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第二十五章—泉州之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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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正十二年，正月，南琐红军攻克襄阳。二月，定远土豪郭子兴和孙德崖等率众起义，攻占濠州。徐寿辉、彭莹玉领导的红巾军攻占杭州。
至正十三年，正月，盐徒张士诚起兵泰州，袭据高邮，截南北路。泰州张士诚率盐徒起义。同年，泉大饥，民扶携就食。民众贫困饥谨，出现前所未有的食人悲剧。八月，金山人民起义。
为解红巾军威胁，元下令把汉人一概捕杀，并把诸蒙古、色目因迁谪在外者皆召还京师。后见汉地主敌视红巾军，便宣告免除南人、北人之界限，凡起兵镇压红巾军者都给以万户、千户、百户爵赏。
至正十四年，夏，安溪盗李大，南安盗吕光甫聚众为乱，七月围泉州。
………………
“这李，吕二贼以为就凭那区区千人的乌合之众就能夺取泉州？我请兵，出城去，杀他个片甲不留！”
扶信气得吹胡子瞪眼，粗大的手几乎要把他坐的那张椅子给拍烂了。
阿迷里丁看了他一眼，又回目到战图上，权衡着这一战的利弊。
他虽为上万户，但手上的兵马也不过八千，外加赛甫丁手上的八千五百人，总数还不足一万五。现下哪只起义军不是万人之势，与之相比泉州义兵实在势单力薄，即便有水师，也是双拳难敌四手。
回过脸，看着坐在另一侧的赛甫丁，发现对方的脸上也是一幅寡断之色。
“人家都欺到家门口了，再不出兵反击，那日后泉州便是个软柿子，人人都掐得。”
有兵有马却避而不战，这等忍气吞声法让扶信更恼怒，此刻他恨不得能提起刀就策马出征。
低头轻笑，达子翾的举动立即就惹来扶信的怒目相视。
“扶信兄有话好说。”
见扶信手扶刀柄，一幅意欲拔刀的样子，达子翾瞬时就止住了脸上的笑。
“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攻城之法，为不得已。修橹，具器械，三月而后成距, 又三月而后已。将不胜其忿而蚁附之，杀士三分之一，而城不拔者，此攻之灾也。”
看着达子翾滔滔不绝的说着这些之乎者也，扶信不耐地皱起了眉。
“少给我耍嘴皮子，你就说这战打得打不得！”
手又扶上了刀柄，大有达子翾说个“不”字，他便手起刀落的意思。
“打得，当然打得。”
见扶信满意地收了手，达子翾才又转了话锋。
“不过，现下还打不得。能而示之不能，用而示之不用。”
抬手急忙阻止了扶信又要拔刀的举动。
“他们围困我们本就失了天时，地利，人和。我们背面临海，物资充足，城墙坚固，武器精良。而城外饥荒不久，匮乏不堪。拖得越久，对我们越有利。我们现下只需以不变应万变，等待良好的时机给予利诱，让敌哄抢乱其军心，后一举出兵。先用巨石炮壮声势，以威吓；再率精锐骑兵持镔铁刀从后方杀入敌军阵内，破其势；先锋步兵携火铳由侧翼支援。如此一来，一能打乱敌方原先的步调，二能让其明白与我方的悬殊。当大军正门压境时，我估计敌军已溃不成军，四分五裂了。”
盯着达子翾俊逸的脸看了一会儿，扶信心里不得不承认这个达子翾倒是有些能耐，当初阿迷里丁选他当妹夫时自己愤恨了许久，可无奈古兰缇就喜欢这种连毛都不长的小白脸。一直以为他是靠着这张脸和与阿迷里丁的关系才爬上如今上千户的位置，现在看来也不尽然。
“好，就依照达千户的计谋行事。”
上前，拍了拍扶信的肩，算是对自己这个心腹大将的安抚。
“要拖他们多久？什么时候出兵？”
这个计谋最关键的便是时机，早一分，敌人未疲而难攻；晚一分，敌人陷困而背水一战。两种都让自己会陷入苦战之中。
“要因时制宜，等消息吧。”
浅笑，达子翾秘而不宣。
虽不知道达子翾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所谓病急乱投医，何况以刚才达子翾的一番计划看来，也不似个庸医，自己也只好先按方子抓药。
“恩，那就等达贤弟你一声令下了。”
看看窗外，天色在不知不觉中已暗了，放下心中大石后才觉察出疲累。
“时候不早了，今个就到此。有变动再议。”
“在下告辞了。”
鞠躬，手置于胸前，做告别礼。达子翾第一个走出了议事堂。
也该给他们一些单独商议的时机，好让他们讨论出一个对方自己的法子。这个劫是绕不过的，只有置之死地而后生才能让自己坐稳现在的位置。
………………
“对于这个达子翾，你们怎么看？”
等达子翾出了议事堂好一会儿，阿迷里丁才回过头看着赛甫丁和扶信询问道。
疑惑地看着阿迷里丁，扶信满脸都是难以抑制的惊讶。赛甫丁倒是表现得很平静，似乎是早知道阿迷里丁会这么问自己。而他也早想好了回答的话。
“通晓谋略，心思缜密，八面玲珑，处事小心。顺之，如虎添翼。反之，养虎为患。放在身边不安，不放在身边却是大患。”
“杀了他，未免太可惜了。”
“那就要清楚他要的是什么，投其所好，专为己用。”
摸着下巴上的胡子，阿迷里丁思索了一阵子。
“等解了泉州之困，我就给他和古兰缇完婚，本就说好的，却又拖了一年多。”
转向战图，目光锐利。
“出战的时候让他跟你一同出战吧。”
缓缓收回目光，落在扶信的身上。
“就让真主来决定他是否可信。”
“那古兰缇小姐的婚事？”
扶信觉得阿迷里丁的赌注未免太大了，万一达子翾要是战死了，岂不是没有新郎官？
“他若是回来，这便是真主祝福的婚姻。当然可喜可贺。”
阿迷里丁顿了一下，笑容中带着冷意。
“要是回不来，那就由你来当这个新郎官吧，我可是清楚你对我妹妹的情意。”
再次拍了拍扶信的肩，这次却带着浓重的鼓动意味。
未完待续
【PS：元代回族兵器制造主要有"回回炮"、"火铳"、"镔铁刀"三种。
1-“回回炮”，又名西域炮，巨石炮，襄阳炮。是一种以机抛石，用于战争攻守的武器。《元史•亦思马因传》：“亦思马因，回回氏，西域旭烈人也。善造炮，至元八年（公元1271年）与阿老瓦丁至京师。十年，从国兵攻襄阳未下，亦思马因相地势，置炮于城东南隅，重一百五十斤，机发，声震天地，所击无不摧陷，入地七尺。宋安抚吕文焕惧，以城降”。
2-火铳，以火药发射石弹、铅弹和铁弹。都由前膛、药室和尾銎构成。
3-镔铁，即为波斯语 (SPaia)，也就是闻名世界的大马士革钢。由古波斯人经丝绸之路传入中国。镔铁制品，在北魏时期已传入我国，镔铁在当时是极为珍贵的物品。到了元代，随着版图的扩大，大批回回人入华，其中不乏掌握冶炼大马士革钢技艺的工匠，因此元朝工部在中原建立了镔铁局，专门负责炼制带错金花纹的镔铁器。】
作者有话说第25章 第二十五章—泉州之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