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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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凝听明白了昨天的事情之后，又问起顾和光和夺舍的事情。
苏柳没想到倩桃和自己私下里编排楚凝的话也被她听到了，一时回得结结巴巴，但总结起来的意思就是，她们也只是听别人说的，很可能就是宗门里的传言，当不得真。
楚凝却慎重地摇了摇头：“枳句来巢，空穴来风。顾和光如果不是真的有这样的打算，那就不会有这样的流言。”
更何况，不管真假，现在逃都已经逃出来了，当然是继续逃了。
只有在一旁被人忽视许久的剑灵，在听到顾和光这个名字的时候一阵恍惚。这个名字给他一种很熟悉的感觉，听到这个名字被人说坏话的时候有一种微妙的尴尬，他想为这个人辩驳些什么，却又不知怎么开口。
好在楚凝很快就转移了话题，不用听到顾和光这个名字被人说坏话，剑灵也就松了一口气。
说话间倩桃也来了，这次她倒是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脸色仍旧不太好看。
接下来楚凝了解到现在她待的茅屋位于赤霄宗山门下望仙镇的郊区，暂时还算安全。
楚凝却不想在这里多待，一来，这里离赤霄宗太近了，二来，她昨天遇到的那几个疑似魔修的人就在附近，听他们的话，很可能他们拥有一些能够逃脱赤霄宗追踪的法宝，说不定真的会追上来。
之前她能从那个向姑娘的手上逃脱，全靠剑灵和出其不意，下次如果再遇到她多半就没有这么好运了。
几人商量了一番，决定第二天一早就出发。
等到苏柳和倩桃两人都出了房间，剑灵终于忍不住飘了过来。
“你们方才说的那个顾和光……”他冥冥中觉得这个顾和光应是和自己有些关系。
现今他也不知为何失去了过往所有的记忆，又莫名和楚凝缔结了契约，乍一听到这个熟悉的名字便很是在意。
听到剑灵口中突然提到顾和光这个名字，楚凝忽然福至心灵想到了一种可能。
那就是——
这柄剑，是顾和光的剑！
她契约了顾和光的剑！
一时间，楚凝也不知道该得意还是该为自己默哀，倒是很久没有出来的原主的残留意识，似乎因为这个发现而兴奋起来。
剑灵自然也听到了这个猜想，他的第一反应就是不可能。
可楚凝的猜测也很有道理。
首先，他是一柄剑，能生出剑灵的剑必定不凡，还对顾和光这个名字有所反应，那必然有什么联系；其次，顾和光是什么？是一个剑修；而且楚凝遇到自己的地方就在赤霄宗宗门之外，那答案简直已经呼之欲出。
我是顾和光的剑？
剑灵一时太过震惊以至于忘记屏蔽楚凝，于是楚凝也听到了剑灵心里的这个想法。
“你不知道？”一柄剑怎么会不知道自己的主人？
“……我忘了。”
“哈？”楚凝震惊之下，原本蠢蠢欲动的原主意识也低落下来。
“遇到你之前的事情我都不记得了。”说到失忆，剑灵也有些迷茫。
“那你还记得你叫什么名字吗？”
剑灵没有回答，楚凝也就知道了答案。
听声音剑灵还很年轻，感觉顶多就是个读高中的青少年。
刚开始聊天的时候，他还努力装得成熟一些，一说到失忆都已经顾不得伪装。
这么一想，楚凝就有些心软。
只是还没等她说些软话，就听剑灵分析：“不对，若我是顾和光的剑，为何要等到和你结契？”
楚凝瞬间决定收回自己的心软，她觉得自己被小瞧了，关键她还找不出任何能够反驳的话。
她一个小小的筑基期，自然是处处都不如顾和光的。
只是这话被剑灵这么明摆着说出来，她还是有点不爽。
要知道从小学到大学，她的学习成绩可从来没有掉出过班级前三。
这会儿虽然沦落到了修真界，她也变成了一个学（修炼）渣，但是一颗学霸的心却并没有被泯灭。此时听到剑灵如此一说，心里便有些不爽。
楚凝一时心里想了许多，剑灵虽能听到她的心声，但在她思绪纷繁的时候，也只能听到几个关键词。
就像如果房间里只有一个人在说话，那你就能听得清清楚楚；但是如果有十个人一起在说话，而你又距离他们差不多远的话，那就很难听清他们在说些什么了。
好在楚凝也不是个喜欢钻牛角尖的人，她现在确实与顾和光有着云泥之别，这没什么不好承认的。
不一会儿她就恢复过来：“那我该怎么叫你呢？”
——你叫什么名字？
——我该怎么叫你？
——你是谁？
脑海里仿佛出现了另一个人的声音，剑灵感觉自己记忆的大门似乎开出了一条缝，出现了一线光。
他觉得很热，全身似乎都在被焚烧，有什么东西正在失去，又有什么东西被添加了进来，就在他觉得自己承受不了这个热度的时候，温度骤降，他又开始觉得冷，连灵魂都要被冻结的冷……
待极致的冷和热退却之后，他听到一个苍老的声音：“成了！真的成功了！”
剑灵感觉有温热的东西抚上自己的剑身，粗糙，却带着温热，他喜欢这个温度。有同样温热的液体划过剑身，剑灵不明白那是什么，却觉得自己应该给出些回应，于是剑身发出嗡鸣
“神剑有灵啊。”仍旧是那个苍老的声音，“记住，你是光……”
“喂，你怎么了？怎么突然就开始发光了？”
回忆被楚凝的声音打断，回过神来的剑灵发现楚凝已经站在了自己面前，一副想碰又不敢碰的样子。
“我听到一个声音，他说我是光……”
“既然这样，要不就叫你阿光？”
剑灵总觉得哪里有些怪怪的，但是他又的确不讨厌光这个字，正思忖间，楚凝却已有了新的发现。
“等等！你别动，让我看看。”楚凝凑近灵剑，发现在剑柄与剑身的交界之处，刻着小小的两个字——
“玄同？”
剑身一震，差点被叫做阿光的剑灵突然想到一句话：和其光，同其尘；是谓玄同。（注1）
自己的名字真的叫玄同的话，想必和楚姑娘之前口中说的顾和光关系匪浅，但是自己现今已与楚姑娘结契，万一被她知道了……剑灵玄同回想起楚凝刚才脑海里乱糟糟的一堆思绪，决定还是保持沉默。
“看来你的名字是叫玄同了，那我便叫你阿玄吧。”楚凝点点头，见剑灵没有反对，便接着问下去，“阿玄，我们的契约究竟是怎么回事？”她虽然站在剑灵的角度把事情的经过看了一遍，可还是不能理解为什么剑灵会吸她的血，为什么吸血之后就缔结了契约，也不能理解自己现在一点剑伤的痕迹都没有。
楚凝下意识还是把话问出了口，但是她其余的疑问剑灵还是听得清清楚楚，只是对于这些疑问，他也是一头雾水，无法给出答案。
“那昨天攻击我的人，你能看出些什么不？”楚凝换了个问题。
玄同想了想，给出了四个字：“不是魔修。”
楚凝点头，确实，她在《修真通识》里看到过，魔修和普通灵修造成的伤口，最大的区别就是，魔修造成的伤口周围会留下魔气，魔气会进一步侵蚀灵气，加重伤势。楚凝的伤口却很干净，没有魔气残留。
“但是血窟尊者这样的称呼应该是魔修的吧？”楚凝喃喃，“一个灵修为什么会和魔修混在一起？而且剩下的魔修还都听她的话，难道……这就是修真界版的《无间道》？”
“这和佛家的四道又有什么关系？”玄同不解。
楚凝：“……佛家四道是什么？”
“四道是指断除烦恼、证得真理的四种过程，为一切佛教修习方法之慨括。有加行道、无间道、解脱道和胜进道。（注2）”
楚凝被玄同说得一愣一愣，没想到这个失忆的剑灵懂得还挺多。
玄同：“不过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关系呢？”
楚凝：“ 这只是我家乡……我听到的一个小故事，这个不是重点，重点是有没有可能这个灵修是正道的人？她和魔修在一起只是为了打探魔修的消息？”
……玄同沉默，还没等他说些什么，楚凝自己就先反驳了：“也不对，一群魔修中的灵修，这也太显眼了，不可能是间谍的。”
虽然这个问题没办法解答，但是有剑灵玄同在身边，楚凝一下子感觉有了商量对象，把憋了几天的话都说了出来，甚至还吐槽了赤霄宗跑的人多。
“你看，我现在知道的赤霄宗的人就五个，我，苏柳，倩桃，顾和光，还有宗主。现在这五个人，已经跑了三个了。”楚凝一本正经胡说。
玄同：……
说了一堆有的没的，楚凝终于想起来自己的剑骨问题。
玄同让楚凝握自己剑柄，握住剑柄后楚凝感觉有一股灵力自指尖传遍自己的全身，这种感觉很陌生，但是大概因为她和玄同有契约在身，所以并不排斥。
灵力在她的身体里运转了一周之后就退了出来，玄同沉吟半晌：“我并没有感受到你的剑骨。”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 5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