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9、第一百十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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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诺克提斯与露娜合力制住了艾汀，说服他成为了己方的重要一员，还将光耀之戒交给了这位不久前还自称是来自黑暗的使者……
虽然被黑色粒子缠绕了全身甚至渗入了心脾的艾汀在听到艾拉的心愿后用他内心尚且残留的那丝对艾拉至死不渝的爱意慢慢将黑暗驱散了些许，让那些活跃的黑色粒子稍微松缓开来。少许恢复了些理智的他终于意识到了自己的片面和过度理想主义让剑神毫不费力地挑拨了他与索姆努斯的兄弟情义……（注1）甚至迷失了自我，将臆想和虚幻的假象当做现实，将真正的艾拉封存在深深的潜意识之中。
虽然艾汀的清醒让水晶内的艾拉获得了自由：限制了她行动的那些黑色枝蔓悠悠地松开互相缠绕交错的枝丫；阻挡了她意志的黑色粒子从那荆棘从中飞散开来渐渐消散；白色裙衫的金发神巫终于可以在水晶中与艾汀相见……
虽然艾拉将自己的光芒分给了力量耗尽而不得不以灵魂状态依附进水晶的露娜，让获救的年轻神巫像鸟儿一样展翅飞离了水晶（注2）……
但那柱高高在伊欧斯上空远远地俯视着一切的剑神怎么可能就只是透过镜像世界冷眼旁观着他眼中这无知的物种愚昧的行为却无动于衷呢？
艾汀与索姆努斯相隔了两千多年的跨世纪叙旧只是稍微起了个头。兄弟俩倒是真心打算和好了，可奈何做哥哥的曾先与弟弟断绝了来往、现在让这哥哥主动开口那老脸怎么也拉不下来；为弟弟的当年热脸贴了冷屁股自然也是铁了心又下手得太过凶猛、还正在找台阶……
兄弟俩隔着戒指的交流虽然并非是面对着面，但俩人都已经不能算是活人了，这精神上的互通其实就等同于是打了照面一样。结果这两人的情绪终于是酝酿的差不多了，逐渐和煦起来的开端也才刚刚要继续升温发展下去，毫无先兆的——身处尼夫海姆首都格拉雷亚的艾汀愣是生生地被剑神用几十把从天而降的巨剑一围给捉到位于路希斯克莱茵地区的雷斯塔伦、那尊被不死将军暂时保管着将在几天后运去王都殷索姆尼亚的水晶里去了！
除了将军科尔本人，身在雷斯塔伦的所有人几乎都见证了上位神巴哈姆特刹地出现在空中又瞬间消逝的巨大神武幻影。大家都不明白剑神的现身到底是个怎么回事，民众们几乎都把巨龙模样、昙花一现的巴哈姆特幻影当做是灾难快要终结前的吉兆来膜拜了。
身着巨龙铠甲的剑神连捕捉艾汀的架势也与二十多年前他那发狂的祭品棋子妄图杀掉雷吉斯的时候如出一辙。但这回气不打一处来的上位神显然是怒不可遏了。他甚至在出现于格拉雷亚上空用巨剑围堵艾汀前就先直截了当地掐断了索姆努斯与艾汀的精神联系，接着故意带着艾汀去雷斯塔伦的上空晃悠了一圈，让这位曾经的“救世主”亲眼看看无知的民众们对神祇的无上崇拜……
巴哈姆特表面上依然威严又淡定，但他的内心充诉了多少不爽不悦艾汀其实是很清楚的。
两千多年中的两千年虽然都浑浑噩噩地被吊在了神隐岛，但获得自由后的艾汀早就看透了世间的喜怒哀乐，要是他的身心没被疟原虫侵蚀，说不定一早就自己悟了。因此即便他与巴哈姆特只打过一次照面，只要把神看做另一个比人类强大的物种就行了，他们只是擅长端着……从感情上来讲，神与人其实并没什么太大的差别……甚至比内心复杂的人类还更简单易懂。
光是看这位上位神的举动，艾汀就不难猜到：这为了一己私欲而把一切都搞复杂的恶神怎么会愿意让最初被自己选中的他们俩兄弟有闲工夫红着脸去相互试探对方？试探完了难道还要看着他俩消除掉所有的芥蒂、把话讲开再彻底敞开心扉讨论如何妨碍伟大的神祇彻底掌控伊欧斯的千年大计？
不存在的！
因为剑神千算万算，怎么也没算到所有计划会因在尼夫海姆被人类击溃又在古洛布斯溪谷躺了好几年尸的冰神湿婆与神巫家一个使骸化了的吊尾车小丫头给搅乱……可即便如此，那时候的巴哈姆特依然淡定如初。上位神根本不在乎偷偷反抗他的五神，只要结束了一切他有的是办法折磨伊欧斯的五神。同时剑神也吃定了冥顽不灵的艾汀不会倒戈，认为一切都还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
就算是上位神也想不到神巫家已经死透了两千年的初代竟然唱着歌联系上了弗路雷家还未彻底断气的末代……
可气啊！巴哈姆特的力量全都由真王收集到身上了没给他带进水晶来。
可气啊！巴哈姆特只能远远看着自己选中的初代神巫保管着被自己揪进了镜像世界的艾汀才刚捂热了的光耀戒指。
可气啊！巴哈姆特就算能在水晶中制造幻像也已经影响不到意志坚强、曾虔诚地将自己当做信仰而事到如今早就已经视他为敌忾的艾拉了。
可气啊！巴哈姆特的实体隔着镜像世界甚至无法够到身处水晶世界的戒指之中、明明就在眼前的那些个历代王英灵。
实在太可气了啊……明明只要一个百万光火就能让整个伊欧斯消失殆尽，而这一切竟是个解不开的死循环！
只要诺克提斯不进入水晶就无法获得全部的力量，无法获得全部的力量就无法施放出百万光火也无法彻底进入水晶的世界，如此一来真身更是够不着伊欧斯大陆只能在高处俯瞰。
面对艾汀，这位剑神自然毫不手软，他折腾艾汀的手段也与以往相同，只不过这回他没制造艾拉的幻影，而是以本尊的形态操控着一把艾汀再熟悉不过的小匕首亲自上了刑场。作为高高在上的神祇，巴哈姆特依然还是摆起架子给艾汀上刑加洗脑，连“人生来必须服从命运。——这是无法改变的。”这句台词都没换。
“原来我不是救世主，原来我是黑暗的使者……我会活到现在是为了要被那个真王……杀死？”
——一切皆有定数，众人皆有自己的命运。若是抵抗命运，汝将永不得安息，永世独自栖身于黑暗中。区区人类，断不可反抗神。
“我要走自己的路，纵使是淤染了一身血腥与黑暗，也绝不会屈服！”
——愚蠢又悲哀。那便与汝自身的命运抗争吧。
艾汀的耳边一句句由远至近地响起了二十多年前与巴哈姆特的对话。就仿佛回到了二十年前的那个往时往幕一般，他残破的身躯再一次被剔透的水晶幻化而成的利刃狠狠地刺入又抽出，抽出再刺入……只不过这一次让他的身体不断喷涌飞溅出“黑色鲜血”的并不是神巫逆矛了，取而代之的是那把他亲手打造的小小匕首。（注3）
艾汀终于明白了——
被恨意席卷了所剩无几的理智时他并没在意过手中这匕首的来由，只当它是索姆努斯杀害了艾拉的凶器，便一直将它留在身边，时刻提醒着自己别忘了那弑兄者是如何残忍地害死了他的挚爱。于是那把匕首由幻象慢慢凝结出了实体，真真正正的落在了艾汀手中。就像路希斯王族拥有的幻影剑一样，伴随着晶莹清脆的声音，随手呼之即来扬手挥之即去。也因此，他才会越加分不清真实与幻觉，也慢慢将恶意充斥了整个心房。
可当下他突然回想起了一切：索姆努斯确实要弑兄，然而突然闯出来保护了自己而被误杀的艾拉是死于长剑……
艾汀终于意识到了——
那把匕首其实是经巴哈姆特的诱导和催化，由他的自身的扭曲心智与颠覆了事实的臆想而产生出的巨大负面力量的实体武器。
他带着自嘲的笑容凝视着远远望着自己的巴哈姆特，他甚至怀疑这段对话是不是巴哈姆特为了讽刺他而故意回放给他听的。
“神明一定会见证你的努力，坚定你的信念，我会永远都站在你的身边。”
“兄长什么都不懂！……认清现实吧……仅靠空想无法立国……”
很久很久以前的、艾拉与索姆努斯的声音也在水晶中轻轻回响而起，就当着艾拉本人以及她手中那光耀戒指的面。
金发的艾拉那美丽的容颜并未为之而产生一丝涟漪，巴哈姆特在嘲笑身为神之使者的她、自视为救世主的艾汀还有成为初代王的索姆努斯……他们各自按照巴哈姆特的剧本，乖乖地走上了各自所谓的命运。她心里很清楚，恶神正用一贯的卑劣手段试图动摇艾汀好不用意才找回了自我的心灵。
而夜叉王也以藏蓝色短发、与真王诺克提斯有着相同面容的形象从戒指中现身了，二十多年前在殷索姆尼亚见到发狂的艾汀的时候，他曾以为自己当年忍痛弑兄做法的是正确的。可直到艾汀彻底因为艾拉的救赎而清醒过来并从诺克提斯手中接过戒指的那个瞬间，他才接触到了他善良的哥哥被污秽包裹下本该清澈无暇的心灵；他才明白了原来在成为了“救世主”的那一刻艾汀就因疟原虫的侵蚀而失去了真实的自我。他终于回想起来了，艾汀——他的哥哥本是多么善良的人。他也终于坚定了手足情深，即使理念截然相反，兄弟间也一定会化解误会和仇恨的想法。
“艾拉……索姆努斯……”
黑色的液体混杂着疟原虫和黑色的颗粒从艾汀的眼睑与嘴角不断倾流飞散开来，承受着躯体上的折磨并未让艾汀从艾拉的光芒中找回了本我的心智受损。因为这次，他的挚爱就在他的身后，而他的手足也从戒指中现身站在了理解赞同他的这一方。
“我自认为是被神选中的救世主，就连你们也深信神赋予了我‘救世’的力量……事实上我却是被选中的‘黑暗祭品’……然而这次……我决定成为‘救世主’，不是被神选中的！是我自己决定的！”
可上位神并未听到艾汀的这番激情宣言。
因为在那之前，制造了幻影继续折磨艾汀的巴哈姆特就已经分心去干别的事了。
恶神不愿看艾汀被疟原虫侵蚀的丑恶面容，他在面具下皱了皱眉头，然后突然想起了另一个绝不该轻易放过的人——安娜珈拉.诺克斯.弗路雷。（注4）
巴哈姆特决定亲自去梦境中好好恐吓一番在分歧之时导致了这一切逆转的弗路雷家半吊子小神巫。
珈拉和伊格尼斯已经悠哉哉地过上了两天清闲的好日子。
可紧接着韦斯卡姆就带着一支亚柯尔德的小船队来到了卡宴岬的秘密港口。他们驻扎在珈拉和伊格尼斯所住的小房子边上的灯塔下，不仅飞快地将码头修缮得更完好还将之改造成了一个供船队人马停靠歇息的小型基地。通过伊格尼斯的协助，韦斯卡姆与科尔事先安排好的对接人也很快就熟络了，于是来自亚柯尔德的丰富物资便顺利开始在路希斯的各地流通了。
按理讲忙碌的只有帮韦斯卡姆一同协调货物运转的伊格尼斯，珈拉依然可以过清闲的日子。
可无奈的是她被剑神给惦记上了。
少女自身早就逆来顺受惯了，可手段恶心的上位神最擅长的就是玩弄人心。
当下，珈拉只要头一贴枕头或是稍有睡意、让她发自内心感到恐惧不已的戏码就会一幕幕接连不断的上演。即使她没有睡着，都会突然一阵晕眩头痛，随即就看见关于伊格尼斯或是诺克提斯、普朗普托、格拉迪欧还有她哥哥和姐姐遭遇不幸的可怕画面。
睡着时见到的景象就更加真实可怖了。
珈拉担心说出了那些可怕的梦只会徒增伊格尼斯的烦恼。当她帅气高瘦的长腿恋人问她这几天为何总是时不时露出担惊受怕的表情，她只告诉伊格尼斯是因为自己做了噩梦。体贴的军师大人当然会追问那是怎样的噩梦，而珈拉却撒谎说自己醒来后忘掉了梦的内容。
信以为真的伊格尼斯也就没把这噩梦当做什么大事，他想也许是因为珈拉经历了太多，即使得到了片刻的悠闲，内心也无法在一切结束之前彻底放松。但长腿军师自己倒是觉得眼下的日子还挺美好的，虽然忙了些但毕竟心情好一切都好。他甚至还蛮喜欢每个晚上都被可爱娇小的珈拉主动抱紧入睡的感觉。
依旧每天都把头发精心向上梳起、用发蜡固定、还把衣服熨烫平整，始终都在亚柯尔德人民面前保持着路希斯人该有的体面的长腿军师一点也不知道他的小可爱是如何在梦境中被上位神给恐吓的。
注1：此为本小说的设定，艾汀最初会与索姆努斯渐行渐远，主动与锁母尼斯恩断义绝多少是因为他吸收了太多疟原虫影响了心智。否则他虽然和弟弟性格不同，但也不会完全不相信弟弟，不再与弟弟沟通。（索姆努斯也是因为哥哥不可理喻，为了消除疫病才不得不痛下杀手）
注2：其他神巫身体消亡了，灵魂只能依附在水晶里。露娜的身体保存完好所以可以离开。
注3：在艾汀dlc中幻影中的索姆努斯用那把匕首杀死了艾拉，艾汀最后疯狂后用那把匕首捅死了他幻觉中的索姆努斯和艾拉，在正片中捅伤了露娜。游戏未提过这把匕首是怎么一回事，文中解释的为本小说的设定。
注4：巴哈姆特无法真的将珈拉怎样，但因为她是神巫家的人，就与之前冰神湿婆借助肯缇娅娜之身在梦里见珈拉一样，巴哈姆特很容易就能在她的梦境中制造幻象。
作者有话说
第119章 第一百十九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