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义无反顾——为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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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皆闻声望去，羲梧的出现瞬间令整个战场炸开了锅。
缇辕先是不敢置信，再是心头一阵悲凉，这位一来，若再加上凤煜手下的那四头妖兽，别说魔族今日能否战胜，怕是能不能囫囵个儿回去都是个悬念。
仙族则不同，看见羲梧先是一阵欣喜若狂，盼着的救兵终于到了，再是心底打鼓，毕竟他们这些时日没少欺负凤煜，最后转念一想，上君羲梧，守三界平安，怎么可能与魔族同流合污，心底那点忐忑又消失得无隐无踪。
只有太子想大哭，不怕对手太猛，就怕队友太蠢，明眼人都能看出来羲梧定然会帮凤煜的呀！也不知自己上辈子造了多少孽，这辈子遇到这么些蠢驴队友！
凤煜看着一点点向自己靠近的身影，忽然莫名有些慌乱。他不是不相信羲梧，羲梧身负守护苍生的使命，他怕羲梧为难，他怕站在羲梧的对立面，但他更怕羲梧与自己一起面对苍生的指责，他张了张口，喉间却如梗了块东西，最后只说出一句：“你怎么提前回来了？”
羲梧已到了凤煜身边，瞧着他，道：“你瘦了许多。”
凤煜鼻尖突然一酸，所有的顾虑在这一刻瞬间化为乌有，去他妈的天下苍生，老子只要眼前这个人。
“你放心，他们欠你的，我都会讨回来。”羲梧瞧着凤煜泛红的眼眶，心头狠狠一疼，对天族那些人的怒火又加深不少。
忽然，羲梧眸光流转，冷冷地看向弥威，化出驭霜，神剑凌空向其刺去，弥威面对突如其来的攻击还未来得及抵挡便被一剑穿心，瞬间一命呜呼，便是魂魄也被搅得稀碎，投胎的可能都没有了。
众仙顿时傻了眼，一个个后背冒着冷汗，突然觉得自己心口一阵寒凉，想伸手摸摸自己胸前是否也被穿了个洞却又一动不敢动。
凤煜哽咽了一下，瞧着羲梧，道：“喂，你可傻呀？我可是站在整个仙界与魔界的对立面。”虽然他已预知了羲梧的答案，但他仍想听他亲口说。
羲梧收回驭霜剑，持在手中，另一只手向凤煜伸出去，道：“你想站哪边就站哪边，我只站你这边。”虽然他的使命是天下苍生，但若天下苍生容不下凤煜，那他会义无反顾地选择凤煜。
仙魔两族听着二人的对话，各自一阵寒凉。魔族祈祷凤煜找仙族报仇，仙族祈祷凤煜能顾念苍生。
凤煜从獓狠身上跳下来站在羲梧旁边，向他耸了耸肩，无奈一笑。
仙族对着羲梧行礼，个个垂着头不敢吭声。天帝默了默，道：“上君，请上君以大局为重，魔族若真统治三界，那三界必将民不聊生。仙族亏欠神帝的，日后吾定会给个说法。”
羲梧看向天帝觉得好笑，冷冷道：“天帝既知亏欠，却还将人逼上绝境，若非神帝逃出天牢，只怕已经命丧你手了吧！”羲梧自身带着久经沙场的威势，一开口压迫性极强，让人不敢抬头。
天帝顿了顿，道：“为了天下苍生，吾愿以性命偿还。”
众仙闻言一阵喧然，七嘴八舌地忙道“万万不可”。
太子忙慌看向天帝，欲求羲梧，却被羲梧抢先开口：“天帝曾答应过本君，一旦发现四大妖兽且先按兵不动，本君自会处理，可天帝是怎么做的？”
凤煜脑子一转，羲梧知道四大妖兽是在认识他之后，那天帝什么时候答应他的？水宫探案之前，羲梧说天帝向他许诺了什么，莫非便是在那时？
凤煜看向羲梧，心头似是被什么东西填满了。他今日能站在这里同仙魔两族对峙，也是因为羲梧托琼幻上君①助他。他那日从天宫逃出来后，白泽带着他们到了琼幻上君的隐居之处，得琼幻上君相助，他的伤才能痊愈，法力才能恢复。羲梧在历劫前便托了琼幻上君照看着他，琼幻上君说他藏着几头妖兽，羲梧不大放心，果然还是出了事。
其实，从他们遇见开始，羲梧对他的守护就像是春日的绵绵细雨，默默无声却又无微不至。
凤煜瞧着羲梧的侧脸，三界的上君，守护了苍生和族人十几万年，却因为他，第一次站在族人的对立面。
缇辕趁机道：“羲梧上君，仙族对赤凤神帝可是赶尽杀绝。你们若与仙魔两族为敌可讨不到什么好处，不如与本尊联手，魔族助你拿下天帝之位，届时你有仇报仇，有怨报怨，魔族承诺，绝不踏入仙族一步，上君意下如何？”
“如何个屁，与你联手？也不掂量掂量自己是个什么混账玩意儿。老子就是一个人剩一口气儿面对千军万马也不站在你魔族的地界儿，呸——玷污了老子的鞋。”凤煜转头对着缇辕一阵狂骂，骂完还不忘啐他一口，心情顿时舒畅多了。
羲梧听他骂人不自觉扬起了嘴角，心里乐开了花，觉得自家小煜真是太可爱了。
“所以，你决定了？”羲梧看着凤煜，神情轻松，仿佛在说下午吃什么。
凤煜也看向羲梧，歪了歪头，笑得轻松，道：“决定了，杀呗，一起？”他同样说的轻松，仿佛在说下午吃鱼。
于是乎，一位上君、一位神帝、四头妖兽，连同仙族三十万大军与魔族展开大战，短短五日，仙族大获全胜。史称濮水之战。
此役过后，魔族元气大伤，仙族为彰显仁义，未将魔族赶尽杀绝，只处决了魔尊缇辕，扶持懦弱的魔族四皇子登基。新一任魔尊领魔族弗稚归顺仙族，从此两族一片祥和。
换头换面的不止魔族，天宫近来也是纷纷攘攘。大战过后，天帝愣是顶着羲梧与千潺里的压力平息了魔族之事，为太子铺平了一条光明大道，最后终于退位让贤，太子继位天帝。
羲梧在仙族论功行赏的大殿上亲自处理了四十八位神仙，这些人，有被贬下界的，有沦为畜生道的，有罚去看守天牢的……总之，没一个好下场。凤煜得知此事后感动了好些时日，一连十几日对羲梧都是无有不应的。
一年后——
“站住，别跑——”凤煜在后面死命追着一只仙鹤，手里攥着一大把黑乎乎的药丸。
司婳边跑边嚎叫：“你堂堂神帝整日欺负一只仙鹤成何体统？救命啊，主人——姜衍——”显然，没啥作用。
一个不管，一个不敢管……
云岫端着一盘果子放在亭子里，看了眼追逐的两人，笑着道：“神帝和婳婳怎么又闹上了？”
羲梧瞥了一眼他们，道：“过两日让姜衍和司婳去看守蘅泽仙府。”说着，往嘴里塞了个果子，一咬，真酸。
云岫鼓着圆圆的大眼睛，看着快得只能看见重影的司婳，惊道：“婳婳功力提升地好快。”
羲梧喝了口茶瞧着他们，果然，这一年，司婳的修为提升了不少，看来凤煜的一把把仙丹是没白喂。
“云岫啊，晚上吃什么？我饿了。”凤煜跑乏了，坐到桌边，端起半盅茶灌了下去。
云岫想出声提醒那是上君的茶，但没来得及。眼睁睁看着凤煜将那茶吃干净，迷迷糊糊地道：“吃茶——”
凤煜疑惑地看着她，满脸问号。
云岫即刻清醒，鼓着圆圆的大眼睛忙道：“吃鱼，吃鱼——”她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凤煜失笑，这丫头怎么心不在焉的。但他很快就释怀了，她当初在天宫就是这个呆呆傻傻的样子，毕竟在先天后的寿宴上都能撒了荷露，这也不算什么了。
羲梧摇摇头，看着凤煜，道：“出去走走？”
凤煜放下茶盏站起身，噙着笑，逆着光，道：“走啊——”
——正文完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义无反顾——为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