,路敬祺转身,边解开领带和袖扣,边朝我扬扬下巴:“晚上你就睡这间,我一会儿出去。明早用过早餐,我会让人领你到室内马场,我在那儿等你。”
“……哦。”我讷讷点头,有种说不出的奇怪感萦绕不散。
济州岛的冬晨阳光璀璨,隔着眼皮就感觉到满眸子热度。懒洋洋的任人摆弄着换上专业马术装束,镜子里的那人比真身显得英姿飒爽,我拍拍脸颊,精神抖擞的推门出去。
余雪未化,衬着日光,厚重之上泛起一层透明的白。来接我的是一辆类似观光车的小型电瓶车,司机大叔礼貌周详的搀扶我坐稳,才兜转进前座,启程。车行缓慢,道路两旁时不时能看见滑雪场和温泉旅馆的身影;约莫四十分钟后,我走进了一家名为苍原的马场。
马场内部面积估测有两个足球场大小,离我最近的护栏处有一名骑师正牵着一匹浅棕色的马驹,小声安抚。
“请问,”我眯着眼睛努力在马场中央搜寻路敬祺的影子,未果,“您见过一位姓路的先生吗?他大概这么高,短发……三十来岁……脸上表情比较严肃……”
“哦,您是说路敬祺先生吧?”在我凭印象两手比划的时候,年轻的骑师笑着问道。
“是的,您知道他在哪里吗?”
骑师伸手指了指不远处通往马厩的出口,“他在选马。”
马厩收拾得再干净,还是有股呛人的气味。
站在门前张望,两排整齐的护栏里,稀稀落落的立着几匹不太精神的马,呃,没瞧见半个人影。刚准备转身,猛地听到好像有人在说话,我又伸长脖子瞅了两眼,决绝地掩着鼻子,踮起脚尖的在土地与干草的间隙中穿插漫步。
“……你想吃鞭子?”一个女声低低浅浅的调笑。
“是你想吃鞭子吧?”一个男声近乎耳语的接道。
我有点尴尬的缩了缩。
“我的鞭子可是用来驱使的……”男声邪肆的尾音带着一丝违和的冰冷。
这嗓音……
我浑身遽然一震,机械的向一侧扭过头:一格堆集干草垛的马厩,很好的隔绝了前后视线,那块不大的空间里,一名男子背对着我,修长有力的脊背整个趴在另一个人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