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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歃血为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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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如果,不是徐城主这一剑,肯怕谁也没有把握暗算我们的大将军啊!”柏其尔得意地大笑。仿佛他已经将看到□□的子民拜倒在他的脚下。
南宫俊宁跌跌撞撞地退出几步,终于忍不住呕出一口鲜血。他抬手以衣袖抹去嘴角的血迹,狭长的丹凤眼闪了闪,将手中的长剑只想了柏其尔。
“徐城主,还不斩草除根!”端木心醉催促道。
徐子默一声长叹,扔下了手中的长剑:“趁人之危,非我辈行为!”
“难道,你不想要回你儿子了吗?”
“我已经为殷儿背叛了自己最好的朋友。殷儿如有不测,只能怪他投错了胎。”徐子默施展轻功,瞬间就失去了踪影。
“南人果然迂腐!”柏其尔望着徐子默消失的方向不屑地说,“南宫将军,咱们以少胜多,对不住了!”
柏其尔近身上前,想要趁着南宫俊宁重伤,了结了他。突然,羽箭的破空之声打破了夜的宁静。柏其尔一个鹞子翻身,退回了原位,避开了第一支箭,却无法避开紧跟而来的第二支羽箭。
“是谁?”端木心醉一个纵身拦在了柏其尔身前。
银白的月色印着天池的水光,让夜晚的天山之巅不显得那么黑暗。加上练武之人的视觉原本就比普通人好些,所以端木心醉很快就发现了射手的位置,而射手也丝毫没有躲避的意思。
射手缓缓地从藏身的石壁后走了出来,一身银红色的纱裙衬得她的脸色愈发苍白如纸。她身上背着九弦瑶琴,手中拿着弓箭,站在迎风口,任由夜风吹动着裙摆。
“凤宁?”对于她的出现,在场的三人都有难以遮掩的惊讶。
“我躲在后面,原来是想找个机会,一箭杀了柏其尔。只是没想到徐子默会反水!”南宫凤宁微笑道。她的声音里隐隐带着一丝悔意和遗憾。
“本汗以为,你们汉人都信奉君子之争。”
“可惜了!”南宫凤宁的叹息随着风声远远地送出,“南宫凤宁不是什么君子,而是个小女子!”
南宫凤宁如箭离弦般冲了过去,端木心醉甚至没有看清楚她从何处拔出长剑,却见剑尖已经指到了自己的眉心。
端木心醉一边向后滑去,一边以刀相格,很快被逼进了天池。
南宫凤宁没有丝毫地犹豫,足尖一点,再次追了上去。
“如影随形?”端木心醉一惊,忽然如睡着了般直直地躺了下去,身体贴着水面,从南宫凤宁身下滑了过去。
南宫凤宁腰身一转,后发先至,却越过端木心醉,攻向了受伤的柏其尔。
“慢!”
南宫凤宁身形一顿,长剑在柏其尔的脸上留下一条血痕,柏其尔身上重伤,全副精力都集中在南宫凤宁的剑上。却不料南宫凤宁左手迅捷无比的制住了他的死穴。
几乎在同一时间,端木心醉也出手制住了重伤的南宫俊宁。
“凤宁,你我都有人质在手,再打下去,未必有什么好处!”
“那要看怎么说了!”南宫俊宁冷冷一笑,“要是你们各自杀了手中的人质。老实说,端木教主你实在是没什么胜算!”
柏其尔和端木心醉都很清楚,南宫凤宁和端木心醉的武功都在伯仲之间,但是端木心醉等人已经激斗了两夜一天,南宫凤宁却是以逸待劳。这场战局对于端木心醉来说,实在是胜算不大。只是,有件事柏其尔和端木心醉包括南宫俊宁都不知道。那就是南宫凤宁以换血大法为君夕夜疗毒,早已疲惫不堪。更甚者,君夕夜身上的剧毒也因此转移到了南宫凤宁的身上。只是她以金针渡穴,暂时控制了剧毒发作罢了。
“或者,凤宁会有坐下来谈谈的意向。”端木心醉强自镇定,望着南宫凤宁道。
南宫凤宁美丽的丹凤眼环视四周,确定了附近再无他人,伸手点了柏其尔的几处大穴,从怀里取出一个瓷瓶抛给端木心醉:“麻烦教主为我兄长解毒!”
“如此,也烦请南宫小姐为我师兄取出箭镞。”
“这恐怕有些麻烦!”南宫凤宁以手中的宝剑削去了柏其尔身上那支箭露在身体之外的部分,又点了几处穴道为他止血,“我用的是当年秦歌大将军所造的双钩轻羽箭,内藏倒钩,要是我盲目拔剑,送了可汗的性命,岂不死罪!”
端木心醉微微叹了口气,“我没有安排风云四使同行,是为了能够减轻南宫将军的戒心。好增加徐城主突袭的成功率,却忘了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是你太看好贾韦了!”南宫凤宁唇角微扬,仿佛眼前的状况并不那么棘手,“你让贾韦给皇上下毒,却不及时毙命,应该是为了牵制我吧?”
端木心醉点点头:“千夜流莺的毒一次下足了就可以致命。但是,我吩咐贾韦要每次少量的下毒,是为了让你留在君夕夜身边无法脱身。而之所以用千夜流莺是因为我很确定千夜流莺的毒只有千日流莺。”
“那倒未必!”南宫凤宁冷笑道。
“你会出现在这里只有两种可能:君夕夜已经毒发身亡;或者,是他的毒已经解了。”思及此,端木心醉的眼睛立即亮了起来,“我以为前者的可能性更大。”
“恐怕教主要失望了!”南宫凤宁莞尔一笑,“你们要贾韦轻装简行回京宣布皇帝被人毒害,在所有的罪名推到我们兄妹身上。皇上没有立下太子,贾韦正好趁此时机立个傀儡皇帝把持朝政,或者干脆自立为帝。”
“你怎么知道的那么清楚?”
“只是你们的计划恐怕就要落空了!”南宫凤宁看着微明的天色,嘲讽地笑笑,“在贾韦之前,就会有皇上盖上玉玺的密函送抵京师。太后,会在贾韦进京之前立下太子。而昨晚,我已经解了皇上身上的千夜流莺之毒。商将军已经送皇上回京了!”
“怎么可能?你怎么会有千夜流莺的解药?”
“教主精于用毒,却不知道魔高一丈道高一尺。”南宫凤宁进一步打击着端木心醉,“教主派人风云四使在罹刹城外伏击,以防皇上回京制止贾韦的阴谋。只可惜——”
“可惜什么?你不是真的送皇上回京了吗?”端木心醉渐渐紧张起来。
“他们顶多能够帮你留下我让李公公护送的假皇帝。”
“你——”端木心醉将手中的长刀往南宫俊宁脖子上压了下去,“既然我们的计谋已经败露,我也无话可说。”
端木心醉放缓了语速:“不如我们各自放了手中的人质,和平解决和好!”
“一命换一命?怎么看都是我吃亏啊!”
“凤宁?”端木心醉不敢置信地看着她。
“我哥哥伤的太重,能不能活下来还是个问题。而我手中掌握的却是丹戎的可汗,一国的王。所谓奇货可居,你觉得我会这么傻吗?”
“南宫将军可是你的亲大哥!”
“我觉得小妹的话很有道理!”南宫俊宁苍白的脸上漾起了一抹笑容。兄妹两对望一眼,早已心意相通。
柏其尔和端木心醉都有了一股寒意,都说丹戎人凶狠。可是,眼前这两人又是什么样的一对兄妹?
“那你们想要怎样?”柏其尔问。
“其实,我的要求也不会很过分。”南宫凤宁缓缓道,“我只要柏其尔可汗,对你们的神立下誓言。只要南宫将军掌管边境防务的一天,丹戎的骑兵就不得东进。”
柏其尔仔细地观察着南宫俊宁的伤势,沉思半响才道:“我答应你!”
“我不相信你们的人格,但是愿意相信你的承诺!”南宫凤宁拉过柏其尔的右手,割开了他的食指,“就让我们当着天山之神的面,歃血为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