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人格】约园档案》我叫王铁柱啊

4、教餐

　　约瑟夫合上门转过身，看着躲在暗处的女孩皱起了眉头，他理了理衣服迈着缓慢而有力的步伐朝她走去。

　　高跟鞋在地板上的“踏踏”声让她一颤，像只鸵鸟一样恨不得把头埋进地里，裸露在外的手臂是不正常的白色，还有许多针孔的痕迹。

　　约瑟夫抬起手，先是试探性的压在她的头上。她果然立马警觉的甩开，呜咽着蜷缩着身体不停地后缩来到墙角。

　　约瑟夫没有再靠近她，而是若有所思的看着桌子上摊开的牌子，拿起来仔细查看了一番。“艾玛伍兹？”

　　听见男人念着她的名字，她悄悄的抬起头来，露出一双盈满泪水的眸子看着他的侧脸，又在他看过来的时候低下了头。

　　“你别怕，”约瑟夫蹲在她的面前，两只手分别撑在她的两侧，强硬而不失温柔的说道，“你是我的乖女孩，对吗？”

　　艾玛闻言整个身子一僵，沉默的点了点头。

　　艾玛是约瑟夫捡回来的孩子。这个可怜的孩子起初还躲在垃圾堆里奄奄一息的喘着气，如果不是那破败不堪的病服，约瑟夫也不会注意到她，她会被活活的饿死在街头。

　　据说是被电疗时候出现了休克现象被人误认为死亡，随便丢了个地方就走了。等她醒过来不知道往哪里爬，爬了几天几夜不眠不休，最后昏倒在垃圾堆里被约瑟夫发现。

　　“可怜的孩子。”俊美的男人怜悯的摸着她的头发，感受着她身体下的僵硬，一声在房间里荡起肚子的回响，约瑟夫嘴角微微上扬。

　　“饿了吗？”他温柔的俯下身轻声询问道，看着女孩红着脸点头，轻轻的揉了揉她的头发牵着她的手带领着她离开这个房间。

　　长条形的餐桌上摆着琳琅满目的食品，空气中都带上了葡萄酒醉人的香气，切成片的面包安静地躺在餐盘上，开胃浓汤表面激起一圈圈的涟漪，餐刀透着骇人的冷光。

　　约瑟夫坐在餐桌前头，对着自己旁边的位置朝艾玛微微颔首。艾玛站在原地了半晌才反应过来对方是在叫自己过去，她一边走上去一边观察着男人的脸色，他温和的脸色始终没有变过，这令艾玛安心了不少。

　　“进餐吧。”温雅而沉稳的声音响起，却成了艾玛心中的催命符，她低着头静静的看着自己的手。虽然她很想吃饭，但是她不会用这些。

　　约瑟夫注意到她没有动手，眉头微微一皱，有些疑惑的开口：“不是饿了吗，怎么不吃？”

　　艾玛被他突然开口吓得一颤，赶紧拿起勺子，最后闭上眼睛一鼓作气地喝起了汤。

　　深红的液体在杯中流淌着，溅起一两滴水珠重新回到本体，葡萄酒的醇香还在口齿弥漫着，还带着丝丝辛辣的触觉，约瑟夫半眯着眼睛享受着舌尖上的刺激。

　　他又睁开眼睛，和艾玛为难的眼神相对。他看了看艾玛面前没动多少的餐盘，又听见她不停叫嚣着的肚子的声音，眉目都带上疑惑。

　　“你……”他内心有了猜测。“你不会吗？”

　　艾玛点点头。约瑟夫微笑着招来女仆，吩咐了她一些事情后，女仆带着他面前的那些食物一起下去，他的面前只留下了一杯葡萄酒和一盘牛肉。

　　他起身微微凑近了她，闻着她身上刚洗不久还没有退散的沐浴露味道，手有力的握住她执餐刀的手，她的颤抖是最诚实的反应，毫无保留的被他全然感受到。

　　“你别怕。”他再一次提醒，嘴角边的微笑越来越大。“我教你。”

　　他嘴唇张口闭口间都是葡萄酒的醇香，扑打在艾玛的脸颊，惹起她的一番红晕，贵族专用的男士香水刺激着艾玛的口鼻，与她的沐浴露的香气混为一体，杂交成怪异却不难闻的味道，艾玛看着面前被他握住的手，睫毛颤抖着遮盖住眼下的恐惧之色。她被操控着机械般重复着切肉块的动作，然后拿起叉子往口里送。

　　就在这时，约瑟夫像是想起什么，动作一顿又把叉子放回盘子里，拿过来自己的那一份牛肉，艾玛眼睁睁的看着肉离她而去，肚子的饥饿感无时无刻都在发泄着不满。摸了摸女孩柔软的棕发轻声道。

　　“乖女孩，会了吗？把这份切完都是你的。”

　　她之前被约瑟夫握着切的肉是羊肉，羊肉色泽酱红，麻辣鲜香而油亮，上面还撒着孜然，一股浓郁的肉香让艾玛咽了咽口水，带着渴望哀求的眼神看向约瑟夫，无措又迷茫的样子成功取悦到约瑟夫，惹得他发出一阵阵笑声。

　　艾玛有些难堪地低下头，握着餐具的手意外的牢拢，在约瑟夫以为她不会切牛肉遗憾的喝着酒的时候，她用极慢的速度把那盘牛肉扯过来，小心翼翼的生怕打碎了那看起来极其昂贵的餐盘子。

　　她很紧张，局促不安的样子突然让约瑟夫想起多萝拉太太手下的贵猫。紧接着，餐刀和盘子相碰撞发出的声音刺耳又难听，比琴弦被断开的时候还要难以容忍。

　　约瑟夫没有皱眉，相反那些女仆都抬起头来嫌弃地看着艾玛。直到约瑟夫警告的眼神落在她们身上，她们又诚惶诚恐地低下了头。

　　“力道小一点乖女孩，对就是这样。”约瑟夫一步一步的教导着艾玛餐桌礼仪，“慢慢来不要急，你这样是很难使用餐刀的。”

　　过去了很长一段时间，女仆在餐厅里来来回回走动着，约瑟夫仍然在教艾玛如何使用餐具，好像把之前说的切好牛肉后都给她吃这句话忘了。

　　艾玛切了一遍又一遍，厌烦的神色逐渐出现在脸上，胳膊肘也酸痛得异常，她直接把餐刀扔在桌子上，餐刀在桌子上弹跳了几下又掉在地上。旁边上菜的女仆动作一顿低着头脚步慌乱的走下去，空气顿时凝固到极点。

　　“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约瑟夫温柔的脸被橘黄色的光晕衬托出几分薄凉。他这样说着，蓝色瞳孔紧紧的盯着旁边突然发起脾气来的女孩，素来温和的眸子也如同三月冷雪一样寒凉。

　　艾玛不敢和他对视，软怯的说道：“你明明说过切好牛肉就给我吃的……你说话不算话。”

　　很久没有开口，嗓音有些沙哑，带着女孩特有的天真和童稚。约瑟夫微微一顿，看着她委屈巴巴的绿眸，这才想到了自己之前说过的话，哽了半晌开口说道。

　　“……行吧，这些都是你的。”

　　教人用餐太忘乎所以的约瑟夫看着她拿起叉子不停的往嘴里塞东西，涨鼓鼓的脸可爱的不能再可爱，一双绿眸也圆圆的带着懵懂的色彩看着那些食物。

　　他的视线转移到她手臂上密麻的针孔痕迹，以及还没有消下去的青肿，蓝眸暗下来。

　　他的手再一次放在她的头上轻轻的薅起来，看着她转变为疑惑的眼睛，带着严肃的态度说道。“这里会为你提供免费的住所和食物，提前是你必须待在这里。”

　　也不知道艾玛听没听懂，看着她迟缓的点了点头，约瑟夫又带上那温暖如初的笑容。

　　真是个乖女孩。