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直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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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
布鲁斯眼看着某个来自乡下的小镇男孩的耳朵，脸颊，还有颈脖后面迅速染上一层绯红，心中冷笑。
呵，满脑子黄色废料的氪星人，真想用掺了氪石粉末的去污粉洗洗你的脑子。
“——把你的身.体数据吐出来。”
“…哎？”
布鲁斯冷着脸起身，离开时在克拉克手臂处的伤口上狠狠碾了一下，成功引来了某满脑子黄色废料的氪星人的痛呼。
“疼疼疼——”(;_;)
布鲁斯解锁了操控台上的部分权限，露出了一台低配置版蝙蝠电脑：“还有大脑模型。”
“相信你已经记下来了吧？”作为让我消气的快捷办法之一。
克拉克挣扎着爬起来，像个被无情资.本.家疯狂剥.削榨.压的老实员工，拿起钢笔，不一会儿就画出一张张平直的表格，又像一只勤恳的小蚂蚁一样往里面填满一串串漂亮的数据。
布鲁斯在他身后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麻烦，危险，不可控制，没有弱点，无懈可击，这是目前布鲁斯更新的克拉克的标签。
布鲁斯虽然身体时时刻刻都叫嚣着去睡去睡，但他仍旧强迫自己的大脑飞速运转。
“世界意识”拥有“时间回溯”的能力，而经历过“回溯”之后，只有克拉克能保留回溯前的记忆。
而克拉克本身也有死后“读档”的能力。
假设克拉克的说法为真，那么包括布鲁斯在内，除了克拉克这一人，世上可能没有第二个人知道时间曾被操纵。
那么问题来了——
如果从来就不存在世界意识，而是克拉克自导自演呢？
无人证实，没有证据，如果他通过死亡修改时间流向，而推锅给世界意识呢？
“读档”是多么可怕的力量，谁知道这个氪星人已经经历过多少个周目，每个周目他又干了什么。
那个《不义联盟：人间之神》的剧本，真的是一个存在与否都有待考证的世界意识塞给克拉克的吗？还是……
克拉克经历过的某个周目呢？
并且如果这个时候超人遭到控制或变得邪恶，将没有任何方法能将他遏制住。
红太阳？
那玩意儿需要提前布置，流动性非常差劲，要起到大的作用还需要强力供能。克拉克在中了埋伏后，只需读档，就能知道红太阳的设置点。
氪石？
如果克拉克被杀死，此前的一切计谋都将被他知晓，一个连被拿出来的机会都没有的氪石能发挥什么作用？
现在能想到比较可行的方法，就是在不杀死他的情况下，禁锢他的行为，做好永久监.禁他的准备，并在此期间杜绝一切自.尽的可能。
…在自己死前，这个世界的科技能发达到可以建造出一个和黄太阳下的氪星人寿命比肩的监狱吗？然而老死也是死亡的一种，这根本就是无解的！除非能找到控制读档时间的方法……
从此以后，他的一切计划，备用计划和备用计划的备用计划都将无效了！一旦死亡，克拉克就是全知全能的！更可怕的是，布鲁斯无从知晓克拉克已经读了多少次档，或许以后制定计划时，他将陷入思维的死循环，被自己的谨慎和多疑死死锁在原地不得前进一步——
我的这个计划，这个行动，克拉克已经见过了吗？我所见到的一切是否是克拉克读档回归之后，刻意让我见到的，好让我往某个特定的方向作出反应？我将要说出口的每一句话，克拉克是否都能提前一步在心底默念而出？克拉克不想让我说出某句话，或做出某件事，他是否可以根据读档来规避………
重要等级，上调！
危险程度，上调！
不可控程度，上调！
上调上调，通通上调！
…大脑又开始一抽一抽的疼起来，感觉双脚不是站在了坚实的地面，而是踩在了一团团棉花上，必须努力的思考才能让思维连贯起来，否则思维就像载满了铅块的破旧小船，随时可能沉入水底。
这是猝死的前兆之一，他必须去睡了。
不过此前，他有一件非常非常重要的事要去做——
布鲁斯的手灵巧的探到克拉克的颈部，接着示意小镇男孩张嘴，纤长而骨节分明的手指探入了口腔，在舌齿之间游走。
指尖划过整齐饱满的白齿，引得小镇男孩哼哼唧唧的小声呼痛。
布鲁斯：“犬齿和第一、二前磨牙有松动，没有牙齿折断的情况，不过牙周膜有些许损伤。暴露在黄太阳下，大约两分钟内就能恢复。”
指尖划过一排排肋骨，最终停在左胸第五根肋骨处：“没有明显的骨擦音，但我怀疑此处有骨裂，处理方法同上。”
周身还有多处软组织挫伤，不过不严重。
布鲁斯本来没想下手和克拉克打一架，但这次这个氪星人做的实在是……
克拉克在潜意识里渴望着疼痛，并不是单纯的受.虐倾向，而下潜意识的希望有“受害者”惩罚他，羞辱也好，将他打倒在地也好，造成身体疼痛也好——
布鲁斯看出了这种异常状态，所以才会问他“冷静了？”
剧本有隐瞒，可能隐瞒了关于“人间之神”对“蝙蝠侠”干下的一些不好的事。不，这并不构成隐瞒，他只是“还没来得及写”，不是吗？
这份内疚可以利用，但是需要把握好度。
恩重如山难以报恩，于是杀了恩人的刑事案件，对受害人造成过大伤害，过度的内疚与悔恨压倒理智，于是杀了受害人的熟人作案案件，布鲁斯都在哥谭处理过。
想让我惩罚你？好。
身体上的疼痛或许不是最好的教育方法，但绝对是最有效的方法之一。
“布鲁斯……嘶！”
布鲁斯狠狠按着骨裂处，持续压迫着，预计可以达到8到9级的疼痛：“疼吗？”
“疼疼疼疼，好疼好疼B你快放手——”(ToT)
“疼的话，就让你的身体好好记住这种感觉，”布鲁斯嘶哑声音说道，“以后不允许轻易读档，珍惜你自己——”
“你很重要，懂了吗？”
还有一句话，布鲁斯没有说出来——
不把自己的命当命的人，离不把别人的命当命，还 会 远 吗 ？
布鲁斯看着被自己罕见直球打的精神恍惚的小记者，内心补充：这句话不适合对处于现在精神状态的克拉克讲，由自己戒备着就可以了。
克拉克的耳朵“腾”等一下红透了，他扭过身，在电脑键盘上噼里啪啦一顿狂按，全息投影上那颗蓝色的大脑愈发完整起来，蓝色的电流像激湍里欢快嬉戏的小鱼，散发着快乐到失智的气质。
这样就好。无欲则刚，有欲望的人就会有弱点。现在，克拉克的欲望就很好猜——
他要布鲁西？可以。
他要蝙蝠侠？……可以。
在这场一开始就极不公平的双向博弈中，蝙蝠侠将把一切可用的筹码放在赌桌上，包括他自己的肉.体与灵魂。
想要我？呵，有本事，就来拿啊！
在有规律的键盘敲打声中，布鲁斯终究还是睡着了。
他没有回去，只是在房间边的长椅上，就这么坐着睡着了，以便减少做出反应的耗时。
半梦半醒中，似乎有人将外套披到了他的身上。
一夜无梦。
……
“布鲁斯？起床啦！”
“呜，再过十分钟……”
十分钟后。
“布鲁斯，布鲁斯？已经早上八点十分了。”
“再五分钟就好……”
“阿福，要不再让布鲁斯睡五分钟好了…”
“不，老爷需要吸取教训——不要把他的过.夜对象搞得这么惨。”
“唉？这个，这个不是……！阿福，你误会了！”
布鲁斯忽然一个机灵，醒来就看见他的老管家阿尔弗雷德站在小.黑.屋门口，正向他投以“阿福不赞成的目光”，旁边是不知所措的克拉克。
布鲁斯：“………”
布鲁斯，风评被害。
“阿福，这事我以后会解释。”
阿尔弗雷德挑眉，如果仔细观察，你就会发现布鲁斯挑眉的动作和这如出一辙：“看来以后我再也不需预约封面女郎为你的花花公子形象打掩护了，是吧，布鲁斯老爷？”
“…我真的会解释。”布鲁斯黑着脸。
“请去主厅吧，我准备了早餐，是烤鸡胸脯肉配布鲁塞尔豆芽，饮品有绿茶、蓝莓香蕉冰沙和温水。”阿尔弗雷德揶揄的说，“毕竟在长达七个小时的激烈运动之后，适当补充体力是很有必要的。”
布鲁斯：“………”
阿福绝对已经看出来了，毕竟在伪装的时候他没怎么走心。啊这，阿福的幽默感总是来的如此让人猝不及防。
布鲁斯在门口和呆滞的克拉克错肩而过，又回头：“跟上，小记者。”
克拉克“嗯嗯啊啊”了几句，这才跟上来。
早餐很丰富，因为韦恩庄园内部建筑在不危害人体的最大限度下装备了大量含铅物，所以用餐的地点被布鲁斯转移到了室外，那里阳光可以直射到某个病号身上。
阿尔弗雷德离开处理关于昨天布鲁斯中途离席的各种谣言了。
吃完后，布鲁斯自己洗碗，克拉克“哇”了一声，也拿起碗洗起来，然后两个人相对着面对面洗碗。
布鲁斯：“………”他又不是十指不沾春水的少爷，洗个碗有那么惊讶？
不过，蝙蝠侠和超人站在一起洗碗的画面的确……
打住。
把所有东西拾掇好后，布鲁斯一副谈正事的表情，克拉克不由端正了坐姿。
指节叩击着桌面，布鲁斯缓缓开口：“我很中意你，小记者。给我十天，十天内抛下你的本职工作呆在我身边，绝不离开我的视线范围，不去见除了我以外的人，同时，我会处理好你的一切私人事务，如何？”
“命令？”
“是交易。别紧张，完事后我会付你钱的，够你一辈子用。”布鲁斯轻浮的说，“你可以提出自己的意见，有商榷的余地～”
克拉克扶了扶眼镜，感谢它没有在昨天的打斗中殉职：“那我的稿子……”
“你可以写我和你的绯闻，”布鲁西宝贝笑眯眯的，“或者，我直接收购星球日报。”
克拉克：“………啊这。”
布鲁斯发誓他在克拉克脸上看到了一闪而过的心动。
“啊，这样好了。你不是在写一个什么剧本吗？十天内写好给我，我买独家版权，星球日报的稿子我会帮你推掉的。”
克拉克有点紧张的攥起衣角：“那个，我……”
“嗯哼？”
“就是，我会在第十天写好给您，但在全部写完之前，可以请您不看吗？”
“可以。”
“最后一个…请求。”克拉克小声的讲。
“So what？”
克拉克抬头，恳切的说：“在我把剧本给您之前，可以请您和超人进行一个简短的环球旅游吗？”
布鲁斯“哦”了一声：“看不出来，你是吃蝙布超大三角的？”
克拉克：“？！哎？”
“超人的身材很好，据说他有着比天空还要湛蓝的眼睛。比起图片，我更想看看实物，”布鲁斯半眯着双眼，“我同意。”
克拉克，克拉克他脸又红了。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直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