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说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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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发男人闻言，也是微微一怔，那双清冷如雪的银白色眼眸中倒映出少年略带疑惑的表情。
和其他只会毕恭毕敬的人不同，陆言殊的言行举止间透露出一股连自己都未曾察觉到的亲昵信赖。
寻常人面对这个修仙界第一人时，都会下意识的微微垂头避让视线，只有他颇为与众不同，目光从来都是直接略过众人，定定落在玉濯身上，就像是眼中除了他以外再看不见任何一人。
玉濯亦有同感，他将此视为天道的指引，并以最快的速度付诸行动。
只不过少年似乎因为年纪尚轻的缘故，对此颇有几分抗拒，几度拒绝于他……
是因为害羞吗？还是有其他因素影响？
他微微思忖片刻过后，平淡回应道：“此处不合适。”
“……？”
不合适在哪里？前世不也是差不多这个流程——随便劈了个洞府，然后给他传授了一比功法就完事了吗？
这突如其来却又意义不明的强势关心，令陆言殊对玉濯的脑回路困惑愈发浓重。
少年环顾四周，确认自己的眼睛没出错，只是一段时日不见，原本还有些许潦草应付的洞府被装饰的富丽堂皇又颇具情调，虽然是花里胡哨了一些，可是却都是各有作用，可以推动和促进修士吸收灵气速度的奇珍异宝。
除了那些异瞳傀儡影五十二搬运来的金银珠宝，又增添了不少流光溢彩的天材地宝，还有一些看上去很富有生活乐趣的艳丽花草，不难看出是专门从祭雪峰外利用特殊手段保存带来的……
这些略显温馨的布置想也知道出自谁手，少年的心中划过一抹暖意。
倒不如说，在这里，他可以更加心无旁骛。
“师尊，我觉得这里很好。”
陆言殊轻声反驳道，他微微抬起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眸，一眨不眨毫无畏惧的与银发男人对视着。
玉濯：“……”
若是由连倾如此行事，他只会觉得此人不够尊师重道，该罚，可是落在少年身上，男人却觉得莫名觉得他愈发顺眼，这些表现出来的品质都很适合跟他学习无情道。
“……言殊。”
平生第一次怼了前世敬爱有加的师尊，少年本有几分忐忑以为会落得和连倾师兄差不多的下场，可是却见那清冷出尘的银发男人依旧表情淡淡，并未因此出言训斥，只是静静用那双看不出情绪的眼眸凝视着他。
陆言殊：“……！”
未知总是最可怕的，玉濯不罚他，他反而感觉到了些许的恐慌与迷茫。
自从日常被带着灵气的食物投喂之后，少年逐渐被养的白白胖胖，尖细的下巴也变得圆润些许，看上去颇有几分肉感，让人想要捏捏他的小脸确认手感是不是真的有那么好。
纵使是向来清冷淡漠的玉濯，瞧着他这副可怜兮兮的模样，都不由自主的升起了几分怜爱之心。
哪怕男人并不知晓这微微悸动的异样感情便是‘怜爱’，只是单纯的认为他甚合眼缘，想要留在身边悉心教导，传承衣钵。
此刻，玉濯终于稍稍理解了那总是三句不离自己爱徒的姚宗主。
在不曾见到陆言殊之前，男人的生活可以说朴实无华且枯燥，除了闭关修炼和斩妖除魔之外别无他物，如今却是终于多出了一抹不一样的鲜亮色彩，令他不由自主分出些许心神去关注和在意。
这兴许就是天命，在无形之中提醒他要尽快将衣钵传承给天定的继承人。
思及此，玉濯回忆了一下姚宗主曾经提及的育徒心经，其中一条就是要聆听和排解徒弟的困惑，方便增进二人感情。
“此处灵气稀薄，对你的修行增益不大。”
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冷淡，却十分耐心的解释道：“而我所居之地为峰内灵气最为充裕之地，你若随我修炼，便可一日千里，还能在我的护持之下借助天罡寒气巩固根基。”
“且修行一事，独自摸索容易误入歧途，有我指点一二，你可省去许多麻烦。”
似乎是察觉到少年对这洞府还有些许的眷恋，一向目下无尘的男人也跟着轻飘飘的扫了一眼周围，那些花里胡哨的华贵增幅等异宝自然也落入眼中。
银发男人广袖一挥，所有蕴含连倾气息的物件都被他强大的力量摧毁殆尽，连一丝齑粉都未曾留下。
相比起声势浩大的破坏与毁灭，还是这种悄无声息，却又以摧枯拉朽之势令某些事物存在的痕迹都消弭无踪的能力更加可怕。
银发男人云淡风轻的收回手，平静道：“此等旁门左道或许初时有用，但到底是杯水车薪，只会害了你。”
“……”
这番说教很符合玉濯在陆言殊心中的刻板印象，也可以理解，但是为什么要做到这种程度？而且还十分精准的只把连倾师兄那薅来的东西全毁掉了？
“师尊，你说的有道理，可是……”少年沉默的看着一下子空置了大半的洞府，心中无语又尴尬。
“这些都是连倾师兄暂时借给我，要还的。”
“……”
“师尊，这个能报销吗？”
“……”
作者有话说
第46章 说教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