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第 3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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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泽木在观众席坐了两个小时的冷板凳，等到节目散场，他混在工作人员队伍里走到后台，终于见到郑燃。
把她堵到化妆间，凶神恶煞问道：“你怎么忽然不理我？我从国外回来发现你把我的联系方式全拉黑了，微博都拉黑了！”
祝羽乐还穿着抹胸礼服，冻得瑟瑟发抖，看着他身后那一排衣服，胳膊够不着，这人也不让开：“你先让一下，我……”
“你别转移话题，先给我一个理由。”余泽木伸手抓住她的胳膊，把控住人。
化妆间的门从外面推开，助理看到两人拉扯，“咦？”了一声，转身关上门小步跑进来，拿了一件羽绒服。
“燃姐，这么冷的天气，聊天也得先披件衣服，能耽误多长时间啊。”助理边念叨边给她穿衣服，余泽木站着不动，小助理揽住郑燃的腰把她往后拉。
郑燃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后退了几步站稳，终于穿上厚衣服。
余泽木手背在身后，接受郑燃的对视。他刚刚只注意到自己的情绪，没有考虑她是否劳累寒冷。
心虚不敢说话。
郑燃套上棉服，坐在沙发上摘首饰，一副不想理会的模样，戒指耳环都摘完见他还站在屋里不动弹，叹口气：“拉黑你是不想再有联系，再一再二没有再三，你我都努力过尝试过，既然不合适就到这吧，我换身衣服还得录节目，你走吧。”
余泽木还想解释，工作人员敲门询问进度，她又忙碌起来。郑燃现在这副防备的模样也谈不出结果，不如先让她冷静，搞清楚缘由再来跟她好好谈。
他摸鱼一天，在演播厅拒接了好几个电话，余泽木坐在驾驶座上事业心猛然觉醒，晚上八点多踩着油门打算回公司加班。
在地下车库等电梯，拿出手机随意刷微博，他的账号关注了魏恒梵，首页推送了许多相关内容。
有粉丝拍的今日路透图，魏恒梵穿着古装衣服面对镜头，露出半个身子，旁边同样穿着古装衣服的女子背对镜头，两人正在说话。
往后翻照片，有女生侧脸。
祝羽乐？
最近太忙，竟都忘了他俩合作的戏开拍。
余泽木脑中灵光一闪，郑燃和祝羽乐是好朋友，她多少知道点缘由，今天这件无脑事咨询她总没错。
为表示郑重，他没有拨打微信语音电话，特意上楼在员工档案里翻找出祝羽乐的手机号码，按了十一个数字先保存到通讯录，再拨出去。
短暂静默后，对面接起电话：“喂？”是一道男声。
这么熟悉的声音？
余泽木恍惚，拿开手机重新读一遍电话号码，没错啊。
“老魏！怎么是你，祝羽乐呢？你怎么拿着她的手机？”
这么多问题不知道该回答哪个，干脆都不理会。魏恒梵靠在阳台窗户边，面对屋内，祝羽乐坐在沙发上奋笔疾书，沉重的表情像是面对奥数竞赛题。
她在写这次的行程规划，从六点多收工回来思考到现在，边查攻略边写计划，三天的行程表还没有写完。
孩子们好不容易来玩一次，想带他们多去几个地方逛逛，又考虑到安全和路程问题，只能取舍最适合的路线。
祝羽乐下班时魏恒梵还有戏要拍，她千叮咛万嘱咐下班过来，先把王军那边搞定。
杨熠跟王校长申请后，王军没有明确否定说不行，态度上还有疑惑，在他看来，两个小姑娘如何能压得住这几十个精力旺盛的孩子。
祝羽乐还需要有一个保证人，证明来B市不止有两位成年人照顾学生，首当其冲就是始作俑者魏恒梵。
魏恒梵收工赶过来，刚和校长打完电话，手机没还回去就接到余泽木来电：“聊八卦？没事我挂了。”他举着手机从阳台出来，眉目舒展心情很好。
“魏哥，今日留一线，他日好相见，我找小祝真有事，你把电话给她。”
祝羽乐听到动静抬起头，看他笑得春风满面的模样，绷着的心也跟着放下，王校长那关过了，不知道他用什么办法搞定王军。
他把手机递过去，屏幕亮起，显示一串数字，她疑惑盯着默念一遍，不认识啊。
“是余老板，有事想问你。”
余泽木问她的总不能是公司运营方面，要问什么大家都知晓，一定和郑燃有关。
祝羽乐拿着手机挪开一点，突然又回头盯着魏恒梵，用眼神询问，直到他点头才抿嘴压着笑容转过身子。
“小余哥，你找我有什么事？”这个称呼是之前余泽木特意强调的，他比魏恒梵小了几岁，一定要在称呼上体现出来，显得他年轻。
余泽木还想委婉询问，话在肚子里滚了几圈也没润色成委婉的话语，魏恒梵这个听墙角的人等了半天也没听到他说话，这样磨磨唧唧的性格不像他，想来他被爱情折磨傻了。
余泽木：“那个，郑燃把我所有的联系方式都拉黑了，你知道是什么原因吗？”
“前几天聊天提过一嘴，她说再一再二不能再三，不想在一个地方第三次跌倒。”祝羽乐尽量捡着能说的透露。
“第三次？算之前假装情侣的事，这是我和她第二次谈感情方面的问题，哪里来的三次，她是不是记错了？”他绞尽脑汁都没想出来另一次是什么时候，莫不是郑燃张冠李戴，把别人的事记到他头上？
祝羽乐翻个白眼，一人念念不忘多年，另一人却没放在心上，不知道怨自己有情还是怨别人无情。
这就是思想上的参差不齐。
“听说你俩是高中同学？”她婉转提醒，在心里默念，燃燃我没有泄露你的小秘密，问题是沟通后才能解决。
余泽木收到信号，回想高中时期发生的细节。郑燃是隔壁班班花，课余时间总来找他，跟他玩得好的男同学也开始往这凑，男生多起来其他女同学也往这边凑，他除了聒噪没有其他感受。
“临近高考我准备出国读书，办完退学手续后就不去学校了，她说过想考北大……”余泽木思索着，想到一些被忽略的细节突然大喊一声，“高考？她说我们一起考北大，她是认真的？”
她是认真约定想要两人一起考北大，他竟以为是一时兴起随口说的，也敷衍着应和，却没说他早计划出国读书。
怪不得郑燃在国内第一次见到他除了冷漠还有惊讶，大约是从没想过再见到他。
“小祝谢谢你，这么晚我就不打扰你和老魏，你们先忙，早点休息。”
他电话挂的毫不留情，祝羽乐还没回过神，身后传来嘲笑声，魏恒梵身体陷在沙发里，面对电脑屏幕浑身颤抖，像是有什么病症。
显然他听到了电话内容，只是不知道在笑话谁。
祝羽乐还在介怀白天在片场时他疏离的态度，胳膊撑着沙发，蹲在沙发边上从他手里抽出本子，选择无视他。
柔软的沙发往一侧凹陷，他重心不稳跟着往旁边倒，好巧不巧一头栽到她怀里，柔软香甜，如普通人突然闯进高原引起的反应，头晕心悸。
魏恒梵抬起头坐直身子，耳朵连着脖子通红一片，害羞和尴尬充斥，一时难以启齿，不知该怎么解释。
怕她多想，认为他举止轻浮，故意占便宜，心生芥蒂以后关系更难进步；另一方面，和喜欢的人有亲密的肢体接触，他控制不住狂躁跳动的心脏。
魏恒梵自己左思右想，坐立难安，祝羽乐注意力完全集中在本子上，她做的行程规划空着的几处都填满了，张扬跋扈的字迹，与她接触到的魏恒梵有点差距。
细细捋一遍行程，劳逸结合，符合小孩子心性，能看出做计划的人细心体贴。
祝羽乐指着一处问他：“怎么要去看电影，这部电影讲的是什么？”抬眼看去，等他回答。
四目相对，眼神交错，魏恒梵耳朵上像被猫咬了一口，红彤彤能掐出水来。
他漆黑的眼珠转了一圈，才回味过来她问的是什么：“这部动画电影这几天刚上映，里面的主角哪吒是我配的音，我看到你写好的计划，第一天参观博物馆之后没有安排，我就联系了附近商场的电影院，预定了影厅。”
他边说话边划拉手机，掩饰尴尬，喉结上下滚动暴露他不安的内心。
三十岁的老男人脸皮竟这么薄。
祝羽乐存心逗他，淡漠“哦”了一声，也学着他的样子划拉手机：“亲都亲过了，肢体接触一下害羞成这样，至于吗？”
魏恒梵不是未经人事的毛头小子，但那些感情都是按照正常步骤进行，没有任何越级经历，主要是怕她多想。他憋着一口气，不知道要不要解释，他不是故意摔倒。
祝羽乐：“在学校训练时，和同学经常有肢体接触，这种程度的……很正常啊。”
这种程度达到“洗面奶”的地步，她竟然说正常，还是一副见过世面不拘小节的模样，倒显得他过分扭捏娘们唧唧。
要不是魏恒梵记得之前搭档演初恋情人时，他在摄影机前亲了她一下，郑燃特意打来电话告诫那是她初吻，他都要信了她感情经历丰富。
魏恒梵愤愤不平，追求她的自己畏手畏脚，生怕哪里惹她不开心，体校里男生那么多，她却说经常和同学有肢体接触。霎时醋意来袭，说话语调也变得酸溜溜：“那你现在过来给我抱一下！”
扯着她胳膊往怀里拽，她双手推他胸膛拒绝，魏恒梵视而不见，强硬拉到怀里双臂锁住，她挣扎不得索性老实待着。
屋内静谧，呼吸咫尺可闻，温度逐渐升高，气氛走向暧昧。不知是谁的心跳声音太大，仿佛下一秒会破膛而出。
祝羽乐咳嗽一声清清嗓子，十指无意识抓了抓：“挺晚了，该睡觉了。”
“可以吗？”魏恒梵心猿意马，不知脑子里想什么，走神了。
祝羽乐：“恩？”
听到祝羽乐疑问猛然回神，魂归附体，松开手慌乱站起来拍拍衣服：“我的意思是……万一从你这屋出去被别人看到传出绯闻，对你有影响，可……以吗？”
祝羽乐面无表情点头：“可以啊，走吧。”见他迟迟未动，眼神示意门的方向。
魏恒梵走到门口，握着门把手恋恋不舍，转身告别：“明天见。”
说是明天见，第二天开始上山拍摄，导演把两人分到不同小组，上山两天连个影子都没见到，从早忙到晚，下班回酒店一打听才知道另一个组在赶夜戏，还没回来，直到第三天要拍对手戏才把祝羽乐调过来。
北方的春天气温很低，空气中还保留着一份冬天的寒冷，山上海拔高温度低，植物生长缓慢，只有星星点点的绿色，远远望去，还是一片漆黑，是土地和石头本来的面目，越发险峻陡峭。
作者有话说
第31章 第 31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