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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三三 ...

  •   五年前,秦逸潇带着灵燃和一个尚在襁褓中的儿子回家,秦司悯大怒将秦逸潇关起来并将灵燃和孩子赶走,“唰”一声水起,一辆货车倒在三人面前,车上走下一个带着箱子的男人,男人打开箱子将注射液打入三人体内。
      “家属做好长期照顾的准备。”检测结果显示是半机械化注射液。
      一月之后,医生走进病房将需要的机体数据交给秦逸潇。
      “多年前朵雾星出现过一位拥有全配机体的人,还是有希望的”
      此后秦逸潇与灵燃的一切都消失得干干净净,就好像秦逸潇从未认识过一个叫灵燃的人,秦家对外宣称秦司悯出了车祸,宗卷已交由判决院特殊管理。
      不久之后政府为秦逸潇配备一位家人:灵然,两人在政府的见证下成婚,那场婚礼是首府星最盛大庆典之一。
      “然然”母亲红萧嫣晨和丈夫灵均锌走进灵然陌生的房间,她紧握着灵然的手说道:“这么多年我和你爸爸都沉浸在各自的世界中,恍然醒来你就要离开我们了”
      “妈妈……我……”
      “妈妈知道然然不太讲话,没关系的,这是然然独特的性格,不是什么坏事,所以然然不必自责自卑,好吗?”
      灵然像个孩子一样用母亲的肩膀擦着眼泪。灵均锌粗厚的手掌摸了摸灵然轻软的头发,语重心长:“然然,爸爸妈妈永远都站在你身边,不会超前也不会落后,希望你能幸福健康地生活。”灵然的父亲拿出一盒粉紫色的糖果,上面写着:“别害怕远航”五个字,是灵子赟的笔迹。
      婚礼中来的人很多,不只人数还有“身份”,商人、政府官员、学生、科学家、教师等等,还有受过两人帮助的各种角色都送来祝福。灵然这个宝贝就在这些祝福中迈进人生的另一段旅程,以后便是面前这个不太熟悉的手掌将他捧起了。
      秦逸潇依照灵然的职业需求在家中创建了实验室,但很多器材在外界都不容易买到,所以灵然大多数时候还是去科学院做实验研究,而秦逸潇生意繁忙也不常在家,偌大的房中只有权叔偶尔来检查房子的设置时暂住几天。
      一年后:
      9月初,秦逸潇的母亲提议两家人一起去清湖岛游玩,那里能看见首府最美的星空。
      “那太好了,然然最喜欢看星星了”红萧嫣晨的虚影投射在潇钰和灵然面前。潇钰握住灵然的手问他想不想去清湖岛。
      “正好样本还在剖析阶段,我们可以一起去”
      “好!那我们就待到然然生日之后再回来”
      灵然看得出,说是去游玩其实是家长们知道自己与秦逸潇之间的距离太大,怕两人出现隔阂才出此下策。灵然的父亲一直待在房间为学生们讲课,灵然的母亲将几天的宗卷都按在了箱子里,秦逸潇三张资料卡随身携带,只有潇钰母亲和他是真正来游玩的,潇钰母亲很喜欢这里的天空。夜晚秦逸潇安排好岳父岳母便回去开会了,连灵然外出都没有注意到。
      灵然望着天空,追寻星星的脚步来到一片湖边,潇钰母亲正在描绘心中的思绪。灵然在她身边的草地上席地而坐,有时看看星空有时看看湖水。潇钰摸了摸灵然的头,温和地笑着说道:“然然为什么喜欢星星呀?”
      “和母亲喜欢画画是一样的”
      潇钰言笑着收拾东西准备回去,灵然看了一眼潇钰的画,虽只是轮廓,但其中静谧已跃然纸上,就在灵然想问潇钰母亲这幅画是送给哪位好友时,秦逸潇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母亲,然,天色已晚,早些回去”
      “然然刚来,你再陪他待一会儿”
      “谢谢母亲,逸潇陪同母亲就好,我一个人也可以”
      于是秦逸潇帮着母亲拿东西走了,灵然心中有些失落,但是天上的星辰如此璀璨,他又开心了起来,想起在学校的操场上仰望星空,那是各位同窗梦想起航的地方,记得思修教授布置了一个让大家都头疼的作业:“我的未来”,像年幼时写作文一样写下自己想象中的未来。灵然想象中的未来很安静,和几位同僚在实验室外的草地上仰望星空。那时候他还没有决定要成为怎样的一位科学家,但他心中能想到便是实验室,之后选择了生物科,进了傅教授(首府星首席生化科学家之一)的实验室,后来与师兄目厦一起进入科学院,成为了现在的自己。
      “只是别人居住的地方,有什么好看的”灵然听见声音往后猛然转身,秦逸潇在他身边坐了下来。灵然欣喜,今天的星空真的太美丽了,美得不真实。
      “为什么你从来不笑?只有沉默和失落两个表情吗?”秦逸潇早就想和他认真谈谈了,很多时候他也想一回家便受到家人体贴的问候,就算是笑颜相对也可以,但是秦逸潇只要一踏入房门,一种诡异的安静气氛就会弥漫开来,而灵然就是这种气氛的来源。刚开始秦逸潇心想科学家或许都这样喜欢安静,但是后来接触到的同样是科学家的人却可以热情开朗。
      “我……”灵然想将自己的想法告诉秦逸潇,他从未学习过“微笑”尽管这是人类生来就会的表情,但是他不会,也从来没有人告诉过他什么时候应该“微笑”,可是他怎么开口呢?告诉他我不会?没有人会相信吧。
      “算了,你心中开心就好”秦逸潇心想,只要他心中是开心的便是好事,至少不会惹出什么麻烦,何况每个人都有自己独特的性格,又怎能强行要求别人依照自己的喜好改变呢。
      灵然听见秦逸潇的话心中十分开心,他第一次有想微笑的冲动,但是面部肌肉似乎很不配合,于是灵然拿出几个彩色的糖果递到秦逸潇面前,秦逸潇心中有些触动,而后立马被压制了下来。
      “谢谢,我不喜欢甜食”
      灵然有些尴尬地收回糖果,拿一颗放在嘴里。真甜,灵然尝试动了动下垂的嘴角。
      在秦逸潇的安排下灵然的生日宴很盛大,请来的人各色都有,送的礼物堆满了之前俢砌的空间屋,秦逸潇只好再请人修建。
      宴会结束之后两家人各自回家,灵然与秦逸潇感情刚升温又要各自忙碌了,秦逸潇刚回家便换了衣服去公司,灵然拿起实验服回到科学院。
      “然,你有空将实验需要的器材罗列出来,我有朋友正好回首府星了,在与一家专售实验器材的公司合作,我试试能不能帮你买到”临走时秦逸潇对内室正在换衣服的灵然说道。灵然好像没有之前那样腼腆客气了,秦逸潇从他的回答中听了出来。
      “似乎还不错”秦逸潇喃喃道。
      之后秦逸潇果然将大部分仪器都搬进了灵然的实验室,不用来回跑的灵然将节省下来的时间放在了家中,宽阔的阳台上多了几盆满天星分享阳光,绿油油的后院种着苹果,两颗苹果树之间是秦逸潇亲手安装的秋千摇椅。最近灵然还有种植蔬果的想法,因为实验室养的白鼠不能总注射营养液吧【不出意外的话现在的实验室小白鼠吃的是鼠粮】,与科学院的白鼠相比它们怪可怜的。灵然将自己的想法告诉秦逸潇,秦逸潇十分高兴,但是一听说是给白鼠吃的,心中有些醋意,他每天也都是注射的营养液。
      “种植可是一门大学问,科学家你能行吗”秦逸潇忍不住调侃道。
      “我可是著名生物学家呢”灵然又羞涩又骄傲地回答把秦逸潇逗笑了,看见灵然慌乱的样子,秦逸潇竟觉得他有些可爱,一点不像平时他感觉到的那样冷静陌生,默契的培养需要时间,两人都在努力。
      第二天傍晚,秦逸潇敲开实验室的门将灵然拉出来,院子里放着简单的农具和种子。
      “白鼠应该喜好葵花籽和花生一类,这生菜莴苣是……”灵然心想,该不会是他故意的吧。秦逸潇当然是故意的,为自己谋幸福有什么错吗。
      “我没有大科学家知识渊博,怎么知道白鼠吃什么呢,买都买了,要不我们先种着?之后再换成葵花籽?”秦逸潇心虚,灵然看出却没有点破,就当先做一次实验吧。
      于是两人开拓一片小地,首先要将小地土壤系统修改为适宜种植植物类的,然后挖小口,在小口中浇一定量的水,最后将种子按在土壤中,再浇一次水便是希望的最后一幕。
      “叮叮叮!”实验室突然传来警报声,灵然脱下手套冲进实验室,金毛“三三”将溶液打翻,溶液混合在一起产生了有毒气体,偌大的身躯倒下时将正在做最后分析的样片【样本制片】压碎了,这是灵然和实验室众多科学家努力了一年多的成果……
      “三三!”秦逸潇正要冲进去,灵然挡住他,等自净装置将毒气吸收完才放下手臂。秦逸潇匆忙将三三抱出,兽医正在赶来的路上,灵然失魂的站在门口,秦逸潇回过头来用责难的语气对灵然说道:“以后还是别在家做危险的实验了”
      灵然冷冷地应了句:“嗯”,然后戴上白手套关上了实验室的大门。秦逸潇一直守在三三身边,直到医生说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他才“放”医生离开,而后突然想起灵然,秦逸潇记得中间他好像来说了什么。
      他……好像很……是失落吗?不记得了啊。秦逸潇按了按太阳穴,起身去实验室和院子里看了看,没有人,实验室已经收拾干净,所有的样品都不见了。是回科学院了吗?这么晚……
      灵然去处理药品,却在收尾时发了神,锋利的仪器口带着样品液划破了灵然的手踝,样品液随血液系统流入,才不到几步他便感觉身体发麻,最后强撑着走回来与秦逸潇说明,然而秦逸潇没有理会,灵然只得靠机体的免疫系统了。
      秦逸潇确认过三三无事之后便想睡下了,助理又发来文件,秦逸潇心想反正要等灵然回来,先把明日的事处理一部分吧。当夜深时,秦逸潇实在困意来袭,走进卧室却看见已经熟睡的灵然……
      后半夜,灵然恢复之后每一个小时便起身查看三三的情况,几乎一夜未眠,一早又收到傅教授的消息去商议处理方案,于是设置好三三的食物和水便出了门。秦逸潇醒来看见空荡荡的房间,三三吃过之后又睡着了,秦逸潇去看三三时它才醒来。
      一个人怎会冷漠到这地步,三三可是陪伴了两人一年的家人……秦逸潇对灵然有些失望了。
      “然然,没关系,实验室小组的成员都有数据,是大家信任你才会把最后的样片交给你”傅教授安慰道,他已经很久没看见这样悲伤的灵然了,虽然实验很重要,但孩子们更重要。
      “然然,不要太自责了,本来是要大家一起分析的,是我们想偷懒,还让你涉险,是我们有错在先”君戏师兄说道。连毒舌毛忽师姐都狠不下心来责骂,虽然她听见消息一度很生气,但是看见灵然怨气便消散了。
      “有伤心的功夫不如和师兄弟们一起重做,在现有数据基础上最多也就三个月,怕什么,上面有我们担责任,你安心做实验就是了”
      每个人的性格都是独一无二的,灵然虽然社交恐惧,但他很幸运,他身边所有的人都爱他护他,记得傅教授的实验室收了一个与灵然很“相似”的人,但是后来与魏教授实验室合作项目时他被毛忽师姐骂哭了很多次,中途退组了,同样是被骂得狗血淋头的灵然却坚持到了最后。毛忽等人首次与灵然相处时都以为他是玻璃心,受不了批评打击,但是灵然展现出的一丝不苟的实验态度让他们改观了,相处久了以后才发现这小小的腼腆生命是根野草,让人忍不住去呵护尊重他。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三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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