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 1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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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浩自觉失态，他把目光转开了，一扭头却撞上了程乐乐的眼睛。
程乐乐紧紧的盯着他，像是在警告，又像是在宣誓主权。
陈浩心里呵呵一声，也把头转了过去，没再看程乐乐一眼。
一个人失望到极致便是这种感觉吧。
程乐乐伤了陈浩的心太多次，他觉得自己是时候放手了。
既然就是不喜欢你，你对她再好也没用。
深秋的天气还是有些凉的，尤其是傍晚这一会儿，屋檐下的学生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交谈，谈的大多是学校里的作业，吐槽某个老师，或者是谈自己最近追的剧，看的小说，女生大多是如此，男生的话题也离不开篮球，游戏。
似乎一点也不担心这场大雨会把他们困在这里。
郭丽问林朝阳：“他们不担心今晚回不去吗？”
林朝阳看了看远处的天空，厚重的云层，阴暗的气氛，不时传来的雷声都把人带回了几个月前的江城。
林朝阳转回头，看着郭丽的眼睛，和平时的沉静不同，此时此刻她眼睛里透出来一丝恐惧，和隐隐的担忧。
林朝阳突然想到江城下大雨时，郭丽是在那里的，她也算是灾难的见证者。直到今天他都没有问问她那天到底经历了什么。
不过现在看起来，事情似乎有些不简单。
于是他说话的时候语气不禁温柔了几分，他耐心解释道：“这个点跑校生早就回家了，留在这里的都住在学校的宿舍，等雨停了，他们自己会回去的。”
郭丽点点头。
十五分钟后，世界终于回归平静，学校里难得的种了几棵枫树，雨一停，有雨水从火红的枫叶上滴落下来，发出咔吧一声。学生和老师纷纷散去。
由于时间不早了，学生们回了宿舍，有一个中年女人却站在原地，向这边打量，她迟迟没有离去，眼睛盯着林朝阳。
打量的时间长了，郭丽无意间转过了头，她看了那个女人一眼，用手戳了戳林朝阳，她说：“林朝阳，那个人是不是认识你。”
林朝阳顺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眯着眼仔细打量了一眼，随后牵起了郭丽的手把她带了过去。他迈着大步子，浑身肌理流畅，从远处看过去的时候的确已经是一个男人了。只有那张脸还有以前的影子。
郭丽看着两个人握在一起的手掌，有些怔然，她还没弄清楚是怎么回事，林朝阳已经带着她走到了那个阿姨面前。
他十分恭敬的打了声招呼，他说：“邹老师好。”
邹世芳含笑点点头，说道：“朝阳，真是你啊，我都快认不出来了，离校之后也不说来看看老师。”
林朝阳扬起了他标准的笑脸，说道：“这不是忙吗。入伍之后很少出来。再说，我又怕您看见我烦。”
邹世芳看着他说：“你当兵去了？”
林朝阳点点头。
“当初所有老师都说你这孩子脾性顽劣，打架斗殴是一件没落下。以后出息不了，说不定把自己家的家产都给败光了。我就说这孩子憋着一股劲儿，会有大出息的，他们还都不信。现在呢，打脸了吧。”
听到这句话，郭丽没忍住笑了一声，邹老师把目光转向了她，“朝阳，这是你女朋友。”
林朝阳的笑容又大了一些，这个时候能的他才像回到了大学校园里，做回了那个爱笑的男孩。
他说：“还不是，”
他话一出，郭丽一愣，他下一句已经说出口，他说：“正在追。”
邹世芳说：“还有你追不到的女孩子，你这孩子有多混我可是知道的。上中学的时候跟在你后面的小女生要多少有多少，甚至还有人上课时间来看你，我上个课都不得安生。”
林朝阳紧张的看了一眼郭丽，才转过头对邹世芳说：“您说笑了。”
“行了，天气也不早了，我也该回教职工宿舍了，你们该回哪儿去就回哪儿去。”
老师走远了，林朝阳才带着郭丽离开。
走了没几步，郭丽直愣愣的看着林朝阳，她说：“林朝阳，你什么时候追过我了。”
林朝阳看着迟钝的郭丽，他停下脚步说：“郭丽，你是男人还是女人？”
郭丽毫不犹豫的说：“女人。”
“我看不像。”
“你什么意思？”
林朝阳凑近了说：“那你怎么比男人还迟钝？我从大学毕业重新遇见你的时候就一直在追你，看不出来？嗯？”
郭丽满脸茫然。她一直以为这场感情里只有她自己。听到这样的话，当然是开心的，但还是死鸭子嘴硬的说：“不算，我都不知道。”
林朝阳笑着说：“那就从这一刻开始，我重新追你，所以，你要当我的女朋友吗？”
那一刻，林朝阳的眼睛里是有星星的，郭丽想，即便以后的她会后悔，会失落，会遇到各种困难，她也愿意在此时此刻接受他。
不为什么，因为他是林朝阳，她永远的梦，即使有一天梦醒了，他们分开了，那在梦里他们也是相爱过的。
郭丽笑着点点头，用力说出一个字“要！”。
林朝阳什么也没说，他重新牵起郭丽的手，用力的握着，带着她走上台阶慢慢的走出了这个中学的下沉式足球场。
他们一边走一边逛，林朝阳问郭丽：“渴吗？”
郭丽舔舔发干的嘴唇点点头，她出来的时候就没喝多少水，自然是渴的，林朝阳带着她走进学校里的小卖部，拿了一瓶水递给她。
郭丽要从自己的包里拿钱，林朝阳按住她的手，说道：“记住，我是你男朋友，掏钱的事儿应该交给男人来做。”
林朝阳拿了两瓶矿泉水出来，他的是冰的，给郭丽的却是常温的。
郭丽拿着水朝他摇了摇说：“我也要喝冰的。而且我要喝甜的。”
林朝阳有些无奈的说：“女生还是喝常温的好。”
郭丽说：“为什么？”
林朝阳脖子一梗，说不出话了，他直男一个，所有的事情都是听说的，你让他解释，他也说不上来。
他什么也没说，把那瓶冰水放到了旁边，直接挤进了刚下晚自习来买东西的高中部的人流中。
他身材修长，人群里很扎眼，一不小心就会碰到别人，不过他很礼貌，而且动作很快，他拿了一瓶柠檬水出来。
郭丽看着他说道：“我在开玩笑，你看不出来吗？”
林朝阳粲然一笑说道：“你开这么认真的玩笑，我是会当真的，栗子。”
他又叫了她童年时的外号，那个时候郭丽脾气倔强又爱臭美。
栗子这个外号是她自己起的。
小时候的那天，天空很蓝，白云都没有几朵，她趴在墙头上问屋子那一边的林朝阳，“胖子，你最喜欢吃什么？”
林朝阳沉默，她接着问：“我最喜欢吃的水果是西瓜，我胃口大的时候，一个人可以吃掉半个，你能做到吗？”
林朝阳那个时候其实已经是一个半大的少年，比以前瘦了很多，可是郭丽依然叫他胖子。
林朝阳忍无可忍扔掉手里的书说道：“我喜欢栗子。”
郭丽点点头，嘴里说道：“这样啊。”
林朝阳以为她能安静一会儿了。
没想到她接着说：“那我以后的外号就叫栗子了。你必须这么喊我。”
林朝阳终于从书中抬起头看了她一眼，：“为什么？”
郭丽百无禁忌，肆无忌惮的说：“不为什么，蒋帆他们都说你不喜欢我，让我少往你跟前凑，但我一想，你既然喜欢栗子，那我就叫栗子吧。这样以后我就能名正言顺的往你跟前凑了，他们问起来的时候，我就可以说你喜欢我了。”
林朝阳刚喝进嘴里的水差点吐出来：“郭丽，你胡说什么！”
郭丽一本正经的说：“你喊错了，这里没有郭丽，只有栗子。”
往事如风，记忆能被人轻易的想起，郭丽一阵晃神，很快就反应过来，她顺手接过林朝阳手里的水，喝了几口，感觉整个人都活了过来。
她说：“我们走吧。”
林朝阳说好。
他们绕过图书馆，正好看到了同他们一起离开的程乐乐和陈浩。
他们走在前面，陈浩不知道说了什么，，程乐乐哭了。而这次陈浩没有安慰她。他说：“以后生活上有什么困难了，可以随时来找我。我还是你的好哥们，我也不会再烦你了，喜欢这件事本来就不是可以勉强的。离开刘旭吧，他不是能给你幸福的人。他这次能去找别人，下次也一定会。”
他向前走了一步，又折返了回来，他说：“给你个建议，不要妄想去接近林朝阳了，他和我们不是一类人。”
陈浩大步离开，背影决绝又无情。
程乐乐眼睛发红，但也没有追上去，她知道自己对陈浩只不过是生活上的依赖罢了。她学习是很好，但一出社会，所有的问题都扑面而来，现实是不会给你留情的。
她慢慢的向前走去。身影很快消失在拐角处。
郭丽问他：“你认识程乐乐吗？”
林朝阳说：“认识，说过几句话，但不熟。”
郭丽回道：“这样啊。”
林朝阳疑心的看了她一眼，没从脸上看出什么破绽。他想解释点什么，但又觉得自己是在此地无银三百两。于是话题就这样揭过去了。
林朝阳开车带郭丽出了学校，他们回到了军营，白天他们还不够亲密，晚上就一起回来，明眼人都能看出两个人的气场变了。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第 11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