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杠吻》吉现

46、身陷囹圄

　　正月初九，杨文彬和白礼翠开车回镇溪市。
　　两人换着开车，杨文彬开三四个小时，白礼翠开一两个小时，让他休息一下。
　　中途歇了两个晚上，十一晚上到了镇溪市的出租房，两人都累得够呛，决定以后再也不开车回老家，两千多公里的路，还真不是闹着玩的。

　　洗漱完毕，躺在床上，两人都全身心地放松。
　　杨文彬搂着白礼翠，轻声说：「我们在一起，过的第一个春节，所有的事情都很顺利，唯独晚上不能抱老婆，太难熬了。」
　　「彬彬，你不觉得抱着睡难受吗？你的手臂会被压麻，另外，你放在我腰上的手很重。」
　　「抱着睡才不会难受。闻不到老婆的味道，抱不到软软的老婆，我才难受。」

　　「那你就抱着吧。我也喜欢你身上的味道，喜欢很多年了。」
　　「老婆，老婆～」
　　「彬彬，你不觉得累吗？」
　　「累啊，可是我更想亲亲老婆，你没听过‘小别胜新婚’吗？」

　　「可是我们没有小别啊。」
　　「哪里没有？回老家半个多月，不算在路上，我们在一起的时间没超过三天。」
　　「彬哥哥～你啊你……」

　　杨文彬以行动代替语言，告诉她，他有多么想她、多么爱她。
　　起初他感受到她热切的回应，渐渐地，她的回应越来越淡。
　　她睡着了，他吻了吻她的发丝，声音宠溺得发腻：「小傻瓜，就有这么困吗？」他的脸轻轻蹭了她的发丝，渐渐地他也睡着了。

　　开学后的第三个星期，星期四下午，白礼翠在学校上课。
　　第二节课上到一半的时候，同学们都往外看，她才发现走廊上站着两位女警察，四十岁左右的年纪，高大结实的身材，一位略胖，另一位身材较为匀称。
　　白礼翠快速讲完了作业要求，走到了警察们的面前。
　　她微笑着问：「警察同志，你们好！请问你们要找谁？」

　　两位警察亮了一下的证件，略胖的警官姓陈，身材匀称的警官姓王。
　　陈警官说：「你就是白礼翠吧？我们是来找你的。」
　　「找我？」
　　「请你跟我们去一趟局里，协助我们调查一件案子。」

　　「我可以再看一下你们的证件吗？」白礼翠强装镇定，她根本看不懂证件的真假，她只是需要时间思考一下。
　　两位警官把证件递了过来，白礼翠仔细地看了两遍，双手把证件递了回去。
　　她说：「请稍等一下，我进去收好东西就来。」

　　白礼翠微微颤抖着，笔记本电脑的电源拔了快两分钟，鼠标碰掉在了地上。她的余光感觉到，陈警官一直在看着她，等她把东西收拾好，向外走的时候，陈警官后退了两步给她让路。

　　白礼翠坐在警车后排，一路上三人都没有说话。
　　白礼翠进了镇溪市公安局，她随着她们上楼，进了一间会客室。她抬头看见，墙壁的角落装有摄像头。
　　「坐下。」陈警官说。

　　白礼翠把椅子往后挪了一点，在她们对面坐下。
　　陈警官说：「你似乎过于平静了些，经常来吗？」王警官在笔记本上写着什么。
　　白礼翠浑身颤抖，眼泪和声音一起涌出：「我从没来过警局，以前只去过派出所办身份证。」

　　「知道我们叫你来做什么吗？」
　　白礼翠抹干了眼泪，才小声地说：「您刚才说过，让我来协助你们调查一件案子。」

　　「Licui1204*163.com ，这个邮箱是你的吗？」
　　白礼翠脱口而出：「邮箱曾经是我的，在一年半以前，我忘记密码，没再使用过它。」

　　「有人跟你共用这个邮箱吗？」
　　「没有。不对，应该是说以前没有。我可以问到底出了什么事情吗？」

　　「你只能回答我们的提问。」
　　陈警官转移了话题，问：「你跟杨文彬是什么关系？」
　　白礼翠迟疑了一会儿，冷漠地说：「高中同学以及室友关系。」

　　「没有其他的关系？」
　　忽然，白礼翠笑了，说：「我一直都喜欢他，一直在追求他，女追男也并不容易，好在他打算跟我结婚。」

　　「你有欺骗过他吗？」
　　她轻声笑着说：「您是指哪方面？我不愿意称之为欺骗，男女朋友之间，有些话只能算善意的谎言。」

　　「你了解他的工作吗？」
　　她语调冷漠，说：「不算太了解。他非常的谨慎，除了工资待遇，从来不曾跟我说过与工作相关的内容。」

　　「你会好奇吗？」
　　「多少会有一点，我想这也是人之常情。」

　　「你会翻他的手机吗？比如说像一般女人查岗男朋友那样。」
　　「不会。」

　　「你知道他手机的开屏密码吗？」
　　「知道。」

　　「那你为什么不看他的手机？女人查岗似乎更应该是人之常情。」
　　「他对我死心塌地。」

　　「你去过他的单位吗？」
　　「没有。」

　　「他会带工作回来做吗？」
　　「从来没有，他都是在单位加班，他们单位进出管理非常严格。」

　　「你没去过他单位，怎么知道他单位进出管理非常严格？」
　　「我猜的，像他们那种单位管理严格是应当的吧！」

　　「你有赚钱的兼职吗？」
　　「有。写网络小说，赚一点点零花钱。」

　　「要经常收集资料吗？」
　　「要。历史地图，古代服饰，诗词典籍以及一些小故事。现代的话，百度一些职场知识、时尚品牌。」

　　「经常拍照吗？收集影像资料。」
　　「不经常，没有相机，手机拍照的效果一般，有时候在图书馆，会以拍照代替笔记。」

　　「你收集的资料，会在网络上分享吗？」
　　「除了小说，我很少与人分享文字及图像，朋友圈、微博都很少发。」

　　「你为了杨文彬，什么都愿意做吗？」
　　白礼翠先前对答如流，当面对这个问题的时候，她愣了四五秒，笑着说：「当然不会。」

　　「如果他做了违法的事情，你会离开他吗？」
　　她的声音大了许多：「他不可能做违法的事。」

　　「我是说如果。」
　　「我没有办法相信这种如果。」

　　「如果你做了违法的事情，你觉得他会离开你吗？」
　　「如果我无意中做了违法的事，我希望他离开，国家培养他不容易。」

　　「你觉得自己爱国吗？」
　　「说不上来。这种时刻并不多，比如看奥运夺冠会泪流满面。」

　　「你怎么看待电视剧里的汉奸？」
　　「我曾经真的想过，除了在敌人来之前自我了断以外，我想不到第二个办法，我是肯定扛不住严刑的。」

　　「你遭遇过严刑拷打吗？」
　　「目前还没有。」

　　「你是否可以在这里留几天，让我们把事情搞个水落石出再出去？」
　　「可以。我能请求给杨文彬发条短信吗？你们帮我发也行，就说我要到国外学习一段时间，让他不要担心。」

　　「你怎么不哭了？」
　　「没什么好哭的。可以发吗？还是他已经收不到我的短信？」

　　陈警官盯着白礼翠，问：「我们来发，你想去哪个国家学习？」
　　「随便你们。」

　　「你有国外的亲戚朋友吗？」
　　「没有。大学有两三个同学去了美国留学，但我跟他们都不太熟。」

　　「你有给出国的同学发过邮件吗？」
　　「没有。」

　　「白小姐，你出国学习应该需要衣服，如果你同意，我下班后可以到你家一趟，帮你收拾。」
　　「我还以为现在已经没有欺骗杨文彬的必要。」

　　「白小姐，即便不演戏，你也需要衣服换洗。」
　　白礼翠从背包里，掏出手机和钥匙，手机删除密码，递了过去，接着把电脑包和单肩包一并推了过去。

　　白礼翠对自己和杨文彬有充分的信心，度过了刚开始的紧张和慌乱后，她全力配合，她要想跟杨文彬结婚，她的档案上就不能留下任何的污点。

　　可是，她没有想到，她要在那里住两个星期。
　　在那里的前五天，白天她跟住在出租房没多大差别，她的笔记本电脑第二天就还了回来，她还可以继续写小说。
　　晚上，陈警官和王警官来陪白礼翠聊天，这几晚大多是王警官在说话，她脸上常常带着笑容，让白礼翠放松了不少。

　　她们大多聊聊白礼翠的小时候，求学、工作以及和杨文彬的恋情。
　　起初，白礼翠提起杨文彬比较谨慎。后来，王警官说自己有个女儿，正在上高中，也在早恋，她非常担心。
　　白礼翠就详详细细地讲了，她班上几对早恋的同学，对学习成绩有正面的、也有负面的影响，不能一篙子打翻一船人。

　　第六天开始，陈警官和王警官就开始轮流盘问白礼翠，她们关注的焦点是白礼翠为什么要来镇溪市，白礼翠是真的喜欢杨文彬，还是要利用他盗取机密情报。

　　陈警官问：「大二的时候，你拒绝了杨文彬，现在为什么又跟他在一起？」
　　「我不太相信分隔两地的感情。」

　　「研二寒假之后，你跟他在一起的时候，你们也是分隔两地。」
　　「那时候我已经在为团聚做准备。」

　　「可是你来到镇溪市之前，有将三个多月没联系他，来了之后，又有将近两个月没联系他。」
　　「我们之间发生了一些误会。」

　　「你为什么在与杨文彬分手期间，去接触他的同事许玉泉？」
　　「我没有刻意去接触许玉泉，他是我当时的室友叶子璇叫来的。」

　　「为什么在重逢的第二天，你们就要同居？」
　　「因为我想套牢他。」

　　「用什么方法套牢他？」
　　「利用他对我的怜惜。」

　　「没有其他的方法？」
　　白礼翠抬头看着陈警官，正色道：「没有。我们并没有发生你以为的那种关系。」

　　「你抓住了他的把柄？」
　　「没有。」

　　「那你怎么确定他对你死心塌地？」
　　「我现在已经不怎么确定。」

　　「为什么？」
　　「在你们的逼问下，我觉得自己是一个不堪的女人，并不值得他死心塌地。」

　　「白小姐，你是间谍吗？」陈警官突然大吼一声，随即一切都陷入死寂。
　　「我不是，不是！」白礼翠闭上眼睛，泪珠夺眶而出，她的脑袋昏昏沉沉，随即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