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世界改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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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象得很美好，可惜现实非常残酷。大家说到底都是一群普通人，准确来说是一群约着去漫展的阿宅。体能方面都算是个短板，哪怕拿到异能，在人家Mimic面前就像抱着狙的小朋友似的。更何况他们还在路上遇到了安德烈纪德，众人渐渐显露了疲态。
总而言之，他们并不具备一对多的战斗素质，充其量只能靠奇袭抢占先机。修也的《斜阳》是靠视线发动精神控制，但被控制的人若是意志坚定还是会挣脱的。几回合下来便被对方抓住了破绽。
没想到这群行尸走肉一样浑浑噩噩的家伙居然精神力都不差。毕竟再怎么说人家也是正规军出身，相关的精神训练肯定也都是专业的。只要被控制的这群人里有一个清醒了，通过重击队友的方式也能把被控制的人唤醒。
“有个坏消息。”修也掏了掏口袋，强装镇定地说道，“水快用完了。”这还没撑过几轮呢，你们亲爱的奶妈已经没有蓝了。
夏至咬牙忍着痛抠出嵌进小腿的子弹，使用罗生门控制布料在伤口附近匆匆缠上一圈止血，额角冒出细细密密的冷汗。
刚刚的一波火拼虽然比不上上一轮猛烈，但角度明显刁钻了许多，专门挑大家的薄弱点打。大家还是被动躲避居多，多少还是留了底线，夏至将罗生门铺展开来只能勉强护着要害。
身穿绿色运动服的少年满是希冀地问：“真的不能用口水吗？”
“修治，别闹。”夏至的声音还有些颤抖。大家都知道修也的异能只能靠纯净水发动治疗，为此临走前夏至还用罗生门扛走了侦探社的一桶装水。
咲夜已经没有子弹了，只能靠自身被动躲避，奈何对面不讲武德玩扫射。柳川一边尽可能召唤石子跟子弹对撞，一边咋舌道：“……只能说我方太菜。”
目前面临着我方全靠miss进行防御的窘境，无法让夏至好好站桩输出，还要他分心用罗生门捏盾保护我方俩脆皮（没蓝的修也奶妈和过期的修治精神刺客）。
被一群Mimic士兵包围着的花君眠三人依旧躲在防御壳子里，双方谁也奈何不了谁，场面已经陷入了长久的僵持。光屏实时更新着救援组的情况，在得知咲夜他们被拦在外围后，安详有意识地一点点挪动龟壳，以龟速向着救援组方向移动。只要两边汇合就能有转机。
其实安详心里一直有个怪异的感觉，但说不上来是什么，再加上疲于应对Mimic的人海攻势，思路难免会被打断。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感觉对面人越来越多了。
突然，灵光一现。“是人数。”安详一脸恍然地瞪大了眼睛，“Mimic有这么多人吗？”
青山和花君眠闻言视线扫过周围那群突突突个不停的灰袍人，粗略计算一下前后两边的敌人，发现是多了些但也没太夸张。可如果加上咲夜那边还有的一波人，那人数确实多得不正常。
“而且他们的动作也很少。”青山也觉得疑惑，“像是完全没想过要靠近我们似的。虽然也可能是在防备咱们拿出什么玩意突袭……”
眼力超群的花君眠观察得更为仔细，正因如此才更加震惊：“你们难道都没发现他们就跟复制粘贴出来的一样吗？”尽管他们的脸被斗篷遮住了，但连斗篷边角的破损都一样这就很细思极恐了。
“刚开始还不是这样的啊？”青山也仔细对比了一翻，他很确定最开始遭遇Mimic的时候，对面还很正常……大概吧。青山陷入了短暂的自我怀疑。
另一边被夏至牢牢护在身后的修治也发现了不对劲。跟前排已经逐渐麻木的同伴相比，修治还算有余力去观察周围的情况，再加上精神异能的天赋，敏锐发现对面的动作越来越机械化了。
同时大家都发现了视野可视度正在逐渐降低——起雾了。
猫老一步一步的踩着楼梯进入地下室，在楼梯的夹角处找到了三个瑟瑟发抖的孩子——被花君眠藏起来的真嗣、咲乐和咲良。
“没事了哦，现在安全了。”蓝发少女蹲身环抱住小孩，语气轻柔地安抚。可孩子们个个都像反应迟钝一样重复着抱团发抖的模样。
身后太宰看着这一幕嗤笑一声，有些阴阳怪气道：“明明都是投影……”
“是啊……”猫老低声感叹。都是投影，谁又比谁高贵？这时候还搞什么差别对待？对背后搞事的家伙明明连见都不想见，却为了后续计划跑去给他一梭子回收异能。对于自己养的小孩，完全没必要往安全屋跑这么一趟。可偏偏就是忍不住多此一举。
“时间差不多了。”鸢色的桃花眼微眯，嘴角勾起一抹虚假的弧度出言提醒道。
猫老最后又揉了一把木偶一般一动不动的咲乐脑袋，转身毫不留恋地离开。踏出安全屋的一刻，大雾四起随风扩散，悄无声息地降临在了这座滨海小城，慢慢连那耸立的五栋黑色大楼也被吞噬得看不见踪影。
排除掉罪与罚后，龙彦之间便是最快捷的异能收割机，分类提取一条龙服务，方便又省心。这座由昔日泡影构筑成的横滨渐渐露出了它最真实的模样——死寂、静默、了无生机。
雾气携带着“规则”席卷了这座死城，变成了一片占满了人的空间。那里面都是没五官的人，更奇怪的是盯着那没五官的脸却偏偏能知道那人的眼睛是蓝色的、金色的或是紫色的，明明眼睛的位置什么都没有。
蓝发少女在一动不动的人群中穿梭，宛若逡巡领地。太宰扫视了一圈，用着夸张的语调问：“这算是杀了全世界的人吗？”
“只是投影而已。”猫老白了对方一眼。不过两人都知道，如果书的计划成功，这个世界融合了一个来自高纬度的灵魂得以重启，这些人也会变成真正的人。
最后两人站在了一具红发的人偶面前。人偶满身硝烟味，红色的短发也很凌乱，定格在了一个躬身戒备的姿势。旁边几个姿势各异但同样狼狈浑身紧绷的人偶，猫老清点了一下人数：“嗯，人齐了。”只要太宰打开通道，外来者就能回到他们本该回到的地方去。
“要回去了啊……”抱着书的太宰虽面色不显，但周身弥漫着孤独的气息。所有人都离开后，这里就只剩下太宰一人了。因为书和人间失格的关系，书的意识被报复心强烈的猫老拿去祭天，多出来的规则就相当于枷锁，等待他的将是幽禁一样的生活，甚至看不到尽头。
一想到好友以后连最喜欢的自鲨可能没都办法实行，猫老叉会儿腰沉思片刻，捏了捏面前那具红发人偶的脸，又以手为梳整理了一下那头柔软的红发，摇头叹息：“罢了罢了，就当朋友一场。”说着以迅雷之势抢过太宰怀里的书，“我的位置，给你了。作为交换，人间失格归我。”
少女手指一勾，洁白的异能结晶自太宰胸前浮现，结晶被一圈圈流动的文字环绕。
“你是想……”鸢色的眼眸微微睁大。
蓝发的少女故作轻松地耸了耸肩：“毕竟是我的规则，以我的特殊性，规则并不能禁锢我，相反，祂将成为我的一部分，我可以变成游离在世界的存在。唔……你可以理解为世界旅行者。”
“随身带着一整个世界移动的旅行者，你是乌龟吗？”太宰刺了一句，随后耷拉下肩膀，“真的没必要这么做……”
“是我太自大了，戳破那层平和的假象；也是我太自私，只想着独善其身。就让我做点补偿吧。这样你也算得偿所愿了不是么？”少女用着浮夸的咏叹调，脸上是温和的笑，说出的都是安抚的话语。
太宰哑然，平时那么能叭叭的小嘴现在几次开口却发不出一点声音，仿佛跟周围的人偶同化了一样。他该说些什么？劝她多考虑考虑？
对方一行人都是被牵连的，咲夜又何其无辜莫名其妙被卷入差点为一个与自身毫不相干的小世界当祭品。要不是对面这位蓝发少女，他们一群人都得祭在这个世界。身处异世，对于他们来说本就是无妄之灾。
没等太宰的回应，少女自顾自地念道：“吾将弃其名，行其律；忘今其生，不得其死。”从此，少女即是书，即受规则束缚。
随着铿锵的念诵声，少女胸前浮现出两个汉字——裴喆。少女看着自己的名字，咋了下舌：“其实我一直挺不喜欢这名字，又赔又折，怪不吉利的。”
汉字在一点点崩碎，只留下一个“喆”字，在少女的控制下缓缓分裂，其中一个“吉”向着太宰飘去。文字与晶石在半空交错，“宰”与“吉”相撞，最后留下“幸”没入少年呆愣的身体。
少年的意识瞬间被清空，只听一声低吟：“你可要替我好好照顾她呀，阿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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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幸？阿幸！”恍惚间耳边传来了少女的呼喊，在喧闹嘈杂的声音中越来越清晰，“回神儿啦？叫你好几声了。”
左眼缠着绷带的少年寻声转头，在视野中映出红发少女的身影时下意识笑了，讨扰道：“抱歉抱歉，不小心发了会儿呆。”
“我们接下来就拍照吧？今天来的coser还真：不少。”红发的少女环视一圈，锁定了一对coser，穿白风衣戴眼镜的文野芥川和穿着璃月运动服的文野太宰。名叫阿幸的少年看到对面那个太宰coser时，眼神带了些不易察觉的嫌弃。
总之是相当神奇的组合，少女二话不说便拉着少年前去打招呼。不远处还有一位染了白发的摄影师正对着一位鹤丸coser拍照。
少女走得有些急，躲过了一边一对吃着点心说笑的中学生，没注意到另一边也要撞上人了。少年只好出声提醒：“筱烨。”
可惜晚了，少女的肩膀与一位穿沙色风衣的瘦高个青年相撞。“不好意思。”少女微微点头，略显慌乱地摆手道歉。
青年快速后退了一步，动作幅度有点大，连带着胸前的工作证都跟着晃了晃，语气僵硬地回了一句：“没关系。”
双方擦肩而过，融入熙熙攘攘的人群。
世界变了，但又什么都没变。
作者有话说
第31章 世界改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