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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橙子味1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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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羽芝没能甩开紧箍着手腕的那只手,许佳楠起身“啪”地一下打开,一手拿起酒杯:“一杯是吧,我来。”她微仰头一饮而尽,又把杯子倒转:“可以滚了?”
酒吧里很是安静。从远处向这赶的凌越见她一口闷都不带个表情的,皱着眉加快脚步。
“怎么跟人说话的?让你喝了?”宋炎铭满脸不悦。
身后的初钰突然叫了一声,没能成功阻拦——唐小滴拿来当麦克风的酒瓶,精准地出现在宋炎铭头上。
一声闷响。唐小滴带着酒劲,不耐地嘟哝一声:“佳哥让你滚你就快滚,废话真多。”
宋炎铭捂着脑袋,正想开骂,感受到背后的气场。
程放笑里藏刀,端详宋炎铭两秒:“宋家的客人?下次来应该让你家里人跟我打个招呼,我好照顾着。”
宋炎铭脸色变得有些难堪,听程放的意思,是警告他小心牵扯到宋家。
纪辰没说话,长臂一伸把陈羽芝揽过来。她也没想到运气非到难得出来放飞一下自我就被某辰给逮到,在他怀里瑟瑟发抖。
凌越的脸已经黑得能滴水了,许佳楠没多惊讶,连个正眼都没给他。
宋炎铭知道自己这回捅了个不小的篓子,挤出点笑来准备撤,程放笑眯眯地拉住他,用下巴努了努旁边几个姑娘:“把小丫头们吓着了,宋小少爷赔个不是,我也好跟旁边两位交代。”
宋炎铭极度不情愿,明明他搭讪不成还被一酒瓶子敲得满头星星,但还是弯了半秒腰说了声“不好意思”。
“我…我不原…唔…”唐小滴话还没说完,被初钰一把捂住:“想进派出所?”
这种小插曲在酒吧几乎不值一提,很快又恢复了原本的热闹。
凌越一把抓起许佳楠往外走,语气有些愠怒:“没记错的话你明天要回N大的吧。”
“个人隐私关你屁事!”许佳楠挣开。
“是不关我事,但我不希望我的母校有这种研究前一天还到酒吧喝酒的学生。”
凌越把还在骂骂咧咧的女孩塞进车,准备让司机直接开到N大。
这边只剩下一个醉鬼和旁边脸色煞白的初钰。陈羽芝偷瞄一眼身后面无表情的纪辰,顿觉头疼。
“要我让人送小姑娘们回去吗?”程放十分积极。
“谢谢,”初钰婉拒,“我刚才联系苏添了,马上他来把我们接走。”
陈羽芝也不想在这个时候被纪辰带走谈话,非要一屁股坐下等苏添来把人接走才放心。周末路上堵,苏添将近十一点才匆匆赶过来。
“走吧。”纪辰和苏添简单做个自我介绍,拉上陈羽芝就走了。
未成年的陈羽芝曾经打趣过纪辰有时候能给她带来与物理老师相当的压迫感,那么现在,便是物理挂科后来自物理老师的压迫感。
低头看着自己的脚没有感情地往前走,撞上有些弹性的后背。“看路。”纪辰转身,皱眉。她怯怯点点头,上车时也拘谨无比,在心中暗骂自己:陈羽芝你的社交牛逼症呢?!
两人坐在车后座,陈羽芝紧挨着车窗,中间能隔一条银河。一直到平稳上路,也没人开口。
“没人陪同,几个小姑娘下次就不要去酒吧了。”纪辰先给个台阶。
“都是成年人……”陈羽芝原本玩得还挺开心的,下意识小声bb。
“如果不是刚好遇到我们,刚才那种情况你们准备怎么解决?”
“一人一个酒瓶子不怕砸不晕他。”陈羽芝发动了从小练就的技能:打嘴炮。
“碰到个不是程放的老板,说不定把你们送局子里。”纪辰嗤笑一声。
陈羽芝思考着这回要怎么怼,陈浩泽的电话来得很及时。她秒接,那边吼了一嗓子:“陈羽芝!十一点了!”
“我等她们都被接走了才回来的。”陈羽芝瘪嘴。
“我还要夸你重情重义是吧?!”陈浩泽冷笑,“我已经在路上了,你老实点等着我。”
“啊?”陈羽芝后知后觉应该让这人来接的,“我已经在路上了!”
“……”陈浩泽暴躁地掉头,“你tm,下次再这样就找个天桥过夜吧。”
“对不起嘛……”陈羽芝也知道自己践踏了自家傲娇亲哥的好意。
“拒绝原谅。”陈浩泽挂了电话。
“你哥也很生气,”纪辰转头,“所以听话,下次别任性了。”
“奥。”好汉不吃眼前亏,先应下再说吧。
陈浩泽黑着脸站在楼下,看见他一把屎一把尿喂大的二狗从一辆玛莎上下来,还朝车里挥挥手,这才依依不舍转身往楼梯口走。
陈羽芝猝不及防看到个穿了一身黑的男人面无表情地站在楼梯口,瑟缩了一下,上来就是一拳头:“吓死我了艹。”
“二狗,”陈浩泽的表情异常忧郁,“你不爱我了。”
“?”
“说好跟小姐妹聚会的呢,怎么是纪辰那个狗送你回来的。”
“我说刚好遇到,”陈羽芝表情有些奇怪,“你信?”
“你连一个核理的借口都不屑编给我了吗?”陈浩泽痛心地捂脸。
“狗泽啊,”趁着陈浩泽痛心,陈羽芝找准机会告诉他更令人痛心的事情,“你妹我,脱单了!”
“……”陈浩泽没什么反应,“哦。”
“诶?”一拳打在棉花上,顿觉无趣。
陈浩泽走了几步接电话,完毕之后表情有些严肃地看着陈羽芝:“我出去一趟,你先上去,等我回来你要还没睡我揍你。”
“哦。”陈羽芝也很困了,乖乖上楼睡觉了。
凌晨她起来摸杯水喝,看见陈浩泽在吧台泡东西。
“陈浩泽,”陈羽芝走上前倒水,没好气地说了句,“你今天第二次吓我了知不知道?”
陈浩泽泡着手里的没有理会。
陈羽芝眯了眯眼睛,有些诧异:“退烧药?”
“陈大小姐还认识退烧药。”陈浩泽搅了搅杯子。
“你有病?”陈羽芝的手拍上他的额头。
陈浩泽把她的手甩下去:“没病也要被你弄得有病了。”
“我也没病啊,”陈羽芝摸摸自己,“你半夜三更起来泡药不会就是为了膈应我的吧。”
“我有病?”兄妹两个对谁有病这个坎是过不去了,陈浩泽不想在这和她死循环,提着杯子回房间。陈羽芝跟上去,他也没阻止。
被子被掀开一角,陈浩泽叫醒被窝里的人:“起来喝药。”
安然好不容易睡了会,不情不愿地坐起身,眼睛还闭着,陈羽芝的眼睛却比谁都大:“然然姐?”
这人她可太熟悉了,他们家便宜哥哥高中时候的白月光,可惜安然大学去了新加坡后就没有下文了。
“吵死了。”陈浩泽蹬她一眼。
安然半睡半醒却依然保留着礼貌地“嗯”了声算和她打了招呼。
陈羽芝给自家哥哥竖了个大拇指又竖了个中指,陈浩泽让她赶紧滚别打扰安然。
“我也没爱了。”陈羽芝喃喃,含泪逃离了主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