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竹马》土废柴

2、第 2 章

　　倪霞觉得自己不能再沉默下去了：“我不叫宁夏。”
　　此话一出，面前这两位登时愣住。
　　白无常率先变了脸，抢白道：“姑娘家，如此不识相！像你这样的女子，我见过太多了。
　　本以为你挺乖的。到了地府，死到临头，哭着闹着不承认，也是没有用的。”
　　“不，我没有撒谎。我是A城人，也是就读Z中的。这些都没错。但是、我并不叫宁夏，我叫倪霞。刚才我说过的，我也没有为情所困而去自杀…”
　　“还在狡辩！”
　　白无常见这鬼魂还要辩解，高声呵斥住她，待要发作时，却被一只手突然横空拦住，那人冷淡道：“音，让她说。倘若不实，无须你动手，我自了结她。”
　　倪霞见这两人，一唱一和，虽然来头看着不小，可是这样不分青红皂白，着实让她起了点脾性。
　　她稍微压下心头残留的人的气焰，略一思索回忆，低声道：“我记得，我最后的记忆，是…我要上街买东西。那天晚上，我心血来潮，突然想做鸡蛋灌饼。于是我下楼，走去对街的便利店，这时路口却闪出一辆大货车，朝我冲了过来…”
　　听到这儿，白无常屏住了呼吸。她的嘴巴微微张开，却不曾言语，只下意识的望向黑无常。
　　后者在听倪霞解释的空挡，早已不知从何处摸出一本厚厚的黑本子，粗略翻看过了，合上书封，面色显然比刚出现时，更加的沉郁而冷凝。
　　“她没有说谎。并且，所说的数据，也都对得上《亡命录》的记载。”
　　闻言，白无常有一瞬怔忡，旋即开口：“那么…”
　　黑无常轻轻点一点头，犹似有一缕羽毛，刚刚翩然飘落到他头上一般。
　　真相已经昭然若揭。
　　似乎曾有一瞬，倪霞亲眼目睹，眼前，那无边无际的黑暗破裂开来。从那裂缝里，隐约还窥见深渊。
　　那底里，传来一道缥缈的声音：“音，你疏忽了。”
　　“当日，A城Z中，确有两名女孩将死。分别是：宁家独生女，宁夏，死于九月二十号，凌晨一点四十分。为情所困，割腕自杀。
　　倪家次女，倪霞，死于九月二十四号，凌晨一点三十七分，车祸身亡。”
　　“怎会，我怎会耳拙搞错？你分明说，是在A城人民医院里的…”
　　女人捂住了耳朵，却仍阻挡不了那道来自地底的声音。
　　它钻进耳朵里来，对她说道：“因为她们刚好进的是同一家医院。如今你面前这个，该是在四天后才死的倪霞。虽只谐音，差以毫厘，失之千里。今日是阳历九月二十四号。宁夏的魂，尚无人去勾，恐怕仍陷入昏迷。”
　　确认了失误，黑无常反倒迅速的冷静下来。他伸出手腕，虚看一眼那表。
　　“现在是十二点三十五分，已经跨过凌晨，还来得及。音，把魂收起，跟我一起去A城人民医院35号病房。”
　　这一切，不过两个深呼吸交接，白无常的脸上已经恢复了点颜色，只是仍心有余悸道：“无殇，这样偷龙转凤，他朝若被阎君得知，罪加一等，值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