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大梦一扬

2、第 2 章

　　玄正三年，北帝继位。
　　先帝忧太子年幼，恐朝中居心叵测之人，以下犯上，动摇社稷根本，特诏书大将军返京。以此威慑小人。
　　大将军顾玄，曾凭十万铁骑荡平匈奴，扫四境，护萧国。以已热血护百世安宁。其女顾氏与北帝尚有婚约，如今权贵之首非他莫属，但是大将军常年坚守雁关边塞之地。在众多世家中空有身份而无实在的号召力。。虽在民间拥有一呼百应八方呼应的地位，却无实在用处。何况近年来世家与百姓之间的冲突越来越尖锐。大将军的处境实在是尴尬。
　　北帝箫北城今年已弱冠，若他是个普通的小公子
　　这个年纪恰好是娶亲生子的时候，只是箫北城生于皇室，过去是觉得自已有心悦之人不应不贞不洁，未曾接近女色。现在是国丧未过须再守三年清规，二十七天不得礼乐。
　　高公公是陪伴箫北城自小长大的老人，只要箫北城的眉头一皱，他立刻就能猜出来是什么原因，
　　这不今天，这位主子脸色阴沉沉脾气暴躁，整的宣室殿的内侍两股战战。生怕一不小心就被新帝迁恕罚去跑步。这位皇帝比较特别，他的脾气在历代皇帝中可以说是仁慈了，不会动不动就要拖出去杖责多少大板。但是他最奇葩的地方在于喜欢罚内侍去跑步。这个喜好，虽然不会有性命之忧，却是每天累的苦不堪言。恰好最近这位小皇帝才知道自己需要守三年国丧，对他而言就像是：你辛辛苦苦十几年好不容易就要得到宝藏，却被告知还要再等三年，就是给你看看。
　　他就好像是被丈夫抛弃的妻子，整日怨气冲天
　　恨不得立马冲进历代列祖列宗的皇陵骂的死人复活好修改规矩，如愿以偿的让他娶了顾喧歌。
　　“这点小事都做不好，你是干什么吃的！”在宣室殿内今天不知是第几次怒吼响彻云霄。高公公摸了摸额头上的汗，勉强的说道：“陛下，这奴才新入宫还不懂什么规矩。咱家这就好好教教他。”
　　转身又呵斥道：“还不退下，去领罚。”
　　小内侍哭丧个脸：“这已经是他第无数次领罚了”呜呜呜，果然是伴君如伴虎啊！
　　箫北城阴着个脸，拿起泡着菊花茶的三才盖碗
　　喝了一口，发现已经见底了，刚想在骂一句，忽然想到今天顾喧歌回来，……自己见不到她。顿时间觉得没有力气，整个人都不好了！。他叹了一口气：“其余人下去吧。”
　　其余内侍如蒙大赦，恨不得立马离开宣室殿，从此以后再也不来了。
　　高公公垂着个腰：“陛下，什么事惹您不高兴啦？”“你不是都知道了吗？”他有些烦躁的放下泡着菊花茶的三才盖碗。高公公心领神会：“既然陛下想见见顾小姐，不如就宣大将军进宫。犒劳一下大将军多年为民为国的赤子忠心，顺便看看顾小姐。总没有违反祖宗定下来的规矩吧”
　　箫北城的眼睛亮了几分：“还不快去下旨”，高公公：“已经吩咐人去了，早就准备好了。”箫北城满意的点头：“不错，朕要好好奖赏你。”高公公熟练的奉承：“多谢陛下，奴才只是尽了绵薄之力，能为陛下分忧是奴才的本分。”
　　宣室殿突然变得安静，高公公正疑惑这位小主子怎么突然不说话了，只听他十分严肃的开口：“高公公，你觉得朕穿的怎么样？”
　　“呃……陛下是指？”
　　他咳嗽了一下：“咳，就是好不好看。”“
　　“陛下乃是真龙天子，自然是芝兰玉树，英俊潇洒，气质非凡。寻常女子见了都要拜倒您的容貌之下。”“那有没有那种一见到就一见倾心非他不嫁的效果”高公公哭笑不得：“陛下，老奴保证你就是什么都不做，顾小姐都会喜欢你”箫北城听了这话，才满意的停嘴。
　　高公公有时候会觉得这位小主子好像还是一个孩子，单纯，莽莽撞撞的却又惹人疼爱的紧。和这位陛下不同是，那位顾小姐显得成熟稳重。一个毛毛躁躁，任性妄为。另一个沉着冷静，大家风范。如同两个极端。任谁也不会想到他们竟然会在一起。或许两个天生的吸引，令人惊讶却又出乎意料的相信他们的相配。
　　箫北城安静了一会，又忍不住问：“怎么还没来啊！他们不会是路上出什么事吧。”“高公公，去吩咐御膳房准备双色马蹄糕，龙须酥，……”报上了几个他常点的糕点”“晤……最后再来一个”他沉思了一下
　　“一碗豌豆黄。”“嗻，老奴这就下去吩咐。”
　　不多时，大将军的马车便停在了皇宫外面，宫门外早有高公公迎接。马车的帘子被掀起，里面露出一张漂亮的面庞“高公公”他上前请礼“顾小姐”
　　她微笑致意“许久不见，宫中变化甚大”“顾小姐，有哪些变化啊，老奴在宫中许久倒是未感觉有什么变化。”她略微思索了一下“宫中女眷少了很多”
　　高公公一听：“哎呀，顾小姐，陛下说了眼下正是国丧期间，不宜留过多女眷。”他说到这：“还有……”，故意停顿了一下，看顾喧歌饶有兴味的听着才开口“为了顾小姐回来能高兴一点，防止再来一场三年前的闹剧”
　　顾喧歌的笑容淡了几分，“是吗？”高公公一时也摸不准这位顾小姐究竟是什么心思。令人捉摸不透，这么久高公公对她的评价便是这个，喜怒不形于色有时也让人惧怕，高公公的额头上冒出了一点汗，他生怕说错了一点话，惹的顾喧歌翻脸。小陛下怪罪下来，两边都不讨好。
　　出乎意料的，她没有在这件事上纠缠，高公公松了一口气，顾喧歌下了马车：“家父途中有事，便派了臣女来，以示对陛下的尊敬。”她用眼神示意一位婢女递给高公公一包锦袋，高公公心领神会，立刻眉开眼笑的接过来“哎呦，这怎么使得”一番假意推辞下。顾喧歌耐着性子说道：“高公公，收下吧，你在陛下身边的时间也很长了，他的性子……我是了解。平日里多费心了。”那，这老奴就收下了。”顾喧歌点了头，“高公公，现在陛下是在何处”“在宣室殿内”“多谢公公了”
　　顾喧歌走后，高公公旁边的内侍大着胆子问他
　　“公公，这位就是顾小姐吧，看着真是个好脾气的主子。”高公公瞪了他一眼：“你以为这宫中的事都那么简单？留个心眼好好学着，这宫中的水深着呢。”内侍不解的听着。这高公公似乎是知道些什么，内侍想要在问一句时，他却闭口不谈了。
　　到了宣室殿，早有箫北城在等待。刚一进去她就感受一股火热的视线聚集在她身上，“怎么才回来
　　，是不是高公公又啰里吧嗦的说了一大堆话。”
　　顾喧歌听着他不满的声音，笑了一下：“路上看见了御花园的花开了，就进去看了一会。耽误了一点时间。”箫北城哼哼了两句：“等你做了朕的皇后，这皇宫内的东西哪个不是你的，区区一个御花园还宝贵的跟没见过样的。”
　　“是吗？我特的进去摘了一枝花，本想送给你，不过你刚才都说了整个皇宫都是你的，这小小的花想来也是不在乎。”顾喧歌笑眯眯的迎着箫北城渴望的目光继续说“那我就送给别人啦啦”
　　“等等”箫北城有些别扭的说道：“既然是你不辞辛苦摘来的，朕便勉为其难的收下吧。”“哦……陛下不是说整个皇宫都是陛下的吗？怎么，还需要臣女手中的花吗？”他有些恼怒的说：“那这花你到底给不给。”“给，陛下要的我当然给。”说罢从背后取出一枝海棠花，那花明艳妩媚。绽放着勃勃生气。
　　此时已是六月中旬，而海棠的花期大约在四月到五月。没想到皇宫的御花园内，还盛开着海棠花。箫北城显然是知道这种事“没想到，这个时候还有海棠，真是难得。”顾喧歌说“我进去时一眼就看见了它，想着这东西现在有些稀少，就摘给你了。”
　　“你可不要过早的就让它枯萎了。”“笑话，不就是区区的花吗？有什么好在乎的。”
　　“还有你给的东西朕还能让它死了？哼，等着看吧，朕定将这东西养的好好的。”“哦……陛下可不要说谎啊！臣女拭目以待。”箫北城将花放到一旁，刚想小心翼翼的对待，却瞥见顾喧歌似笑非笑的表情，那样子仿佛是在说“不是说不在乎吗？怎么又宝贵的跟什么样的。”他的手就随便的将花扔到一旁，以昭显自己根本不在乎。殊不知自己这番小孩子的
　　行为落在顾喧歌眼中实在是透着一股天真的孩子气
　　傻的可爱。真是……箫北城催促着她尝尝桌子上的糕点“这些都是民间最受欢迎的小吃。”顾喧歌拿了块龙须酥：“晤，何时改的口味？这三年怎么突然喜欢吃甜的了？”箫北城的眼神闪过一抹失落，但是他没有表现出来，只是笑着说：“突然发现自己很喜欢甜的东西，就改掉了。多吃点。”
　　待顾喧歌走后，箫北城看着一旁的海棠陷入了沉思。他想了想决定让个人来给他出个主意，他随手点了个内侍，那内侍战战兢兢的走了过来。
　　“你，帮朕想想如何将这花保存不死。你要是想不出来，就去外面给朕跑十圈。”内侍脸都垮了，花哪有不死的？这不是为难人吗？但很显然这位小皇帝就是不讲道理，
　　“快点，要不然你就再跑十圈。”内侍汗如雨下，“啊…嗯…这…”内侍突然想起前些天进宫的手艺人，灵机一动的说：“陛下不如做成干花，皇宫内前些日子来了一队手艺人，是赵太后宣进宫供她玩乐的，其中就有精通这种手艺的人。”
　　他一听，还有这种事。立刻就让人吩咐下去，务必要将花保存的鲜话。
　　这边，高公公带着内侍准备去御花园看看他的宝贝海棠花，在皇宫众所周知，高公公最喜欢的就是他精心侍养的海棠花，他天天都看着海棠花长大，就欣慰的好像是自己养大的孩子一天天成长。
　　但在今天，高公公满心欢喜的去御花园时，总看见满地狼藉。他瞬间苍老了十岁，咱家的花！！！
　　不要让我知道她是谁，否则咱家一定要让她，痛失所爱。”
　　另一边，在马车上的顾喧歌突然打了个喷嚏：“
　　阿嚏，奇怪”她喃喃道：“莫非有人在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