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雾起 ...
-
林梵和张楠4
熬过了一天的课程，林梵全身上下一穷二白，唯一值钱的就是那一书包的教材文具，但要认真说来，这玩意儿卖废品都混不出口饭吃。
虽不愿面对父母编造昨夜不回家吃饭的瞎话，但他没得选。除了那温暖的家，他一个身无分文的学生根本没有去处，看着渐暗的天色也只能加快脚步。
回家之后自然免不了承受对昨天没回家帮忙处理前天剩饭的行为的谴责，父母二人在饭桌上对林梵的学业梦想指点江山一番后心满意足的准备出门，昨日的闹剧似乎没有发生过一样。
林梵将桌上的碗筷简单收拾过后放在了水池，洗净手上沾染的油污后，他着紧闭的大门长舒了一口气。
窗外天已经黑透了，暖黄色的灯光会给人一种温暖的错觉。林梵的视线越过老旧的围墙，看向那面隐隐透出微光的窗户，他很想去问问张楠没去学校的原因，但细想下来他既没有通讯工具，也没有立场去窥探别人家里的烦心事。说到底，林梵就是个胆小鬼，他只敢磕磕绊绊和人相处从不敢奢求太多。
家里安静的紧，这算是难得的清净。没有闹剧、没有争吵……也没有人强制性要求他达成什么目标，总的来说，很不错了。
林梵的书桌被他勤快的母亲收拾的整整齐齐，美中不足在于什么都找不到了。林梵不是圣人，他会生气气也会觉得很麻烦，但次数多起来难免会感到麻木。
有时候能在需要情绪的时候调动起情绪也是一件很厉害的事情，只是可能次数一多，他就不那么厉害了。
?
张楠站在像是被拆一半罢工的破旧单元楼下，深吸了好几口气，才攒足了回家的力气。
握住的门把手像被牢牢粘在了手上，活动的范围被圈在了狭窄的空间内。
刚卸完货，张楠背后的汗被夹杂着湿意的冷风吹的像冰一样贴在皮肤上，让人想躲又躲不掉。
裹了油渍的碗碟放在水池里，家里没有人开灯，他也不想开，会和灯光一起亮起的还有张奶奶嘟囔的骂声，让人心烦。
他翻出手机看着那个安静的聊天框，已经可以猜到是怎么一回事了。
手机屏幕慢慢变暗直至熄灭。在一天的忙活后，张楠迟来的感到疲惫，他甩了甩头强打起精神开始处理水池里的餐具。
林梵没有要完成作业的意思，他倒在床上酝酿着睡意。
说到底他也没有很想睡觉，只是实在没有事情可干。不过这个作息对他来说还是过于健康了，酝酿了好半天却越来越清醒。
林梵翻身坐起借着微弱的光，辨认了闹钟上的时间。如果没有意外的话，他这一晚上都只能干瞪眼了。
烦死了。
又睡不着觉。
在他好不容易感觉到有一点困的时候，闹钟响了。
到学校的时候天还只有蒙蒙亮，楼梯上人挤着人，林梵神游似的跟着飘到教室。教室里提前到的同学正低头奋笔疾书，林梵想了一下也把自己的作业翻出来，问了一圈人都没有完成的后又和上了。
“植物！植物！快借我你的作业，参考参考。”那个吵吵闹闹的声音又烦人的在他耳边轮番轰炸，林梵扬起下巴，将刚刚和上的作业打开递过去。
“来来来，既然你如此真诚，就给你瞻仰瞻仰小爷的大作，”他往后又翻了几页，把昨天的作业都亮了一遍后“看到没，这玩意儿比你脸还干净，还想着找我借作业，你也真是信任我。”
张楠也没对他抱太大希望，就是找个站友，查作业的时候同甘共苦一下。
还有2分钟上课时，陆嘉拎着两袋包子姗姗来迟，把其中一袋扔在了林梵桌上。
林梵看着满满一大袋包子：“亲，我吃不掉那么多。”这满满一袋，少说也有四五个，这都快抵得上他一天的饭量了。
“亲，这是你和张楠两个拒绝早饭星人的份。”陆嘉艰难地咽一下嘴里的包子，看着人没有动作的林梵和张楠“快吃啊，待会上课了。”
林梵拿了两个，把剩下的都放在了张楠桌上，张楠接过道了声谢。
天全亮了，新的一天又开始了。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雾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