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妖兽獓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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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风杨柳醉，晓岚南雁归。
人间正是三月好时节，林间吹来的风携着清甜的梨花芳香。凤煜一边往口中灌酒，一边手里拈着雪白的梨花，赞道：“东镜的梨花果然名不虚传。”
轰——
“糟了，这遭天杀的家伙——”凤煜低骂一声拔腿就跑，此来东镜是为了那只跑出来的小东西，竟一时被这漫山梨花吸住了眼睛险些忘了正事。
长相似牛，头顶三角，毛发如同披在身上的蓑衣，庞大的凶兽一爪拍飞了身旁的巨石，此刻正垂着口涎恶狠狠地盯着持剑的蓝衣男子。
羲梧看着这头畜生，四大凶兽之一——獓狠①，四大凶兽已失踪几万年，不知怎的今日竟会出现在此。
随即，他将法力凝于驭霜，驭霜在空中化出成千上万个分身，一时间，万剑齐发。獓狠虽身手敏捷，却也抵不过这样强大的进攻，身上瞬间划出几十道口子。
羲梧将驭霜收回手中，举剑飞向獓狠，银白的剑身顿时散发出锋利的光芒，剑尖直指凶兽。
咣——
羲梧的剑锋被人生生挡开了，一剑刺偏，剑气荡起的枝叶碎石撒满一地。
凤煜收了剑，此刻手臂还有些发麻，不知羲梧的修为究竟有多深，方才他生生使了九成的法力才勉强打偏那一剑。
“清和神君，想不到这么快又见面了。”羲梧收了剑，迅速瞥了眼凤煜手中的神剑，随即收回目光双臂抱于胸前，好整以暇地看着挡开他剑的人，仿佛在等一个合理的解释。
凤煜收了剑干咳一声，瞥了眼负伤的獓狠，那家伙正眼巴巴地望着他，俨然一副打架被欺负了的模样。凤煜转眸看向羲梧，干笑道：“上君，好巧哦，那个，这家伙是我关在沉殷山的仙兽，贪玩跑了出来，给上君添麻烦了。”
羲梧瞧了眼长得凶神恶煞的獓狠，冲凤煜挑了挑眉，缓缓道：“是妖兽。”
凤煜噎了一下，心道：老子爱管它叫什么就叫什么……
凤煜道：“是妖兽，也是仙兽，看人们如何看待罢了。”
“嗯。”羲梧应了声，似是同意了他的说法。
凤煜见他不再动作，便道：“若无旁的事，这家伙我就带走了，多谢上君不杀之恩。”凤煜转身走向獓狠，还未走近，便听到身后传来徐徐的声音。
“谁说本君不杀它。”
凤煜转过身，羲梧正盯着他瞧，就如瞧着偷偷溜进他家院子又要偷偷溜走的顽皮孩子一般。凤煜心道这上君心眼可真小，白瞎了这一身的气度。
“那你说，要怎样才放过它。”凤煜被他盯得浑身不自在，别开眸子不耐烦地道。
羲梧似是笑了声，道：“放眼三界，敢这般与本君说话的人可没几个了。”
凤煜懒得理他，翻了个白眼，从袖中摸出一瓶药粉，撒在獓狠的伤口处。
“回答我两个问题，再允诺我一件事，我就放了那妖兽。”羲梧终于动了动，掸了掸袖间并不存在的灰尘。
老子想走就走，干嘛与你谈条件……
凤煜忙着撒药，头也不抬地道：“是仙兽。”
羲梧道：“你说的，是仙是妖要看人如何看待，在我看来，这丑东西就是妖。”
獓狠冲羲梧恶狠狠地张了张口，又瞧见凤煜瞪着他，极不情愿地将脑袋缩了回去，耷拉在脖子上。
凤煜撒完药将瓶子收回袖中，看向羲梧，趁耐心用完之前道：“快问。”
羲梧看向獓狠，眸中裹了几分冷意，道：“上古的四大妖兽都是你在镇压？”
“关你……”屁事……
凤煜开口就想骂人，眼角瞥见趴在地上可怜兮兮地望着他的家伙，生生将险些冒出嗓子眼的话咽了回去，改口道：“是。”
羲梧挑了挑眉，露出个似笑非笑的神情，接着问：“镇压在何处？”
“这是第二个问题？”
羲梧一顿，道：“不是。”
“那我可以不答。”凤煜面无表情地道。
羲梧敛下眸子，神色正了几分，道：“你，常在凡间，这一身仙气是如何敛去的？”声音中竟有几分犹豫。
凤煜走开几步，背对着羲梧，犹豫片刻，正色道：“我练出灵药，能让神仙敛去仙气，形同凡人。”他顿了顿，又补了一句：“但法力也会封印七成，除非再食解药。”
“难怪。”羲梧暗暗出了口气，随即苦笑一声，道：“许是天意。”
凤煜怀疑自己听错了，堂堂上君，天帝都不敢得罪的神仙，竟会相信“天意”之说。他转过身，冲羲梧喊道：“问完了？要我做什么事？先说好哈，杀人放火的老子不干，除非，有额外的报酬。”
羲梧失笑，他看上去像是买凶杀人的人吗？摇摇头道：“这事并不费功夫，听说清和神君善医术，识百草，养出许多罕见的仙草。”
凤煜略略皱眉，他莫名地有种不好的预感。果然，下一刻就听那人提了个不出格的过分要求。
“那便来我蘅泽仙府种仙草吧。”羲梧一脸正经地看着凤煜，面不改色地道：“我那仙府中也长了不少仙草，却唯独种不出菩蘅仙草②，劳烦神君了。”
呸！老子堂堂神君，赤凤族皇室，竟被人使唤去种仙草，当老子是花匠啊！
凤煜险些喷出一口老血，要不是獓狠那家伙受了伤，此刻又在别人的地盘，恰巧这位“别人”还是他不一定打得过的上君，他一定拔剑打的对方爹娘都认不出来。
凤煜不情不愿地道；“知道了，您老人家且宽限几日，我好歹安置了被您打残的那家伙。”说罢，他狠狠地剜了眼趴在地上的獓狠。
獓狠默默地垂下脑袋。
……
羲梧目送凤煜带走了獓狠，站在原地过了许久，直到回到仙府面上的神色还是温和的。
不知情的小仙以为自己眼花了，拼命眨眼欲再探究竟，可上君已经大步离开，只无情地留下个背影……
羲梧停在“长泽仙府”四个大字前，一挥手，将字换成“蘅泽仙府”，随即欣赏片刻，满意地点点头，再次大步离开。
……
身后的一群小仙面面相觑，这四个字还是当初和明天帝送的，上君说改就改，这……未免太随意了些。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妖兽獓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