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云社]德云令》秋兮湫

14、那有那么顺利

　　“九良，你最近瘦了呀！”孟鹤堂摸着周九良的肚子说。这原本圆滚滚，摸上去肉乎乎的肚子，现如今肉眼可见的下去了，孟鹤堂现在摸着周九良的肚子都能摸到他身上的排骨。许是前段时间瘦的，也难怪他白天要在街头上卖艺演出还要陪他做豆腐还要挨家挨户的做家具，饭一天只能吃一顿，晚上睡在那个又臭又窄的观音庙里怎么也睡不好，人不瘦才怪。现在这一身大褂的尺码孟鹤堂还是按照他原来的尺寸给他做的，如今穿在身上都漏风了。

　　周九良自己还没感觉到瘦了，在穿衣镜前看着这一身不合身的大褂，摸着自己消失的肚子，再看看自己脸上瘦出的棱角，他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真的瘦了。

　　可是孟鹤堂并不喜欢他瘦，他还是觉得那个肉肉的周九良好，“瞧把你瘦的，不行，我得把你养回来。”

　　“我不要，我喜欢这样，你别给我喂一大堆东西，再说了，你这话说的跟养儿子似的，我又不是你儿子。”周九良抗议。

　　“你虽然不是我的儿子，但你是我养大的啊！长兄如父，从某种意义上来讲我还真就是你的爸爸了。”

　　周九良二话不说直接上手，一巴掌打在了孟鹤堂的背上。他虽然控制了力道，可这是双弹三弦的手，就算他控制住了力道打在孟鹤堂那瘦骨嶙嶙的背上也是疼的要命。

　　“你下手不知道轻重的啊！疼死我了。”孟鹤堂揉着背说。

　　周九良“哼”了一声，“在台上占我便宜也就算了了，台下还想占我便宜，没门。”

　　周九良气鼓鼓。

　　“孙老师，你怎么又胖了。”岳云鹏大喊一声把周围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烧瓶、曹鹤阳、张云雷、杨九郎、甚至在一旁打闹的孟鹤堂周九良都停下来歪着个脑袋或者探出个脑袋看着岳云鹏和孙越。

　　只见孙越脸色涨红，站在穿衣镜前发呆，他这身大褂也是按照他以前的尺寸做的，按道理来讲应该是合身的，就算不合身也应该是瘦了，而不是他勉勉强强的穿上去，像裹粽子一样被裹着。孙越想不通，明明这段时间他跟周九良一样，起早贪黑，每日只吃一顿甚至有的时候连一顿都不吃，怎么周九良瘦了他，他反倒胖了。

　　孙越百思不得其解，非常的疑惑。

　　他的搭档更是百思不得其解，上次他就明显感觉得出来孙越胖了，他特意让孙越注意一点，那次他提醒过后孙越也特别的注意，吃东西不敢吃多，每日早起多运动，可……这怎么又胖了呀！他问孙越，“你是不是大晚上吃不饱，然后偷偷跑出来吃东西了，所以才胖了。”

　　“怎么可能。”孙越大叫，“我半夜要是起来吃东西，你怎么会不知道。厨房里的那些东西都是你保管的，吃的东西都是你收着的，钥匙也在你身上，我怎么可能半夜爬起来吃东西，再者说了，我就睡在你旁边紧挨着你，我一动你还不知道呀！”

　　孙越这话确实没错，可这人也确实是胖了呀。

　　孟鹤堂插了一嘴，“孙老师怕是那种喝酒放屁都会胖的人，孙老师你还是平时少跟我干爹喝点酒吧！”

　　孙越和于谦同出一门，这喝酒的爱好这师兄弟二人如出一辙，没事儿两个人就凑到一块喝点小酒。让孙越不要喝酒这不等于要他的命吗？不可能的事情。所以孙越一想就这样吧！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反正他都胖了这么些年了，也在不在乎多长块肉，在减肉和喝酒之间，他选择了喝酒。

　　烧瓶那边穿上新的大褂，非要曹鹤阳给他看看自己是胖了还是瘦了，曹鹤阳懒得搭理他，给了他一记白眼，说了一句，“没胖没瘦，倒是肌肉长了不少，块头要比以前壮了，估计能和山里的黑猩猩相提并论。”

　　前半句烧饼听着蛮开心的，可后半句却不咋样。

　　在德云班开业之前，郭德纲给了张云雷他们一笔钱，让他们到布店重新大褂，这德云班一开业他们立马要排出节目出来。上台演出自然是要用大褂的，之前他们的大褂都被火烧了，这次重新上台肯定要重新做。今日到布店试新的大褂，几人把合身的都带走，不合身的留下来重新做，栾云平没有跟着他们一起来，这段时间他一直跟着郭德纲于谦忙着开业的事情。自从高峰去世之后，他一直没有搭档，郭德纲几次想要给他找，可都被栾云平拒绝了。没有搭档的栾云平除了说单口相声评书以外当起了整个德云班的大管家，除了郭德纲于谦以外，整个德云班能说得上话的只有他栾云平。

　　这次他们出来做大褂，张云雷特意问了栾云平要不要给他做一身，栾云平报了两个人的尺寸给他。张云雷知道另外一个尺寸是高峰的，这么些年来，但凡栾云平做新的大褂，他必定会做两人份，一件是他的一件是高峰的。张云雷也不多问，问了也不过徒增伤心。

　　张云雷他们拿了新大褂准备回去，孟鹤堂半路拉着周九良去了另外一个地方说是周九良的三弦修好了今天要过去拿三弦。断了的弦被修好了，周九良抱着他的三哥兴高采烈的回去。

　　德云班开业当天的生意非常的好，不少酒楼曾经的老主顾都来了，有的是冲着张文顺的面子而来，有的想要看看这接手的是个什么样的人，有的则是冲着岳云鹏，自从那次在街道上表演，岳云鹏和孙越的《白蛇传》在北京一战成名之后，就有不少人慕名而来，如今的岳云鹏走到街上去不少北京城的老百姓都认识他，看他的演出越来越多，只要在水牌上写上岳云鹏三个字，当天的德云班必定是高朋满座，高声喝彩。

　　今日，郭麒麟大学里没课，他带着一帮同学到德云班来看演出。郭麒麟抱着秦霄贤坐在最前排，秦霄贤吃着郭麒麟买给他的冰糖葫芦美滋滋的摇晃着小腿，欢快得不得了。张云雷捧着果盘到他的位置上，附在他耳边小声的问，“你小子带这么些人来，钱给了吗？”

　　“给了呀！”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块大洋塞在张云雷的手上，“十三个人正好一块大洋，我自己偷偷拿了几贯钱，给小贤买了一串糖葫芦，剩下的就当是给我这个月的饭钱，我为了去警察局看你们身上的钱全部都给出去了，没钱吃饭了。”

　　德云班的名号如今算是在北京响起来了，不少郭麒麟的同学都知道他的爸爸郭德纲就是德云班的班主，非要郭麒麟带他们到德云班看演出，郭麒麟弄不过这群死乞白赖缠着他的人，只好说道，“来看演出可以，茶水果盘我请客，但是票钱必须给。我家是小本生意，家里面那么多张嘴要养活，你们这……”他站起来数人头，“一，二，三，四，五……十，十一，十二，十三。这十三个人去要是票钱茶水果盘都免了，我家生意还做不做了。”

　　要来看演出那就乖乖给钱，郭麒麟也还算讲道义，他也没多收，也没少收，反正平时卖多少他就收多少。

　　张云雷颠了颠这一块大洋，“还算你小子懂事。”又嘱咐郭麒麟一句，“你小子别让小贤吃那么多糖葫芦，小孩子正在换牙，吃多了对牙不好。”

　　“知道啦！他吃两个，剩下的我全都吃了。”郭麒麟笑着说。

　　张云雷捧着果盘去了下一桌。没想到这果盘还没摆上桌呢！这桌的客人便把张云雷准备放上桌的果盘给打翻了，一脸凶神恶煞，嘴上还骂骂咧咧的，“这是个什么东西。”他这一弄惊动了整个场子里的人，接下来不仅仅是他这一桌，其他桌的人都开始砸东西，像是个连环反应，还不知道他这边发生了什么，其他的地方又开始了。

　　秦霄贤吓得躲进郭麒麟的怀里，郭麒麟抱紧他安抚他，又扭头看看这边发生了什么，场子里所有人都不出声，包括台上的岳云鹏和孙越都闭上了嘴，停止表演。只听第一人在哪里骂道，“什么东西，给这么难喝的茶，你们也有脸摆上桌。”

　　那人拿起一串葡萄，拔下来一颗，吃到嘴里，嚼了两口吐出来，“卧槽，这么酸，你们是想把我的牙给酸掉吗？烂茶，酸葡萄，你们摆上桌是给谁吃，给狗吃的吗？你们把我们这些老主顾当狗了是吗？也不知道张老爷子脑子里在想什么，经营的好好的酒楼非要给你们这帮外来人，你们懂什么啊！懂什么是相声吗？台上表演的那些东西都是什么玩意儿，也敢站在台子上，你们表演的这些东西哪里能跟张老爷子比，好好回去跟张老爷子学学再出来，别站在这里丢人现眼了。”

　　“就是就是。”跟他一起砸东西的那几个人附和着，声音还越来越大。

　　郭麒麟把秦霄贤交给自己的一位同学照顾，他蹲下身子捡了几个那人摔在地上的葡萄，擦掉上面的灰尘，放进嘴里吃，吃了一颗，又一颗，漫不经心手里剥皮着葡萄皮说，“这葡萄蛮好吃的啊！蛮甜的，怎么就酸了。”他又从地上捡起几颗擦干净给他的同学们扔过去，那个人吃了以后也说甜。郭麒麟转头歪着个脑袋一脸疑惑的看着那人，然后问那人，“我们吃着都甜，怎么到你这里就不甜呢！你的嘴巴没问题吧！这位先生我跟你说，你要是味觉有问题就去看病，我认识一个西医大夫挺好的，我可以介绍给你，价格也好说嘛！”

　　“怎么可能是我的味觉有问题，明明就是你们的东西有问题。”

　　“可我们吃着都没问题啊！就你一个人吃着有问题啊！”

　　“谁说就我一个人了，你没看到这么多人吗？”

　　“他们那些人我看了，他们桌子上根本没有葡萄。”郭麒麟发问，“对哦，你这些人没上葡萄，怎么也跟着说葡萄酸啊！好奇怪哦，你们。”

　　跟着起哄的那几个人顿时哑口无言，那人怀抱于胸，不屑俯视着郭麒麟，说，“他们不是觉得葡萄有问题，是觉得你这个茶还有那恶心的表演有问题，怎么有问题还不让说了。”

　　“有问题当然可以说，你们要是有什么问题直接跟我说。”郭德纲于谦从后台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