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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夏天的结束与开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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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是过了梅雨季,空气还带着泥土的气息,中间混着夏季特有的燥热。
只凭着书桌上那台从地摊上花十几块钱买来的电风扇想与夏天炎热的空气抗衡是不可能的。
「烦闷」
当然这样的烦躁是没用的,至少在老李想办法把空调修好以前,久穆咂咂舌。
“哔_哔_”电话响了。
“终于来了”久穆这样想着,举起电话,中年男人的声音传来“久穆啊,修空调的师傅明天就到,你要不然去外面开个宾馆将就一下。”
果然,老李信誓旦旦给他打包票的时候他还在想都五点多快下班了他要到哪找修空调的师傅。
“算了,太麻烦了”。久穆站起身,转眼看向窗外对面的窗户里,没开空调,只有一个吊扇慢悠悠的摇着,“你在家吧,我到你家去吧。”
“问题就是我现在不在家。”
”啊?那你家遭贼了?”
电话那边笑了几声,“不是,我现在人在动车站,我家房子租出去了,你看到现在在我家的应该是新租客吧”。
是哦,他前几天就在说准备要搬回老家了,那就没办法了,久穆想着,又倒坐回椅子上。
“还真有人租你那个毛坯房啊”。
“至少水电啥的都是齐的”老李扶额,也不至于毛坯房说的这么惨吧。
“跟你一样,也是学生,好像也在五中来着。”
久穆含糊了几句,准备挂掉电话,老李还在问要不要他找他找邻居的男孩帮帮忙。
“算了。”终于挂掉了电话,跟年纪大的人打电话还是免不了要被念叨两句,久穆想着。
但是即使嘴上说不要帮忙,燥热的空气还是不会凭空消失的。
得采取点降温的措施,傍晚的天气已经算不上炎热,但带着热浪的风也很缠人,关上窗子又是闷热。从冰箱里拿了根雪糕,久穆感觉自己要热炸了。
宁城不算是靠南边的城市,到了晚上,温度自然而然也降了下来,摆脱了热浪,久穆这才空闲下来,泡了碗面。
“不该这么早就来这边的。”早知道在家多待几天,久穆想着,越想越觉得自己傻逼。“太难了。”
等久穆洗完澡坐到床上,看一眼手机,已经九点多了。
班级群的信息早就99+了,一看,原来是分班的结果出来了。陈程不知道从哪找了个表格发给他。
陈程:你说我上辈子是积了什么德又碰上了华朝阳。
陈程:高中三年不过了
久穆撇撇嘴,找他诉苦有什么用,他不也一样还在七班。
久穆:那能怎么办,凭我们俩组织起义反对华朝阳?你看可能性大吗。
陈程:那我还是选择被镇压。
华朝阳,做为宁城五中一个实验班的班主任,不是重点班不是体艺班却能让全校学生都或多或少听过他的大名,凭的就是出了名的魄力和一个字“严”让他带的班就算基础再差都能够紧咬着重点班最后实现反超。
但一般的学生在他手上待了一年就两种选择,一个是咬着牙学文,另一个就是学理然后盼着有百分之三十的可能转班,于是到了高二的时候,班上的人已经走了大半,新来的学生又得在他手上折磨个两年,这也是陈程和久穆表现得这么悲观的原因。
陈程:你说我现在开始努力学习背政治历史还来得及吗。
久穆:你干脆直接从横竖撇捺学起算了。
久穆叹了口气,转文科?看他期末考试的政史成绩,想来也是不可能,不说他能不能学,也没有文科班的老师愿意要他。
谁会要一个简答题随便写得保底分的啊。
手机又响了。
陈程:算了,至少我们还在一个宿舍。
是哦,久穆差点就忘了开学还要搬宿舍的的事了
久穆:你杀虫剂买了吗?
陈程:差不多吧。
什么叫差不多啊,久穆想着。手机又响了。
陈程:林谨走了,只有我们两个人听许青打呼噜了。
久穆:应该还是有新同学搬进来的吧。
陈程:也是。
关了手机。站起身,到客厅里倒了杯水,新舍友,是什么样的人啊。
与此同时,似乎又想到了什么,从客厅的窗外望过去,对面的窗子里,亮起了一盏节能灯,客厅里没人。
“李叔也走了。”也是,老婆孩子都在老家那边,大儿子也刚考上大学,这边还有两份房租收,也到了享清福的年纪了。
久穆不禁想到他刚来的时候,那时候他不知是积了什么德考来了宁中,面临的问题就是交通,爸妈都在外地,而宁中距久穆家车程要四十分钟,平时住在学校里没什么问题,但周末回家就有点麻烦爸妈在外地,就在久穆说实在不行他就打公交的时候,他爸不知道从哪联系到了老李。
那时候的老李还不能算老,住着老居民楼,但是在他身上还是能看到一种干劲,和他爸聊了两句,还没等他爸开口就一口应了“就让久穆到我这来吧。”即使他家这里离学校也不是很近。
那时的久穆也没想,原来一年的时间就能改变那么多,就能磨平一个人的棱角。
“这样一来又少了个人可以互相照应”,久穆看着那盏节能灯。
暑假的时间总是过的很快,即使后来空调被修好了,开了没几天,也就用不上了。
8月22日。返校日到了。
新的学期意味着要搬新宿舍,原因一来是因为分了班,二来是因为之前久穆的宿舍在一楼,一个夏天过去,早就成了蚊子苍蝇等等飞虫的火葬场,最后只好被停用了。
“陈程!我让你买杀虫剂,你这个花露水是拿来杀什么,熏死你自己吗?”久穆穆把行李箱推到桌子底下,瞥了一眼陈程桌子上的几瓶花露水。
“我以为许青会买的,你指望谁不好要指望我。”陈程拿着花露水对着自己喷了一下,被呛的不轻。
因为我以为久穆会买啊,许青想着,“现在在学校超市又买不到了,就先熏一个星期花露水吧。”
于是三个人又只好拿着花露水在寝室里到处喷,一个个都被呛个半死。
“别等这个还没熏走蚊子先把自己熏死了。”久穆边咳嗽边说。
“话说,这边这个兄弟来的挺早啊。”陈程看着一边早就安置好的床铺和行李。
久穆看了眼表好“看样子,不是人家来的早,我们快迟到了!”
终于,在三号宿舍楼,又久违的看到了这样一幕:三个神经病在宿舍楼里拖着书包飞奔。
“完了,住宿生迟到是不是要加两百字检讨。”陈程一边跑还不忘喊道。
“别说了,还剩两分钟。”久穆跑在最前面。
三个人莽莽撞撞跑进教室时还剩三十秒,老师还没有来,久穆赶紧找了个座位坐下。
缓了一会儿后,久穆才闲下来看了看四周,顺便打量了一下他的新同桌。
长的是还行,但是看样子是不大好交流啊,久穆想到。
总得说点什么,久穆想着,磨蹭半天开了口:“久穆,禾苗旁的穆”
“唐铭。”
唐铭,久穆默念了一遍新同桌的名字。
不久,老师也就过来了,开始了他长达3个小时的演讲。
返校日,除了发书和宣布开学考的准考证号,就是重复那些已经重复了几百遍的规章制度。下午和晚上都是自习,除了有一搭没一搭的找新同桌聊天,就是百无聊赖的翻课外书,但值得庆幸的是,久穆没有睡着。
如此一来,返校日也算顺利度过了。
——然而,真的是这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