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竹马狼妖公子》绿水源源

78、回来了！

　　与预估的行程一样，一直至次日傍晚才到壅关城。不知是有慕白随行，还是那四盗匪亦受伤的原故，一路上四人倒也没有折腾出什么妖蛾子，乖乖的一路被押回壅关城。
　　几名商人道谢辞行后，慕白径直架着马车往县衙去，本要去官驿的姜云霆亦下令方勇跟上。
　　守门的衙役不识得慕白等人将他们拦在门外。
　　“找王光济！”慕白道。
　　“王捕头？王捕头带班巡逻了，不在。”一衙役道。
　　慕白想了想又道：“那李显呢？”
　　衙役又道：“李捕头今日休假，也不在。你有急事吗？没急事就明天再来吧！”
　　在旁的姜云霆却显得不耐烦，将腰牌递给另一个衙役：“叫你家大人出来迎接本官！”
　　那衙役翻看着手中的腰牌，先是不敢置信的睁大眼睛，后吞吐道：“节，节……”
　　姜云霆瞥了他一眼，“怎么？本官不够格吗？”
　　衙役吓得语无伦次：“够，够，够的，卑，卑职就就去……”说着，几乎连滚带爬地进了县衙。
　　慕白不语，只是淡淡的瞥了一眼姜云霆。
　　姜云霆没好气的道：“一个小小的县衙来迎接本官天经地义，本官就还没站在门外候人过，都是别人候本官的！”
　　慕白仍是淡淡的道：“我没叫你跟来。”
　　姜云霆又是被噎得面红耳赤，一句话也反驳不了！
　　在旁的几个护卫低眉顺耳，这两日完全已然习惯了他们两人的相处模式。
　　表面上似乎自家大人对这义士是无可奈何，可越是如此，自家大人却越是迎刃而上，每每都会被反驳得无语凝噎，面红耳赤。可实际上，他们却看得出自家大人乐在其中，甚至对这义士是从未有过的纵容！
　　方勇却低着头，眉眼闪着笑意，若他家大人见此应该会挺高兴的。
　　剩下一位衙役仍是一派云里雾里。
　　不多会，杨柳岸一身歪斜官服跌跌撞撞地跑出来，看也不看猛得跪在慕白跟前趴在地上颤声道：“不，不知节度使大人驾临，下官，下官有失远迎，请，请大人恕罪！”身后跟着跪的还几名衙役。
　　慕白侧身避开：“不是我！”
　　跪在杨柳岸身后的衙役扯了扯他衣角，轻声提醒着还一脸懵逼的杨柳岸：“他才是！”
　　会意的杨柳岸忙挪动着膝盖向姜云霆：“下官恭迎节度使大人！”
　　姜云霆整了整衣冠，严肃道：“起来吧！”
　　“谢大人！”一行人才战战兢兢地站起来，却还是低垂着首。
　　杨柳岸侧身相迎着：“大人，请移驾衙内歇歇脚吧！”
　　姜云霆颔首，脚才抬起。
　　慕白却打断道：“我不进去了。”心中焦急，只想快些回到静初身边。
　　姜云霆瞪眼：“不是你要来的吗？”害得他还是生平头一回眼巴巴地在这候门，现在又说不进去了。
　　慕白却未答理姜云霆，允自从怀中掏出那几张宣纸递给杨柳岸，“马车里的是这几个犯人，你唤人确认下。”
　　杨柳岸傻傻地接过宣纸，一时不确定慕白的身份。
　　身后的一个衙役却是抓小贼当晚在场的，识得慕白，见着那几张熟悉的宣纸，忍不住惊呼道：“义士，您当真抓着他们了，您真是太厉害了！”
　　杨柳岸转身看向那衙役：“义士？”
　　衙役忙颔首道：“蒙面义士！”
　　杨柳岸转头看着慕白不确定地问道：“你就是蒙面义士！”
　　慕白淡然：“他们都这般唤我！”
　　听言，杨柳岸一脸激动的上前抓着慕白的手，“蒙面义士，真是太感谢你了，你可真是救星啊！！！若非是你重创那尸妖，抓着了那妖怪，这壅关城还不知会乱成什么样？本官，本官……怕是得摘下这乌纱帽了。”说到最后，竟然是声泪俱下。
　　慕白一时傻了眼，过会才想着要挣脱被紧握的手，却一时挣不开，“不用这般，真不用……”从来都淡定的慕白居然有些手足无措！
　　姜云霆特想甩开那双手，哼声道：“哼！杨县令倒是热情！”
　　杨柳岸似才想起旁边还有一尊大佛，忙放开慕白，转向姜云霆讪讪笑道：“那个，呵呵，下官一时情急，一时情急，呵呵……”
　　姜云霆嘲讽道：“你见着本官好似都没那么激动？”
　　杨柳岸刹白了脸一时竟不知如何应答：“这……下官……并不是……”
　　姜云霆却挥挥手，“行了，行了，你还是赶紧将马车上的犯人收押吧！”
　　杨柳岸忙应着：“是，是，是！”说着，忙示意身后的衙役。
　　几名衙役赶忙从马车上将四人押下来，从画像上一一对比后，将他们押往地牢。
　　慕白见他们将人押走后，说道：“王光济说抓他们四人有八十两银子，人已交给你们了，八十两可以给我了吗？”
　　杨柳岸颔首道：“是的！不过，这一时半会儿可能不能给你，这得马大人联系那几家商户，让那几家户凑才行，毕竟这悬赏令的银钱是那几家商户应承出的！”
　　慕白问道：“那要多久？”
　　杨柳岸想了想道：“这还真不好说，得按流程来，得开堂过审，人证物证俱在，定罪后那几家商户才会给银钱的。”
　　杨柳岸忍不住问道：“义士急着用钱吗？那本官尽快好不啦！争取七天内将银钱给你啊！”
　　慕白低垂了眼睑：“嗯！那你尽快吧！”
　　在旁的姜云霆见他那半失落的样子，忍不住问道：“你急着要银子做什么？”
　　慕白仍旧眼睑低垂，遮盖了那双如星辰般的眼眸：“我有一样物件要买，怕久了就被别人买了。”
　　姜云霆又问道：“很重要吗？”
　　慕白颔首。
　　杨柳岸听言，在旁很是为难，想帮可一时半刻去哪找八十两银子，除非动用县衙公银，可是，眼睛督向姜云霆，他也不敢啊！
　　姜云霆不声不吭地从怀中掏出一张百两银票递给他，“我这先给你，你先拿去用吧！”
　　慕白看了他一眼，摇头道：“我不能要！”
　　姜云霆多少知他心性，叹道：“就当是给你的悬赏令的钱！等这案子给了，那些商户凑的钱再还本官就行了！再者说了，本官堂堂陇右节度使，这也是本官管辖范围的事，本官亦有权打赏你！”
　　慕白问着杨柳岸：“可以这样吗？”
　　杨柳岸忙点头，整个陇右道都是节度使大人管辖的，这小小的八十两算什么！
　　慕白这才接过银票，但一看上面的额度，又推了回去，“我只要八十两，我应得的。”
　　姜云霆看着又塞回他手中的票子，几乎咬牙切齿的道：“本官全身上下就这一张银票，你让本官如何变出八十两给你。”
　　慕白道：“那就不要了，我就等过些日子再来要吧！”
　　“你……”姜云霆气结，“你就不怕你的那件物什被别人抢先一步。”
　　慕白眼神一黯，“若真如此，那就是我与它无缘了。”
　　就似他与静初，他们之间的洪沟就真的跨越得过吗？他到现在，都不敢想，静初若知道他真实的身份会是如何的？
　　不明他突然的黯然神伤，本满脸气愤的姜云霆见他如此瞬间消了火气，听出他话中有话，不知是什么让他想要却又不敢争取的，不勉开口鼓励道：“有些东西想要就得去争取，不要等错过了再后悔。”
　　闻言，慕白苦笑着，浑身散发着淡淡的忧伤，他们之间从来就不是争取不争取的问题。
　　这抹淡淡的忧伤亦感染着在场几人，姜云霆心头触动，不明为何就是不喜欢他现在的表情，他还是喜欢他傲娇的模样，虽然每次说话都能噎死自己。
　　抬头看了已然黑了的天色，转身硬气吩咐着几名护卫，“你们谁去城里钱庄，就是把钱庄的门给撬了，也要给本官换零回来！”
　　方勇接过银票，“我去吧！我知钱庄在哪！”
　　杨柳岸赶忙掏出腰牌给他，“这时候他们已经关门了，你将本官的腰牌给他们，他们会给你换的。”
　　方勇颔首接过，便飞身往街道奔去。
　　心知他们善意，慕白心中感激，遂扬唇一笑，刹时如晴光映雪，一扫阴霾，“谢谢！”
　　“不，不用！呵呵……”被他笑容愰了神杨柳岸猛摇了摇头，却将官帽摇落于地，悻悻然地蹲下身捡起，心中汗颜，年过半百了居然还会让一个男子的笑容迷花了眼。
　　“嗯！”姜云霆撇开脸，掩饰心中的羞惭，这男子就是一个妖孽。
　　慕白又问道：“你们可有法子处置那猫脸老太了？”
　　杨柳岸忙道：“马大人的公子力荐一位法师，说是有十成的把握！本来还是想请您的，这不现在倒是不用再劳烦您了。”
　　姜云霆倒是来了兴致，“马大人这事信中倒有提及此事，那法师的方法倒是可行！详细的明日我们再商议！”
　　慕白颔首：“也好！那火元丹绝非好东西，不可留！祸患无穷！”目光瞥向右腿，眼里闪过忧愁，这次就是想帮怕也是无能为力了。
　　此时，方勇已回来，慕白接过银票，“谢谢！那我走了！”已是归心似箭，却仍是忍不住提醒道：“你们万事小心！”不知为何，总是心中不安。
　　“知道了，知道了！你要走就赶紧走吧！”姜云霆状似不耐地挥挥手，眼中却有一丝不舍。
　　慕白亦不再多言，转身脚尖点地，拔地飞起，刹间消失在众人眼前。
　　姜云霆甩掉心中莫名的失落，抬脚也往马车走去，“本官明日再过来！”
　　“下官恭送节度使大人！”杨柳岸眼见那马车缓缓地消失在巷尾，轻嘘了声，真是官大压死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