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8、瞒天过海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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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霖森在震怔了下后，瞳目怒睁，转向马景瑜便是一声低叱，丝毫不留情面：“谋士，你倒是好大的杀气啊！杀到他们怕为止？你当他们是什么人？敌人吗？谋士这是意欲何为啊？”
“你……”马景瑜一噎，猛然抬头阴葛地瞪了他一眼，旋即睑下垂眸，又是一派低眉顺目的模样，“不是成将军在此处报怨天元军目无法纪，惹事生非吗？给你增添了许多麻烦吗？我这不是帮你提个意见嘛！成将军又何须如此动怒。”
“哼！谋士这好意本将可不敢领！”成霖森怒瞪了他一眼，又转向姜云霆抱拳说情道：“大人，不错，他们现在是频频惹事生非，目无军法。但也是情有可原，他们本是在陆、陆振勋麾下，现在陆振勋被罢官职，潜逃在外，他们又被缴了铠甲兵器，被看守镇压着。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他们年轻气盛，血性男儿，又岂能真的无动于衷，相安无事，自会浮躁不安小打小闹的发泄情绪。但他们也念同僚之情，下手也不重有分寸，也未真正伤了人性命。
都是些鼻青脸肿，皮肉之伤，无伤大雅。大人就当是他们在切磋交流武艺。咱们军中男儿，哪个不是打打感情更深厚的。至多……未将回去再打他们几十军杖？”
姜云霆不作答，心中却是同意。
马景瑜却冷嘲了声：“成将军倒是个会做人的，好人坏人都让你做了。景瑜又还有何话可说的。”说着，一道阴冷目光投向姜云霆，后者依旧是坐如钟，不言亦不动。
成霖森见此，心头疑虑更甚，大人很不对劲。
嘴里却热讽道：“谋士一介文弱书生，自然是不知晓战场上拼杀的过命交情，兄弟之义。如谋士所言，杀一儆百，别说天元军本是大人管辖下的，他们也并未犯什么大过，大人若真的动了刀枪打压，伤了他们性命。
届时，别说寒了天元军的军心，也乱了天成军的军心。于大人而言，那是大大的不妥当。你身为大人的谋士，自是事事都该为大人谋划计算，怎会说如此糊涂的话。”
马景瑜被训斥得脸一阵青一阵白，却也无法反驳，只得向姜云霆深深地鞠躬，“是景瑜思虑不周，说话有欠分寸，景瑜知错了，大人莫怪罪！”
也就在马景瑜鞠躬的一刹那，姜云霆不着痕迹地露出了一双穿反了鞋子的脚。
成霖森见此，虎目一缩，心头思绪已过了几遍，面上却不动声色，旋即打着哈哈道：“那个，大人，未将也就这些日子被那些兵蛋子唠嗑的烦了。才会在您这发发牢骚，您就当末将在放屁啊！别当真啊！
末将就不信了还整不了几个兵娃子，回去就给他们几军杖，治得他们服服贴贴的。哈哈哈……如今见大人安好，未将就放心了。这个，末将军营还有事，就先告退了！”话落，便急匆匆地走了。
而此时，马景瑜也不再低眉顺目，双目阴冷地盯着那忽然间很是怱忙的背影。
旋即转身双眼阴沉地看向姜云霆，缓缓地走向他，“怎么？你这是想挣脱我的控制了？还是你已经脱离了我的操纵？我让你借成霖森的手杀了些天元军，你竟然不说话了？怎么，心疼你的那些兵了？”
姜云霆依旧端坐其中，不言不语，一动不动。
马景瑜面上狠厉，“我倒要看看，你是不是当真已挣脱了我的束缚……”
话音未落，指尖不知何时已多了根长针，眼一眯，长针已经狠狠扎进了姜云霆大腿上，马景瑜紧盯着他的双眼，手中的长针在他的大腿内里挑动着……
没反应，一点反应都没有，马景瑜心中一阵慌乱。这般情况下，仍是一点反应都没有，那就证明他的血煞并没有解，可为何刚才他并不能听从自己心中的号令了？
那这究竟又为何？巫师，要是巫师在就好了，他就一定能知晓原因，可如今……
都是那些人，若非是他们，巫师又怎会……
他一定会毁了这一切，毁了他们在意期盼的一切……
“你在做什么？”一声低吼，随后便是急促的脚步声，马楚居一把推开马景瑜。
马景瑜被推得一个趔趄，“爹……”
马楚居看着那被血浸染了的长袍，大腿上还有未来及拔出的针头。
马楚居几乎是颤着手将针拔出，抬头望着仍然如木偶般的姜云霆，痛心的道：“我从未想过你竟如此丧心病狂！”
马景瑜怔了怔，面上闪过一抹复杂之色，旋即嘲讽道：“您现在知道也不迟，我本就是如此丧心病狂的之人，怎么？失望了？”
马楚居此时却不再应答，只是专注地帮姜云霆处理伤口。
而马景瑜自始自终都盯着姜云霆的面陪表情，直至伤口处理好后，才又道：“您的两位护卫您最好看管好，让他们别惹茬子，作护卫就做好他们护卫的本职就好，否则，我不介意送他们一程。”
马楚居站起身，越过他才又嘲讽道：“护卫本职？你不是给我派了护卫了吗？他们哪还有用武之地。”
说完，抬步便走了出去，只是背影却不再挺直而是萧条悲凉，身后却亦步亦趋地跟着两名死士。
而这一切都尽收在姜云霆眼底，看来那两护卫所言不假。
成霖森回到营里，呆滞了一会，直至一瘦削的身影撩帐而进，见他如此，问道：“怎么了，这是？”
成霖森抬头，忙向他招手示意着：“有急事。”
来人一身书生扮相，浑身上下都是儒雅气息，与军中的彪形大汉有着天差地别，此人正是天成军的军师文义之，此次领军命一同跟着成霖森来壅关城。
走上前玩笑着道：“什么事？还是天元军的那些小子又惹乱子了？怎么，兜不住了？被整烦了？”旋即又摇笑嗤笑道：“不管这陆都督犯了什么罪？但不可否认的，他手底下带的兵都是好家伙。”
成霖森此时却无心玩笑，满面严肃道：“我觉得陆都督这事决不简单，肯定有什么内幕的，你不觉得这罪未免定得太过仓促了吗？”
文义之叹息了声：“我早想到了，一位掌管着一万二兵马天元军的大都督，几十年来镇守边疆大大小小的军功无数。只因为还未能定罪的狼妖杀人案，就被罢了官，撤了军权，抄了家。这太快了，也太儿戏了。”
成霖森探了过去道：“我也这么觉得。”
文义之看了他一眼，警告道：“你想干嘛？我跟你说，你什么都别想啊！这是节度使定的罪，不管他出于何意？我们管不了也不能管。我们只要在新任都督接管天元军之前，守好壅关城就行！”
成霖森焦虑地低吼了声：“可问题是我现在觉得节度使大人很是不对劲，似是，似是……，唉呀！我说不上来，总之，我今日去见他了，我见到他的一双鞋穿反了，我总觉得他似乎是有意让我瞧见的。你说正常的人平时会将鞋穿反而不自知？”
文义之眉头一锁，沉声道：“鞋穿反了？你将今日之事速速道来。”
成霖森压低了声色娓娓道来：“……你说，是不是很不对劲？我把那马景瑜明嘲暗讽了一顿，打着哈哈我就赶快回来了，你是没瞧见那马景瑜那双毒蛇般的眼神都快把我的后背给瞪穿了。”
文义之神色闪烁，颔首道：“不是不对劲，而是很不对劲，这马景瑜很不对劲，或许马楚居更是不对劲。”
成霖森虎目一瞪：“这……？当真如我所想般，反？造反？”
文义之又问道：“你进去驿站里，里面可有什么动劲？”
成霖森思索道：“也没有什么……，啊！我们派遣过去卫队全部都在外围守卫，这算不算？”
文义之面色凝重起来：“算，怎会不算。我们的人在外围，那大人的生活起居都是由他们掌控的。”抬头看着他问：“传言大人不是有四名贴身护卫吗？人呢？”
成霖森‘噌’的一声站起来，反问道：“是啊？人呢？以前总是听说大人身边有四名贴身护卫，是高手中的高手，一直以来，从未离身。可是，我来到这后却从未见过他们啊！这么说来，就八九不离十了。”
手指摩搓着下颔，微弯下腰蹭到他面前试着问：“要不，我带兵杀进去，将大人救出来？”
文义之斜睨了他一眼：“你觉得呢？”
成霖森烦燥地抓了抓头：“我若觉得可以，在驿站的时候我就发难了，哪还能灰溜溜地跑出来。”
文义之点头：“情况不明，岂可冒然行动！”
成霖森越过他往外走去：“情况不明，那就将它弄明白了！”
文义之转头看着他的背影：“你去哪儿？别乱来啊！”
成霖森朝他摆摆手：“安了，安了……”
文义之愣了会后，还是追了上去，“可不能让他乱来……”
作者有话说
第138章 瞒天过海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